《红绣球》jj_凌冰

6、杜家的秘密

　　“锦囊上所记载的事情到目前为止已经完全发生了。”奶妈的手抚过十一的额头，爱怜的抚平凌乱的发丝。 “无论如何，十一少爷是最重要的。知道十年前的事情的人只有我一人活了下来，那是十一少爷给我的性命，所以，我的命是十一少爷的。”

　　“奶妈？”杜莲秋疑惑：“奶妈，究竟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十年前……”奶妈苦涩的笑了起来：“也许没有那些事情发生反而比较好，但上天就是这么注定了……”

　　杜莲秋的双手紧握，心跳加速，十年前，她所不知道的事实就要通过奶妈之口浮出水面。

　　“那时候，老爷考上了状元，也算是少年得志，这里，风光无数。有娇妻幼女，多么幸福美满，直到……那个女人的突然出现……”

　　“那个女人？是十一的娘么？”突然杜莲秋插了进来：“这个我是有点印象，到底什么样子是记不得了，隐约记得是非常美丽的一个人。”

　　“是啊，十一的娘，应该是当时最美的人了，或者说根本就不是人吧？老爷一下子陷落下去，痴迷不已，而十一的娘，并不情愿留在这里，只是不得不留下，因为老爷将她的宝物藏了起来。”

　　“奶娘，你说的……不是牛郎织女的故事吧？”

　　“呵呵，如果是牛郎织女，那还是两情相悦，可老爷根本就是单相思啊。若你当时再大一点你就可以看见了，十一的娘，一点都不喜欢老爷，只是迫于无奈，一直到有了十一少爷，情况才有了好转。老爷当时欣喜若狂，没想到却是竹篮打水。在十一少爷降生之后，用来牵制十一的娘的宝物似乎没有什么大的作用了，十一的娘就无声无息的离开了，只留下一个锦囊，老爷让众人从中抽取纸片，纸片上怎么说边怎么做，当时，几乎所有人都抽中了——‘死’……”奶妈停顿了，长长叹了一口气。

　　“那奶娘你抽中的是什么？‘活’吗？”杜莲秋继续问道。

　　“不，我抽到的是‘替’！”手指留恋的在十一稚嫩的脸上轻抚：“如今，我终于是知道了这个字的意义。”

　　“‘替’？为何而替？”杜莲秋的疑惑是不会藏住的。

　　“如今，十一少爷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事情，我会替他承担下一切的责任，过了今晚，世界上就不会有我的存在，以及一切看见少爷行为的人。老爷我不敢指望，唯一可以托付的，只有莲秋小姐你了。”奶娘跪了下来，朝着杜莲秋磕起了头，一下又一下，很快额头上渗出了血。

　　“奶娘，你这是做什么？”急忙将奶娘扶起，杜莲秋的脸上满是不知所措：“我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才想到你这里来想想办法，十一是我的亲弟弟，当然要保护好他。”

　　“莲秋小姐，十一少爷就托付给你了，洛清尘会安顿你们的。”泪落了下来，舍不得那个孩子却不得不离开，十一少爷，我一直祈祷你能幸福，如果命可以换来你的幸福，我决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留恋。

　　“那父亲那边，还有莲初姐姐那边，还有美玉，今天目睹发生的事情的人……”

　　“带着十一少爷离开，那些事情我都会处理好的。”奶娘露出了一个使人放心的笑容劝慰道：“莲秋小姐，浮华乃是云烟，不用担心之后的生活，洛清尘会将一切都安排好的，相信奶娘一次吧。”

　　“可是……”杜莲秋仍是迟疑，这事情发展的太迅速了，一时无法反映过来。

　　“莲秋小姐，如果你还不相信的话……”奶妈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停顿了下来，直直地看着前方。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的杜莲秋此刻也是惊讶莫名。

　　一个有着淡色长发的飘渺少年已经出现在房间里面，此刻正柔柔浅笑，却凭得带来一股刺骨的寒冷。

　　“莲秋小姐，请一定照顾好十一少爷。”看着少年，奶娘的脸上露出了轻松，转身向大门走去：“长久以来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奶妈我就先走一步了。”

　　“奶妈？”出声叫唤，奶妈置若罔闻，不一会就消失了身影。

　　“你是谁？”杜莲秋转而护在十一前面。

　　“应该是……故人……”少年走到杜莲秋的身边，伸出双手，描绘着形状完美的脸庞：“你……不记得了吗？或许，这样你就会有点映像？”

　　少年的手指略带着凉意，如同风，在脸上游移，杜莲秋却觉得自己已经掉入了寒冷的冰窟，无论怎么努力，都出不来了。好冷，好冷，这股寒意，并非来自外部，而是自身体内部——骨髓血液中散发出来。

　　自己，认得这位少年，而且，熟悉这位少年。

　　杜莲秋的脸色由苍白转为铁青。

　　“你是……你是……”艰涩的字，由口中吐出，头开始疼痛，不可抑制，颤抖的双手抓住了少年的衣袖：“不要……伤害……十……一……”

　　“果然，记不得了……”少年拂去了抓着自己衣袖的手，正欲再说些什么，却看见杜莲秋摇晃了几下，倒在地上没了知觉。

　　略略叹息，这个样子，是不行的。少年猛然一挥衣袖，顷刻间，连同杜莲秋和十一全部失去了踪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