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翻译]承诺 The Promise》霁随心

19、第1章 相连（2）

　　在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后，西里斯问：“那么，为什么你可以来看我？”
　　“他们不能阻止你的辩护人或是其助手来看你。”莱姆斯耸肩说，“我就是那个助手。”
　　“你现在是辩护人助手？”西里斯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惊讶。好吧，当邓布利多一开始向莱姆斯这么提议的时候，莱姆斯自己也挺惊讶的。不过，这听起来似乎很合理。
　　“是的，我会帮邓布利多调查，还有……那些证据什么的。这样我们都可以来见你，你觉得这样行吗？”莱姆斯询问地看着西里斯。
　　“你用你那绝顶聪明的大脑帮我洗清罪名，还问我行不行？”换做其他任何人说这话，莱姆斯都可能会觉得那是对方在故意奉承他，但对于西里斯，他确信他只是在陈述他心里所想。“除了你，我想不到其他什么人能帮到我。”西里斯说，“我相信你，月亮脸，我一直相……”而就在这时，他突然住了口，看起来愧疚不安。
　　莱姆斯想说那没什么，说过去的事情都不重要了，可他开不了口。西里斯确实，不曾一直相信他。在那个非常重要的年代，他没能信任莱姆斯。我们这么快就忘记了……可是，那又有什么区别呢？因为这份不信任，西里斯在牢狱中苦熬了整整七年。一想到西里斯为此付出了比他应得的惨烈得多的代价，他就没办法再心安理得地怨恨他。
　　“我本应该一直……”西里斯轻声说，看着莱姆斯的眼神中充满了悔恨，“我本应该一直相信你的。那么问题是，在我难以置信地搞砸了这一切之后，你还愿意相信我吗……”
　　他的目光满含着不确定和脆弱，莱姆斯本能地回应以安抚的笑容。“我当然相信你，大脚板。”接着，他的声音变得更轻，“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总是会有两个傲罗在走廊里看着我们。”
　　西里斯僵了那么一秒钟，但莱姆斯依旧在朝他微笑，于是，过了一会儿后，他不自在地笑了笑。“好吧，这样你应该就安全了。”他说，试图使自己的声音显得轻快，就好像那这种语调能糊弄什么人似的。
　　莱姆斯叹了口气，睁大眼睛真诚地看着西里斯。“一切都会好的，大脚板。也许会花些工夫，但一切都会好的。”此时此刻，莱姆斯真的想要相信他自己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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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在他与罗恩共享的那间橙黄色房间的床后面哆嗦。泪水顺着脸颊留下来，每一次呼吸肺都疼的厉害，很疼，真的很疼……

　　“……怪物……他杀了很多人……如果不是他，什么人现在就会还活着……”
　　韦斯莱夫人究竟在说什么？她是在谈论他的父母吗？还是其他什么人？但那不会是真的……不会是真的！她错了，就像莱姆斯之前也误解了西里斯一样。西里斯不是怪物，他不是，他不是……
　　“……他们不会把无辜的人关进阿兹卡班的！……他-是-个-疯-子！”
　　她为什么要那么说西里斯？为什么他们都那么恨他？他以为一切都好起来了。他以为自从西里斯安全了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他们可以再生活在一起……他只是想要一切恢复原状！
　　“……他让那个可怜的孩子对他言听计从，以为他是他的救世主和分别已久的教父……”
　　他救了他！西里斯救了他！他把他从德斯礼家带出来。他说德斯礼一家对他所做的事情是错的。在没人能够做到的情况下，他在暴风雪中找到了他，救下他。西里斯找到了他！在西里斯找到他之前，他感觉是那么的孤独，就像现在。现在，他真的觉得孤独的可怕，他多希望西里斯能来接他走……
　　“……混蛋……让我觉得恶心！……”
　　他本来就是他的教父！西里斯说过，莱姆斯也说过没错。可为什么韦斯莱夫妇说他不是？西里斯是他的一切！是从小到大他的唯一所有。可现在，他们要把他带走，他永远都不能再看到他，他又要孤身一人，他们不懂，这世上没有人能够像西里斯一样理解他……
　　“……哈利根本不知道那个男人有多坏……他会忘了他……现在，我们是他的家人了……”
　　不可能。他永远不可能忘了西里斯……西里斯抱他在怀中的样子，抚弄他的头发对他微笑的样子……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早上，西里斯告诉他，他爱他如亲子，他希望他们成为一家人。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忘了他！

　　哈利越哭越厉害，他努力地想要停下来，因为他知道哭是不对的，那解决了不了任何问题。可他就是忍不住。啜泣撕扯着他的胸腔，那很疼。他紧紧将自己的身子蜷缩起来，使自己变得越小越好，膝盖紧紧贴着胸膛，仿佛这个姿势可以减轻痛苦。随它去吧，他不想再把那些痛苦和眼泪憋在心里。他试着不再胡思乱想，而是集中精神让泪水洗去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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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姆斯瞥了眼他的手表，西里斯真的希望他不要这么快就走。是的，现在的情况有些尴尬，在七年未见又经历过可以理解的憎恨后，想要使友谊恢复如初并不容易。可一想到又要独自一人，西里斯就觉得难以忍受。他不再在那间阴冷黑暗的牢房里，他为此而感激，可他毕竟还是个囚犯，而且他知道，对于未来将要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他自己根本没什么置喙的余地。这让他感觉很无助，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心里的这份恐慌表现出来。
　　“所以……我们究竟该怎么做？”西里斯匆忙地说出这句话，语速快得吞掉了好几个音节。
　　“做什么？”莱姆斯抬起头，表情微微有些困惑。
　　“为我辩护的事情……你说过的，关于调查和搜证。”西里斯只想莱姆斯可以待得更久一些，任何可以让莱姆斯继续说话的话题……让他留在这里……“彼得怎么样了？他们从他身上问出什么来了吗？”
　　一片阴影照在莱姆斯身上，他皱了皱眉。“没什么有用的东西。他还是否认一切。他说你才是保密人，为伏地魔效力的叛徒和间谍。说你想杀了他，在过程中炸死了那些麻瓜。说他以阿尼马格斯的形态藏起来是因为他不知道谁可以相信，而且伤心欲绝。”最后的几个词儿，莱姆斯说得充满轻蔑，“如果你不了解彼得的话，甚至不会觉得这个故事有什么不对。”
　　“他从来不是个靠自己解决问题的人。”西里斯说。
　　“准确的评价。”
　　西里斯的脑袋躺回到枕头上。他还是没有恢复他正常的体力，或者至少是在他逃出阿兹卡班之后的体力。“我还是不能相信，我们如此错估了他，”他轻声地说，“我不能相信，他如此娴熟地把我耍了。我的意思是……那是彼得啊。”
　　莱姆斯没有马上回答。“我们都低估了他，因为他总是需要依靠我们的帮助过活。他利用了我们的恐惧。那是战争年代，我们就像是一群害怕的孩子。怀疑无处不在。”
　　“我曾经以为我们不可战胜。”西里斯轻声说。
　　“你真的曾这样想？”莱姆斯声音里的某些东西让西里斯抬起了头。他说不出来那究竟是什么，可那听起来很像是……受伤，或是悔恨。可还没等他再说些什么，或是问出他还没组织好语言的问题，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接着，门打开了，露出了阿不思·邓布利多那张布满皱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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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因为胳膊上突然传来的疼痛惊醒了。他向右侧着身子蜷缩在地板上。有人在他头顶移动。哈利紧张了起来，这才发现他躺在自己的胳膊上可能好一会儿了，怪不得胳膊现在这么疼。他努力地移动着他僵硬的四肢并坐起来，看着眼前的这个人。那人正触碰他的肩膀，却被他畏缩着闪过，他的心跳得更快了。
　　“没事了，哈利。没事了，亲爱的。是我。”韦斯莱夫人说。她的声音里透着关心，但还有些其他什么东西，一些他无法理解，让他害怕的东西，因为他不知道她隐藏了什么。
　　“来，起来哈利。这种姿势一定不怎么舒服。”她拉起他的胳膊，她的手很轻柔，可还是令哈利颤栗。“你为什么要跑开呢，亲爱的？你甚至还没吃完你的早餐。”
　　她生他气了吗？她说过“吃掉你们的早餐”，“不要说话”。可也许那不意味着必须待在厨房里，他感觉可能她的意思就是让他们待着那儿，可他真的无法忍受再听下去。他挺直了身子坐到床上，当韦斯莱夫人坐到他旁边时，他感到身下的床垫一沉。
　　“对不起。”他想，这大概正是她所期待的。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哈利？”
　　他恨这个问题。回答这个问题太容易出错了。他很难知道究竟什么才是正确的答案。她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呢？最好的办法是模糊化。“因为我让你生气了，”他小声地说，“对不起。”。
　　“我没有生你的气，哈利。”她坚持这么说，尽管哈利根本不相信。“我生的是那个对你犯下恶行的人的气。”
　　嗯？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理解。我知道，他可能偶尔对你不错，可他真的不是一个好人。”她的声音甜柔，像是蜂蜜，他恨这个，这使它就像是毒/药，“他做过很坏的事情，他很危险。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不想你再见他。等你再长大一点儿，你就会理解的。”
　　哈利紧紧闭上了眼睛，不想再听。他努力回忆起他和西里斯一起骑飞天扫帚的场景，西里斯的手臂环绕着他，让他感到无比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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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布利多跨进病房，手腕轻轻一甩，关上了他身后的房门，
　　“你好，西里斯。今天还好吗？”
　　西里斯耸了耸肩，莱姆斯再次看到西里斯是如何努力说服别人他很好的，在他其实明明离很好远得很的情况下。这就像是麻瓜的拼图玩具，一旦你知道了它的样子，有些东西就变得很明显。
　　“我这人不太适合医院，”西里斯语调随意地说，“不过我想，这里至少比监狱强得多。”
　　邓布利多轻轻笑了笑。“我相信，圣芒戈的管理者会很高兴听到你得出这样的结论。”
　　“所以，你考虑我们之前讨论的事情了吗？”莱姆斯问抬起一只眉毛，富有深意地问。他可以感受到西里斯投在他身上的目光，知道西里斯讨厌那种被排除在外，什么也不知道的感觉。也许在那个地狱般的地方待了整整七年之后，他觉得自己和世上的一切都隔绝了。
　　“是的。”阿不思转身对莱姆斯说，“我为了它又查了其它一些信息，我想我们可以让这个办法奏效，只要你确定。”莱姆斯感受到那双明亮的蓝眼睛极具穿透力地看着他，仿佛邓布利多要看穿他的灵魂一样。
　　他确定吗？当然。根本没有其他的办法。他也不允许用其他的办法。“我确定。”他断然回答。
　　床上传来一声咳嗽，莱姆斯转向声音的来源，只见西里斯恼怒地看着他和邓布利多。“别管我。”他说，莱姆斯真的很惊讶，他竟又听到了那种熟悉的讽刺的语调。
　　“原谅我们的无礼，西里斯。”阿不思笑着说，“莱姆斯和我讨论过一些我们可以有的选择，是关于你在审判期间的住处的。审判几个星期之后才会开始，而你不会这么长时间一直待在圣芒戈。如果让福吉做主，你恐怕很快就得回阿兹卡班，他看起来十分担心你会再次逃跑。我们是有诉讼程序法的，我想你看看这项条款。”阿不思说着，递给西里斯一张羊皮纸。
　　西里斯大声地吞咽了一口，拿起羊皮纸开始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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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师诉讼程序法》第92条
　　I.被告在被逮捕后至整个审判期间，须在阿兹卡班在押候审。
　　唯一的例外是当诉讼程序会严重损害被告的健康时，另一位巫师愿意为被告担保，并为囚犯提供可束缚其行动的住所。
　　II.担保巫师须达到法定年龄，并受过足够的魔法教育（在N.E.W.T水平测试中，黑魔法防御以及魔咒学获得良好及以上分数）。
　　有犯罪记录、或正在被调查的巫师不符合其资格。
　　与被告有直系亲属关系的巫师不符合其资格。
　　III.被告须被完全约束在住所内。为此，魔法部会提供一个魔法项圈，以保证被告不会离开该限制范围。政府官员会设立额外的守卫和警报。
　　IV.在任何情况下，被告都不允许持有魔杖，各种魔药以及使用魔法。
　　V.在被关押期间，须有至少一位傲罗对住所进行监视。根据要求，担保巫师须允许魔法部官员进入该房屋。
　　VI.如果担保巫师或被告违反以上任意一条规定，被告可无需听证就直接被移送至阿兹卡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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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里斯面色苍白，拿着羊皮纸的手垂落到被子上，微弱的颤抖几乎不可察觉。莱姆斯真的得钦佩西里斯的自制力。他知道，重回阿兹卡班对西里斯来说恐怕比死亡还要可怕。
　　“所以，他们要把我带回去，”西里斯轻声说，“什么时候？”
　　“不。”邓布利多说。莱姆斯看到西里斯猛地抬起头，赤/裸/裸的恐惧几乎要淹没他。没有希望，甚至没有恳求。
　　“你不会，”莱姆斯说，希望他的嗓音还能保持平稳。
　　“那么，哪儿？……”
　　“你会和我住在一起。”莱姆斯坚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