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梦》王扁

1、凤凰梦

　　晚23点已过。
　　那是在抗战时期吧，我党某后勤部队奉命运送一批物资到前线，牛二是部队中的一员，本事一般，充满了幻想，运气也还好；吕三是位老同志，颇有奉献精神，也最爱讨小便宜；朱五是指挥官，一脸的正气凛然，不过不会脑筋急转弯，不愧是部队出身，嗓门大的要命，二里开外听不见火车的声音，也能听到他的吼声；张久是个谁，忘了，胆子很小，遇事就跑，也不知道怎么混进部队的，好在没有被俘虏，要不然肯定叛变，猜的；杨八、纪七、苟一都是一个村的，和牛二一个村，村名叫水几口。
　　部队在夜色中悄然前行，牛蹄子跕跌的声音，嘎吱的排子车轴配合着咯吱的散架似的车身，幸好没有下雨，要不然得累死这些牛，八路的牛，就是有劲。就这样走了多长时间了，不知道，只听前边不知谁在喊快到了，再走十个十里就到火车道了。
　　这支部队的任务就是要把物资扔到火车上，火车十天一趟，道上停十分钟，任务又紧又重。
　　牛二扛着小米步抢，目无表情地走着，吕三也是，张久也是，杨八、纪七、苟一也是，朱五更是目无表情，他在想是不是该全速前进了，别误了火车，必须得早到啊！没有星星，黑色也是美的。
　　过了多长时间不知道，终于听到了第一声“火速前进”，随后就是下诏般的传递这四个字。寂静的夜晚终于听到了些呼呼的风声。
　　面前是条大河，对岸是个二十米斜距的坡，坡顶五米处是火车道。坡不高，可是却愁怀了朱五，这坡难上啊，就一条三十公分的小路，只在十米处稍宽些，呈椭行的山腰，但过了山腰再往上仍旧是三十公分的小路。朱五长叹一声，还好早些到了。
　　不错，河上有长桥，渡河还算顺利。开始往火车道上运物资，物资运了三分之一时，忽然听到一声马斯，一个蓝眼睛卷毛的披着风衣的小伙子赶道而来，牛二拦住他：“干什么的？”他说我要到市里卖牛肉，看我马车上的新鲜牛肉。“不行，老乡，你还是等会过吧，部队要赶车”“那怎么行呢？牛肉会坏的！”两人争执了起来。朱五过来问怎么回事，问清了然后看了下表，拉了几个人过来，说：“帮忙把老乡的车抬上去。”只有照做。车刚被抬上道，忽听火车哐当的声音，“老乡，你快走，别挡了火车”季红（老乡名字）“驾”的一声，可只听一声马鸣后，马却赖在道上不走了，眼看火车就来了，马还是不走，季红急了，先是拉绳快断了，但更糟的是马屁股对准了河倒着走，还没来得急吆喝，车就滚了下来，直接掉进了河里，吕三正好在河边看牛，看这情形，就想赶紧下去捞点牛肉，别浪费了，扑通跳进河里。“救命啊”吕三大喊，朱五、牛二等都跑了过来，一看吓一跳，一跳大鳄鱼咬住了吕三的腿，吕三手里还抱着一块牛肉。无奈吕三被拖回到了河里，根本分不清人和鳄，不敢开枪，怕打着吕三。吕三不急了，看着自己被拖下水索性冷静了下来，憋着气，忍着痛，想“妈的，你吃老子的腿吧，让你吃”，鳄鱼慢慢吞，吞到大腿处时，吕三回头一下把一大块牛肉抛到鳄鱼嘴边，鳄鱼一个甩，吕三一条腿卸了，不过趁势游上了岸，就开始昏迷。张久吓尿了裤子。
　　不好，卖牛肉的不见了，“砰”的一声，铁路被炸了，好的是火车刚好在爆炸路段前停下。火车修理工不得不下来修路，部对把货装上了车，路还没修好。朱五满脸的不高兴，让一个卖肉的给耍了。牛二、杨八、纪七、苟一躺在一块，仰望蔚蓝的天空，聊了起来。牛二忽站了起来，“看，凤凰，那是凤凰”。躺着的都站了起来，两只大鸟，蓝色的凤，金色的凰。相绕而飞。“在家里跟玉儿一起时，我们也看见了凤凰，那是多么得幸福。”牛二沉默了，他知道玉儿是凰，正在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