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黑色魔药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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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里德尔家的假期总是快乐又无忧无虑的，维斯蒂雅可以骑着儿童扫帚，在院子里低空缓速飞行一会儿，当然，这是经过斯内普同意的。
相比起她的开心假期，斯内普则忙碌很多，要继续研究独角兽血液，要辅导她下学期的课程，要和斯莱特林贵族们保持礼节上的联系，还要帮瓦雷奥斯处理一些工作事情。
此时他正站在魔药间，石头的墙壁上火把飘浮透出昏暗光芒，空气中有荨麻和鼻涕虫粉末混合的味道。在他正前方，坩埚里冒出奇怪的白色气体，一滴独角兽血液如水波在里面扩散开来。
斯内普挥动魔杖，气体像是被定型，浮动入了旁边的小瓶子，缓缓包围瓶中草药，直到将它挥发消融。
不可思议，斯内普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他有预感，这个新发现会震惊魔法界。但紧接着魔杖就感应到了魔力波动，危险的神奇动物，却不是来自纳吉尼。
斯内普轻微皱眉，给坩埚来了个保温咒，顺着楼梯走出了地窖。
“哦，绿魔头，你喜欢这个名字吗？”小女孩正坐在院子里，抱着什么东西，她兴奋差点跳起来，而纳吉尼盘着身子立在一边，表情有些警惕。
“你又在和谁说话？”斯内普大步走出来，在家里他穿的比较随意，单薄的夏季黑袍子，里面古老款式的衬衣，扣子扣到脖子，有些禁欲。
“瞧！我的新朋友绿魔头！”维斯蒂雅跑过来，举起手里的东西，那是一个绿色毛茸茸的小蝙蝠，两个翅膀还没完全伸展开来。它眨着漆黑的小眼珠，冲他喷了口火焰，小火苗在碰到他之前就化成了烟。
“哦！绿魔头！”维斯蒂雅抱着它，义正言辞地说：“你不能对西弗勒斯喷火！他是你的家人，你要爱他相信他尊重他！”小蝙蝠委屈地挣扎一下。
斯内普嘴角颤抖，看了她一会儿：“谢谢，但我不想做它的家人。”
她买了一只蝙蝠，起名叫绿魔头，如果这话出自另一个格兰芬多，他一定会认为她是在嘲讽他，毕竟绿色是斯莱特林的代表。
“西弗勒斯，”维斯蒂雅已经凑了上来：“你看看，我的绿魔头多么可怜，我是它唯一的妈妈，我不能不管它……”抱着他的腰：“我不能狠心抛弃它！”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低头看她，他当然知道她肯定是有求于他，这是她通常会用的第一招，哭诉装可怜。
“西弗勒斯，你一定会理解我对不对，你永远是那么酷那么帅，那么善解人意那么温柔可爱。”
斯内普挑眉，他可没觉得自己是个善解人意的可爱人，他也不想又酷又帅。这是她的第二招，拍马屁，可惜从来没拍到点子上。
“我要多陪陪它，带它茁壮成长，直到它成年，嗯，所以我晚上能不能不去练习魔咒……”
果然，她又想逃课，她想玩飞天扫帚，想和纳吉尼绿蝙蝠一起撒野，就是不想学习。瞧瞧她这可怜巴巴的小眼神，那纯蓝色的眸子简直就是波涛点点的湖水，如果是里德尔先生或者瓦雷奥斯，他们一定会心软，一定会答应她，但现在她面对的是斯内普。
“不行。”
“唉……”维斯蒂雅自顾自地甩了甩头发，一手抱着小蝙蝠，一手安慰地摸着自己的脸：“算了，反正我也没抱什么希望。”自言自语地转身去玩了。
很好，她已经学会故作深沉了，也许她也该教教她的傻蛋朋友埃明尼，这样魔药课上大家都能省去不少麻烦。斯内普给她的扫帚丢了个慢速咒语，又警告地瞪了纳吉尼一眼，示意它看好它的小主人。
纳吉尼立马伸长了脖子，两只小眼睛瞪得浑圆，爬到维斯蒂雅身边，时刻准备对那只新加入里德尔家的爱尔兰吸血蝙蝠怪咬一口。
里德尔家照旧只有两个人，自娱自乐的维斯蒂雅，生活充实忙碌的斯内普，还有他们勤劳敬业的家养小精灵。
瓦雷奥斯已经毕业，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参加各种集会，和斯莱特林贵族家族们建立来往，熟悉食死徒的生意与人脉。他年轻有为，手段雷厉，和里德尔先生一样是个让人不得不重视的人物。
另一个从不管事的家庭成员是里德尔夫人，她常年在外考察，写报告做研究，参加学术会议，有时候会和里德尔先生外出度假，但她并不担心女儿的学业。
夏天的英国，天气有些潮湿，里德尔宅后面的小树林里总有护树罗锅在吵吵嚷嚷。
维斯蒂雅扛着儿童扫帚准备出发，她为了更好地练习飞行，不仅偷偷学习了加速咒语，还学习了扫帚保养咒。当然，由于没有斯内普的指导，她对这些咒语的掌握还停留在初学状态。
“来吧，我的宝贝，让我们自由翱翔！”维斯蒂雅从口袋里拿出个金色飞贼。那是她在霍格沃兹抓住的，从通风口，她用了个障碍咒挡住了它的去路，然后轻松捕获。
她给她的两个好朋友看过这个小东西，他们都表示也要去通风口守株待兔，可惜最终什么都没等到，也许金色飞贼并不喜欢来他们寝室。
随着她一声令下，金色飞贼伸出两只透明的金属翅膀，迅速煽动，一转眼就从她手中飞了出去。
阳光有些刺眼，粉红色儿童扫帚缓慢起飞，然后绕着院子开始转圈。这速度实在太慢了，维斯蒂雅的目光四处寻找着金色飞贼的身影，然后她发现了前方太阳光反射的亮点。
“快速冲冲！”她举着魔杖给儿童扫帚来了一道银光，扫帚立马像火箭一样冒着烟飞了出去，猛烈的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她略过草地，带动一阵气流。
“酷！”维斯蒂雅大喊：“没人能阻止我，讨厌鬼略略略略略～”吐着舌头做鬼脸，当然，在这之后，她立马来回张望一番，确定斯内普并没有出来。
金色飞贼在她的追逐下开始了闪电逃离，她们顺着院墙一起划过，终于在快要到达庄园二楼墙壁的时候，她抓住了那个灵活的小家伙。
“太好……”维斯蒂雅还没来得及高兴，就一头装进了那扇窗户里，她用胳膊挡着脑袋，脸颊甚至被锋利的玻璃划伤。
“啊！”她从扫帚上摔了下来，跌在一堆破碎的废墟中，扫帚由于加速咒语，又在屋子里横冲直撞好一会，才插在衣柜上，停了下来。
维斯蒂雅的胳膊肘破了好大一个口子，正在大量流血，她艰难地从地上撑起身子，然后发现手里的金色飞贼动了动。混着血迹，那金色的小球缓缓打开，里面是一个有些破烂的小瓶子，瓶里是黑乎乎的魔药。
“西弗勒斯！”维斯蒂雅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她倒不是特别担心，里德尔宅里到处都是检测魔咒，一旦发生意外，这些魔咒很快能将信息传到斯内普的魔杖上。
在她八岁那年魔力暴动，甚至把整个客厅炸了，斯内普只是一瓶魔力稳定剂就解决了她的危险。她依赖他，他是无所不能的，是最强大可靠的，在她心里，他的地位甚至超过里德尔先生和瓦雷奥斯。
维斯蒂雅哼哼唧唧地呻吟两声，从地上捡起瓶子，打开闻了闻。真是奇怪，金色飞贼里为什么会藏着魔药，难道这是埃明尼给她的惊喜？
……
剧烈的撞击，失控的加速魔咒，斯内普怒气冲冲地上楼。他在心里反复控诉着她再次违反规定的行为，又一次不理会他的警告，又一次为了冒险不顾安全！
楼梯上铺着绿色的地毯，新西兰上等的羊羔绒，上面的蛇形图案在变化成各种形状。
斯内普走进卧室，那是他的房间。被拉扯掉下的窗帘，烛台和书桌被撞得粉碎，柜子上插着扫帚，破烂的书页撒了一地。小姑娘满身是血，倒在玻璃渣中，眼神有些空洞。
斯内普皱眉，快步上前，给她施展治疗咒语。
“伤口愈合，速速复苏。”低沉的声音在房间响起，他单膝跪在她身侧，魔杖中缓缓流动出一股温暖祥和的光芒。
斯内普看着那些伤口全部愈合，然后摸了摸她的额头，失血过多，补充几瓶补血剂就可以了。
“维斯蒂雅？”他叫了她一声，可她只是目光迷离地盯着天花板。
斯内普终于发现了不对，他皱眉，快速扫视周围，在金色飞贼旁边发现了一个还残留着黑色魔药液体的空瓶。
“猫怪……真漂亮……”维斯蒂雅忽然笑了起来，她没有看见斯内普那震惊的波动，只是带着幸福闭上眼睛睡着了。
蓝色和粉色交织的梦，天花板上浮动着柔软的云，还有风吹过她的脸颊，她觉得自己似乎是在一个梦幻国度。有一只可爱的猫在和她打招呼，那只猫走过来，缓缓变成了一个人身猫头的女人。
这真是她见过最漂亮的猫了，尤其是那双眼睛，还有周围若隐若现的红色火焰。
维斯蒂雅的心情异常放松，她沉浸在梦境的快乐中无法自拔，这种感觉非常美好，直到她终于醒来，看见了坐在床边，表情严肃的斯内普。
“怎么了？”她盖着厚被子，只露出个头在外面。
斯内普握了握她的手，没有回答。
“你是不是没吃饭？哦，你的脸色看上去真差。”
“你……感觉现在怎么样？”他的声音更加嘶哑，有些模糊不清。
“我？我感觉非常好！”维斯蒂雅的心在剧烈跳动，她忍不住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幅度的动作差点把握着她手的斯内普带倒。
“这真是太神奇了！那是美梦药剂吗？还是欢欣剂？我从没有这么开心过，哦，还有剩余的吗？再给我来点！”她想要跑下床，被斯内普牢牢按住肩膀。
他看上去非常严肃：“把事情的整个经过重复一边。”语气中甚至带着愤怒。不可思议，她喝了那瓶魔药，那瓶他根本没有研究出成分的魔药。任何一个有理智的巫师，任何一个学过魔法的人，都应该知道决不能随意饮用任何来历不明的魔药！
维斯蒂雅在他尖利的目光下缩了缩脖子：“我不小心撞到了你的卧室，然后我发现金色飞贼打开，里面有一瓶魔药。”故意没有说擅自给飞天扫帚用加速咒的事。
“我忍不住，我的意思是那瓶魔药有一种神奇的魔力，我打开瓶盖，闻见了味道，是我最爱的奶油香草饮料！”她说：“我不知道它怎么有这样的吸引力，就像那真的是瓶饮料，它在不停跟我说，快来喝掉我吧～”
斯内普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我的手也不听使唤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闪躲一下：“然后我就尝了一口。太美味了，我觉得自己到了一个奇妙世界，不可思议，我还看见了猫怪！”
“猫怪？”斯内普张了张嘴，缓缓吐出这个词，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
“是啊～没想到霍格沃兹的传说都是真的！”维斯蒂雅看了眼他的手，有点不明所以：“猫的脑袋，人的身子，不是猫怪是什么？她身边全都是火，红色的一大片。”
“你说过，这个金色飞贼是你在通风管道口捉住的。”斯内普再次跟她确认。
“是啊，它在管道里飞，管道在墙里，我早就说过，我听见墙里有声音！”
“你有见过硬币吗？” 他问。
“什么硬币？”维斯蒂雅摇头：“我不知道。”懵懂地望着他。
“把补血剂喝掉休息一会儿吧。”斯内普似乎是微微松了口气，语气也放缓了许多。他摸着她毛茸茸的脑袋：“放心，你不是被全视之眼监视的人，你只是误打误撞喝了不该喝的东西。”
“全视之眼？监视什么？”维斯蒂雅并不理解他的意思，但还是喝了那瓶补血剂，乖乖还好了被子。
“晚安。”斯内普给了她一个晚安吻，走出卧室。
没人知道在他听见她叫着“猫怪”的时候有多紧张，那一刻他的心似乎都停止了，他看着她眼神空洞，仿佛看见了那个被熊熊大火灼烧的拉文克劳。
看见猫怪，神志不清，魔火灼烧。这是全视之眼惩罚的过程，得到硬币的人将被监视审判，他们完全不知道自己正在等待什么。
斯内普顺着楼梯回到了昏暗的魔药间，他坐在桌前，思考着最近发生的一切。
发起巫师审判屠杀的教皇洪诺留三世，全视之眼与埃及金字塔的监视，惩戒者猫神贝蒂斯的太阳之火，在城堡通风管道中肆意穿行的金色飞贼 ，还有让人产生幻觉并看见猫神的神秘魔药。这一切究竟有什么联系？
斯内普看着那破烂瓶子中仅剩的一滴黑色液体，目光逐渐沉了下去。
也许，这个新组织的目的，就是审判屠杀巫师呢？就像教皇洪诺留三世所做的一样，他们崇拜这个巫师侩子手，他们自以为在接替他的使命。
选中巫师，将硬币送到他们手中，监视他们的一切。让他们得到代表欲望的黑色魔药，那些一旦尝试之后的人，都会忍不住为此屈服，逐渐沉沦魔药带来的快乐。
而这种魔药对巫师的精神有极大损伤，它不仅能让人看见幻觉，还会逐渐摧毁一个人的神志。食用过多的人逐渐成为行尸走肉，成为审判未能通过的失败者。
失败者会受到猫神的惩罚，大量在体内累积的药物最终会导致魔力紊乱，造成那由内而外爆发的火焰。
斯内普的目光转移到了那瓶子上，里面是黑色液体。他缓缓呼吸，眼前的迷雾逐渐散开，一个又一个的谜团被连接起来，而唯一能证明他推断的，就是这黑色液体。
全视之眼的真相呼之欲出，只要他能够给出充足的证据，证明这是一瓶精神损害类魔药。
斯内普将小瓶盖好，放在了操作台上……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黑色魔药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