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仙记》天使角落

7、文化商人

　　苏楠山，山水文化艺术公司董事长
　　他就是前天晚上老少面馆老板娘遇袭时的目击证人兼见义勇为的模范市民？
　　郭晓明走进洽谈室见到苏楠山的瞬间不可谓不惊讶，他看了看身旁的李翔也是一脸问号。苏楠山的双眸美得让人过目不忘，郭晓明第一眼就认出这个人便是李翔给他看的监控视频里的人。
　　老少面馆老板娘抢劫案的劫匪跟面馆门口凶杀案的被害人是同一个人；而抢劫案的目击证人和凶杀案的嫌疑犯又是同一个人！

　　郭晓明毕竟办案经验丰富，转过脸便已收拾好情绪。他奉上清茶一杯，顺势打开话口：“苏先生的文化艺术公司主要从事什么生意？”
　　“山水公司是做艺术品鉴赏的。”苏楠山修长的手指优雅举杯轻呡，仿佛手里端得不是纸杯而是盛着瑶池仙酿的白玉小盏。
　　郭晓明心道，看气质确实是文化人，不过如今文化二字都是墨色的。这层背景到是和面馆门的凶杀案吻合了，没点黑色背景还真干不出手撕活人的事！
　　“山水公司在馒头山社区？”郭晓明明知故问。
　　苏楠山解释说：“山水公司总部在香港，最近受省政府邀请与经典设计院合作项目，所以这段时间都在经典设计院的园子里办公。”
　　“您前天晚上是如何遇到童女士的？是否看清楚抢劫的案犯？”
　　苏楠山将昨晚发生的事清晰地说了一遍，但关于抢劫犯的长相他却表示因为环境太暗而没有看清楚。

　　坐在角落里的李翔进门后一直不声不响，他仔细观察着苏楠山。
　　苏楠山身着墨玉色中式盘扣麻衫，黑色厚棉功夫裤，确实与名片上的职业气质相符。陈述案情时条理清晰、语速平缓，回答问题时态度大方、目光谦和，不像是心虚奸诈之人。
　　但是李翔总觉得此人没那么简单！

　　“苏先生昨晚几点离开办公室的？”
　　李翔问话过于直白，郭晓明微微皱了下眉头，但也希望苏楠山能回答。
　　苏楠山没有被唐突的问题影响一丝一毫，缓声道：“我昨晚没有回酒店，在办公室陪项目组的同事们熬了一个通宵。早上梁省长派车过来接我去苏州开会，今天刚到杭州就先过来了。”
　　对方把梁省长都抛出来了，自个儿也不能太不识相。尽管他有嫌疑，但没有确实的证据，无论如何也不能当犯人审问。郭晓明心中打定主意，又问了几个与抢劫案相关的问题，客套几句后便把他送出了门。

　　“你觉得他怎么样？”李翔面色凝重地问郭晓明。
　　郭晓明没有正面回答，只道：“他的不在场证明很容易查，是不是撒谎很快就能证明。最重要的是先把被害人的照片发出去，确定尸源才能排查社会关系，找到犯罪动机。”

　　童颜回到老少面馆时，店里仍然没有任何客人。
　　“李叔，你早点休息吧，反正也没有客人。”
　　“小童来了！我刚把厨房剩下的菜和面条都做了，刚好一起吃点。”
　　老李很快从厨房里端了锅面条出来，又切来一盘牛肉，拿出几个炒菜，捧出两个碗，再给自己倒了一两白酒，跟童颜面对面坐下。
　　童颜刚盛好面条，外面的门被推开。秋夜凉风中走来一人，麻衣布裤却穿出仙风道骨之姿，俊朗清逸的脸庞上一双深邃紫眸是如此令人印象深刻。

　　童颜见是苏楠山来了，急忙迎上前去。
　　“还有面吗？”苏楠山微笑着问。
　　老李抱歉地说：“这两天店里没什么生意，就没让多送菜，刚才最后点剩的被我煮了。”
　　苏楠山看看还没动筷的饭菜，望向童颜说：“我刚从外地回来，一天没吃东西了。童小姐可愿意分我一碗面？”
　　童颜的脸唰一下红了，她没想到苏楠山会提出一起吃饭。尽管活成齐天大圣了，但她还是没习惯跟长得好看的男人相处。
　　老李闻言笑了，他平时就喜欢跟客人喝酒吃饭，立刻招呼他坐下。不仅给他盛了面条，还给倒了杯白酒。
　　“好久没人陪我喝酒了，小伙儿怎么称呼啊？”老李举杯问道。
　　苏楠山端起酒杯敬了敬：“苏楠山，您可以喊我小苏。听大家喊您李叔，您要不介意，我也随着叫了。”
　　老李开心地应了声，小酌一口便开始动筷。
　　一老一少边吃边聊，天南地北，博古论今，聊得很是投机。

　　菜温了两遍，酒喝了半瓶。
　　老李已有些微醺，苏楠山却谈笑风生毫无醉意。
　　她起身收拾碗筷进了厨房，又按老李吩咐将煮茶的粗陶器具端上桌。透过厨房的出菜口，她瞧见两人正在简陋的店堂内烹茶品茶。
　　昏黄的灯光和茶水沸腾的热雾烘出阵阵暖意，她听着两人谈笑声和招呼她喝茶的话语，觉得今夜的面馆格外温馨，冰凉的心也变得满满当当，一如当年父母健在时家给予的感觉。

　　夜里，童颜做梦了。
　　她梦到爸爸妈妈的微笑，梦到外婆外公的小屋，还梦到一袭白袍金带的高大男子侧坐于金铃雪狮上从天边飘来，轻呼她：“童颜。”
　　“你是谁？”童颜在梦中问道。
　　“我是仙。”男子隐在云雾中，周身光辉闪耀。
　　“你为何而来？”童颜想看清楚他的容颜，向他走进一步。
　　男子走下雪狮，挥手将云雾散开。童颜揉揉眼，终于能看清眼前人物。只见面前那清俊脸庞上一双玄紫双眸紧盯自己，薄薄朱唇缓缓轻启：“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