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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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无垠对于见到白蕊委实没有一点兴奋感，就好象小时候对白蕊说得那样，总有一天会再见的，也许他也相信着这句话，所以好像总会见到白蕊一样，无论相隔多久，倒是白蕊见到他激动的两眼含泪让他很意外。他原以为白蕊早已不记得他。
这座山人迹罕至，山顶有个小山洞，穿过去便是一片山谷，风景秀丽，只是一边的坟墓显得突兀，秦无垠的脸上没有泪，他只是静静地烧着白纸，看着红色的火焰吞噬一片片白纸，黑灰色的灰烬随风飘散在这山谷中。一张又一张，重复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慢慢站起来，看了看布满星辰的夜空，白正德的脸渐渐的浮现在眼前：“无垠，学会了记得要回来，回来帮白大叔的忙……”
朝坟墓磕了三个响头，背起坟头的药箱，秦无垠在星光的照耀下离开了这个他待了五年的山谷，他此刻只有一个去处，白正德的家。东方泛白的时候，他站立在白正德的家门口，只是此刻这是别人的屋子，他有些茫然，有些不知所措，呆呆得站立在那儿。
“唉！门口的小厮叫起来，“你是谁？干什么站在我们姚府门前”
“这屋子原来的主人去哪里了？”
“鬼才知道”小厮嚣张的态度让秦无垠很不高兴。
“真的不知道吗？”
另一个小厮说道：“这位小哥，我们确实不知道原来的主人上哪里了，我们老爷买下这儿的时候原本就是座空房”
风好像变得格外的寒冷，秦无垠只觉得自己应该和这些叶子一般飘走。
“秦无垠！”白蕊推门而入，“爹爹来了，咦？”
白正德环视了下屋子，东西都摆放得十分整齐，也不见有任何物品，莫非人已经不在了？正巧小二打这经过看到他们父女俩便问：“是来找秦公子的吗？”
“正是，小二可知道他人在何处？”白正德问。
“秦公子昨天晚上便退房走啦”走了？白蕊听到这几个字没有来得觉得心口有些疼，他又走了？这次不辞而别还会再见吗？
“是白大爷吧？”小二问道。白正德点点头，小二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交给他说，“秦公子说见到白大爷把这封信交给你。”
待白正德接过信，小二便离开了。
白大叔：
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多亏大叔当年收留我，我才免于受冻挨饿。并且送我去学医，您对我的恩情，无垠无以为报。大叔现在过着平静幸福的日子，无垠不希望以前的回忆伴随着您，我学医原是为了您完成您的梦想。而今，我的梦想便是大叔一家能够远离江湖，合家美满。所以，无垠没有留下的理由。
大叔，珍重！替我问候小蕊，再次见到她我很高兴，希望她不要再记挂我。
无垠亲笔
无垠……你这个傻孩子……白正德看完信叹了口气，就算没有了天雷堂，我还是会把你当儿子一般对待的。
白蕊抢过信看了一遍，看到最后一句话是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下来。
果真是没有根的人么……细细数来，自从离开师傅后经过了数不清的地方，遇到了数不清的人，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是记下来了还是忘记了的。只是有些人的脸会时不时地跳出来，比如白正德、比如白蕊又比如……
诊金收了不少，秦无垠换了套新衣服便发觉城镇有些喧闹，不自觉地往偏僻的山林间走去，没有人的地方对他来说更习惯吧。树林茂密，阳光偶尔从树叶的间隙撒落，不那么灼热，温温的暖人，鸟儿的欢叫比人嘈杂的喧闹动听许多，山涧泉水欢乐的叮咚声更令他心情为之一悦。
这山泉清澈的令他感到喉咙干涩，托了托药箱，从斜坡下到溪边，挽起袖子，掬起水一饮而尽，顿时清凉的泉水顺着喉咙流到他的肺，唇齿间留着微微的甜意。看来这水不错，正要多喝几口的秦无垠猛然发现对面坐着一个人，那人的衣着怪异，头上缠着布条，红色的头发披散在肩头，一只耳朵上带着漂亮耳环。
他的面容美得令人不禁忘了呼吸，此人什么时候在这里的？秦无垠十分的不解，刚才下来溪边时他确定没有这个人，难道是喝水的时候？居然悄无声息……
那人金色的眸子一直望着他，淡淡地说：“见过？”
“或许”秦无垠努力搜索着记忆，似乎是有这么个衣着怪异的美男存在，应该还有一匹白马吧，他往坡上瞟了一眼，果然有一匹健壮的白马。那么应该是救命恩人吧，多少年前的事情，秦无垠不记得了，只是依稀记得某日他曾被一群土匪打劫，收来的诊金都不够土匪塞牙缝，他们便动手要抢他的药箱，那可是师傅留下的东西。于是，为了保住药箱秦无垠被一群土匪拳打脚踢，突然清脆的铃声飘入他的耳朵，接着是土匪们的哀号，等他看清周围的时候，就看到红发金眸的他骑在一匹健壮的白马上。那人什么也没说便扬尘而去。
玎玲清脆的铃声打断了秦无垠的回忆，那人起身欲走。
“公子留步”秦无垠叫住了他，“那日多谢公子相救”
那人皱了皱眉，似乎不记得有这件事情，脚步也没有因此而停下。
“公子的眼睛……”秦无垠发现自己爱管闲事的性格一点也没有好转，并且有越来越严重的倾向。那人毫不介意的回答：“我看不见”
“……”秦无垠追上几步问道，“请问公子如何称呼？”
“席冷焰”
“席公子，我略懂医术，若不介意，我可以替你医治眼睛，以报答你救命之恩”秦无垠刚觉得应该报答这位美男的救命之恩，古人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
“我不需要”席冷焰冷冷的回答道，说这便翻身上马，“我只是觉得你的气味有些熟悉，既然你我并无交情，那么告辞！”
秦无垠看着远去的身影自嘲的笑了笑，也罢。连报恩也用不着了……既不用报白正德收留之恩，也不用报席冷焰救命之恩。恩对于他来说或许是个虚无的存在吧。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