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忍者神女》抽风丫

58、纵横交错的网

　　小姑娘返回木叶的第一件事让所有以此打赌的八卦人士为自己的银包痛哭了一场——不是三代不是木叶丸不是阿斯玛，印非进村之后直奔静音去了。

　　“静音啊~~~~~~~~~~”

　　热情的声音让静音有些受宠若惊，实话说这孩子的名字经常在木叶的上忍众口中念叨来念叨去——虽然‘我又想起那时候阿斯玛和卡卡西……’时伴随的往往不是什么怀念的表情——纲手大人偶尔喝醉时也总是提及这孩子的身体云云，而自己随着纲手大人归来时由于种种原因并没有见到她本人，所以说这一回算是初次见面……眼见一个活泼的身影三下五除二窜到自己面前，静音还未想好该如何反应，对方已经殷切地抓住她的手扬起了头满脸期待：

　　“——猪呢？”

　　……一个没忍住，躲在树上的某人爆笑着滚下树来，而第二天鹿丸提着果篮去木叶医院的路上不断嘀咕着‘所以说女人真是麻烦’，这是后话不提。

　　总之，如同往年一样，年底的木叶村又是乱成一团。

　　“木叶丸长高了不少呢。”

　　“啊，小家伙一直很努力，说一定要超过鸣人……呵。”轻笑声起，不知想起了什么的纲手姬面带笑意却按了按额角，“还有一定要打败你。”

　　印非傻眼，“……啥？”

　　两人此时正站在慰灵碑空地外的树林里，而空地上，一老一小两个身影正在说什么，不时有童稚明脆的声音遥遥传来，与阿斯玛少年时代相似的男孩脸上那种无忌的依赖和天真更是如同阳光一般，照亮了每一个看到它的人。

　　“孩子真是美好的生物。”印非由衷感慨，下一刻猛地往旁边一跳，“喂喂火影大人不要突然放一指禅啊……”

　　黑线着抽了抽嘴角，纲手放下手有点无奈：“你一回来就去找静音，是有什么事情吧。”

　　“恩，想打听一些事情……”含糊其辞了几句，印非迅速转移了话题，“说起这个来，我想请火影大人分派人手秘密调查一下我最后送信的那个小寺庙。有点好奇它的建造者，以及购买它的人。”

　　寺庙这种东西要么建在游客众多的地方，要么就是地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那间寺庙的所在地……风之国和火之国的交界处附近，明明周围一直是荒凉没什么人烟，却显然建造得很正式，各种附属物一应俱全。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不过一间有点小问题的寺庙……但是，前些日子不断有晓活动——在这个节骨眼上。

　　“你怀疑……购买者是晓？”纲手的神色严肃起来，“如果是晓，为什么要通过委托砂忍任务来购买？这样说不定会……”

　　“说不定会引起我们的注意，或者，这根本是他们故意转移我们的注意力到那间寺庙。”印非深吸了口气，转过脸神色坦然，“但是，我在那里看到了那家伙。”

　　从林间漏下的细碎阳光在少女的银发上一闪，五代火影一刹那有些恍惚。

　　卡卡西没有提及那时他为何会去监视当时还是值得信任的暗部队长的宇智波鼬，但是猜也猜到了，是有人要求他这么做。“宇智波印非”的事情，不管是火影所持有的宇智波一族档案，还是从三代以及阿斯玛等人口中，她大概有所了解。

　　当时最先察觉到什么的，不是卡卡西，三代……恐怕是距离宇智波一族最近的这孩子。那时候，她确实是因为莫名的原因在提防着自己的未婚夫。

　　关于中忍考试，纲手有过疑惑。

　　这孩子突然消失在执行任务时，再次出现是【巧遇】正在完成任务的卡卡西小组，不管是时间，还是重逢的对象，都如同精心安排过一样。如果重逢的对象换成其他人，或者她返回木叶的过程就不会这么顺利。更不用说她一出现时就救下了卡卡西小组的敌人，换成其他任何一个木叶忍者，立刻将她做为敌人或者立场不明的人才更为可能。

　　然后，是一场处处设计好的中忍考试。知道大蛇丸会联合砂忍袭击木叶，甚至熟知对方每一个步骤——知道风影受到伏击的地点和大致时间，知道药师兜和马基会在那天夜晚会面，知道大蛇丸会伪装成风影挟持三代，知道对方有四名擅长结界的忍者，知道造成的伤口永远不会愈合的神器草稚剑。虽然除了最后突入战场之外，其他事情都是由别人完成，然而谁在背后努力推动整个事件的发展趋势几乎一目了然。

　　这孩子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

　　她疑惑，同样也知道，有此疑惑的不只是她一人。带她回到木叶的卡卡西，当时还是整个木叶最高负责者的三代，以及所有认识这孩子的人……却没有人因此对她的立场提出哪怕一个字的质疑。

　　忍者的世界有多残酷多诡诈，每一个人都知道。

　　然而，还是愿意承担，信任这样珍贵而沉重的字眼。

　　相信那封印着当年几乎毁了整个村子的九尾的小鬼终会成长为保护村子的忍者，相信身体素质比怪物还怪物又隐藏着众多秘密的这孩子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每一个人，相信——

　　他们不只是武器和道具，还是并肩战斗共同生活的同伴和朋友。

　　是忍者也是家人同伴亲友伴侣……屠杀，也保护——说到底，忍者不过是背负着更多责任的普通人。

　　背负着屠戮者的责任——也背负着保护者的责任。

　　‘从那个人离开木叶之后，那孩子开始不再是仅仅对我而是对整个村子有了责任感……中忍考试经历的一切更是让她脱胎换骨地成长，’三代火影的声音再一次隐约响起在耳边，‘看着吧纲手——现在的她，已经是个合格的忍者。’

　　正如他们不曾质疑不曾追问，她也不曾隐瞒——不曾隐瞒和那个影响她至深的男子的再度相遇，明知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因为她的坦白而出现……

　　“你还是信任他。”纲手的声音里或多或少带了些轻叹。

　　还是相信他是站在木叶这边的，相信他出现在那里是为了传递真实的信息给风之国与火之国而不是为了转移注意力……甚至，相信他知道你的信任。

　　面前的少女并没有迟疑，很快地点头：“我也相信木叶的大家。”

　　——相信你们最终会相信我。

　　因为，我们都是木叶的忍者，都背负着保护木叶的责任。

　　五代火影忽然想要大笑，不是作为火影不是作为任何，只是单纯地为这孩子，这个才十几岁的不可思议的少女。

　　“真是……被你打败了……”

　　晓之朱雀如果真是这孩子想的那样，那么特地选择出现在她面前——那个孤傲的男子除了知道她的信任，又何尝不是相信她终会将他传递的信息传回木叶并说服所有人。

　　自己，其实已经信得差不多了啊……宇智波鼬……木叶……千森印非……

　　【信任这个词，在他们之间如同渔网般纵横交错。】

　　“宇智波家的男人，都是一群笨蛋呢。”

　　“……啊？如果说混蛋的话我倒是赞同……”

　　“……”无声的叹息落在心底，纲手望着面前少女的目光里有一丝爱怜也有一丝忧虑。这孩子还没有察觉啊……

　　【第一天中午，卡卡西上忍在河边目睹宇智波鼬和宇智波止水见面全过程，交谈内容没有听清楚，只知道两人闹得很不愉快，随即两人分别离开。

　　第二天清晨，传来宇智波止水的死讯。相关人士登门问罪，态度蛮横，宇智波鼬被触怒，又由于顾及佐助而当场下跪道歉。卡卡西思考半晌，抽身去到火影办公室把昨天看到的事情大略说明，然后立刻返回监视工作当中。

　　第三天傍晚，宇智波鼬任务出勤中。

　　当天晚上，宇智波一族惨遭灭族。】

　　卡卡西的报告上如此说明，那么即使抛开灭族一事，至少，宇智波鼬杀死宇智波止水一事，其实存在很大的疑点。

　　当然，只是疑点，还有很多未能解释的东西……然而疑惑这东西就和信任一样，一个小小缺口带来的即有可能是整个大坝的全面崩溃——既然杀死止水的凶手极有可能不是宇智波鼬，那么同样被他承认的灭族一事，会不会凶手也不是他？

　　如果不是,那么为什么他要承认这一切?

　　——有什么不得不为之的理由让他必须用这样血色的谎言斩断一切，投身于晓？

　　那次出现在木叶，宇智波鼬口口声声说要带走鸣人，然而从最近各地送来的情报看来，晓的行动遵循一定的顺序，那时候其实远远不到需要收集九尾人柱力的阶段……那次出现反而让木叶获悉了不少情报——关于“晓”的存在，以及“晓”行动的大致方向。

　　这次，又再度看似无意义地出现在这孩子面前……如果仔细考虑，晓之朱雀的立场，确实十分微妙。

　　纲手知道自己这么想未免天真，但是看着眼前这双澄澈的眼睛，忽然就忍不住想要这么相信。

　　想要和她一样相信，那个男子只不过选择了不同的道路来保护想保护的东西。

　　——只是。

　　“纲手大人，有砂忍方面的联络。”不知何时出现的暗部单膝及地低声报告，而此时，慰灵碑空地上的人影已经变成了三个，当中的银发少女翘着鼻子一手叉腰，正对木叶丸叽叽喳喳吹嘘着什么，惹得小男孩满脸黑线不断翻着白眼“且且”。站在他们身侧，老人的背影祥和安然。阳光下尚有些未完全融化的薄雪懒洋洋铺在空地四周，那场景宛如令人不忍打搅的梦幻。

　　“砂忍么……我知道了。”五代火影淡淡应道，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抹银色的身影。

　　鼬也好，佐助也好，应该是想斩断一切的……然而无论是佐助自己，鸣人，还是这孩子……

　　如同风筝线，那两个人留在木叶的羁绊，并没有因此而消失。

　　那种【斩断】，反而将在意的人的目光牢牢绑在自己身上——其实，是潜意识里想要加深吧。

　　——宇智波家的男人，两个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