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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抱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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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身有一点晃,徐染问船夫:“师傅,这个船怎么这么晃?”
船夫拉了拉马达,说:“这还不叫晃呢,真正晃的时候,可比这个厉害多了。”
徐染笑道:“那这种游船,有人掉下去过,出事了的吗?”
船夫说:“没听说过,应该没有,这种船不会翻。这边游客不少,会游泳的总是有,船夫也多,都是会水的。”
徐染“哦”了一声,不再说话,面对着湖面吹风看风景。
季寒北心里面想,她可真会选地方,坐在船头,谁都会注意她,根本不会有人敢对她做什么。
船是竹筏做的,有一些吃水,竹筏压在水中,人在船边一伸手,就能摸到水。余萧萧把手伸到水里面,水声哗哗地响。
二十多分钟,船就离岸边远了,船夫调转船头,把船往回开。
徐染问:“师傅,我们回去了吗?”
船夫说:“是啊,现在回岸边了。”
余萧萧突然抬头看了一眼陈柄风,两人似乎在无声地交流着什么,徐染盯着他们,没看出什么来。
之后船就到岸了,众人下了船,回到岸上。
面包车司机在车子上等他们回来,众人上了车,陈柄风和司机说:“师傅,载我们去束河古镇,我们在那里下车。”
司机说了一声“好”。
回去的路上经过束河古镇,现在是下午四点,束河古镇不大,逛上几个小时也够了,晚上从束河古镇有车回丽江,坐车的时间不长,夜晚还是住在昨天的客栈。陈柄风把这个行程和众人说了。
束河古镇比丽江小,店铺相对陈旧一些,游客也没有丽江多。他们一行人在束河古镇上慢悠悠地逛,经过一家挂饰店,众人走进去看。袁缘平买了几个特别的小挂饰,是骷髅头、酒杯模样的,
余萧萧也买了几个,徐染看了许久,也想挑几个,就是不知道要哪几个。
季寒北问:“要送给谁的?”
徐染说:“给我们宿舍的呀,你说要哪些。”
季寒北看了看,从木架上取了几个小挂件下来,徐染接过来看,的确挺可爱特别,是女孩子会喜欢的款式。他又取了一个风铃下来,说:“把这个挂在我家的客厅,怎么样?”
徐染笑着说:“你还会挂这种。”
季寒北说:“留个纪念。”
季寒北付了钱,和众人走出店铺。
然后又逛到衣服店,余萧萧拉着彭华进去看,徐染和季寒北跟着进去,陈柄风、蒙青回和袁缘平说去旁边看看。
余萧萧看中了一条裙子,去试,自己也挺满意,然后问了价格,又说不喜欢了,让老板娘挂回去。
彭华说:“萧萧,我买给你,你穿着很漂亮。”
余萧萧说:“我不想买,就试试。”
彭华已经开始掏钱,让老板娘别挂上去了,用袋子装起来。
余萧萧突然发飙:“我都说了我不想买!你给钱干什么!”
彭华说:“萧萧,你怎么了?一件衣服而已,你喜欢,我就想买给你。”
余萧萧似乎含了眼泪,大声吼:“我知道你有钱!我不想要那个衣服!”
彭华还在坚持,想把那条裙子买下来,季寒北走过去勾彭华的肩膀,说:“别跟她争,听她的。”
余萧萧不说话了,走出衣服店,彭华赶紧跟上去,开始哄她。
徐染摸不着头脑,跟季寒北说:“她怎么突然就发飙了,情绪有点不对劲。”季寒北跟她对视一眼,没说话。
走了一段距离,余萧萧不生气了,一行人继续在古镇里面逛。
陈柄风说:“明天我们就去泸沽湖,怎么样?”
余萧萧说:“明天不是去玉龙雪山吗?”
陈柄风说:“雪山上很冷,你们可能有高原反应,还是不去了,我们直接去泸沽湖。”
余萧萧有一点不正常地低声吼道:“明天不去泸沽湖!去玉龙雪山!”
陈柄风无奈地说:“余萧萧,你确定自己不会有高原反应吗?估计你也爬不到顶。”
余萧萧说:“这个不用你操心,反正明天不走泸沽湖。”
陈柄风说:“你们呢?什么意见?明天去玉龙雪山吗?”
季寒北说:“都可以。”
袁缘平说:“随便。”
蒙青回也说随便。
于是就这么定了,明天的行程是玉龙雪山。
他们在束河古镇里继续逛,在一家饭馆吃了个饭。余萧萧今天的情绪好像很不平静,在点菜的时候,她又和陈柄风发生争执。
余萧萧说:“我不吃羊肉!不点这个!”
陈柄风说:“你不吃,别人吃,你不吃羊肉,就不吃这个菜好了。”
余萧萧说:“陈柄风,我是女孩子,你应该迁就一下!你这个人,毛病多,还好色,就不能改一改吗!”
陈柄风有些吃瘪,站起来离开座位,说:“你们吃吧,我不吃了,等你们吃完,打电话给我。”
剩下的几个人等待菜上来,开始吃。几乎每一家饭馆都有音响,在放着歌,余萧萧跟着带有鼓点的音乐哼,心情看起来不错。彭华给她夹菜,她也笑意满满地吃。
徐染吃饱了,靠着季寒北,盯着余萧萧看。
余萧萧太不正常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这么情绪化?因为陈柄风和她说了什么吗?是什么呢?
季寒北夹起了一块肉,举到徐染嘴巴边,说:“再吃一点,你吃得太少了。”
徐染吃了他夹的一块肉,自己又拿起了筷子,继续吃了一点。
吃饱饭,季寒北给陈柄风打电话,和他汇合。几人找了一辆面包车,坐回丽江。
回到丽江古城,天也黑了,众人各自回房间休息。
徐染把晒干的衣服收回来叠好,连季寒北的一起,甚至帮他把内裤也一起叠好,装起来放进背包里。
季寒北洗了澡,上半身没穿衣服,就走出来。徐染惊呆了,拿起手边的一卷纸就砸过去,说:“你干嘛不穿衣服!”
季寒北无奈地说:“我忘记拿衣服了,刚才叫你帮我拿,你没听见。”他手一捞,接过砸过来的那卷纸。
徐染背过身,催促:“快穿衣服。”
季寒北走过来找衣服,然后穿上。他说:“好了。”
徐染转过身去看他,的确穿好了。后来想想,她也觉得自己挺矫情的,明明那天早上都偷看过他了。
徐染说:“你说,余萧萧今天是不是有点奇怪?她前几天可没像今天这样,说发脾气就发脾气,太突然了。”
季寒北想了想,说:“明天去玉龙雪山,你找个机会,套她话。”
徐染点头。
她去浴室洗澡,季寒北坐在床上玩手机。她穿了睡衣睡裤出来,长袖长裤,很可爱的款式,季寒北看着她直笑。
她坐到床上去,板起脸,去推他,说:“有这么好笑吗!”
他点头:“挺好笑的,你看前几天,你都是穿睡裙,挺性感的,现在突然穿得这么,”他打量一遍她的衣服,继续补充道,“可爱。”
她扑上去作势要咬他,他伸手一捞,把她抱住。
气氛就变得暧昧起来,房间里也没有开电视,什么声音都没有,安静极了。他抱得有点紧,她想挣开,听见他说:“让我抱抱你。”
她抬头,说:“松一点可以吗?”
他“嗯”了一声,抱得没有刚才那么紧了,他又松开手,把手放到她的膝盖下面,把她抱到床的中间去。
然后他就弯着腰,低着头,看着睡在大床中间的人。
她小声地说:“可以不这样吗……”
他低头,凑上去堵住她的嘴唇。早上吻得太快太突然了,两个人都没进入状态,现在这样,终于捅破中间的纸窗户,两个人做亲密的事情。第一次知道,和一个人距离这么近,是这样的感觉,和牵手、拥抱都不一样,好像两个人的灵魂贴在一起的感觉。她的手不知道放去哪,只好搂住他的脖子,他跪坐在床上,像是很虔诚地在做某种祷告。
他的嘴唇终于离开,他依然跪坐着,眼睛里没有焦点,好像想起了别的什么,在回忆。他的大脑在翻阅着记忆的图册,他第一次梦见她,就是梦见她抱着膝盖在哭,哭得很伤心,他想抱抱她,让她别哭了,但是没有办法。那时候,他好像就有了欲望,想得到这个女孩,让她属于自己。现在总归到了能光明正大吻她的地步,却又好像开始有了担心。想到她可能跟别人在一起,比如李河,比如蒙青回,总是不甘心,觉得别人会欺负她,一定不会有自己对她好。就像现在这样吧,
让他能够守着她。
徐染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亲他的眼睛,问:“你在想什么?”
他说:“没什么,累了吗?”
她想起昨晚的事情,总觉得有些诡异,怎么会觉得热,想脱衣服呢?然后就做出了趴在他肩头求他的那种事情……
真是没脸见人了。
过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心里面有疑问,她问:“昨晚,我喝了一点你的鸡尾酒,还喝了牛奶,鸡尾酒和牛奶不能一起喝吗?”
季寒北默默地看着她,没说话。
她说:“到底怎么回事?”
季寒北只好把手机拿过来,翻出彭华发给他的短信。
徐染凑上去看,然后想一巴掌把自己抽飞,竟然喝错了余萧萧的牛奶!重点是里面放了东西……
她躺到床上,用被子蒙住脸,装死。
季寒北也躺上床,隔着被子抱她,在她耳朵边暧昧地说:“我还真挺感谢余萧萧的,让我看见了你被身体激素冲昏头的一面。”
她有些恼羞成怒地往旁边躲,他把她抱回来,说:“以前生理课没有教过吗?是个正常人都会有生理反应,别太往心里去。”
她扭头去看他,说:“你知道这么多?”
他笑:“你忘了?我每一门课都接近满分。”
徐染:“……”这绝对是赤裸裸的炫耀。当初看着他的分数,她简直是含着泪羡慕嫉妒恨,人和人之间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季寒北躺到床上去,侧着身子,抱着她,从她的耳朵开始亲,然后到脖子,她很紧张地抓着被子,一动也不敢动。
察觉到她太紧张了,他把被子拉上来,盖住两个人,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不做别的,让我亲一亲你。”
她低低地“嗯”了一声,让他的身体贴上来。他一直亲了她很久,才停下来。最后他关了灯,说:“睡吧,晚安。”
她说:“晚安。”
这是他们在丽江住的第二个夜晚,很多事情就像被风吹散的雾气,一点一点地不见了,比如说互相试探、畏惧前路,就这样互相依偎着,感受彼此温暖的体温,什么也不要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