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献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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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兰走近王老板，脸上带着神经错乱者才有的笑容，而目光则冰冷得近乎凶残。她默默告诉自己，一定要顺利完成任务，尽快让王老板签合同，然后她就可以再次回到大荧幕，重新做一名被影迷喜爱的演员。
可是，王老板的鼻腔中发出嗡嗡呜呜的声音，眼中放射出恐惧与恶意。
罗兰从他的表情中体会到不寻常的东西，她觉得此时或许应该停一停。于是，她伸手取下堵在王老板嘴里的东西，十分不解地看向他。
“卧槽！臭XX，你他妈快点放开我！”王老板伸长脖子疯狂大叫。
罗兰的手赶紧撤回来。幸好她反应敏捷，不然就要被王老板咬到手了。虽然她的皮肤是胶原皮脂制成的，即使坏了也可以马上粘合，但她也是能够感觉到疼痛的，那滋味儿可不好受。
“真是不可思议，”罗兰惊呆了问，“您怎么了？”
“臭XX！搞什么？快泥马松开我！”王老板大骂，吐沫呈喷射状飞出。
“好吧，不然换个方式试试。”罗兰说完转身从购物袋中拿出一把刀来，直视着王老板，然后快速取下了刀鞘。这是一把货真价实的不锈钢水果刀，程序决定了她接下来的行为，对她来说，这是理所当然的。
罗兰走回床前，刀尖在王老板眼前晃过，锃亮的刀刃反光射进他眼睛里。接着。罗兰用刀去割王老板身上围着的浴巾。
眼泪从王老板眼里流下来，汗珠也噗噗地从他的皮肤表面不断冒头。
这时候，罗兰真有点怀疑自己的程序是不是出了问题，因为受服务者似乎真的不甚高兴，她也因此变得不那么自信了。
“你要干什么？”王老板带着哭腔问，随即他像待宰的猿人一样，昂起脖子大声嘶喊，“救命啊！来人啊！”
罗兰的手抖了抖，急忙放下刀，无措地端详王老板的脸，见他仍旧忘情嘶喊，她便不得不再次把球塞进他的大大咧开的口中。
罗兰回身去翻伍五给她的手提包，从里面拿出合同和笔，将其呈到王老板眼前，不自然地说：“你把这个合同签了吧。”
王老板眼里充满了恐惧，丝毫不见应有的兴奋与满足。
“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相信我，我永远不会伤害人类的。”罗兰说话时，发现自己的耳朵好像动了动。
盯着罗兰看的王老板停止摇头晃脑的举动，而他的瞳孔正在急速收缩。
罗兰抬手摸自己的耳朵，发现耳朵尖部竟奇异地多出几厘米来，而且真的会动。她也有些恐惧了，便立刻停止运行情人程序。
这会儿，她的耳朵恢复正常了。
王老板不知怎么了，开始不停地对着下巴低下的合同狠命点头。
罗兰取出他嘴里的东西，问：“你答应了？”
王老板大口呼吸了一阵，结结巴巴地说：“我签，合同我签，可我求你了，你放了我吧，我还有妻子儿女要照顾呢。”
罗兰立刻笑逐颜开。她没有马上解开王老板手脚的绳子，而是回身从购物袋中拿出一张百元钞票，放到床上，颇为歉疚的语气说：
“就只剩下这一张了，你不介意我多花了点钱吧？我从商店出来时，看到一个即将饿死的女孩，非常可怜，虽然我知道这钱是你的，可我还是把大部分钱都分给她了。”
“什么？！”王老板夸张地大哭，五官拧成了包子，疯狂地拿头撞墙，嘴里嘟囔着：“三万块啊，你就给我剩下一百了……你这个疯婆子，你快放开我。”
“合同在这里，签名字吧，伍五答应给我一个角色的。”罗兰把笔杆戳进王老板嘴里。
王老板抽抽鼻涕，咬住笔杆，开始艰难地在合同上写名字。
罗兰看他时，发觉自己似乎在做一件极其不好的事，可服务对象这么不配合也是出乎她的意料了，不然是程序的问题？“这套程序确实很诡异。”她心说。
王老板的大名签好了，他的字迹笔画像许多弯曲的蚯蚓一样组合在一起，极度不美观。但罗兰不在乎，她高兴极了，恨不得马上跳支舞，实际上她差不多真的这么做了。
罗兰举着合同，在地上蹦跳着转了两圈。
这时，外面突然响起敲门声。
“救命啊！来人啊！”王老板不顾一切地大喊，蚕蛹一样的身体一咕噜就滚到了地上。
“你先等一下，我去开门，一会儿回来就给你解绳子啊。”罗兰说着把合同放床上，接着就去开门了。
她打开门时看见一个二十五、六岁，穿着运动服的男子站在门外。男子见了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随即马上伸手大力撑住门。
罗兰单手叉着腰，仪态旖旎端庄，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男子没有作答，毫不客气地闯进房间。
这时，他身后的另一个男人踱步到了门口。
“莫迁程，你怎么会……”罗兰吃惊地看门口的人。可她很快就怀疑起来，这人的穿着与莫迁程完全不同，而且他的年龄也比莫迁程稍微大一点的样子，气质上也稍显稳重些，更像是21世纪的人类。
男人不动声色地打量罗兰。“你刚到的吗？我在这里足足等了你三年。”他说。
罗兰没听懂对方的话，大脑因此差点当机。
男人闪身从罗兰身边走过，径直进了房间，然后对先进房间的男子说：“你进去看看，里面什么人在喊。”
男子点头，快步走进里面的卧室。
“总统套房啊，机器人，你可真有本事。”男人说完，始终背在身后的手拿到身前，他手里握着一根细棍状发光体，那东西对罗兰放射出一束光来。
电流迅速冲击罗兰周身，她立刻感到浑身无力，脚下一个不稳接连向后退出数步，最终勉强靠着墙站住了。
“你真的是莫教授吗？”罗兰艰难发声问。
莫迁程快步上前，到了罗兰面前，把电光棒抵在她耳侧的墙面上。
“你逃不掉了。”莫迁程冷着脸说。
“莫先生，这里有个人被绑起来了。”卧室里的江弘远出来说。
莫迁程抓住罗兰的胳膊，硬扯着她向卧室门口走。
“来，我们看看，”莫迁程小声对罗兰说，“你这个小机器人还干了什么。”
他们一进门，王老板就大叫道：“快帮我报警！”
“怎么回事？”莫迁程问江弘远。
“莫先生，是这样的。”江弘远恭恭敬敬地说，“据这个人说，他是王力煤炭的董事长，这个女人虐待加威胁他，逼迫他签了合同。”
“合同在哪里？”莫迁程问。
江弘远把一张沾满口水的纸拎起来，举到莫迁程眼前。
“烧了它。”莫迁程一脸嫌弃地说。
“不能烧！”罗兰说着就伸手去抢合同，可她还没碰到合同，手就被莫迁程握住了。
最后，罗兰眼睁睁看着合同烧了起来，却无能为力。
坐在地上的王老板开口了：“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我有很多钱，你们快给我解开绳子，我一定会重金酬谢的，还有，如果你们把这疯婆子制伏住，我会再追加酬金。”
“给他钱。”莫迁程回头对江弘远说，接着他扬了下手，看向王老板：“等一下，大力煤炭是你的？你们是不是租用了4D开掘探测两用机？”
“你怎么知道的？”王老板问。
“这样吧。”莫迁程俯身面对王老板，缓缓地说，“请你忘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尤其是这个女人，你应该当作从没见过她，不然我会收回租给你的所有4D机，不仅如此，我还会毁了你的大力煤炭。”
“你！”王老板原本恼火的脸突然呆滞了，颤声问，“您，您是莫先生？”
“眼神儿真好。”江弘远嘲讽道。
“你不用害怕，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莫迁程起身接着说，“如果你不把今天的事张扬出去，我就将给你的公司注资两个亿，你看怎么样？”
“不，不是，”王老板慌不择词，“莫先生，请您相信我，我绝不会把今晚的事说出去的，我从来就没来过这里，更没见过女的，哪个女人都没见过。”
罗兰腿一软，扑通跪倒在地，无力的手搭上王老板的肩膀，说：“你不能这样做，你刚才还签了合同，你答应我会给伍五投资拍电影的。”
王老板一副大义凛然，就当罗兰根本不存在似的。
“给他解开。”莫迁程对江弘远说，接着便去拉地上的罗兰。
罗兰奋力甩开莫迁程伸过来的手，问：“你为什么要破坏我的事？”
莫迁程再次抓住罗兰的胳膊，一把将她拉过到面前，贴近她的耳边小声说：“你这个机器影星很厉害，第一天到这里就在红透全网络，前途无量。”
罗兰挣扎着要摆脱莫迁程，可莫迁程的电光棒又一次给她一击，这一次她的身体完全瘫软下去。
莫迁程抱住罗兰，在她耳边接着说：“这个时代的人类还不知道你是机器人，你想让他们都知道吗？到时候对你来讲，别说是做演员，就连自由活动都不可能，人类的好奇心可是强得很，他们绝不会放过一个来自未来的人工智能体。”
“迁程，我没有伤害过你，”罗兰微弱嘶哑的声音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因为你弄坏了我的时光机，又害得我困在这个时空，哪也去不了！因为你是机器人，并且对我撒了谎。”莫迁程起身拦腰抱起罗兰，稳步向外走，“不要试图叫嚷，不然，你知道后果会怎么样。”
罗兰坐上莫迁程的车，一路上都是老老实实，半句话也没说。
身体的无力远没有感觉上的失望更令她难过，如果不是莫迁程来搅局，她现在一定已经得到了伍五承诺过的电影角色。可如今，她即使联系上伍五也是于事无补，她最大的把柄就握在莫迁程手里，他随时可以碾碎她的梦想。
车开进一个黑压压的大宅院，夜已经很深了，莫迁程的房子里面没有一点亮光，仿佛那里面没有一个人在。
事实果真如此，莫迁程是一个人住的，这房子是既是他的居所，也是他的研究所。
当罗兰被莫迁程推搡着走进大房子时，一股可怕的预感在她脑中产生了，也许她很快就会被这黑暗永久吞噬。
莫迁程打开了灯，大厅中瞬间亮起来，这里的两侧墙壁上挂着巨幅油画，上面画着暴风雨下的大海，以及被即将巨浪吞噬的帆船。
罗兰不禁打了个冷战，而她黑发不自主地拂动起来，仿佛她此刻便置身在风雨飘摇的巨浪中一样。
“不要在我面前演戏。”莫迁程冷冰冰道。
“我没演戏。”罗兰说话时身体正在止不住瑟瑟发抖。
“你想博得我的同情吗？我看还是免了，我受够了机器人！”莫迁程说完，粗暴地抓住罗兰的手腕，登上通往二楼的楼梯。
“我不在乎你怎么想，可我确实没有表演。”罗兰说。
两人上了二楼。莫迁程带罗兰走进走廊尽头的房间，这是个大型实验室，里面的器械和设备让她回忆起穿越时的情况，对她来说，那件事才发生不久。
“对不起。”罗兰诚恳地说，“穿越是在你家发生的，可是我也不知道那怎么发生的，可能是我连累了你。害你也穿越过来，真的很抱歉。”
莫迁程按下遥控按钮，实验室的门锁上了。他像是没听到罗兰的话一样，径直走到一个铁柜子前，从里面中拎出一个箱子来。
罗兰强拿出勇气，不卑不亢地接着说：“我是机器人没有错，可你不是我的主人，你不该随意限制我的自由，我要怎么做才能弥补我的过错？或者说，你要做什么才能放我走？”
莫迁程从箱子里拿出一把万能钳，笑着对罗兰说：“我需要你身上的材料，它就在你的脑壳里。”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5章：献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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