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在花上》程飞杨

1、一. “庄生”晓梦“迷”蝴蝶（上）1

　　江南有一小县蒲水.从弘承二十三年,也就是三年前开始甚是有名.这有名之处在于此县出了一美人名芙蓉.话说啊,芙蓉一笑,天下女子皆无颜
　　其实蒲水本就是一江南小县.江南出美女本就是天下竟知的事情.只是这芙蓉却竟是不同的.芙蓉,故名思意,就是出污泥而不染.所以,没错.芙蓉就是在污处长成美人,还美得天下竟知的女子.她住呈露院,此院还有个名字叫青楼,所以生在此地的芙蓉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妓女.
　　其实妓女也是女子,也分很多种,但是不论是哪种,靠除了脸皮,也得靠实力生存.芙蓉的实力,就是舞.有文人曾说她:”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也是这种实力.使她只做清倌.名扬天下的三年,却也识得天下不少俊才.

　　呵呵.说道能号称俊才的人.天下恐怕就没有人不知道”雪”公子.雪公子是江湖中人送的外号.听闻此人,喜着素装.俊目如炬,除了有身好轻功外还是当年绝医的后人.医术甚至犹胜先辈.并由当今战功赫赫的上官将军扶养成人.只是,雪公子为人不喜官场,反而与许多的江湖中人交情颇深.所以,可以说他在官民两道是个很吃得开的人物.当然了,如此的公子,也是众多家有千金的名门首选的佳婿.只是雪公子太过风流,万花丛中不愿停流.

　　当然,雪公子还是很懂得分寸的.在怎么着,也不能坏了义父上官清杨名声不是.不过,今天,他可是准备要夜宿呈露院了.因为,今天是天下第一名妓芙蓉三月一次明舞的日子.
　　芙蓉明舞是一年前成的不成文的节日.远的近的翩翩公子只有在这天才都有幸在这天见到芙蓉的舞技.所以,呈露院的妈妈夏琼每每在这天为了能很赚一笔也是费尽心机的.

　　今天的明舞场定在蒲县的陆水湖上.天还没黑,早有琼妈妈清场的打手立湖水两岸了.因为,湖是横夸六个县深长而不宽.今而个明舞场定在蒲县湖上最宽处,却也不过十来丈.所以,容不下太多的船来赏舞.今天给芙蓉的见赏费高达每人1000两.也就是说,1000两才在这个地方见芙蓉一面.

　　雪公子到是早早的坐在了芙蓉献舞的花船对面船上.此位置可是算得上雅座.现在他身旁位置上还座了一长衫男子.两人不时的谈论着什么.只是,此男子无人识得.只觉得他身上有些不可逼视的贵气.

　　花船拼起来的座位坐满之时,各船的的灯笼照得湖心夜如白昼..除了雪公子和他身旁的男子.其他的公子哥都叫了姑娘相陪.一时间,莺燕之声热闹无比.

　　芙蓉是名妓,自是不能轻易现人的.众人好不容易欣赏完了群舞,艳曲后.花船的红灯在亥时终于亮了.芙蓉在一曲”西洲曲”的乐声中曼妙而出.
　　俗语云:”女要俏,一身孝”.今天的芙蓉一身白纱罩素棉.亦舞亦歌:
　　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日暮伯劳飞，风吹乌桕树。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青如水。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鸿飞满西洲，望郎上青楼。楼高望不见，尽日栏杆头。栏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雪公子右手食指轻动节拍向右侧的男子说道:”龙弟,觉得此女子如何?歌舞都称得上一绝吧?”
　　被称为龙姓的龙公子,转眼看了他一笑;”长得极美,舞跳得也是极出色的.这歌声却称不上好啊.”
　　“哈哈哈.龙弟,不是我说你,如此美人,你都不觉得动心,看样子是你们自家的美人太多了.”雪公子看到龙公子的惆怅,忍不住调侃到.

　　龙公子不理于他,端了桌上的龙井,轻饮一下.转眼芙蓉一曲舞毕.他放了茶浅笑:”这里的人花1000两来看一支舞,真是让人不得理解.不过,那芙蓉姑娘到是好心.让你我二人都不必打赏便坐了雅座.今儿个还着了白裳,与你到是相配啊.’

　　“哈哈哈”雪公子知道是在调侃他,并不在意.自从两年前他救了芙蓉一命,与芙蓉成了朋友之事.身旁的这个兄弟也是知道的.怪只怪自己刚不应该称赞芙蓉的歌艺.虽然芙蓉曲唱得上好.只是任何女人的歌喉在这兄弟眼里都比不上他的母亲.唉.这家伙,真是有严重的恋母情结.

　　“各位贵人,芙蓉献丑了”芙蓉舞毕,朝雪公子处报一笑.恢复了神色后轻轻弯腰对众人行礼到.…..”
　　众人自然是拍的叫好的多。不管，这里有几个人真的看的是芙蓉的舞。。。。。。

　　“呵呵,天下第一名妓,舞得果然名不虚传.只是,舞给一群无赖看真是可惜了”突然,一阵娇笑从远处飘来.却只闻声不见人.听到这声行礼的芙蓉有些惊到.在花船里招待客人的琼妈妈连忙走出来,察看情形.船上的客人到处询看.

　　“你看,东岸上那株百年老柳……?”龙公子看来是习武之人,眼力耳力都极好.雪公子听到这话也注意到,那老柳树上似乎有一个人影.

　　果然,那声从那方向又飘过来:”不要找了.我来见你们就是.”音毕，只见一翠色身影踏湖而来。雪公子暗惊，这人的轻功真是如蝶戏花般。有此轻功的人，至少练了三十年以上。
　　龙姓公子对雪公子一笑。要知道，这小子常常自命自己的轻功天下第一，这下怕是遇到高手了。

　　那翠色身影直奔芙蓉的花船。船上的红灯印上她这才让人看清，竟是一女子。芙蓉见到她让来，本能的退了一步，然后冷眼看着此人。自己的舞会让人打扰了。芙蓉很是不快。

　　那女子，嫣然转身。众人发出嘘声一片。一开始都以为此人来者不善，可是此时看到的这个姑娘，模样不过二八，才一丈二的样子，瘦得可怜。身着翠衫罗裙。头发从鬓角往上的地方随意束了一把挽髻，垂于右侧，用一支翠玉固定。其余的随发带绑成四股辫放于身前，足膝长。一张站在芙蓉身边显得极其普通的脸，让人注意到的只有她脸上那双似桃花花瓣般大眼透出的灵光。

　　琼妈妈一开始紧张的要命，还以为来人会伤害芙蓉，现在觉得可能是哪家习武帮派的丫头好奇罢了。不过，看样子应该有些功夫，还是不得罪为好：“哟，我说姑娘，这芙蓉还得给各位爷跳舞呐。您就移移尊驾到别处玩儿吧。”

　　那女孩儿，似是不屑理琼妈妈。反而仔仔细细的观看四周起来，看到雪公子的时候，有些挑衅的微笑了一下。可是当她发现龙公子的时候，眼里竟划过一丝惧意，不过很快的带过。这些当然也被两个公子看在眼里，两人都有些疑惑。可是同时也发现，这姑娘踏水而来，鞋面竟未沾一滴水，可是从呼吸来看却不似有内功之人。这女孩儿轻功上乘，却不会功夫。真让人费解。

　　“我说姑娘。。。。。。”琼妈妈见那姑娘完全不理她，有些不悦的想在说什么
　　“好了好了，老妈子。”女孩竟带着些刹气不快打断她的话“我就几句话，说完了就走。”从上船就不曾看过芙蓉的她用眼瞟了下美人，然后不以为意的笑笑。侧头对着雪公子笑到。：“听说雪公子本名上官麟，人有三绝，医术绝，当然了，本就是绝医的后人，医术好是自然的。人品绝，有秦琼之义，潘安之貌，宋玉之才。轻功绝，能踏水无迹。呵呵，可是今天我一看啊，医术嘛，就不知道了。人与轻功嘛，呵呵。到有些不好说。”

　　没想这姑娘开口的几句话竟是调侃雪公子的。众人皆笑。只听那女子又说到：“雪公子有一知已，名龙辰宥，是上官将军的徒弟。还深得少林戒嗔主持的真传。功夫了得。没想到今儿个也有幸见到啊。“
　　众人本是嘻哈之辈，听到此语纷纷朝龙公子那边看。其实没几个人听说过龙辰宥，所以大家也只是看看热闹的心态罢了。上官麟与龙辰宥到是平静得很，他们想知道，这女孩接下来要说什么。

　　小女孩似乎早料到两人的反应，笑颜如花：“哈哈，龙公子出现在此，不会就是为了我吧？”看了龙辰宥一眼后，突然正色对雪公子邻船上的一个笑得最厉害的胖子欠身行礼，并缓缓的说道：“天虎邦的少爷张公子啊，您老人家就别笑了。有人出了一万两让您进百花庄，所以，蝶舞是特意来请您的。”

　　语音娇柔的一句话，却让所有的人全都镇住。连上官麟与龙辰宥一时间也没有反映过来，等回神在看船头时，却只剩下芙蓉一脸苍白的立在船头。空中又传来阵阵娇笑：“呵呵。蝶舞今天好开心啊，看了歌舞，还完了任务。雪公子，龙公子，您们说是么？”

　　上官麟与龙辰宥对视一眼，立即起案朝西岸施展轻功追去。
　　琼妈妈也是吓到，不过好在是见过世面的人。缓了神就立即对众人说道；“各位爷，大家今天还是早早回去啊。张公子啊，您要小心呐”然后着眼色于下人，收拾一切。

　　那张公子早就被吓得脸色如纸，让家奴把船往东岸划去。
　　其实根本怪不得众人听到蝶舞之名后如此反映。从十年前开始，江湖出现了一个组织叫百花庄。听着像个庄园的名字，可是，世上没有人知道此庄在何处。因为，百花庄在江湖还有另外一个名号叫“花刹”。凡是被百花庄请过的人，就在也没有在这个世上出现过。

　　而这个叫蝶舞的姑娘，十年前还是个小丫。听闻凡是那些进了“阎王殿”的人都会遇到她，被点名请过后，过不了几日便会消失。这蝶舞姑娘在十年前开始就被江湖人称为：“催名蝶”。蝴蝶长大了，在世人心中的恐惧感也越来越重。曾经朝庭想查出此事，却因毫玩结果而告终。在没有蝶舞出现的日子，“百花庄”也是毫无痕迹。一切都像个迷。“百花庄”请走的人也没有什么特别，也都是江湖中的人物。只道是那些人似乎都是有仇家后，被人“买”命去的。换言之，“百花庄”更像个杀手组织。

　　待续。。。。。。。。。。。

　　注: 1）“庄生晓梦迷蝴蝶”摘自李商隐的诗“锦瑟”
　　2）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摘自’ 洛神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