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之所至》林有扶苏

4、第 4 章

　　“一言难尽啊，乖孙子，快，快来拜谢这位救我命的小姑娘。”阿婆一手紧握沈祈南，一手指向看傻了眼的江蕴鱼。
　　拜谢？江蕴鱼只思考着这个动作应该怎么完成，只见转过来的沈祈南哭成个泪人还不忘作揖，而且还正准备屈膝下跪。
　　下跪！一想到要被人家跪拜，江蕴鱼就一个神速过去搀着他的手腕说：“不用…不用…不用这么大礼。”
　　哭得稀里哗啦的沈祈南才一下子反应过来，他这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居然傻乎乎的要向一个穷小子行封建的跪拜之礼。幸好被阻止了，要不日后要他怎么再义正言辞的去说要废除封建。
　　不对，她不是穷小子，刚刚奶奶说她说小姑娘？沈祈南才挤干泪眼来看这个扶住他手臂的女孩。她…她嘴边的笑痣，因为脸肿起来了，所以笑痣特别的明显。光有笑痣还不够，还得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她。
　　江蕴鱼第一次被男人这样盯着脸看，冷不丁的一松手，沈祈南还是结结实实的跪了下去，还是大大的扑通一声。江蕴鱼仿佛能听到骨头碎了的声音，她忍住笑意和脸上的痛。还是伸手想过去扶起沈祈南。
　　痛的呲牙咧嘴的沈祈南想，既然都跪了，那就把礼行完吧。不然依着奶奶这个性子，日后免不了总要挨骂的。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咚咚咚的大磕了三个响头，接着大喊说：“谢姑娘救奶奶命之恩，日后定以涌泉相报。”
　　“严重了，严重了…”第一次被人跪拜，江蕴鱼竟无言以对了。正当她不知所措的时候，沈祈南扶着地艰难的单脚跪地，估计是刚刚跪的太狠了。
　　“奶奶，我们回家吧。”沈祈南掺着沈老太太，准备扶她起来。不料却一直艰难的在挣扎，一直单脚跪在地上，始终没站起来。
　　江蕴鱼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说：“兄台，请起请起~”得亏江蕴鱼拉了一把，不然不知道沈祈南要跪到什么时候。
　　沈祈南挨着沈老太太坐下了，沈老太太拉着孙子了手，又是眼泪又是笑。两人聊起了当初。江蕴鱼才知道，老太太原本是苏城的一名富商，儿子娶妻后带着妻儿离开老家。来到江水镇，靠着雄厚的家底和过人的聪慧。儿子也就是沈老爷，很快也成为了江水镇的富商。虽然分隔两地，两位沈老爷经常在生意上相互帮衬，并且准备将这两份产业留给日后的两个孙子。老太太和老爷子早就有过来和儿子，孙子团聚的想法。他们提前将产业财产等都押运到江水镇，而因为老爷子舍不得离开土生土长的家乡而多留了几日。就在在来江水镇的途中，战争爆发了。他们被逃难的难民冲散了。老太太跟着人流挤到了江水镇周边的难民窑。长途跋涉的老太太终于不堪重负，累到在这间房屋外。来给一些没有父母的小难民送吃的江蕴鱼就意外的看到了，于是便将就着在这间小屋住下了。起初，老太太的神智都不太清醒。每天就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经过江蕴鱼一个多月的扎针和治疗才终于恢复了意识。但却将最近的事都忘了，总是和江蕴鱼说她家在苏城是个富商。那时候，苏城在已沦陷了。江蕴鱼心想老太太应该是沦陷前的富商，她的家人和财产恐怕早就…所以，江蕴鱼一直没有告诉老太太苏城沦陷的事。每当老太太说起是富人的事，江蕴鱼总是胡乱的应着，老太太知道江蕴鱼不为她的钱，也就没有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