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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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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二人又耳鬓厮磨了许久,秦般若见蔺晨避重就轻地与自己坦白路上的见闻,心想若是不相问,恐难从他口中得知确切消息。“你就没什么重要的事对我说的?”秦般若不露痕迹地退出蔺晨的怀抱,神色亦恢复至往昔,唯一双美目依旧盯着蔺晨。如此直白的目光倒叫一向脸皮厚的蔺晨有些不知所措,磕磕巴巴地否认道,“没……没有啊!”
“还想装傻?”
蔺晨被秦般若逡巡的目光盯地头皮发麻,他着实想不明白她到底知道了些什么,不过估计不是什么好事。
“还想瞒我?”秦般若一改之前温柔的语气,板起的秀脸多了几分凌厉,宛若当年誉王府内的第一谋士,言行间自有一种天下尽了于心的气势。这样的她,曾让蔺晨痴迷神往,却亦让他惴惴不安。复杂的感觉在他心头萦绕,久久不能散去,索性他亦邯郸学步,敛去温柔,换上平素对待外客的客气疏离的语气,“既然你已知晓,又何须多此一问。”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擅自瞒我?”语气里满是对蔺晨擅作主张的怨怼,这件事兹事体大,他兄弟情深想要助梅长苏一臂之力无可厚非,可断不用将整个琅琊阁都投进去。最可气的是,他居然把红*袖招清楚地摘了出去,是觉得自己不可信任,还是认为她是个冷漠无情的人。
“我做事,自有我的考量。”
“蔺晨!”秦般若到底是被激怒了,一声脆生生的“蔺晨”将她的情绪彻底摆上明面。夫妻多年,秦般若甚少直呼蔺晨的名字,寻常一般唤他夫君,或是偶尔兴致上来叫声娇滴滴的“阁主”揶揄他。这两字出现的频率实在不高,大约能出现的时候不是夫妻拌嘴便是软塌上用以增添情*趣,此刻显然是前者。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般不堪,不值得你信任依托?”秦般若怔怔地望着他,继而提起一口气,复又说道,“我秦般若既然嫁给了你,自然想好了与你风雨同舟,若你在用那套'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肤浅想法来看待我,那么我们也没有同床共枕的必要了。”说罢,便愤怒地将头侧过一边,不去看他。
“你在梅园安插了暗线?”蔺晨大步向前拉近了与秦般若的距离,宽厚的躯体将一切的光源都阻挡在外,曼妙的身姿被牢牢锁在里面。他,生气了!秦般若敏锐地感知到了他所散发出来的情绪,“我以为你既已嫁给了我,就该绝了报仇的心思。”
“那你呢?”秦般若不怒反笑,“若不是有暗线通知,你不也打算瞒我吗?”既然如此,你又有什么立场来指责我的隐瞒。
“我是为了你好。”他低沉的嗓音里弥漫即将喷涌出的怒火,一个不知成败的计划怎么能让她陪自己去冒险,可煞费苦心的安排于她眼里却是满怀恶意,到底是她本就多疑,还是她天生凉薄,“有红*袖招傍身,就算……”
秦般若蓦地捂住他开合的嘴唇,喝道,“不许胡说八道!”
蔺晨被她不按常理出牌的套路一下子吓蒙了,呆呆地望着她,只听她又正经开口,“红*袖招和琅琊阁从我出嫁的那一天就是命运共同体。”蔺晨一把揽过她的肩膀,将头埋在她清香柔顺的发间,“我知道,但我不希望因为我而牵连到你。”倘若日后真会遭逢大难临头的境地,他希望她可以如同理智甚至绝情地抛弃誉王一样离开自己。
爱,不是占有,而是守护。
秦般若拥着他,似有点点感触,“事情不会发展到那个地步的,我相信你!”也相信那个指点江山的麒麟才子,他从未叫自己失望。
“你设的暗线何时撤回?”蔺晨平复心情后打算秋后算账,秦般若听及把头埋入蔺晨的胸膛,良久才闷闷地解释,“那是师父在时,她老人家安排的。”意思是自己并非有意欺瞒,又轻巧地避开蔺晨的问题。
“长苏派人寻金玲草相赠,看在这份情意上,你……”
“此事,我亦无可奈何。”
“怎么?”
“召的回人,召不回心。”秦般若早前派人想要召回暗线,可惜每每都无功而返。联想到当初红袖招与江左盟对立之时,那人种种反常行径,秦般若自然清楚了里面的利害关系,不过待她反应过来之时已嫁与蔺晨为妻,前尘过往不想追究,既然那人心念梅长苏,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若不是前日突然收到她的来信,自己许是也已忘记这号人物。信上并无多少内容,只简单告知蔺晨决定举琅琊阁之力助梅长苏解决南梁的边境问题,里面的乾坤她如何不懂,这封信只是个幌子,那人意图扰乱秦般若的心神,让她心甘情愿地派遣红*袖招介入此事。那人吃准了蔺晨是秦般若的软肋,她定不会坐视不理。
“原来是她啊!”蔺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红*袖招的线人尽数为滑族,这整个梅园上下恐怕也就只能找出她那么一个滑族后裔—宫羽。只是既然如此,当初秦般若为何又会败下阵来,梅长苏对此又掌握多少?
“那些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有空再和你细说。”
“也好。”其实对于这些,他没多少兴趣,嘴上应承也不过是怕妻子心生嫌隙,“以后不许再胡思乱想了。”正说着,低头吻了吻她含笑的眉目,“至于什么和离,想都别想。”
秦般若心知刚才自己口不择言,乖巧地点头,“坦诚相待,可好?”
“好!”他附在她的耳畔,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