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界情缘之生死劫》陵小路

73、九界易主

　　伯颜因为婆稚的疏离微微发怔，但他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被玄霄捞回了怀里，“伯颜你还饿吗？”玄霄并没有应婆稚的话，只是柔声问着有点失落的人儿。

　　婆稚见玄霄这幅模样，甩袖就想离开，却不想碰到来禀报的虚炀星君，虚炀急匆匆的赶来，行了礼便道：“启禀帝君，长留首座——白子画正在下界临遥门请见帝君。”

　　“白子画？”婆稚想离开的脚步顿住，有些不解的问道，“白子画不是在上界，怎么下界了？”

　　“白子画私自下界，触犯天条，本帝便下旨不准他再上界。”玄霄淡淡的回了一句。

　　伯颜意外玄霄的回答，他们父子之间如何，他在上玄之中看的最清楚不过，急忙解释了一句，“白子画是自请下界的。”

　　婆稚思忖了片刻，决定先不计较，谁知又听到一句：“帝君，杀阡陌此刻在仙牢，帝君法旨此人不得有任何损伤，但是洪荒之力快将仙牢毁了。”

　　“玄霄，你究竟要做什么？”婆稚眉毛一挑，“难道杀阡陌也犯了天条？”

　　“杀阡陌毁了桃源。”玄霄说的理所当然。

　　那日杀阡陌进了桃源结界，伯颜复活，杀阡陌也一并想起了他投入轮回之前的种种，洪荒之力一番发泄将桃源尽毁才算真正认杀阡陌为主，为其所用。

　　“桃源，你再造一个不就好了？”虽然玄霄从不允许任何人进入桃源，但那里终究不过是玄霄的禁制，“你还要杀他抵罪吗？”

　　“杀阡陌是伯颜的心头之血，他回归本位，伯颜才能完好如初。”玄霄淡淡的说，伯颜胸前的剑伤还留着深深的伤痕。

　　“他现在好端端的站着，你却还要为他生祭一人？”婆稚提高了音量，竟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玄霄。“那我呢？你是否也要融回去？”

　　虚炀眼观鼻鼻观心，上三界也只有婆稚神尊敢当面这样同玄霄帝君说话，而现在的情形也就只有婆稚在才能说得上话。

　　“不是的……”

　　玄霄静立一旁只看婆稚，伯颜却看不下去着急的就想辩解，觥锦根本不是这个意思，为什么要这样说徒增误会？

　　“稚儿，上三界只遵帝君法旨。”玄霄拉住伯颜阻止他说下去，身形一动走近了婆稚一步，墨色的眸子淡淡的凝着婆稚紫色的眸子。

　　“只遵帝君法旨？”玄霄说的是“帝君”这个称谓而不是他的名字。

　　“玄霄！”婆稚还未弄明白，魔耶却率先大喝一声闯进了玄宫，“帝君想要如何？别忘了帝君一位不是你能决定的，还得问过本君和龙王的意思。”

　　玄霄听到魔耶的叫嚣只懒懒的看他一眼，“阎君还是不要违逆天道的好。”

　　“阎君，如今‘妖星’重现，玄霄逆改天命也算违逆天道，他们两人还是离开上三界为好，你说呢？”玄宫外的云海突传一声龙吟，宸渊一身金袍从龙首上跃下便到了众人面前。

　　“你们——”魔耶这才明白原来玄霄早就串通了宸渊，一时气愤却只能指着他们两个。

　　“魔耶，你不是一直说稚儿统领十万修罗军，规制无往森林妖魔，战功赫赫，绝不是浪得虚名么？”

　　魔耶叹了口气，他心中也明白，玄霄真的要让位不做这个帝君，他也毫无办法，何况思及当初之事，他又还有什么话可说？视线在玄霄身边复活之人身上一转，“你想要辞位而去，从此逍遥九界，我又能说什么呢？”

　　伯颜原本不懂，此刻一听便明白了玄霄的意思，低头勾唇露出一个笑容，三千年，如今玄霄想去哪里他都陪着。

　　听到这里婆稚便也明白了玄霄的意思，看着伯颜唇畔的笑意心中有些涩然却爽快的应承了下来，“好，虚炀星君，传本帝旨意，即刻放了仙牢里的杀阡陌，我亲自前往临遥门送他下界。”

　　“帝君，”玄霄月色法袍淡金色长发垂地，站在婆稚面前，少了惯常的持重沉稳，多了空灵飘逸简单自在，“杀阡陌命中还有一劫，十劫之最，此刻就在临遥门。”

　　一声帝君，法旨已成，婆稚只觉一股柔风从他身上掠过，仙力顺着经脉汇聚到额间，眉心一热便多了一个法印。

　　婆稚摸了摸额头，并没摸到什么，闷闷的嗯了一声，转身便走了。

　　新任帝君婆稚红金色的身影消失，星君虚炀、阎王摩耶、龙王宸渊和四方神兽都一并离开，还了玄宫一个清静。玄霄揽住了还在望着婆稚离开方向张望的伯颜。

　　“他自己可以处理吗？”

　　看着担忧的爱人玄霄笑了笑，“你是看着稚儿长大的，他的本事怎会不知？何况他现在是九界至尊，法术高强，九界威服，谁敢欺负于他？”

　　伯颜闻言点了点头，但秀气的眉头还是微微皱着，在玄霄禁制之中萃取了三千年的灵气，容颜本就美好，这一蹙眉，当真是万古同愁。

　　玄霄可见不得他这样，“他有九界至尊的身份，还不能让你放心的事，想来也只有那一件。”

　　叹息的语气，伯颜急忙摇头，“不是，觥锦，我不是那个意思。”

　　望着那盈盈润着水气的瞳眸，玄霄忍不住将人搂进怀里，“我知道，都知道。”

　　两人相拥着静默了片刻，同为生死劫的亲历之人，自然知道其中厉害，无论是芸芸众生之一的伯颜，亦或是当初身为九界至尊的玄霄，在生死劫面前，都没什么区别。

　　劫数即成，万无转圜，九界众生，一视同仁。

　　“我知道你的心思，甚至我也跟你怀着一样的心思，但那白子画是无辜的，杀阡陌何辜？稚儿又何辜？我只是不希望再有身边的人，牵涉生死劫。”

　　玄霄抚了抚伯颜的发，那所谓的心思，不过就是两个有情人，想要在一起。

　　“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这三千年我想明白了一件事，生死劫是劫数也是契机，杀阡陌和白子画原本是你我的一部分，但若这次他们破除了生死劫，同享六界之首，理下界之事便就无需返回上三界，亦不需遵从上三界。”

　　伯颜最知玄霄的心思，露出个笑容，“那便就是下六界的桃源么？”

　　玄霄见到这个笑容，不禁想起桃源盛开不败的桃花，那时是他念力所谓，此刻该是真的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