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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各遇心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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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雪山中的师徒二人还不知彼此已经身处幻境之中,花千骨越往前走越着急,情急之下竟甩开白子画的衣袖,上三界的法术施展而出追着一道月辉色的清冽身影而去,那人凌空飞行不御剑也不踏云,仿佛天地都和他一体,她心里知道有这样的风姿普天之下除了玄霄还会有谁。
月辉似的人停住,面前是一面水纹结界,那是上三界最强的禁制,玄霄亲设的结界,婆稚不知道那结界里是怎样的一番光景,只知道有一个人——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人。
婆稚动作一滞玄霄的身影便穿过了结界,飞身靠近被结界挡住,反掌就亮出了天生的护体红莲火焰拍在结界之上,嘭的一声闷响,水纹一荡全力一击就如石沉大海荡然无存。
又是这样,总是这样,自他知道此处名为桃源开始,玄霄永远将他隔绝在外!
“玄霄!你让我进去!”数千年的怨恨一时在心头爆发,仰天大喝了一声便显出本体,三头六臂浑身燃着红莲般的火焰,六只手同时出掌,身上浩瀚的神力仿若没有止境,然而水纹结界不管受了多少攻击依旧没有一丝撼动,只将他的神力化为己用全部吸收。
婆稚也不肯服输,大有倾尽一切也要进去的架势,面前的结界荡出波纹就在他以为终于破除了玄霄的禁制时一道银芒自波纹飞出直指他三首中间一首的眉心。“擅闯者,杀无赦!”玄霄闪身出了结界,虽一击未中,声音是冻结成冰般的冷酷。
婆稚没有错过他看见自己三头六臂时的嫌恶,在心里笑的悲惨,面上却无比张扬,收起了三头六臂却换一副清秀的容貌,“你喜欢我这个样子,对么?因为和他长的一样。”
“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吧。”玄霄冷眼看着他的变化,依旧冷言道。
“今日我一定要进去,看看我与他究竟有多像,像到你知道我是妖也留我在身边,像到你如此厌恶我的本体,依旧宠冠九界。”暗紫色的眼不复先前的愤怒,哀莫大于心死,心死之前也执意要见一见那个传说中的人,那个让镜城帝君动情绝情的人。
“稚儿,你难道又要违逆本帝的命令?”玄霄悬在半空,冷眉冷目没有一丝人气,此刻看着婆稚如同看着万物苍生中的任何一个,不带丝毫感情。
“婆稚不敢违背帝君的命令,此处不属三界之中,当然不用听从帝君之令。”婆稚身形一动,玄霄也已飞身到了他眼前,带着火焰的掌风到了玄霄的面前却被婆稚堪堪收住,原来到此刻还是无法对他出手。
婆稚收住了掌风,玄霄却没有留情,上玄出鞘蓝芒大盛,婆稚只觉腹间一痛,大半的剑端已经没入他腹间,心中凄然,呕出一口鲜血,“爹爹,你真的要杀我?你从来不喜我,为何还要将我留在镜城,为何不将我也封入禁制就再也不用见到我?”
玄霄抽回上玄,冷眼看着他慢慢支撑不住的倒在地上,“擅闯者,杀无赦。”
周围的景象慢慢消失,没有结界也没有玄霄,之前见到玄霄心绪大乱,此刻才分清她是落入了幻境,这幻境……凄凄惨惨的一笑。
卜元鼎的毒素早已随着上玄侵入婆稚的肉身,婆稚跪在地上捂着并不存在的伤口,像是被遗弃的小兽一般蜷成一团。
“小骨?!”白子画被花千骨甩脱了衣袖,见她飞身出去也立刻追上,一落地便是一处仙境,心觉有异立刻凝神静气,清心的咒术在心中反复的念着。“师父?”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的白须老者不是他的师父又是谁。
“子画,当年我坐化之时曾有遗命给你,你命中还有一劫,生死劫,杀无赦,如今你不听我的话竟还将劫数养在身边收做徒弟,你太让为师失望了?”老者看着白子画一脸痛惜,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弟子知道师父是为弟子着想,但生死劫是因弟子而起,小骨身为弟子的劫数本是无辜,弟子怎么能因为怕被连累就杀了她呢?”白子画对着老者行了个礼,然后才说道,“师父曾教导弟子,修道者修的是善念,既然为善,如何能为一己之私手染血腥?”
“生死劫,你以为是你一人的劫数吗?是你的劫数,是长留的劫数,是天下苍生的劫数。”老人一挥手,预言中的景象已经在白子画眼前展开,“生死劫出,不尽早除去,终要释放妖神涂炭生灵,冥冥之中早有定数,所以为师才说——杀无赦。”
白子画看着眼前的景象,花千骨一身妖娆红衣,额间一抹红艳的妖神印记,统领七杀来犯长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掀起血雨腥风,六界大乱,生灵涂炭……
画面一转,长留仙山,他手持横霜剑,挡在妖神面前,妖神面上垂泪,他却毫不动容,横霜一剑,漫天风雪,一红一白两个身影在半空中缠斗,突的红影放弃了所有的抵抗,收了所有的力量任由横霜剑穿胸而过……
“小骨本性善良,弟子一直悉心教导,将她引向正道,而神器也不是她能集齐的。”这是幻象!挥出一掌便打向面前的老者,果然幻象立刻消散。
白子画环顾四周,景色没变,只是那个化成他师父模样的妖物已经消失,谨慎的往前走想找出出路,看到蜷缩成一团的人影时心里一惊,将人托进怀里,正是昏迷的花千骨,她唇色发黑,显然是中毒了,额上全是汗水,蹙着眉叫着爹爹。
“小骨?!”白子画轻轻的将她揽进怀里,扶着坐好,点了她的几处大穴便运功为她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