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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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知道。”项峥抬眼看向阎王。
他说的是实话，这玩意儿又不是传给他的，鬼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
阎王纵横考场十余载这种事情见得多了，靠传纸条作弊这种小儿科的手法简直太幼稚，直接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所有选择填空和判断题的答案，一下子眼睛就瞪得溜儿圆嗓门也提高了八度。
“不知道？”他啪的一声把展开的纸条往项峥桌子上一拍，“看看，胆儿挺肥的啊你们，当老师们都眼瞎啊！”
这边动静一大，所有人都停笔看过来，原本在逐一帮学生们检查考试信息和答题卡填涂情况的女老师也闻声过来。
项峥也是个火爆脾气更何况是这种莫须有的罪名，“直接就掉我眼前了，我特么还纳闷呢！”
“你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阎王一把抓起卷子看卷头，“你就是高一2班的项峥？”
项峥在学校里可谓是“恶”名远扬，对于这种在课堂上公然睡大觉，作业从来不交考试永远不及格的学生，每科老师见了都头疼，偏偏还就没法管，谁让人家软硬不吃根本没在怕的。
这下好了，甭管纸条到底是不是传给项峥的，在阎王心里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在这考场里都是老实学习的好学生就他项峥一个刺头，他不作弊谁作弊。
历子镐在位置上都快急死了，生怕项峥搂不住自己的脾气跟老师当面顶撞起来，可现在这气氛自己又不好直接过去，阎王正在气头上，搞不好火上浇油，大家完蛋。
“是我！怎么了？”项峥憋着一股火，眼看马上就要爆发了。
女老师小声劝道：“闫老师，马上该到点收卷了，别影响了其他同学检查。”
阎王显然还没尽兴，奈何离收卷只有五分钟了，只能勉强的收住火气，“你卷子别动了，我跟你说这事情没完！考完试我会上报学校调查处理，要是人人都靠耍小聪明，那对老实学习的学生还谈什么公平？”
他说的义正言辞，好像好学生的权益全靠他一人捍卫似的，项峥腾地站起来把卷子拍他胸前，“拿走！”然后东西一收背包就走，正眼儿都没看阎王一眼。
“诶，你懂不懂得尊重老师，你、你这什么态度！”被无视的阎王气急败坏的在门口喊。
“好了闫老师，学生们都看着呢。”女老师也是操碎了心，一边劝着阎王一边对大家说，“马上就要收卷了，大家再好好检查一下班级姓名和准考证号都写上了没有，答题卡别漏涂。”
还好……
历子镐稍稍松了口气，项峥没骂人踢桌子已经算是很好了，再低头看向自己的卷子还有几道大题没检查，可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心情看题，收拾一下也提前交了卷。
“还有两分钟，你不再看看了？”女老师接过历子镐的卷子有些诧异。
历子镐摇摇头，“不了。”眼神一直朝考场外瞟。
他现在有比检查卷子更重要的事。
出来太早其他考场都没动静儿呢，项峥一路走来，看着教室里还在埋头检查和奋笔疾书的同学，心里忒不是滋味儿，原本大好的心情都被那个从天而降的纸条给破坏了，还有那个什么阎王分明就是眼瞎，靠！
他一边在心里骂着一边下楼，想着现在只能在车棚里坐会儿，等栗子糕和徐明远考完好了。还好自己会做的都做完了，提前交卷也不吃亏。
脑子里挤着乱七八糟一堆事情，在即将拐角出教学楼的时候身后听到有人叫他。
“项峥。”
回头一看，是历子镐。
原本郁闷至极的心情一下的变好了，什么死阎王的通通见鬼去吧。
“你怎么……”项峥刚想说怎么追出来了，眼神往下一落看见被历子镐拎在右手的书包，“你也提前交卷了？！”
一个也字让两人一愣随之一起笑了出来。
“是啊，我也提前交了。”历子镐走过来站在他身边，“反正我也写完了。”
项峥的肩有意无意的碰到历子镐的，带着些小得意小炫耀，“我也是。”
两人对视一眼，项峥把手搭在历子镐肩上，“走，回家。”
“嗯。”
两个人一路上谁也没提考场上发生的事，因为信任所以没必要。
回到家里，窦静榕已经让陈婶儿做好一桌饭菜等着两个小子回来呢。
在窦静榕看来既然考完了就不问考得怎么样，成绩出来了自会知晓，“你俩多吃点啊，吃完直接上楼好好睡一觉休息下，最近够辛苦的了。”
被轰上楼空手站在房间里的两个人都有点傻眼，平日吃完饭就学习学完就上学，可现在突然一下子没事做了，还真有点手脚都不知道该摆哪里的尴尬感。
“呃……我妈说让咱俩休息……”小半个月不提睡午觉的项峥说出这俩字自己都觉得别扭，挠挠头，“要不睡觉吧。”
历子镐对于午睡这个词更是陌生，好像自从上学以来就没睡过。中午不回家的他在学校吃午饭看书实在累了就趴着眯一会儿，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睡午觉对他来说既遥远又奢侈。
可现在不睡觉还真不知道干嘛，只好点头，“那睡一会儿吧。”
因为挑剔又觉多，所以项峥对床的要求格外变态，首先要够长，必须够他伸懒腰的，其次要够宽，必须够他翻腾的，再次要够软，躺上去凹陷程度必须正好。
为了满足他变态的要求，窦静榕跑了好几家家居广场都没找到合适的最后还是专门托人从国外订的，光运费就够再买一个床的了。
两人各躺一边，中间空出来的量足够再躺两人，十月的北京已经开始有了凉意一床薄被在他俩这么个躺法儿下一人只够盖住半拉身子。
“你居然有两个枕头。”历子镐睁着眼睛看天花板。
“啊，那是……”项峥胡诌，“那是因为徐明远那家伙总爱来我家蹭吃蹭喝蹭睡。”
历子镐：“……”
此时在家打电动的徐明远莫名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心想是谁在背地里说他坏话呢。
项峥纯属瞎掰，明明是他睡觉习惯腿夹枕头，才让他妈多买了一个，他跟徐明远在一起混也是他常去人家里蹭着蹭那赖着不走的。
不知怎的，历子镐脑子里出现了项峥和徐明远躺在床上的画面，依照这两人平时的相处模式应该躺不了多久就你动我一下我还你一拳的闹腾起来了，那画面竟然让他多少有些羡慕。
好兄弟四仰八叉的睡在一起应该是这个年纪的少年都会做的事，可历子镐不一样，因为家庭和性格的原因他甚至都没什么朋友，就更别提这些相处日常了。
跟同龄人躺在一张床上是他长这么大头一回，感觉有些奇妙，其实仔细想想认识项峥之后很多事情都是头一回做，头一回放学一起走，头一回教别人功课，头一回在别人家吃饭，头一回考试提前交卷，头一回……
还有很多，可他的感觉竟然并不坏。
项峥暗搓搓的往中间挪了一点，发现某人没反应，再接再厉挪一点，终于把两个人的空间缩成一个人的，“那个……你躺过来一点吧，只盖一半有点冷啊。”
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冷，他说话很应景的带着哆嗦，历子镐扭头看了看发现他说的似乎有道理便没有反驳，手肘撑床往中间挪了挪，这下一身位成功只剩下了半身，一下子离近了的两人都感觉到了彼此的温度。
这时项峥还好死不死的弹了两下，显摆似的问，“我这床很软吧，是不是很牛逼？”
他这一动带着整个床都在颤，历子镐突然变得很不自在起来，这感觉有点怪。
“你别乱动！”
项峥显然意犹未尽，“为啥啊，你不这么觉得吗？我跟你说啊我这床可是我妈特意从欧洲订的，用的都是上好的……”
“闭嘴！”历子镐打断他，“还睡不睡了？”
“……”项峥愣了下，“睡，当然睡！”
“那就别说话闭上眼快睡。”
历子镐发现对这人软的不行就得来硬的，这不立马老实不动了。
床很软很舒服，历子镐的大脑和身体一直处于紧张和疲劳中，他这一刻可以不再想任何事情，眼皮慢慢开始变沉。
“栗子……”项峥一扭头发现这人居然已经睡着了，他勾起嘴角侧身枕着手臂，目不转睛的盯着历子镐看。
早就觉得历子镐长得不错，也不止一次听张振说班上不少女生都觉得他长得帅，当然比起自己还是差了点，现在这么仔细一看发现这人居然比徐明远还精致呢。
皮肤很白，双眼皮，睫毛很长，像是在眼帘上盖了个小刷子。鼻梁很挺很直到了鼻头那里有一个很细微的上扬弧度，嘴唇很薄下巴微翘，修长的脖颈连带着喉结形成一个很顺眼的线条……
项峥眼睛有些直，历子镐脱掉校服外套后里面是件白色T恤，领口有些松正好露出锁骨，他太瘦了所以格外的明显，那个窝深的让人一眼望不到底。
不自觉的移开目光，项峥觉得有点热，伸出一条腿夹住被子。
午后的房间很安静，温暖的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床上的少年睡得香甜，嘴角带着弧度，一派安稳美好的景象，完全不知道接下来等待着他们的是怎样的狂风暴雨。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11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