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秋叶飞舞时》lovin池

115、番外——凤长太郎

　　初次见到小舞，只觉得是个很陌生的女孩子，安静地坐在良子阿姨身边，低垂着头，只看的到她苍白的肤色，看不清她的表情。
　　“长太郎，带小舞去玩吧。”妈妈拍拍我的手笑着提议。
　　“嗨！”我微笑着走到她面前，“你叫小舞吗？一起走吧。”
　　那孩子抬起头，黑色的瞳仁一片沉寂。我突然觉得无所遁行，被一个同龄的女孩子震住，真的不可思议，除了迹部学长，我还不曾在其他人身上看到这样的气势。
　　“舞，和长太郎去吧。”良子阿姨推推她的背。
　　小舞的眼光顿时柔和起来，乖顺地跟着我离开会客室。
　　看来，小舞很在意良子阿姨呢，真是可爱的孩子。我不由笑了，奇怪自己刚刚怎么会觉得害怕。
　　渐渐地，由于见面次数多了，我和小舞也熟悉起来，呃，也许是我单方面的认为吧。小舞不喜欢说话，她总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角落，或者看书，或者画画。我们总是各自坐在一角做自己的事，很少交谈，偶尔看她发呆时，我会告诉她学校发生的事，告诉她训练时的进步，告诉她学长们都很厉害，我也要继续努力……小舞很少回应我，但是我知道她有在听，尤其当我讲到网球时，她的眼睛会闪烁着不一样的光芒。
　　国小毕业后，小舞转到神奈川立海大读书，我才知道，她的哥哥也打网球。原来是这样，难怪她对网球有反应。
　　再后来，良子阿姨过世，小舞回到东京，妈妈成了她的监护人。那一天和妈妈一起去看小舞，她更苍白了，像游魂一样，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地知道，小舞有多在意良子阿姨，发生了这种事，叫她怎么承受得了？
　　“拜托你们，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我只想一个人待着。”小舞拒绝我们的帮助，执意一个人生活，也不希望我们探视她，因为她想尽快适应一个人的生活。
　　妈妈流着泪，却拿她没有办法，我们只好离开，并盼望着哪一天，她主动来找我们。

　　再见到小舞，我几乎不敢相信的眼睛，那个穿着男生制服，有着明媚的笑容，讲话自信，敢和部长大小声的女孩子，真的是我认识的小舞？
　　她看到我，似乎有些懊恼，很可爱地露出无辜的笑容，和我打招呼。
　　真的是小舞？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还没缓过来，又看见小舞和部长吵架。天啊！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小舞她，真的不一样了。以前的小舞，喝茶时总是小口小口地清啜，说话时声音冷淡，没有高低起伏，看人时总是用那一双沉寂如古井的眼睛直视对方，让不熟悉的人很不适应。而现在的小舞，大声地说笑，生气时会摆出很可爱的pose，整人时眉眼弯弯，脸色比以前健康，头发不再遮住双眸，那双黑瞳，依然那么深邃，仿佛藏了很多东西，却又与以往不同。她的眼睛，终于反应出情绪的变化了。

　　“长太郎，人家都说，油炸的食品中残留很多化学物质，吃多了对身体不好，积累到一定程度时，可能就不能打网球了。”我动作一顿，听小舞这么说，对眼前的美食顿时失去胃口。
　　“呐，小舞不是说……”
　　“我又不打网球。”小舞眨眨眼，笑眯眯地品尝着。
　　黑线，我是不是上当了？

　　“长太郎，你看松尾。”自习课时，小舞小声地对我说。
　　“松尾怎么了？”我没看出来。
　　“你不觉得他很奇怪吗？”小舞一脸惊讶地看着我。
　　我仔细地再次观察，还是没发现什么不妥：“那个，我不知道。”
　　“他是男生也！你知道吗？他每天进教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擦桌椅，坐下来之后，就从书包里拿出镜子和梳子，打理好自己后，才开始看书。他上课时总是盯着手里的镜子，镜面方向却不是朝着自己，他在偷看某人哦。”小舞神秘兮兮地分析，“而且，松尾很喜欢和男生勾肩搭背对不对？”
　　我完全没听出来这其中隐含了什么。
　　“长太郎，”小舞同情地拍拍我的肩，“你被松尾看上了，你没发现，他只对男生热情吗？”
　　“他不是经常找你？”我目瞪口呆，下意识地反驳。
　　“谁让我是你的同桌呢，松尾他和我聊的都是你呐。”
　　那天之后，我看到松尾就反应僵硬，不自觉地躲开他。过了好几天，才在偶然间得知，我又上当了。其实松尾是对小舞感兴趣，但不知怎么惹到了她，这两天他一直想找我当说客，我却一直躲他。

　　哭笑不得，这么古灵精怪的女生，一点都看不出之前的影子了。我也是在无数次经验之下得知，对小舞的话，不能百分百全信。

　　小舞回到青学，生活里突然寂寞了很多。
　　那一天，突然接到妈妈的电话，说小舞生病了，但是不在家，让我去找找看。
　　和青学的大石联系后，知道小舞去了神奈川，问过真田，我直接去了医院。
　　看见小舞对着一群孩子拉小提琴，脸上融合了怀念与悲伤，好像失去了所有的一切。她的琴技并不算纯熟，但感情却很充沛。我站在门口，沉浸在那悠扬的乐曲里，望着小舞苍白的脸色，看着她眼里弥漫的伤感，心一阵抽搐。那首曲子，让我感受到她心里叫嚣的无助和绝望。小舞手臂上缠着绷带，握琴的手指上也有擦伤。只是生病吗？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单纯。现在的小舞，比良子阿姨离开之后的她，看起来还让人担心。
　　“死去的人，到了另一个世界，那么，活下来的人怎么办？”
　　小舞她，是在想念良子阿姨吗？我不太确定。在重遇小舞之后，看到的都是她积极生活的样子，即使偶尔眼里会闪过迷茫，但是也总能很快振作起来。难道，那些都是假象吗？
　　“虽然不在一起了，却可以彼此怀念。”我相信，良子阿姨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么消沉的样子。
　　小舞对着天空喊着什么，声音还隐藏着心碎，可是，眼睛里的光彩又重新焕发起来，似乎已经做好了某种决定。

　　青学选拔，小舞跟着真田他们一起到达训练基地，看她的样子，我终于可以放心了。可是，在陪练出现后，我明显感觉到小舞的情绪波动，小舞她，认识陪练？
　　看起来，他们不仅仅是认识而已。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总觉得他们之间有很深的羁绊，似乎不是其他人可以融入的。
　　忍足前辈开玩笑地将小舞和陪练，恩，约会的事摊开来，要陪练解释。之后，又牵扯到部长和不二身上。我开始担心，小舞会不会受到伤害。她已经很不容易了，希望感情上，不要再遇上什么不幸。不管是陪练、部长、不二，或者其他人。希望小舞能找到属于她的幸福，结束所有的悲伤。
　　就在这时，只见小舞一脸伤心地指责忍足前辈，即使要拒绝她，也不需要将她推向别人。我瞪大双眼，同情地看着已经石化了的忍足前辈，心里无比庆幸，小舞对我还是仁慈的，不曾对我下过如此“毒手”。

　　手冢回国，大家为他准备了欢迎会。神教练提议让小舞和陪练合奏葬花吟，而且连乐器都准备好了。
　　应该不是我多心，神教练好像打算证实什么。偏头看看四周，部长脸上也若有所思的样子。
　　一曲终，我还在回味，配合上古琴，整首曲子更完整了。加上两个人的默契配合，让人无比震撼。同时，我也肯定了一件事，小舞和陪练的关系不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