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殇》木小屋

16、第十六章 战争终是来了

　　夏莹所在之队被安排驻守西面城楼，夏莹不免心惊，新兵作战经验少且武艺参差不齐，曹操莫不是想放弃城楼从而诱敌深入？如此一来，战争还未开始新兵的命运就已被定下。

　　袁谭携两万大军停足西城门外，身着深褐色铠甲的士兵们，直视前方，肃穆、庄严，虽两万之众，竟没有一丝声响。

　　自城楼望下，延绵不绝的人海尤为壮观，夏莹感受着这前所未有的冲击，似乎理解了哪些想要统领一方、鄙晲天下的所谓大人物的心情。不过此刻，她却只想舒展全身，狠命地打架。没错，于夏莹而已，这不过是一场盛大的打架，如此而已。

　　察觉到身旁小兵的颤抖，夏莹收敛起微微外露的兴奋情绪，安抚地拍了拍肩膀，想要开口宽慰两句，却也明白这场仗对这些小兵而言意味着什么，只好闭口不言。

　　只听绵长有力的号角声响彻天际，袁兵们发疯似的怒吼着向前冲。夏莹及新兵们按照指示向外射箭，云梯上的袁兵们冒着箭雨向城楼上攀爬，一人倒下立即有人补充上前，由此反复。

　　终于，城楼厮杀出一片缺口，袁兵们蜂拥而上，城门大开。袁兵涌入城门那一瞬便遭到城内三面围堵，袁谭也已预见到这点，适当的牺牲于他而言是值得的。可袁谭还是太过狂傲轻敌，他忽略了本战最为重要的关键，对手是曹军，一支作战经验丰富、治军同样严谨的曹操的队伍。即使假设双方战斗力保持同一水平，那么处于守方的曹军也已占尽优势。何况袁绍战死不久，又是死于曹军之手，这对袁军心理上的打击不小。

　　自城楼失守后，夏莹便投入到城内的万人战争中。也不知拼杀了多久，袁军鸣金收兵退出城去。

　　夏莹正疲惫地往住处走去，忽然撞进姜离的怀抱。“这是干嘛？”夏莹扯下姜离的双手，脚下仍不停留往前走。

　　“看到队长没事真是太好了！”姜离拉着夏莹作势往回走，“队长，小生想去真正的战场看看，小生不能永远躲在后方！”

　　仅仅一瞬的犹豫，夏莹便同意了，“好，我带你去。”

　　两人朝着城门方向走去，一路上尸首渐多，两人低头行走，地面几无下脚之处。“你看清了吗？这就是战争，下一个倒在这里的可能就是你。”夏莹没有温度地吐出这些话语。

　　姜离深吸一口气，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小生来投军不是为了躲在后方保命的，小生这就去要求转回队长的队伍。”

　　“书呆子。”夏莹一掌拍在姜离脑袋上，“不急于这一时，等你武艺学成再转回来吧。”

　　说完也不给姜离反驳的机会，拉着他要回住处。忽然瞧见边上跪着一个士兵，一手托着另一士兵的脑袋，泣不成声：“为什么要替我挡这一刀！老子不稀罕……”虽然嘴上逞强着，可满脸的泪水却是掩盖不住。

　　夏莹心中是有些触动的，不过对于这类事情，夏莹的应对方法是，不参与。于是她拉着姜离要离开，可姜离却一个箭步跨到那人身边蹲下，夏莹无奈也走了过去。却听姜离“啊”的一声轻呼，原来躺在地上危在旦夕的士兵是高个儿，姜离朝跪着的士兵脸上望去，果然，正是矮个儿。

　　不过，姜离很快便找回了思路，“他还没死，赶快找军医！”

　　夏莹望了望高个儿的伤势，身负十数刀，已然无力回天，她轻拍姜离的手背，示意他不必多言。

　　高个儿艰难地张着口，传来微弱的声音：“答应我好好保护自己……以后我不在……”

　　“你不会不在，我要你活着！”矮个儿哭泣着，抱着高个儿的手不停颤抖着。

　　“答应我！”高个儿气息虽弱，可语气里的坚定却分毫不差。

　　矮个儿只是一味地摇着头，姜离看着心里难受，向高个儿说道：“兄台放心，从今日起，他就是我姜离的好兄弟，有我一日便护他一日周全。”姜离看出高个儿心里的疑虑，便指着夏莹说道：“队长武艺精湛，有他保护绝无问题。”

　　虽然对夏莹和姜离一无所知，可高个儿仍然感到宽慰，微微扯了个笑容算作感谢，头慢慢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