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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吾爱你一生一世哟小伙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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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病床上无聊的躺了半天,期间我试图以上厕所的理由想骗来鞋子的计谋也被护士小姐看穿了,她竟然丧心病狂的要我用尿壶就地解决!我不由得深深地疑惑,难道我的可信度就这么低么???虽然我确实是为了骗她才这么说的……捂脸。
值得一提的时候,在中午的时候,病房来了新病友。
好像是另一个部队的战友,在兽营作战演练的时候出意外受了点伤,被送到医院来了。
我所在的病房时一套双人间,他一住进来,原本还比较空旷的病房瞬间就变得拥挤了,我们床位的摆放时面对面式的,一抬头就能打个照面。有一条帘子横在我们之前的过道上,贯穿了整个房间。只要拉上,就谁也看不见谁了。不过通常它是不会拉上的,因为我们谁也没有那么矫情。
新病友生得一张俊脸,硬汉的身材,手臂被打上了石膏挂在胸前,他挂着左臂,我挂着右臂,我俩坐在床上面对面相视无语的时候,简直就像是在照镜子一般和谐。
吃晚饭的时候,我和新病友才第一次有了对话。
那是傍晚时分,我正抱着医院秘制的小米粥唏嘘不已,对面病床突然传来新病友无奈的叹气:“不喜欢吃的话就放在那吧,你已经捧着它哀叹半小时了。”
我抬头,看着他有些发愣:“不……我只是有点伤心,但绝不是因为没有人来看望我给我带饭什么的哟!绝对不是哟!”
对方诡异的沉默了一下:“……哦。”
之后便再无声响,他继续低头认真看着报纸,我双手捧着已经凉了的小米粥,纠结再三,最终还是……把它放在了桌子上。
没人探望的晚饭,还不如不吃。
话说……还真的没人来看望我啊?!!!
直到钟表的时针指向了12,窗外繁星一片的时候,我仍静坐在黑暗之中,双手抱胸,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紧闭的房门。
就算知道我在哪个病房了也不来看我么……巴班,你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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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在护士小姐的掀被攻击下悠悠转醒。
“怎么了?”我揉着眼睛坐起来,“是不是巴班送饭来了?”
“巴班没有,饭倒是来了。”天津话在门口响起。
我惊喜的看去,穿着便服的马明亮笔直的站在门口,左手拎着一个保温饭盒。
“哎呀!还是你小子有良心,哥儿们平时没白疼你!来来来坐!”我拍了拍床边,然后翻身下床,“对了我先去洗漱阿,你先坐这等会儿。”
说完便赶紧跑去卫生间,连护士小姐的那句“哎你拖鞋在这呢!你给我把袜子穿上!!”也抛在脑后。
我真的很高兴。没想到真的有人来看我!
火速洗脸刷牙梳头后,我又赶紧快步走回去,型号卫生间就在病房里,不然我一路光脚非冻出肾病不可。
马明亮搬了个凳子在我床边,他正一层一层的把小饭盒摆在桌子上,打开,菜香顿时洋溢了整个病房。
我窜上床盘腿坐好,一脸期待的看着饭盒们,然后对对床的病友招了招手:“哎兄弟,过来一起吃点啊?”
正单手持书看的投入的他抬头,含着笑意摇摇头,又沉浸到书的世界里去了。我也没多说什么,这时马明亮已将一切摆好,他将满是饭盒的小桌搬到我床上,就正式坐下来,把筷子递给我:“吃吧。”
我感动的接过筷子,看了看眼前一桌子菜,有小米粥,4个包子,辣白菜,甜蒜,还有几种我不知道名字的咸菜。我捧起小米粥的碗,夹了一块辣白菜放入粥里拌:“你们今天休息啊?”
马明亮坐得笔直,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腿上,他回道:“没有阿,我请假过来的。”
闻言我又感动了一把:“你吃了么?要不一起吃吧。”
“你就吃吧,要是我也吃的话这点儿可不够。”他笑道。
“也是。”
过了一会儿,他看着我若有所思的说:“还是第一次看你头发散下来,原来你头发这么长啊。”
我瞥了一眼铺落在屁股四周的头发,语气随意:“恩,差不多该剪了。”
“怪可惜的。”
“不可惜,”我笑道,“五万呢。”
马明亮无语了一阵,换了个话题:“最近来了个女兵。”
“恩,叫乌云是吧。”我夹了一块小萝卜扔进嘴里,嚼的嘎嘣脆,“她怎么样啊?和我比。”
“她……挺要强的。巴班长要帮她扛枪她还冲巴班长吼,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和你比……她不太亲近人吧。”
所以我只是在性格上比她强是么,能力你就这么避过去了是么!谢谢你啊!谢谢你给我面子啊!
我暗自咬牙。她能被调去兽营是因为实力所至,和我当初走关系是不同的,现在我想靠实力进去反而进不去,这正说明了我俩实力的差距。何况我还是因为破不了她的记录才进不去的。
不甘心啊。
还有,扛枪什么的……巴朗你怎么没给我扛过枪!!!同样是女兵你怎么能差别对待!
“呃,我们都挺想你的。”他机智的再次换话题。
“是么?都谁啊?”
“呃,我,展大鹏,阿甘他们……”
“还有呢?”
马明亮一愣,把全班的名字都说了一遍。
“还有呢?”我用眼神告诉他:快说巴班!
马明亮眨眨眼睛,然后想起什么一般:“阿,还有季梨!”
"……"你赢了。
“你们是兽营的?”对床的病友突然抬头。
我俩齐齐的扭头看去:“是啊。”
对方勾唇:“季梨还好么?”
我和马明亮对视一眼,同时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八卦的光芒。
“挺好的,天天和我们排长打的风生水起的。”马明亮说。
“哈哈哈哈,真像她。”
“你是?”我问。
“赵子武,她是同排战友。”
“噢,幸会。”我说着,开始收拾桌子。马明亮立刻说:“行了你坐好了吧,一只手忙活啥,我来。”
我笑嘻嘻的往后坐了坐,拍了拍起身来收拾残局的他的肩膀:“太贤惠了。”
纠结了好几秒,我终于问赵子武:“你和季梨什么关系啊?”
对方用一种“你有病”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同排战友。”
“……噢。”
马明亮把桌子收起来放到床底,又把饭盒组装起来拎到走廊的水房去冲洗。
望着他的背影,我感动的鞠了一把泪。活这么大,院也住过几回,头一次有人来探望,还这么体贴!呜呜呜夫复何求啊!
过了一会儿马明亮回来了,他双手仍是湿的,却不再滴水。袖子挽至手肘,露出精壮的小臂。
唉,看这小子至少也有一米八几了吧,也算一表人才,虽然没我们巴班帅,但未来一定也是有姑娘愿意倒贴相随耳朵吧。果然,当兵的都是好男人,尤其是我家巴班!(喂不是在夸马明亮么为什么夸到巴班上去了阿BY谜之音)
“小明,我送你回去。”我真诚的说。
送到兽营训练场巴班身边。我在心里默默补充。
小明明显对“小明”这个称呼恶寒了一下,想吐槽又不知从何开始吐得样子,最后低下了头,无奈的说,“换衣服吧,我出去等你。”说完他帮我把我与赵子武病床间的帘子拉上,走出去带上了门。
我想了想,把右臂的夹板和石膏拆下来,试着活动一下,动作快的话还是会痛,小幅度活动基本可以忍。
火速换好衣服,我从床底掏出昨天半夜从值班室偷回来的我的靴子(机智的我),穿好,把帘子拉开被子叠好床单铺平,写了个留条我就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条上写着:“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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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是坐公交车来的,回去时我们依然坐公交车。
幸好这路车是医院门口直达兽营门口,再加上路程本就不远,十几分钟就到了。
门卫认识小明,更认识我——或许不认识我,只是认识我那辆威武雄壮的小黄。
在门卫处登记时对方刚看我写了个名字就让我进去了,还说着“阿你就是麻阡阿,进去吧。”
“你认识乌云么?”我突然问他。
“不认识?”对方一脸茫然。
我心满意足的走了。
至于“我是因为‘一家子都撞升降杆’才在门卫界出名的”这件事,我是后来才知道的。
由于现在才上午八点多,大家正在训练场拉练。我先陪小明回男寝换衣服,期间我去二楼我原本的房间把头发绑成一股麻花辫垂在脑后,下楼时他已候在门外。
我们一起到四百米障碍的场地,巴班正在测他们的成绩。
小明小跑着归队,有几人看见我,互相笑着用口型打了个招呼,我看了巴班一眼,就将视线放到队尾的乌云身上。
这是我第一次在兽营看见乌云,她剃了寸头,但不得不说,她依然很好看。最让人在意的是,她有一双坚定的眸子,他旁边的人都或随意或哀嚎,只有她,表情坚毅的站在那,仿佛一切苦难都不足为惧。
我勾唇,这和秃子到时挺像,也难怪秃子会喜欢她了。
观察完毕,我专心去看巴班。他又黑了,这样显得眼睛更大更亮了,他认真的看着场上人的动作,一组结束就立刻掐下秒表,然后用洪亮的声音喊:“下一组!”
视线在队列扫了两圈,向羽和季梨不在。季梨每次只在兽营待几天而已,可能今天刚好回去了。那向羽呢?他又去祸害谁家少男了……
“下一组!”
我收回视线,马明亮和乌云同时冲了出去,我仔细看着乌云的动作,她爆发力不足,速度倒是很拼,力量明显不足,这使她在翻毕业墙(应该是叫这个)的时候立刻落后于小明,走单杠时平衡力很好,跳下来时也干脆利落。总体来说,确实是非常优秀。可即使如此……
“乌云合格!”
咦?我和其他人同时看向巴班,都是一脸震惊。
难道我太久没跑四百米障碍,把对时间的感觉都忘了?她应该是超时了才对的……
“这女兵就是好,超时间了也有人罩着!”那边果然传来了不满。
“别瞎说,阡哥用罩着了? ”喂这是谁!晚上请你吃饭啊喂!
“唉~~~”
“你们闭嘴!”巴班脸色不好的低吼。
“巴班长,我超时了对么?”乌云同样脸色不好的看着巴班,并在巴班别开视线后抢过秒表,“……晚了6秒。”
把秒表摔在巴班身上,乌云甩下一句“我不用照顾”就再度冲进四百米障碍的场地。
我挑眉,脾气还挺倔。
踱步走到巴班身边,我双手背在身后相握,笑着对巴班说:“巴班好~”
巴班低头扫了我一眼,就烦躁的摆了摆手:“谁让你来的?去去去一边玩儿去!”
“哦。”我无辜的眨了眨眼,转身站到了四百米的起点。
轻轻动了动右臂,我压低重心,刚要冲出去,左臂突然被谁拉住,同时巴班的惊呼在头顶响起:“你干嘛?给我回来!”
惯性下我被拽进了某个怀抱。
左边口哨声一片,在我愣神时巴班已放开了我,他没好气的瞪了那边一眼,看都没看我就冲回去骂那群起哄的去了。
我慢腾腾的转头望着他有些仓皇的背影,心脏突然发疯般狂跳起来,脸上火辣辣的烧得厉害。
糟、糟了!我好紧张!刚刚被巴班抱了啊啊啊啊!我我我迫切的需要找人打一架来淡定一下!向羽!向羽呢!出来和我打一架架架!!!
就在我淡定的抓狂时,乌云已又跑了一个来回,她站定在我左侧喘着粗气,我下意识的看她,对视间我发现她的双颊也因运动而变得火红。
不知道我俩现在谁更红呢。我出神的想着。
直到那边传来了“阡哥脸红了哈哈哈哈”的调侃声,我才回过神来,握拳望去,刚才调侃的家伙已经被巴班怒吼伺候了。
接下来的项目是格斗,转换训练场后我看见向羽站在那边边看训练记录边等我们。
季梨果然不在,看来她已经回武【警】大队了。
“今天的格斗训练,我要找人与我一起做示范。谁愿意?”向羽面对我们,背着手问。
我立刻举手:“我!”
向羽轻飘飘的瞥了我一眼,朗声问:“谁愿意?”
我沮丧的放下手,巴班偏头对我小声说:“你别捣乱!”
好吧,我在队尾乖乖的站着不动。
队伍安静了几秒,乌云大声答道:“报告!我愿意!”
“哦?上来吧。”向羽兴致缺缺的样子。
乌云走到向羽面前拉开了阵势,向羽却背起一只手,只右臂举在身前,向乌云招了招,示意她攻过来。
“排长,请你用两只手和我打。”乌云不太乐意地说。
“对付你,一只手就够了。”他果然这么说了。
乌云低喝一声,攻了上去。
我偷偷偏头看巴班,他紧皱着眉,满目的焦急。我心生疑惑,现在明明向羽一边倒的压制乌云,巴班为什么这么着急?难道他在担心乌云?可是以前怎么没见你担心我被向羽打伤呢……对了,他对乌云和对我是不一样的。他在照顾乌云,现在担心也是正常的。嗯,没照顾我也是正常的,那时候我只说来八天,还是托关系进来的,他们都以为我是来玩的,巴不得我赶紧走呢,又怎么会照顾呢。
想通这点,我就不因为他对乌云的关心而难过了。
……才怪。更怨念了好么。
郁闷的看着向羽单虐乌云,我恍惚间想起自己上次也是这么狼狈。不知道现在我能接他几拳呢。
向羽掐着乌云的脖子,乌云怎么挥拳也够不到向羽,就在我感叹手长的优势时,腿长的乌云一脚踹向了向羽的裆部。
我们整个班都《呐喊》了。
向羽痛苦的后退两步,连捂裆的姿势都那么超凡脱俗。
巴班第一时间冲了上去,扶住向羽焦急的问“没事吧”,而向羽只是咬牙,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们全班又同时并了并腿,脸上是一样的不忍。
好、好痛苦的样子……(作者写到这也情不自禁的翘起了二郎腿。)
我忧郁的看向乌云,乌云哟,我们巴班的幸福,就这么葬送在你脚下了。
向羽被巴班送去了医务室,留下我们自行训练。
他们决定练军体拳,看来这是意识到格斗的重要性了。我蹲在树荫下捧着脸看他们。相较于三个月前,他们真的有很大的进步。
没过一会儿乌云就被叫走了,我想应该没什么事,她又不是故意的,何况向羽也会觉得这种羞伤很丢人,不会让上面处理乌云的。只是这回巴班于公于私都不能再照顾乌云了吧?向羽可是被她命中要害了呢!当初滚筒砸在他脚上都一动没动的他这次竟然后退好几步,可知那一脚有多痛。
就这么待了一上午,我越发不想回医院去了。要不就偷偷在这住下吧,反正我原本的房间是二人间,现在是乌云在住,还有一个空床嘛。
就在我幻想着晚上溜进乌云房间后应该怎么打招呼时,武钢的脸突然浮现在我脑海里。我恶寒了一阵,取消了那个计划。好吧,我承认我还是怕武钢的。
午休时我们集聚在男寝,我坐在不知是谁的上铺上,双腿垂下来晃啊晃。他们三三两两坐在一起,我们闲聊着。
“唉,好想快点回来阿。”我感叹道。
“阡哥,我们都想死你了。”展大鹏笑嘻嘻的说。
“是阿,你当初废是废了点,虽然总拖我们后退,但也没人特意照顾你阿。”
小明你确定你在夸我?
“就是,虽然你总找排长茬,还总惹巴班长生气,但性格是挺好的,不像乌云那么倔。”
我怎么觉得倔点是好的……
“而且你还特别能忽悠,看你和你弟神侃也是挺有意思的。”
是、是么……这原来是优点么……
“最重要的是,阡哥是纯爷们儿嘛!哈哈哈!”
“………………”
兽营再见,就当我没来过!!跪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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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大家依然自行练习,我去医务室探望向羽,他没在,倒是在去训练场的路上看到他在吊双杠。
他这是在急于证明什么啊……
我调整了一下表情,让自己看起来很严肃的样子。背着手踱步过去,我板着脸说:“向羽同志,贵安啊。”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向羽看都没看我一眼,咬牙坚持着。
“排长,那啥,你还好吧。”
“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别来烦我。”向羽抽空回了我一句,手下动作不停,用力将自己往上提,我清晰的看见他肱二头肌爆出的青筋。
我张了张嘴,没再说什么,只是双臂用力一闪身轻松的坐到了双杠上。
向羽依然没理我。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找他,大概是有一种下意识的惺惺相惜之感?你看,咱俩同时被乌云戴了绿帽子,巴班不要我们了?恶寒,怎么有一种后宫两个失宠嫔妃成闺蜜的错觉。
两分钟后,向羽最后说了一声“300”,就彻底落地,扩胸活动着手臂。抬头时发现我就坐在上面看着他,他一脸嫌弃的瞅着我:“你怎么还在啊。”
“呃,这里视野挺好的,我晒晒太阳。”
向羽完全懒得理我了,干脆就转过头去,眼不看为净。
努努嘴,我也扭头望天。
这时我眼尖的注意到不远处站着的巴班,他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过来,看到我看他,才下定决心一般朝这里走来。
我不自觉带上笑意,我就知道,跟着向羽走总能遇见巴班。
巴班越过我站到向羽的另一侧,满脸讨好:“排长,你还好吧。”
向羽斜睨了他一眼:“死不了。”
“那个,乌云这事……”
向羽懒得再听,又吊起双杠来。
对此我表示很暗爽,巴班这就是你作死了,你的女人伤了你的攻,现在还为了她来跟你的攻求情,这不是作死是什么。
等等,什么就你的女人!什么女人!我才不承认呢!哼!!
没有再听他们说话,我从双杠跳下来,也跟着向羽一起吊单杠。刚做三个,右臂一阵撕裂般的疼痛,我闷哼一声,默默的转身走了。
回到医院,我一声不吭的钻进被窝,把后脑勺留给门口。
乌云虽然仍距离要求甚远,却也是在努力着。我自右臂受伤以来已荒废了好几天,分秒必争的时候我却只能闲闲的待着,不管怎么想都很打击人阿。
越想越气不过,我翻身坐起,下床趴在地上单手做俯卧撑。
右臂用不了,我还有左臂,我绝对不能安于现状!
单手俯卧撑比双手难了许多,我做了不到十个就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瘫在地上直咳嗽。
沮丧。
“你这样不行啊。”赵子武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我费力的抬头:“怎、怎么不行了?”
他突然俯下身也趴了下来,一手背后一手撑地:“单手是这么做的。”说着他就快速的做了五个单撑。
“是么?我也是这么做的啊。”我试着做了一个,觉得和他做的没什么不一样啊。
“你那手掌。”他用下巴指了指我撑在地上的手,又指了指自己的手,“得这样。”
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嘀咕了一声“能有什么区别”,学着他的样子把五指撑开,意外的发现竟然轻松了许多。
“你小子行啊。”我赞赏的看着他。
“呵。”他愉悦的勾起了嘴角。
“行什么行!”身后突然传来护士小姐的声音,我俩同时回头,由于我是左臂撑地他是右臂撑地,我俩的动作导致我俩的脑袋“咚”的一声撞在了一起,又同时手臂泄力,趴在了地上。
护士小姐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俩的蠢样。
我俩乖乖的站起来,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各自回了病床坐好。
护士小姐戳着我的脑袋:“麻阡你到底想不想康复了?没见过你这么爱折腾的病人,一天天的往外跑!好不容易回来了还连俯卧撑,你是嫌身体不够虚是吧?”
“不,我的肾很好的。”我义正言辞的说道。
然后被护士小姐打了一针糖水。
这种完全无意义的针就是在进行无言的嫉妒吧我说!你是嫉妒我肾好吧喂!
“你个女人有什么好骄傲的啊!”护士小姐受不了的吐槽道。
“女人怎么了!女人也需要好肾的啊!”我反驳。
“我看你更需要你颗好大脑。”
“哼哼你是嫉妒你男朋友肾没我好吧!”
“这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啊喂!!”
赵子武用书挡脸,将我们两个蠢货彻底隔绝在视线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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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护士小姐勒令不许再剧烈运动之后,我百无聊赖的坐在床上,晃悠着双腿看窗外的黄昏。
不知道巴班现在在干嘛呢,还在为乌云的事担心么?晚饭有没有好好吃呢?向羽会不会生巴班的气呢?乌云的处分,会是如何呢?
只是偶尔回去兽营一次,就有这么多的事情要烦恼,我发现我真是有一颗将王般忧虑众生的心啊。
黄昏的最后一抹余晖将楼房的边缘染上一条亮线,几分钟后,那条线越来越短,越来越暗,最后整个世界在黑暗中归于沉寂。
华灯初上。
“啪”赵子武将病房的灯打开,满室明亮。
我回头看他,他右手拎着一本厚厚的书,又坐回了床上,正如几天来每次我看他时都保持着的那个姿势,绷带吊着左臂,右手举着那本书,不远不近的看着。
“什么书阿?这么用功。”
“好书。”
“……”
期待以此打开话题然后变成朋友的我是笨蛋。
“借我看看呗?”我不气馁。
赵子武鄙夷的看了我一眼:“你看不懂。”
我擦!我到底是什么时候给你留下这么不好的印象的!还是你这人天生就这性格?平易近人一点能死么!能么能么能么!
我撇撇嘴,无趣的左右看看,这病房里实在没有什么能打发时间的东西,索性就趿垃着拖鞋,慢慢悠悠的出门去,在走廊里闲逛起来。
由于这是军区的医院,病人除了军人就是老人,所以这倒也方便我……找乐子。
情不自禁的被左边一间病房里传出的声音吸引,我快步走了过去,敲敲门进去,几人的声音顿时放大,甚至没有人发现我的到来。
三个大老爷们儿盘腿围坐在床上打牌。
“俩k。”
“俩尖儿。”
“草,4个2!”
“靠,要不起!”
“要不起。”
“出吧你。”
“嗯……一个5。”
……
我站在一人旁边,兴致勃勃的看着他们斗地主,直到一局结束,这三个穿着病号服的年轻小伙儿才发现我的存在,顿时都有些惊讶的投来了目光。洗牌的人边麻利的洗牌边礼貌的问我,嘴里叼着的没有点燃的烟随之上下晃动:“同志,有事么?”
我连忙摆手:“啊,没事没事,看你们玩。”然后又笑着解释道,“自己在病房里太无聊了,你们懂得。”
无视某无法沟通男。
三人一阵理解的“哦哦哦”,最边上的男人从床上跳下来,飞速给我拽了个椅子,说一声“坐”,就又飞上床盘腿坐好,牌洗好,三人抓牌。
“谢谢你。”我坐下。
另一边。
赵子武坐在床上皱眉看书,这是一本全英原著小说,他已经是第三次看了,书上密密麻麻的写着单词释义的笔记。
房门被敲了两下,赵子武随口说了一句“进”。也许是麻阡在确定他有没有在换衣服什么的吧。他想。
门被轻轻推开又合上,来人微不可闻的“咦”了一声,他没理,他实在懒得理会这个整天出幺蛾子的姑娘。
来人轻手轻脚的走到麻阡的床边,把什么放在床边的矮柜上,又走到他床边,站着不动。
赵子武还是没动,只要她不说话打扰他,他还是可以忍耐她的存在的。
突然,来人开口:“我说,你是来医院偷懒来了吧。”
听见这个声音,赵子武心头一滞,诧异的抬头,却是季梨正笑吟吟的看着他。
我靠!说好的麻阡呢!我刚才是不是很没礼貌?我刚才应该抬头的啊!怎么会是季梨啊喂!来了也不说一声吗?等等,难道是惊喜?咳咳!我要冷静!穿着还整齐吧?扣子确实系的一丝不苟了吧?!
纵使内心有千万个向羽在打拳,赵子面上面淡定依旧,甚至是更冷了几分:“是你啊。”
赵子武和季梨是老战友了,甚至说季梨是赵子武的前辈也不为过。赵子武加入武、警大队的时候,季梨已经是当时的最佳新人,后来赵子武在队里崭露头角,一路名望上升,当他回头去看季梨的成长时,她却已经是队里的战神。地位高的难免会有接触,训练中他俩也经常是同一组合作,做任务的时候这一对黄金组合自然首当其冲,甚受好评。在所有人看来,这两位是武警大队的大神,他们的组合更是没人能超越的厉害。
而有一件事,只有赵子武自己知道。那就是他的搭档,季梨,是他的女神。赵子武暗恋季梨两年了,而他也将继续暗恋下去,直到他功成名就,成为军中上将。到那时,他会堂堂正正的向季梨求婚。他从来没有想过季梨被别人抢走的问题,男人骨子里的傲气告诉他,没有人敢和他抢女人。
几个月前,季梨听说赵子武曾被兽营的战神打败的事情,于是她一怒之下拍马前去兽营,要亲自会会那战神,把他的腰带带回来给赵子武出气。季梨走的飞快,也走的高调,队里一时间纷飞着双战神之战的传说。可谁想,季梨走了,却没回来,而是在兽营住下了。之后有早就对季梨不满的人放言讽刺,女汉子季梨被对方战神拿下,一见倾心了吧!这种说法传播的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多的人喜闻乐见于这种说法。
流言传到赵子武耳中,他自是怒极,当天就来了个百人斩,在队内单挑训练时将那些传过流言的人统统揍了个遍。他自己也因此被伤了左臂。
他本是没在意的,但后来季梨回来了,带来的却是一个让他晴天霹雳的消息。
“嗯,那边的战神挺厉害的,还没打下来,没事儿,我要慢慢了解他的习惯性小动作,然后迟早打败他!”季梨如是说道。
等等等等!怎么就慢慢了解了?我不用你报仇了行不?别去兽营了!流言对赵子武到底还是产生了影响,他此时也有些怕季梨真的和向羽看对眼。他也跟季梨表示过不需要她帮忙,他要自己击溃向羽。而季梨的回答是:“好吧,那我就只报自己的仇好了!竟然没有一次打败他,简直是我的耻辱!”赵子武的内心被满满的“我靠”刷屏了。
后来季梨隔三差五的往兽营跑,虽没人再敢宣扬那套流言,但私底下的议论却还是有的,一次夜晚赵子武路过查房,听见里面两人小声讨论着季梨,当场狠狠捶了下墙以示警告,这下,赵子武住院了。左臂骨折,需要静养。住院时换了一次病房,不是因为病友太吵他看不顺眼,就是病房不够需要合并。他所在四人病房只剩下他一个,于是他便转移到了一个双人病房,这次的病友是一个同样吊着手臂需要静养,却四处乱跑的女兵,她叫麻阡。麻阡总不在病房里,吵不到他,他自然也就没什么不满。可她在时的聒噪,着实是令他不耐烦。可这是最后一间双人病房了,除非再来四个住院的,不然他是不能转走的。
“好久不见,你就这么冷漠啊。”季梨开着玩笑,在床边侧坐下来,对着赵子武挥了下拳头。
赵子武的小心脏这个跳啊,嘴角忍的这个辛苦啊,脸这个烫啊!
他别开视线,用力的皱眉掩饰情绪,声线也压得极低:“没有啊。”
“切。”季梨笑一声,发现赵子武的异常,便微微收敛了笑容,伸手碰了碰赵子武的肩,认真看着赵子武的脸:“诶,你怎么了?”
轻轻的碰触使赵子武身子一僵,赵子武回头,刚想说话就撞上季梨的视线,对视使赵子武的话梗在喉里,他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心跳声覆盖整个世界。
“你没事吧?”季梨却有些紧张了,赵子武实在太反常了,是不是犯病了?
她本是来找麻阡的,没想到麻阡不在,却意外遇上了搭档赵子武,她不知道赵子武住院的事,但天生的冷静让她没有多惊讶,而是飞快的接受了这个事实,然后就来和他打招呼了,而赵子武的表现让季梨怀疑他是不是患了什么神经科的疾病,脑内神经压迫使他反应缓慢不能良好控制身体?
这种想法一经在脑内产生,再看赵子武仍然傻傻的的张着嘴不动,季梨内心的恐惧一下子扩大,几乎将她淹没。什么情况啊!她只是来探望朋友的啊! 怎么就突然得知最佳拍档身患怪症不能自理了呢?!这个世界变化的太快了吧!她跟不上啊!!
然而她是季梨,武警大队的战神,全队的最高精神领袖,她有着非同一般的冷静和理智,她很快就推翻了这个几乎不可能的猜想,赵子武没有遗传疾病,心理状况也健康,训练井井有条,绝不可能突然得这种病。
他怎么了?季梨在心里疑惑。
“喂。”季梨推了推他的肩膀,“你哪儿疼?”
大概是碰到伤口了疼的不敢动了吧?就算他是赵子武,但应该也有痛的不敢动的时候吧?她想,却觉得可信度不高。当年赵子武摔了个头破血流也是二话不说直接站起,继续训练的。
这一推让赵子武找回自己,他在瞬间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神情也自然了许多:“没事,不疼。”
季梨也没说什么,只当他是在强忍。
“队里最近挺好的吧。”
“凑合。”
“那就是不错的意思了。”
“……”
“对了,你还在读这本书啊,怎么样,有意思吧。”
“还行吧。”
“嗯——?”
“……挺好看,剧情跌宕起伏人物活灵活现。”
“哈哈,是吧。继续看啊,加油,我都看六遍了!”
“嗯。但是有一个问题。”
“什么?”
“男主角为什么选择了帕尔德的阵营而不是阿拉斯加的帮助?”
“哦,那是因为…………”
……
薛玫岚敲门而入时看到的是一男一女欢乐聊天的场景,女的英气十足,豪放大笑,男的吊臂坐在床上,面容线条刚毅,却眼神温和,嘴角带笑。
走错了么?薛玫岚不禁疑惑。
难得假期,她去海训场找麻阡玩,却得知她住院的消息,就去医院找她,在前台问了哪间病房后便找过来,结果却没找到麻阡。
二人同时察觉到她的出现,季梨站起来,礼貌的问侯:“您好,您是?”
薛玫岚行了个军礼:“您好,我是女兵中队的薛玫岚,请问麻阡在这间病房吗?”
季梨展笑:“找麻阡啊,她就住那床,但她不知干嘛去了,还没回来,您坐那等会儿?”
薛玫岚点头:“好的。”
季梨看着这个不过十九岁的军装少女坐到床边的椅子上,规规矩矩的坐姿,目不斜视,显示出这是一个恪守军规的女兵,就算是季梨,此时也是放松的盘着右腿侧坐在床上,豪放中也带着闲散。
麻阡儿是怎么交到这么正经的朋友的?季梨也疑惑着,对薛玫岚充满了好奇。
而此时的麻阡,正在别的病房里疯狂的抽鬼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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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着一脸纸条开门的时候,我险些以为进错了房间。
怎么觉得突然多了好多人?!等等……
我将贴在眉毛上挡住视线的的纸条撩开,就见两个女孩站在我面前对我笑着。
一个豪情万丈,一个淡然温柔。
“哈哈哈哈!!阡儿你这是输了多少局啊!!”季梨夸张的笑着,过来拍我的肩。
“季梨!”我开心的拥抱她,随着扬起的笑容,有几片纸条纷纷扬扬的掉在了地上。
接着我看向另一个女孩——薛玫岚。
“哟,老薛!”我惊喜的叫道,也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薛玫岚反抱住我,嘴角微微扬起:“好久不见。”
薛玫岚是我在重返部队时认识的妹子,当时我偷了她的车,没想到却被这个技术宅抓住了…… 更意外的是她的目的地竟然也是部队,于是我们就一起加入了女兵中队,后来我被调去了海训场,之后便没有再联系过了。老薛看起来不过才十七八的样子,但为人稳重冷静,头脑清醒,训练努力,虽是软妹柔情却满心铁骨。
我向季梨介绍道:“这是我在女兵中队最好的朋友,薛玫岚,队花,我们队的记录都是她的。”
薛玫岚谦虚的笑笑,季梨眼前一亮:“真的?我们比划比划?”
薛玫岚还没表态,我忙插话:“呃!这个是武警大队的季梨,我在兽营的第一个闺蜜,人称,嗯,女战神。”
“厉害。”老薛赞赏的看着她。
“还好!”季梨笑道。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对了,你们怎么来了?”
两人同时回答:
“来看看你啊。”
“来看你。”
说完两人都因这突如其来的默契惊的对视,而后相视一笑。
我受宠若惊,感动道:“你们真好!”
两人:“呵呵。”
我:“……”
笑的好诡异,你们不会是在心里骂我吧……
“啊对了!”季梨突然合掌,“你吃晚饭了吗?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说完她在我的猛然亮起的星星眼中快步走到我床头的柜子前,褪去饭箱的外套(总觉得怪怪的),拧开圆盖,菜香顿时扑面而来。
季梨取出碗筷,对薛玫岚说:“幸好我有备用一套,一起吃点吧?”
薛玫岚微笑着,没有拒绝。
“好的,那就谢谢了。”
我盘腿坐在床头,薛玫岚端坐在椅子上,我俩都手捧着饭碗吭吭哧哧的吃着。
季梨笑意满满的看着我们。
从窗外看进来,三人对坐,一室春风,这大概是最温馨的场景吧。
夹菜时无意中一偏头,却发现赵子武也轻勾着嘴角看着我们,他时刻不离手的书此时平摊在他腿上。
我顿时噎了一下,一阵猛咳,薛玫岚和季梨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同时转头去看赵子武,这时他已恢复到面无表情的状态,垂目读书,甚至还无比淡定的翻过了一页。
欲盖弥彰!
我边咳边想道。
饭后薛玫岚主动承担了收拾残局和洗涮饭箱的任务,让人无比欣慰。
会刷碗的女孩子什么的,最喜欢了!
后来我们仨又坐在一起聊了很久,薛玫岚和季梨完全不像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反而很是有聊,相比之下我倒是话少了很多,大多数时间都是看着她俩傻乐。
“你胳膊什么时候好?”季梨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我苦着脸说,“不会真的要伤筋动骨一百天吧?”
真等一百天,没准我家巴班孩子都有了!
薛玫岚认真的盯着我:“一百天?你可是中弹,肌肉撕裂性破损,半年都好不了。”
我听的脸色发白,左手不自觉覆上右臂的石膏。
她说的没错,我的伤确实比普通的骨折要严重许多,当初手术醒来后,医生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要不要退伍”。
退伍?当然不要!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走到这里,好不容易才见到巴班的!怎么可能就此放弃呢!别说是右臂中弹了,就是右脑中弹,我也要活着去追他!这种程度的伤痛,和再也见不到他的痛苦比起来,根本不足为惧!
“没关系。”我低着头,声音坚定,“不过是半年罢了。”
巴班,等我!半年如未死,卷土定重来!
“在这期间,你一定要把向羽拿下啊!”我真诚的对季梨期许道,“最好把他打的生活不能自理。”
“放心吧!”季梨自信的笑道。
还有就是乌云……我基本不担心,因为那是秃子的老婆嘛!呃……未来老婆!呃……尚未追到手的未来老婆!嗯!
其实,我胜算还是很大的啦!啊哈哈!
快深夜时季梨和薛玫岚一起离开了,病房重新归于沉寂,可我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睁着眼躺在床上,嘴角一直挂着大大的笑容。
生活好像一下子变的有奔头了,一个是为了努力康复然后重返兽营,一个是因为我有了两个珍贵的朋友。
这样的感受,让人心醉。
第二天我积极的配合护士小姐的复健训练,她说东我绝不说east,她说散步我绝不奔跑,一整天下来,护士小姐看我的眼神越来越怪,最后凝成一种感动,说话时竟带着一丝哽咽。
“麻阡,你今天,竟然这么乖!唔……”她抹了抹眼角的泪。
……喂,至于吗。
对此我只能认真的望着天空,假装没有听到。
我知道中弹的伤其实不难康复,以前战争时期中弹者比比皆是,最后不都好好的活下来了?何况我这本就不那么严重,好好养个半年,最后肯定又能生龙活虎的练双杠!
周末的时候我会准时到兽营报道,看着他们训练,自己就站在一边缓慢的做着自己的复健动作。心中不免悲凉感慨,却仍只能坚持不懈的做下去。因为这是唯一一种能让我更快回来这里的方法了。
乌云的进步飞快,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有时候我会和向羽聊聊乌云的事情,但更多时候他对这个话题都保持缄默。他知道我喜欢巴班,而他刚好也知道巴班喜欢乌云,所以这个话题,他是刻意回避的。
对于这样隐蔽的温柔,我只能默默的点个赞。而我也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向羽和巴班是纯洁的革命友谊!!!!得知这件事时我整个人都是崩溃的,崩溃后是席卷而来的狂喜,虽然一直以来我都傻逼似的以为他俩那个什么这件事很让人想找个缝儿钻进去,但真相的力量让人忘记自己的傻逼!原来他们不是那个什么!!原来我没有情敌!!原来……原来哈哈哈哈哈哈哈!!不知道还能原来什么但我还是要哈哈哈哈哈!!
这一刻向羽在我心里的地位火箭般上升了好几个等级,直逼第二位。当然,第一位是巴班和季梨和薛玫岚。
同时向羽被我在心里默默的打上了“闺蜜”“好姐妹”“恋爱导师”之类的标签。
由于这个消息对我的冲击力极其之大,我当场就猛地抱住向羽大力拍他的后背,然后还咧着嘴猛亲了一口。
当然,是脸颊。
向羽顿时大惊失色的推开我,我第一次看见他的失态,心情立刻又好了不少。但是……他看的方向有点不对?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见到我背后五米远的地方站着的巴班,黑着脸复杂的看着我们。
我心里一咯噔,我俩同时站了起来,巴班却突然转身,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了。
“巴朗!”向羽大声喊道。
巴班却因这一声而猛然提速,狂奔而去了。
我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微张着嘴说不出话。
这什么情况……比起被巴班看见我和别的男人亲密…… 你俩的互动也太他喵的琼瑶了吧!!
说好的革命友谊呢?!!说好的无比纯洁呢!!说好的闺蜜好姐妹恋爱导师呢!!!还有巴班你的反应也太少女了吧!!为毛要跑啊!!是爷们儿就凑过来猥琐的调侃我们啊!!不调侃我怎么知道真的是革命友谊啊!结果你跑了啊!被喊了之后反而跑得更快了啊!还敢说没事儿啊!这满满的都是奸、情啊!!我俩都比你坦荡啊喂!!
“哼,看你做的好事!”向羽愠怒的瞥我一眼,转身朝着反方向走了。
我风中凌乱:“……”
别走啊…… 你倒是再解释一遍你们真的是革命友谊啊喂!!
所以说…… 他俩到底……是不是……那个什么啊……
我读书少,你们不要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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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次亲向羽被巴班撞到之后,巴班已经三个礼拜没理我了…………
天地良心!那只是个友谊啵儿好吗!!巴班你想太多啊!
相比之下,向羽倒是没什么异样,除了那次瞪我一眼以外,其他都挺正常的。而且我依然拿他当成闺蜜,如果他真的好那口的话,就是gay蜜。这三周我找向羽玩的次数大大超过找巴班的次数。主要是因为我有太多话要向向羽抱怨了,比如巴班不理我了,比如巴班又不理我了,再比如巴班还是不理我。
向羽大多数时候是听我说,或者或委婉或直接的表示你好烦快滚,但我把这理解成一个傲娇男人对闺蜜之间讨论小秘密的期待。少数时候也会评价两句,比如巴朗这人比较别扭,比如巴朗就这样你要慢慢来,比如哥要睡觉了你快滚犊子。
总而言之,向羽就是我的暖手宝,治愈之神!
这天周末一大早,我在满满的期待中醒来,睁眼后立刻穿衣服准备洗漱然后去兽营。但在坐直身体后却发现对面的床位已经站着两个人,季梨和赵子武。
季梨双手抱胸倚在墙边,默默看着赵子武收拾着行李箱。
这一幕对单身狗的伤害还是挺大的,那一刻我想起之前赵子武看着季梨的眼神,顿时明白了什么。这两人……难道情投意合?!而这个想法在我心里只扎根了半年之久(没查到时间轴,暂定向羽退役在六个月后),直到六个月后向羽无奈退役,我亲眼目睹季梨忍着眼泪帮他擦拭寝室里的床柜书桌,并亲手整理他的每一个物件,将他行李里的每件衣服叠整齐,那时我才知道,季梨表达爱意的方式是怎样的。
我“咦”了一声,季梨扭头看我,笑道:“哟,醒了啊。”
我点头:“老赵要出院了吗?”
“是啊,这家伙翘了这么久训练,是该补回来了。更何况,时间也有些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为什么?”
季梨解释道:“还有三个月,马尔斯国际侦察兵大赛就要开始了。”
马尔斯国际侦察兵大赛?这什么鬼?听起来好像很高端的样子。
“就是各国的精英侦察兵一起参加的比赛。”
“哦——”
季梨和赵子武离开后,我坐在床上沉思。
马尔斯侦察兵大赛,精英侦察兵……巴班一定会去吧?不知这是考察单兵作战还是团队作战呢?比项目还是比战术呢?我也好想去…… 但是,就算我的手没受伤,我也一定不会被选上吧…… 唉。so sad。
沉重的收拾一番后,我踏上了前往兽营的道路。
今天没心情编麻花,就束了个高高的吊在脑后,发尾直接垂到了大腿根,走路时左右摆动。
出乎意料的,我在兽营门口遇到了熟人。
“哟,这不是麻阡吗?好久不见啊!”说话的正是机智我鱼哥。
“哟鱼哥吉祥。”我笑着打趣。
他身后走出一人,鲁炎看了一眼我吊在胸前的右臂,一开口一股偶像剧的气息扑面而来:“你的手臂怎么样了?”
“唔,好多了,我每天都在积极复健。”
接着,东北腔也出现了: “哎呀妈呀,麻阡你咋造成这样了呢!”
我笑着看向鱼哥旁边的张冲,无辜道:“我造成啥样了?”
“你瞅你那头发整的,那老长,看着就闹挺,赶紧剪了!”张冲一脸嫌弃的表情。
我摸摸马尾,更无辜了:“还好吧…… ”
“你去一边去,好不容易看见麻阡一回,你就这么说人家。”鱼哥责备的推了张冲一下。
张冲我严重怀疑你是看乌云剪头发了就对所有长发有仇视心理……
“你回兽营了?”鲁炎问我。
“呃,没有。但是在努力中!你们呢?”
鲁炎笑了:“彼此彼此。”
我们一起去了训练场,早训刚刚开始,劈砖头训练。
他们三个偷偷混入队伍,队列一字排开,从队首开始一个接一个的劈下去,小明,阿甘,大鹏,孙飞,刘慢,张冲,鲁炎,鱼哥。
“谁让你们三个来这的?”巴班果然不满道。
此言一出,一旁正说着什么向羽和武钢也看了过来。
我隐隐意识到有些不妙,连忙从树荫下走到向羽身边,和他们俩站在一起。
三人站起,鲁炎缓缓道:“没有人让我们来,我们自己来的。”
巴班喝道:“哪来的回哪去!”
闻言张冲炸毛,回身捡起一块砖头猛地往脑袋上一拍,砖头应声而碎,他怒视武钢:“我们已经不一样了!该让我们回来了吧?”
武钢表情不变,背着手向张冲迈步走去。
我担忧的抬头看了向羽一眼,向羽回视我,撇着嘴摇摇头。
我心里咯噔一下,完了。
武钢站定在队列面前,朗声道:“战场上敌人打来的是子弹,不是砖头!”说完看向张冲,“你这雕虫小技就别在这丢人了,赶紧走人!”
张冲扔下砖头,看着武钢指向队列:“就这帮小子,你让他们挨个上来,有一个能打过我,我们立马走人!要是没有,我们就得留下!”
闻言我莫名有些蠢蠢欲动,但又意识到他不是向羽,我就又淡定了。
……等等,我一听单挑就想上的毛病什么时候能好?!
武钢喝道:“赶紧给我走人!我数三个数!一!”
鲁炎抢道:“我们只是想回到属于我们的位置!”
武钢:“二!”
“三!”这一声却是鱼哥喊的。
我们都诧异的看去,鱼哥低喝:“我们走!”
“凭啥呀!”张冲反吼。
“说好了一切听我指挥!走!”
三人还是走了。
我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有些于心不忍。
和他们相比,我实在幸运太多。没人排斥我在兽营的存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很感谢每一个不出言恶语的人。鱼哥他们的不甘,我也能体会,多少次我梦见我回到兽营,和大家一起训练,和向羽对打,在跑步时跑在第一个和巴班并排。可梦是会醒的,梦醒后是刺鼻的消毒水味和惨白的天花板,那迷彩和汗水的梦终究不复存在。
“继续训练!”武钢喊道。
一切又回归原始的轨迹,仿佛刚才的闹剧不曾发生。
午休时我、向羽、巴班一起吃饭,我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碗里的肉。
“怎么了?”向羽难得的询问我的异常。
我叹一口气,盯着碗,声音有些怅惘:“你们说鱼哥他们仨能回来吗?”
“呵,那些渣滓最好永远都别回来。”巴班不屑道。
我埋了埋头。
其实还有一句话没问出口。
你们说,我能回来吗?
得到的答案,会不会一样呢?
巴班快速的吃完饭,把每餐的苹果揣进兜里,端着餐盘走了。
我好奇的看着他的背影,问向羽:“巴班怎么吃这么快?他有事啊?”
向羽回以冷哼。
然后我就看着巴班快步倒掉餐盘,去洗手池把苹果拿出来洗了又洗,甩干水渍,最后走到乌云的餐桌对面,把苹果放到桌子上并坐了下来。周围人都一副习以为常且不忍直视的表情,还有几个扭头来看我,被我发现后又快速回过头去,摇了摇头。
…… 他、妈、的。
我回过头,鼓着腮帮子郁闷的看着向羽。
向羽不忍直视的别开了视线。
喂喂!你什么意思!
下午在去训练场的路上又遇到了鱼哥他们仨。
巴班心情不错,端着枪又去调戏啊不挑衅了。
“你们三个怎么还没滚出兽营啊。”
他们仨当时正围成一圈拿着一张纸讨论些什么,闻言回头,张冲冷静的把手里的纸递给鱼哥:“老鱼,你先给我拿着。”
我闻到了暴风雨之前平静的气息。
张冲走了过来,鲁炎刚要跟过来,就被鱼哥拽住:“诶诶鲁炎,你看看这上面是啥意思啊。”
我说鱼哥!先别管那张纸了!这边要出人命了喂!
我紧张的走到巴班左边站定,思考着一会儿要是张冲先动手我要怎么用左手去抓他的拳头。正筹划着,一扭头,却见乌云正站在巴班的右边,端着枪,也略有些紧张的看着巴班。
……我怀疑她在想一会儿巴班要是先出手她要怎么帮张冲化解巴班的攻势。
“我刚才怎么听见一声狗叫唤呢。”张冲说。
“还挺横。”出乎意料的巴班没有暴怒,而是反嘲讽回去,“我还没听说苍蝇能蛰人的呢。”
喂你们够了,逞这种口舌之快,真是小学级别的幼稚!
“你说啥!!”张冲果断怒了,挥拳就要打过来,我早已做好准备,抬脚就要上前一步,这时乌云却比我更快的冲过去拦住他:
“张冲你干什么呀!”
我顿住,收回姿势站好,自动切换成看戏的心情。
差点忘了,张冲看见乌云的时候可是会变成小媳妇的,这仗,打不起来。
巴班激道:“没什么本事,脾气还那么臭!”
张冲又怒,放柔些声音:“乌云躲开,这没你什么事!”说完又要冲,鱼哥和鲁炎过来拽住他,缓和道:“哎呀行了行了,赶紧走吧。”
张冲却猛地一推他:“你给我躲开!!你不躲开,我连你一块打!”
鱼哥被退了个趔趄,诧异道:“张秃子,你疯了吧!你忘了你怎么答应我的了?凡事都要听我的嘛!我说一二三,你就不能说四五六,我说往西走,你就不能往东走,我说上天你就不能入地,你忘了?!”
张冲沉默,乌云这才放开抓住他胳膊的手。
鱼哥看向巴班,说:“不好意思啊,家教不严,我回去一定好好管教他。”然后对张冲喝道:“走!”接着就和鲁炎两人一起把张冲拽走了。
乌云久久的看着三人的背影。
巴班瞥了乌云一眼,转身对队列喝道:“看什么看!继续前进!”
我看着他随队列离去的背影,长长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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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一个月过去,我的胳膊已经可以拆石膏了,但还是不能剧烈运动。
我对面的床位来来走走换了好几个人,之前一起打牌的几个兄弟也伤好回部队了。
在医院的时间很寂寞,我只能靠不停的复健来消磨时光。
这天,一个不速之客敲响了我的房门。
看到他的一瞬间我有一些恍惚,仿佛突然接触到遥不可及的旧时光,或者说,埋藏已久的黑历史。
来人捧着半人高的玫瑰花束,将他的上半身挡了个严严实实。但他那阿玛尼的手表、范思哲的西装裤子和杰尼亚的皮鞋,以及玫瑰花香和消毒水都挡不住的迪奥古龙水味,无一不在说明他是谁。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我不带感情的问道。
他弯腰将玫瑰花束放在一边的桌子上,挺起身后露出那张熟悉的脸。
“我为什么不知道?”施噱自信的笑着。
我不忍直视的别开视线,没说话。
只希望他不是找去了兽营给我丢人现眼。
“你伤到哪了?我真心疼。”他撇嘴说道。
“手指甲。”我漫不经心的说。
“什么?!”他拔高音量,“这真是太严重了!”说完又看向我的书,“嗯你恢复的不错?”
“是啊特别好。”
“那就好。”
“…… ”
这个傻逼怎么还没死。我在内心想道。
“嗯…… 我很想你。”他说。
他话语刚落我就接道:“我不想你。”
“阿阡你别这样,我会心碎的。”
“真的吗太好了。”
“…… ”
我假装打了个哈欠,下逐客令:“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要睡了好的再见。”
说完我直接背对着他躺了下去,被子拉到耳朵。
施噱的声音在几秒后响起:“阿阡,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 我要出国了。大概,不会再见面了吧。”
我没回话。
他还在说着:“嗯……遇见你挺高兴的,我是说真的。”
我翻了个白眼。
“如果可以话,”他顿了顿,笑道,语气几分萧瑟,“真希望你和我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我略有动容,但是没反应。
“这样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 呵呵,不说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是普通人家的小孩,而不是这种一出生就肩负责任的大家子女的话,无所谓政治联姻或商业合作,面对喜欢的人可以毫无顾忌的去追,不用在意什么门当户对社会效应,喜欢你就只是喜欢你,不是为了你的钱,你家的背景,没有那么多小心翼翼,也没有真情假意的猜测。
难道他真的……喜欢我?
“阿阡,我走了。再见。”脚步声越来越远,最后被关门声隔绝在外。
我翻身坐起,心情有些复杂。
我对巴班,又何尝不是。
幸好我本就脱离麻勇和那个家的掌控,本应由我承担的责任全都由阿陌背负。所以我才能这样肆无忌惮的依着自己的想法,再来兽营,拼尽一切闯到巴班的身边。阿陌,恐怕一生都不会有这样的自由。他和施噱,从出生起就注定不会有这样的自由。
想着这里,我忽然有些庆幸我是女孩这个事实,因为女孩,所以从小不被重视,甚至冷漠。但也因为是女孩,我才有这样的自由。
人和人的天空,从来就不一般广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