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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玩具 ...


  •   北欧的冬天,亮的太晚了,正好顺了我冬眠的心,每天至少睡12个小时,起码睡觉的时候,不会老想着安非凡。

      睡饱饱的,伸个懒腰,起床,床边的桌子上有张便条,Kai留下的:“白,今天要把佛像装机空运回国,有些手续,我得去盯着点。看你睡的香,就不叫你了。我叫我哥陪着你,他是最疼我的人,你们好好相处。”一张便签写满了,最后的空隙还画了笑脸和桃心。

      我仿佛能看见Kai写便签时的模样。

      穿衣,洗漱,下楼。

      一楼,宽阔的餐厅,Kim正端坐桌前,一边和咖啡,一边看国内的报纸,女仆站在旁边听候吩咐。

      见我下来,他问:“喝咖啡么?”我摇摇头,那玩意,太苦,干嘛自找苦吃。

      我去门口的衣帽橱那里,拿了自己出门的绒线帽戴上,穿上狐狸毛领子的半大衣,我不太喜欢同类的皮毛,但北欧太冷了,Kai还是给买了顶级的狐狸毛大衣,我太可耻了,不要学我。

      拿冰钓的工具,他问:“你出去钓鱼?”

      我拿着冰钎,小折叠椅子,钓竿一堆东西,点点头。

      他放下报纸,:“我跟你一起去。”他过来穿上外出的羽绒服,接过沉重的工具,“走吧。”

      下山的路走的挺惊险的,气温低,下过雪,还有我这腰。到了河边就好了,冰面很平,上面积了雪,也不滑。空气真好。

      昨天刚打的冰钓孔,就已经又结冰了。他一边打冰面一边问:“喜欢这里吗?”我点头。撑开小椅子,把钓竿拿出来。

      “为什么喜欢?”我没办法用手势表示我的意思了。从口袋里拿出便签本写了两个字:静,净。给他看了,收起来,坐下,捞干净冰渣,下来钩,余下的交给时间吧。

      就这样在安静的,干净的,白雪世界里,静静的坐着。

      他在旁边坐下:“你老家是台湾还是香港的?”

      我惊讶的看他一眼,不知为何有此一问,他捕捉到了我的惊讶,解释:“你写的繁体字。”

      哦,我不能告诉他,我启蒙的时候是清朝啊。简体字这才几十年?中国不一直用的繁体字?可是我现在怎么回答,拿出本:喜欢。

      他点头:“写的很好看。”

      他又问:“从没见你玩手机或者游戏,现在的年轻人很少像你这样”

      我指指眼睛,他问:‘对眼睛不好?’我点点头。

      沉默了一会,他说:“你知道Kai他很爱你吗?”我轻轻点头。“我最在意的人就是Kai,所以,我不希望他受伤。你懂我意思?”

      我微微点头,长长的狐狸毛弄的我有点痒,而且这谈话也隐隐有点威胁的味道呢,不太舒服。

      “可是你爱的人不是他。”我一惊,转头看他,他怎么知道?

      他也正看着一脸惊慌的我,目光如刀刃般锋利,这样的眼神不适合出现在他一贯忠厚,丰满的脸上,但是转瞬即逝,他掩藏了他的锋利,又换成了平和的目光。“你的反应,说明我说对了。”他淡淡的说。

      但是我的心,已经开始咚咚的跳了。

      “你真的不认识我?”我摇头,真的没见过。“或许,你听过我的声音。”

      我没有记忆,他看我真的想不起来,缓缓的说:“大概春天的时候,我遇见过安非凡,他牵着一个帅哥,那个帅哥和你长的很像,不过,当时他的眼睛看不见。”

      我听见安非凡三个字的时候,就已经惊得从椅子上挑起来了。

      他仰头看着我,慢慢的站起来,从容不迫的把话说完。他眉毛一动,得意的一笑。

      我的反应出卖了我,证明他说的话是真的。他是,他是,那个。。

      瞬间,我僵硬了,就是他,找来记者要拍我和安非凡,还要给安非凡编黒料!

      看上去,宽厚无害的脸,上唇的小胡子,下巴上浓密的胡子,怎么看都是无害善良的人,怎么会这么恶毒?

      貌似当年,还给路晓寒和安非凡拍过照片!害过路晓寒!

      对了,他身边有个鬼魂,好像对我还不错,我看看这次他跟过来了吗?我问问他。

      他饶有兴味的看着我的表情:“看样子记起来了。”

      我伸手要摘祖母绿戒指,没了宝石的守护结界,我应该会看见鬼魂。想看看他身边有没有鬼魂。

      他上来抓我:“你要干嘛?这可是Kai的戒指,他能把这么贵重的戒指给你,说明你在他心里多么重要?你还敢摘?”

      两个人拗扯在一起,见我挣扎的厉害,语气更加重了:“你敢摘试试!安非凡把你这个玩具,玩够了吧?我说过,他甩人甩的够狠的!”

      他的话像把刀一样扎在我心上,安非凡把我当玩具?把林晓鹿整容成路晓寒的样子就是把我当玩具?我怔住了。

      “你现在是Kai的玩具。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不允许你做任何伤害Kai的事,把安非凡忘掉!好好跟Kai相爱!”

      我的眼泪飙上来,不可抑止的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我只是个玩具。

      被玩弄的玩具,爱上了主人,这不是最惨的,主人爱的只是玩具的样子,还不是玩具本身。

      天上开始大朵大朵的飘雪。

      我心痛到无力,蹲在雪地里痛哭。

      KIm端着火热烧嗓子的朗姆酒,站在火苗通红的壁炉前,猛灌下去。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麻痹一下痛到窒息的心脏。

      他想这样对白白是不是太残忍了。越纯洁的人,越脆弱。

      小小的白白在他眼前就想一个透明人一样,任何一点想法也无处隐藏,但是白白不明白他的心。

      他已经是大叔级的人物了,很清楚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并且有能力控制自己的人生,甚至别人的人生。

      白白不明白,看着他那双路晓寒一样的澄清的眼睛,他得用多大的自制力,才能不让自己扑上去。

      那白皙纤细的手指抓着便签本给他看的时候,他想拿在手里,好好欣赏那修剪的整齐,泛着粉色光泽的手指头。

      波西米亚风格浅色条的便签本,白色派克金笔。Kai本身就很有生活品味,当然给他的也是最好的。

      还真配得上,字也写的隽秀,那么好的纸,那么好的笔,写出狗爬一样的字,才真叫人倒胃口。

      他第一眼就爱上他写的字,如果说字是人的第二张脸,那么他除了他的第一张脸,也被他的第二张脸收服了。

      他欣赏有才华的人,讨厌窝囊废。

      但是,他手指上硕大的祖母绿戒指提醒着他,眼前的人是Kai喜欢的人。

      看着那张半掩在长长的狐狸毛里的小脸,Kim觉得他就是个狐狸精,夺人魂魄,在不知不觉见,让人深陷而不自知。

      这无力反抗的感觉,让Kim想狠狠的打击他,击溃他的内心,彻底忘掉安非凡,即使不爱自己,也好好跟Kai在一起。

      担当他真的这么做了。看着他泪水在眼底涌起,然后大颗大颗的滚落,他的心竟然疼的抽搐。

      因为哭不出声,只能任由眼泪滑落。无声的哭泣更让人心疼。不能说话这个缺陷,此时竟变成了让他心疼不已的理由,而不是缺陷。

      Kim一直觉得,哭泣是无能懦弱的人,最无赖的要挟。他特别讨厌别人嚎丧着流眼泪,大声宣扬着自己是受害者,争取别人更多的瞩目和同情。

      但是那个小东西,无声的泪水,蹲在雪地里小小的肩膀,无声的抖动,默默的流眼泪,那一刻,Kim无比厌恶让他流泪的自己!

      天上又下雪,工人又要清扫马路了。今年冬天的雪怎么这么多?

      Kim不顾小东西的反抗,生拉硬拽回城堡,然后,那个小东西就一直窝在房间里不出来。让女仆上去看,回说是睡着了。

      这颗心才略微平静了,猛烈的灌烈性酒,否则,今晚是无法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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