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灭口前会一直更新》御寇

5、四 初战不捷

　　这下我应该是彻底的凉了...

　　不要说什么动物的求生本能
　　很多时候在碰到比自己强大太多的敌人的时候
　　心理素质多好的生物都会下意识的选择放弃

　　在看到援军不是我方的那一刻
　　我整个人就失去了反抗的意志
　　后面的手顺势发力
　　正要致我于死地

　　另一道黑影闪了出来
　　我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后边的人身体一颤
　　接着把我推到了一边
　　一声闷响前面的人现在也不知跑到哪去了

　　我慌忙的从地上爬起来
　　视线范围内是两个非人怪物的死斗
　　依稀可以认得出维尔丝的长发

　　亚麻色头发的吸血鬼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一瞬间回过味来
　　只能勉强招架维尔丝的攻击
　　我正看得入神
　　突然被人一把拉起
　　回头一见来人
　　是洛里先生

　　我正纳闷这老大爷怎么醒来了呢
　　一把微冲就塞到了我的怀里
　　"还有一个，别让他跑了"
　　确实
　　刚才在我身后的那个吸血鬼现在已经没了踪影
　　我一个箭步跟了上去

　　纯属自己骗自己
　　漆黑的夜里在陌生的城市追击一个吸血鬼
　　除非我是狼人
　　我们两位正常的人类男子冲刺了三个街区又悻悻的一路小跑的回到了我遇袭的地方

　　迎接我们的一双昏暗月光下红的发光的眼睛

　　现在的吸血鬼可以大概分为三种
　　严格素食的
　　素食的
　　和百无禁忌的

　　显然
　　可以和人类相对正常相处的
　　属于前两者

　　而第三种
　　也就是传统意义上的吸血鬼
　　正是我们需要控制的对象

　　这里的素食并不是指以蔬菜为生
　　仅仅代表他们的食谱中不再出现人类的血液
　　一般的替代品就是牛羊这种牲畜的血液
　　后来随着人类科技的进步
　　出现了一种完全脱离动物来源的食物
　　类似于医学上的人造血液
　　但更针对吸血鬼的生理需求
　　而且可以一定程度上的弥补吸血鬼们一些天生的缺陷
　　比如怕光怕热
　　虽然多数吸血鬼对这种东西嗤之以鼻
　　不过还是有相当一部分前卫的吸血鬼接受了这种所谓"没有味道"的食物

　　因为十分方便
　　为组织工作的吸血鬼都是依赖这种人造血液的

　　维尔丝当然算是素食吸血鬼中的一员
　　但据我所知
　　她也不是一出生就是素食主义者的

　　眼前的景象让我怔在了原地
　　就算夜视能力再弱嗅觉再不灵敏
　　也能看到闻到一地的血迹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站在一具已经看不出人形的残骸前悠哉地拭去手套上的污迹

　　我长这么大见过的最血腥的场景也就是杀鸡
　　不过奇怪的是我并没有像大部分人一样
　　对这个极端血腥恶心的场景感到不适

　　我是个崇尚唯美的人
　　这一幕符合标准
　　残酷的美美的残酷
　　以前看到的电影小说统统都弱暴了
　　这一刻
　　可能我内心深处某些兽性已经被激发了出来

　　洛里先生显然没有像我一样思考这么多
　　迈着依旧沉稳的步伐上前
　　确认维尔丝没事之后
　　便开始检视那堆残躯
　　取走了一些样品之后
　　我们三个就离开了现场

　　回旅店的路上我们三个一句话都没有说
　　进入房间关上房门
　　我试图打破僵局
　　"现场不需要处理么"
　　"自然会有人来做"
　　洛里先生回答的理所当然
　　我也不便再多问
　　只好找到自己的床
　　打算躺下休息

　　放松下来之后才感受到浑身难忍的剧痛
　　洛里先生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异状
　　靠了过来
　　问我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我回答不上来
　　没有伤口
　　但浑身都在痛
　　只好脱下上衣让洛里先生检查

　　看起来在洛里先生几十年的人生经历中
　　没点一点的医学技能点
　　在确定了我疼的地方更疼了之后
　　无奈只好叫来了维尔丝

　　过程还是很让人享受的
　　凉丝丝的手指在我滚烫半裸的身体上游走
　　性格开朗的好处就是
　　无论在什么样的窘境都能找到让自己高兴的事情

　　"没什么大问题，只是一些瘀伤"
　　结论自信而冷淡
　　看美女没什么困意
　　我试图搭话
　　"难道维尔丝小姐还钻研过医学？"
　　一般概念里
　　仗剑走天涯的侠客都是全能战士
　　奶妈输出一肩挑
　　参见黄飞鸿

　　"不是，就是比较了解你们人类的身体构造罢了"
　　回答依旧冷淡似乎还有几分愠气
　　"有些地方的骨头很碍事"
　　高级黑么？
　　冷笑话么？
　　从表情上看不出来啊
　　我又是一身冷汗
　　难道我在维尔丝的眼中跟牛排在我眼中的地位差不多？

　　第二天早饭的时候
　　我问二人下一步该怎么办
　　维尔丝没有说话
　　继续喝着那种牛奶一样的东西
　　"你觉得该怎么办呢？"
　　洛里先生用一种一反常态的口气问我

　　我还真没解决过这种问题
　　考试卷做了一半
　　笔不出水了该怎么办？
　　我身上的伤如果放在国内
　　可以各种云南*药+狗皮膏
　　问题老外没有这种东西
　　现在我动动刀叉都是煎熬
　　难道要坐轮椅去跟长子打架？

　　"要不在这里等两天，看看另外一位长子会不会找咱们复仇？"
　　"我族没有这个习惯"
　　昨晚开始维尔丝对我的态度就很奇怪
　　虽说我们本来也不是什么亲密的关系
　　但至少我觉得维尔丝还是个挺平易近人的吸血鬼
　　和基地里其他的长子相比...
　　(突然想到暮光男了好想吐槽啊 纯属傻缺那人...)
　　"而且，如果真的要复仇的话，我们三个在这也是等死"
　　在我所知的吸血鬼的历史中
　　确实有那么几次族群之间的报复行为
　　基本都是上千人级别的
　　要知道那个时代总共有记录的长子不过万人
　　换句话说
　　世界大战

　　"那他会不会等我们走了继续猎食人类？"
　　我有点不死心
　　我不喜欢不完美的事物
　　"近期内不可能了"
　　洛里先生回答了我的问题
　　"昨天晚上维尔丝已经重伤了他"
　　"重伤？！"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难道不是我一直在跟逃跑的那个吸血鬼缠斗么？

　　"御寇，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洛里先生突然更严肃了
　　"维尔丝出现，抓着我的那个长子没来得及杀我就跑了"
　　我不知道洛里先生是什么时候赶到现场的
　　就大概叙述了一下经过
　　"二对一，对方没理由把进嘴的猎物再吐出来"
　　虽然有点伤自尊
　　但昨晚的情况确实表明了我根本就是负战力
　　"他受伤了"
　　"what"
　　"在维尔丝冲上去的一瞬间，她为了救你，用飞刀打伤了你身后的那位长子"
　　维尔斯还是一言不发的喝着她的饮料
　　我突然有点明白维尔丝为什么不高兴了

　　"行动队的任务只有在全歼对手或是全部将他们逮捕归案的情况下才算完成。"
　　"凭我们是无法找到一个不想出现的吸血鬼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维尔丝一直等到两个吸血鬼都出现才出手"
　　我脑子有点懵
　　但我不迟钝
　　我明白这句话的潜在含义
　　也彻底明白维尔丝的怒火从何而来了
　　不该救我
　　如果我当时成为尸体了
　　凭维尔丝和洛里先生是有很大可能把打算收工的对方一网打尽的
　　偷偷瞄了眼维尔丝
　　她喝的更加专注了

　　"说到底你还是队长，之后该怎么办由你决定。"
　　洛里先生见我理解了就不再多说
　　"没有什么弥补方案么？这样回去会不会对你俩造成什么影响。"
　　"观察者的报告我们管不了"
　　看来已经无可挽回了
　　请自动脑补一个小学一年级生
　　看到自己第一篇作业得2分的情景
　　"什么时候坐什么回去？"
　　我也只能接受现实

　　"下午，还是军机。"
　　最糟糕的旅行方式就是洲际航班
　　比洲际航班更糟糕的洲际运输机
　　谁让你带着上百公斤的违禁器械
　　更闹心的是一发子弹都没用上
　　还得带回去

　　回房之后
　　洛里先生跟我打开了话匣子
　　"御寇，我不知道你的信仰是什么"
　　"嗯？"
　　"但成年人的世界，无论是不是我们这种工作，都遵从utilitarianism"
　　(作者无意秀外语但确实照不到严格对应的汉语词)
　　"无论你愿不愿意，牺牲或是放弃一些人事物都是必须的。犹豫不决只会输的更彻底。"
　　"维尔丝有不救你的理由，自然也有她救你的理由。我无权否定一个四百多岁的人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