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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零碎的记忆 ...

  •   槐梦说不想吵醒江泽,便自行离开了。
      她站在公寓的电梯前,刚想去按钮,却见正面的电梯门警示灯亮起着要打开了。
      当电梯门打开时,迎面的是一位成熟又风韵的中年女人,她的装扮在优雅中不失感性,搭配着紫色挑染的大波浪发丝,真是一位美丽的女人。
      两个女人交身而过,槐梦说在她身上闻到了一股清淡的紫罗兰花香味,看她的颈纹推断实际年龄至少不低于三十五岁。
      槐梦说进入电梯里,就在铁门即将关上的前一幕,她的余光看到那位女子的脚步,停留在了江泽的大门前。
      电梯合闭后,那位女子竟然同样地回头了,她望了一眼已经关闭的电梯门口,才拿出钥匙开门而入……
      隔日,槐梦说凭借着江泽给她的一张名片,让她在商业街里的一家高档的女性养生会馆里,得到了一份正经的美甲师助理工作。
      江泽一再地保证这不是他的特意安排,只是碰巧地朋友的店里需要人手,让她不用太在意。
      槐梦说想想也没什么要一定拒绝的理由,于是她就接受了,她以为只要把本分工作做好,就不需要介意是如何进去的问题了。
      有时候,她面对会馆经理的异样眼神总是一头雾水,后来槐梦说才知道,会馆里向来是没有所谓的技师助理的职位的……
      在养生会馆里工作的重担,让槐梦说没有时间去挂心那些她不应该去挂心的事情,会馆的经理告诉她,店长是不会经常来店里露面的,原因是她不只单独经营着一家养生会所,另外还开有服装专卖店等等,那是一位连女人都羡煞的女强人。
      第一次见到店长是在结束营业的晚上,槐梦说拿着拖把拖地的时候,弯着腰的她老是感觉旁边有人盯住自己,她直起身子走到门口去,看到门外站了一位美丽的中年女子,其发丝里挑染着绛紫的色彩。
      “不好意思,今天已经结束营业了,美容师们都已经离开了,建议您可以明天早上进行预约。”槐梦说礼貌性地向客人打招呼说道。
      “你是槐梦说?”
      她不是客人,槐梦说察觉到了。
      女子直接唤出了她的姓名,而她并没有见过她,不对,她发型好像有点熟悉。
      “是的,请问您是?”
      槐梦说暗暗猜测着一个名字。
      “白舞罗,我刚好经过这里,看到店里还亮着灯光,就顺便进来看看,这么晚了只有你一个人?”
      白舞罗,当初那张名片上的名字,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
      “是的,大家都走了,现在是下班时间了。”
      “既然是过了下班时间,你怎么还不走?”
      “我把最后的打扫工作做完,就准备锁门下班了。”
      “不是应该有打扫阿姨做的吗?”
      “她这两天生病请假了,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就顺便做掉再走了。”
      白舞罗绕到内侧的吧台里,从箱柜里拿出一瓶红酒和两只水晶杯子坐到休息座上,对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一起过去。
      槐梦说放下手里的拖把,跟随到白舞罗的身边后,她已经将两只杯子倒满了酒水,她拿起杯子的同时轻巧地抬了抬下颚,意思指另一杯酒是留给槐梦说的。
      伸手拿起了酒杯,槐梦说以为对方好像有话想讲,她杯中的鲜红在自己的眸子里闪动着。
      “来这里还习惯吗?”
      槐梦说微笑答道,“这里很好。”
      “听说你想要学做美甲师?”
      “嗯,是的。”一定是江泽告诉她的了,不知道他有没有把自己的学习理由一并告知她,自己对任何事情都没有兴趣和干劲,然后对方会不会一怒之下就把手中的红酒当成硫酸一样地泼到自己的脸上去。
      白舞罗吮过一口红酒,“有时候,在学习一件新的事情上会需要一点过渡期,就像各行各业的技术工大多都有在做学徒时曾经艰苦的日子,要是你刚过来就让高级师傅教授给你专业技能的话,不止是我难做人,周围的人也会说三道四,人皆有攀比之心,那你以后在这里和同事间的相处也会变得很吃力,前期你可以当作适应环境磨炼自己来做给别人看,懂得把目光放得更远的人不会是平庸之辈的,那样才能得到更大的收获,希望你能理解。”
      她是在为她开导并且鼓励着她吗?
      槐梦说点了点头,“我知道的,谢谢。”
      “嗯,聪明的孩子。”白舞罗抬手抚过槐梦说耳边的一搓发丝。
      简单的几句闲聊后,白舞罗就离开了。
      看着她的背影,槐梦说拿起角落里的拖把继续拖地,她这下可以确定了白舞罗就是之前在江泽家离开时与她擦身而过的女人。
      想一下就可以理顺,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这份工作本来就是江泽介绍给她的。
      隔了几天,会馆经理就把槐梦说安排到一位资深的美甲师身边实践学习真正的技能了,她怀疑这突然而来的改变是不是因为遇见了白舞罗的关系。
      上班的地方和下班的地方,槐梦说不间断的学做着美甲的实操练习,眼睛里全是许许多多的手指甲,直到精疲力竭地睡倒下去……
      睡梦里,槐梦说难得地看见了她的孩童时代。
      小时候的她,曾经有一段空白了近二年的时间。
      在槐梦说刚刚升读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她的父母由于吸毒罪名双双被判入狱两年。
      她寄住在毫不相识的远房亲戚家里,是不是寄人篱下已经无所谓了,反正和她原本的生活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偶然的一次开始,在学校里的男老师对她做出猥亵的行为,她没有反抗地任他玩弄,既然自己也乐在其中,那么又何乐而不为呢?
      情况出现变化的最后一天,是因为他竟然差一点就失控把她活活地勒死了,槐梦说才不顾一切地落荒而逃。
      事发的当天,经由那件事情引出了她下定决心要离家出走的变数。
      繁重的劳力粗活和空虚的心灵折磨,加上每天被表姐表妹的欺负和姑父姑母的打骂出气,她不想再忍受下去了。
      于是,槐梦说逃走了……
      一个平凡的女人,如果没有家世背景,也没有学历技能,那么她要如何生存下去呢?
      人人都是在出卖自己,谁不是呢?卖笑、卖劳力、卖智谋、既然如此,为何却要责骂着同样只是在出卖肏体的女人,无论是青春或时间,她们都有相对的付出,同样的等价交换却被人斥为不耻,那么,冠冕堂皇地装出满副高尚的模样,嘴里说着美妙话语的人们是否曾看到过在战场上的落后村落里那些真实的死亡场景和饥荒之地,空洞的双目中,诉说着是他们品尝到饥饿穷苦的背后不是简单的一个死字就可以谈笑而过的恐怖,而是无尽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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