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之逐年》八一八

6、卖徒弟

　　他不问倒好，一问公孙玲珑就跟吃了炸药一样，抬眼便是一记眼刀，“张三先生果真好脸皮，这时候居然问我这话，逐流怎么样了你会不知？”
　　张良当然不知道，事实上公孙玲珑也不知道，那么逐流到底在干嘛呢，当然是凭着一张三寸不烂之舌……顶着帮卫庄勾搭盖聂的名号，斗蛇！
　　这真真是个悲伤的故事，然而他爹卫庄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赤炼也总拿逐流没办法，这日子，简直爽歪歪。
　　赤炼其实很想冲卫庄喊，你儿子就在你眼皮底下祸害我的蛇，你真的看不见么真的看不见么，我不信啊啊啊！！
　　不信也是没有用的，因为卫庄大人说了，我看不到！
　　好了，回到正经事上。
　　张良这两天过的压抑非常，他就没那么想过一个人，算是执念吧，对一个人深深的执念，聪明如他，既然想了他自然不会去想些什么温馨甜蜜，更多的是两人未来要走的路，当然，这自然也包括逐流的心。
　　不过，在张良的内心里，他就觉得逐流无欲无求，世上唯一算得上亲人的也就只有公孙玲珑了，让公孙玲珑松口容易，师如父，人嫁过来心还远么？可惜他算错了太多，水逐流背景太硬，人家爹叫卫庄，妈叫盖聂，暗恋的人叫赵高，随便捞一个出来单练你都不能够啊！
　　长时间没有休息让张良有点过分清醒，他努力压着心中不知从哪窜出来的无名火，没什么表情的又问了一遍“逐流怎么样了？”
　　然而你冷气再怎么放都是没有用的！公孙大妈说了，逐流虽然不会武功，但是抡椅子这种活还是可以的！
　　就听公孙玲珑冷哼一声，“张三先生总不会把自己都做了什么事给忘了吧？”
　　他做了什么，他什么都没做，只是跟人家淋淋雨罢了。
　　“可是发了重烧不退？”
　　重烧不退？干了什么能重烧不退？不言而喻。伏念虽未成婚生活又偏禁欲，但好歹那么大的人，没吃过猪肉尚且见过猪跑不是，心里暗骂了句畜生，没有经验还那么心急，又想想逐流内小身板，更加坚定了要给自家师弟树立爱妻之心的信念。
　　“公孙先生放心，颜路相信掌门定会给先生一个合理的交代。”笑颜温和，似玉暖润的颜路看着伏念的表情，心知这事已成。
　　公孙玲珑这次来的目的，谁都明白，不过是让张良负责，但誰也都没想到这时公孙玲珑却改口了，“交代便不用了，小徒命薄配不上儒家此等大家，如今满桑海皆知小徒被张三先生染指一事，怕是不能久留齐鲁。”
　　拿出手绢抹了两下眼角，公孙玲珑又继续道，“承蒙张三先生大爱，小徒平时虽然乖巧听话却是个苦命的孩子，记得奴家第一次见到他还是个大雪天气，当时冰寒彻骨，他却只穿得一件青衫，衣不蔽体…… 比起让他呆在一个不想呆的地方受一辈子的气，奴家更希望他今后可以找一个喜欢的女孩，像个男人一样走下去。”
　　公孙玲珑说的决绝，不外乎就是你们儒家欺负人，我们是男孩子不能这么丢人。这样的说法被传出去伏念自是不乐意，孺子重礼讲理，也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货，如今发生了这事，不硬着头皮上怎么行？儒家要是背上了欺人子弟的名号，伏念怎么面对列祖列宗？
　　再说伏念本就对逐流抱有好感，要不是逐流早已师承公孙，他早就把人家收入门下，如今机会来了，来的却不光明正大，不仅如此，他要顾虑的整个儒家，于公于私，水逐流都必须留下，而且留还要留的光明正大，他们还要告诉全天下的人他们并不惧怕世人的传言，他们是正义的！
　　张良了然，此时不趁热打铁还等何时？当即跪了下去，“子房对逐流一片真心，还望公孙先生和掌门成全。”
　　伏念三十左右的年岁，没少为这个小师弟操心，一时间竟觉自己又老上了几岁。
　　“随你们吧。”
　　许多年后张良都记得那天伏念的背影是多么的孤独，像是经历了许多的老者，一时间他突然发现时光匆匆，他要肩负起的是更多更多。
　　“起来吧，你还要这样跪多久？”颜路侧视着自己的小师弟。
　　张良含蓄一笑，“让师兄见笑了。”
　　看着这俩互动的这么好，公孙玲珑惦记起这厮拒绝了自己还幻想拐骗自家徒儿的事，矫情起来。不待张良说话，便高调的扭着丰臀呼哧呼哧地走了。
　　张良和颜路相视一笑，这事是天时地利人和，谁也拦不住不是么？
　　夜又降临，星空明亮，白月皎洁。
　　“师兄饮酒怎么也不叫上子房？”张良自顾坐在一旁添上一杯，安心饮起。
　　伏念瞥他一眼，冷声道：“怎么不去看看你那个正发着高烧的心上人？”
　　张良也不做作，只是笑的更欢，“师兄莫要取笑子房，逐流内敛，这时要是去了怕他要受惊。”
　　他这话说的在理，然而又有多少人想得到水逐流此时正听着卫庄说教呢？真难想象当张良发现这个事实的时候会是怎么样有趣的表情。
　　颜路呆在一旁，看着拌嘴拌地热闹的师兄弟俩，偶尔插上一句，笑得愈发温柔。
　　其实这件事谁都明白，最大的赢家不是张良也不是水逐流，而是公孙玲珑。
　　公孙玲珑是个聪明人，她不仅给逐流找了个可靠的归宿，还为她自己，也为名家找了个有用的靠山。
　　说白了，这就是在卖徒弟。若不是在乱世，公孙玲珑只怕也不舍得，可惜一介女流，什么都干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