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们有儿子了》戏时

12、第12章 指导（修）

　　“薄暮师姐你说对了，我就是先找你陪我聊聊天喝喝茶磕磕瓜子的。”赵若衣方才被薄暮一吓，又被她说愚钝，现下便想同她对着来，开开玩笑。

　　哪知薄暮不仅没有表露出尴尬的神色，还对着自己轻笑出声，在赵若衣愈发迷惑的注视下，薄暮终于肯说是怎么一回事了，“纵然你真有意与我喝茶聊天嗑瓜子，那也是不行的，掌门说了，让我在剑术上给你一些指导，我看今晚月色明朗，微风阵阵吹在人身上着实惬意，实在是一个练剑的好时辰。”

　　原来不仅是自己想着晚些时候要好好练练剑，玉儿也想到了。她定是知晓我一人练剑必然会是一团糟，于是便让薄暮师姐来教教我。

　　薄暮以为赵若衣之所以突然间沉默应是在消化自己所说的，她带其来到一处空旷的草地上，只有一旁有少许几棵小树苗和几棵大树，树枝上挂着灯。

　　她便继续说道：“冉玉掌门真的是一位极好的掌门，过去凰玉和我便一直很敬佩她。她是师父最为看重的弟子，那些极为重要的任务都会派她去做，掌门也总是不负师父所望。而掌门跟凰玉、浓云还有我关系是最好的，还有一位三师姐……也罢，就是便不提了……”

　　“哦对了，薄暮师姐，我一直有件事情忘了问，就那日前任掌门把掌门之位传给我师父的时候，有一具尸体莫名其妙飞出来了，之后那具尸体又不见了，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赵若衣终于想起心中这个疑问。

　　“你看见了啊。”薄暮神色怪异地盯着赵若衣，盯得她心头一紧。

　　“对啊……我看见了……有什么问题吗？”

　　“那倒没有，我告诉你是怎么一回事，你不能在别的弟子面前乱说哦……”薄暮压低了声音说道，“那具尸体是我们门派的一位弟子，以前最喜欢没事找我们掌门麻烦，于是我们师父
　　就把她解决了……还另外一个跟她一伙的，也被师父解决了。而你说的尸体不见了，其实是师父派我和浓云把尸体收拾干净了……那两人平日的言行我们看不惯已久，现下师父终于帮我们都出了一口恶气。”

　　“原来如此，没想到会有这种事，这两人罪有应得，谁让她们找我师父麻烦的……哼，活该！”赵若衣重重呸了一声，在这片静谧之处显得格外刺耳。

　　“那赶紧来吧，薄暮师姐，我一定努力学，不让我师父失望。”

　　“莫急，我们这便开……”

　　“哎呦，糟了！”

　　薄暮拿起手中的书籍正欲开始，却听得赵若衣突如其来一声，惊得她险些拿不稳手中书籍掉落在地。不解地望向赵若衣，只听赵若衣慌慌张张说道：“小黄鱼给我的木剑我丢在清风崖上了……要不我现在去取？”

　　“什么小黄鱼？”

　　“这个……没什么……”

　　吞吞吐吐起来，赵若衣正便准备去取剑来，薄暮一把拉住她，在其转过头来望向自己的时候说道：“所以我说，你在我这个薄暮师姐眼中看来依然是个孩子，怎么要练剑却连剑都忘了拿？不过不要紧，相信你手法应当是不用练了，我们今晚先好好练练眼法和身法。”

　　对于薄暮当自己是孩子这一点，赵若衣表示，她十分不满。

　　薄暮走到一边，赵若衣正在疑惑之际，只见她脚猛地一抬，一根树枝已瞬间被她接在手中。她拿着树枝走过来，递到赵若衣手中。

　　赵若衣接过树枝，缓缓转动盯了一会儿，发现这就是一根普通的树枝。看来，薄暮是要自己已这树枝代替木剑了。

　　“先说说眼法，一会儿我拿着这根树枝，你的头部缓缓上下俯昂及左右摆动，但是你眼睛注视的点，要始终在这根树枝的这里。”薄暮从赵若衣手中拿过树枝，伸手指了指树枝的某一处，“明白了吗？”

　　“明白了。”赵若衣知道这是在练自己的注意力，在练习过程中，她要始终全神贯注地盯着薄暮所指的地方。

　　月光柔和如流水一般，静静泻在这一片空旷的土地上。天色虽晚，但有这树上的灯所照射下来的光芒，这处地方，倒也稍显明亮。

　　但毕竟是在夜晚，这眼法在这时不可练多久。

　　赵若衣练得认真，当薄暮一说开始之后，她便完全进入了状态，这点倒是让薄暮感到颇为讶异。凰玉教赵若衣练的这三天，自己没去看过，但听说似乎这手法练得不怎么好，她便以为是她不认真，之前也听过赵若衣自己讲述在家里的时候就没好好练过功夫，此番前来清城山也有可能是家里的安排，希望她好好地学习。

　　掌门、凰玉以及赵若衣自己，都从未说起过她为何要上这清城山里，以上虽然皆是薄暮的猜测，不过她觉得应是跟事实相差无几。

　　“对了，小师妹，你是为了什么想要加入清城派？”有意问起。

　　“为了学功夫。”此刻，赵若衣两脚左右开立，略宽于两肩，两膝弯曲扎着马步。而这说谎话的能力，却比她的马步要扎实更多。

　　薄暮站在她旁边与其一同练着，“是你兄长要求你来的吗？”

　　“不是，我自己想学。”

　　“其实你在家当个大小姐不好吗，为何偏要来清城山吃苦？”赵姓在坊间乃是为富贵人家的姓，赵若衣虽未曾说过自己家境如何，之前未入门之前的穿着，虽是那日沾了尘土而脏了衣衫，却仍是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人家女儿的衣物。不过她这性格显然不是大家闺秀应有的优雅端庄，反而调皮得紧，脸上写满了“不靠谱”这三个字，却不知为何竟也能吃得起苦，就像那日把掌门交代的东西都搬上山来。

　　赵若衣疑惑，“吃苦？不会啊，入门这几天以来，我觉得挺开心的，何来吃苦一说？”

　　“也是，小师妹你真是幸运，以前邯青师父还是掌门之时，我们这些师姐师妹们都不知吃了多少苦，她逼着我们练这练那，每次小事一大堆，做也做不完。而且师父脾气也不好，我们做错些什么事，大事受罚也是应该，可是那种微不足道的小事她也不会放过我们，抄书罚跪是常有的事。”薄暮似乎对自己这个师父积攒了些许怨恨之情，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紧蹙着眉不住摇头。

　　赵若衣从她这副模样可以得知她的确在邯青这里受了不少苦，但是她听闻江湖上对邯青的传言，她想着邯青应当是不会有错的，或许她只是教育弟子的方法严厉了些。

　　赵若衣虽没经历过这样的事，不过大抵应该是如此，若是邯青不好，上上任掌门为何会将掌门之位于她手中，况且若是邯青不好，她如何会看中玉儿这么优秀的人呢？

　　正想安慰薄暮，却听她又继续说道：“我性格是不算好，一次两次倒也忍了，次数多了之后我便有些忍不住了，浓云看出我心存积怨，特意找了个像今日这样的夜晚与我促膝长谈，真的谈了很久很久……我受益匪浅，明白过来许多。确实，师父其实也是为我们好。自那之后我便极少犯错了。”

　　“浓云师姐啊……浓云师姐真是极好的一个人。”

　　“是啊！”薄暮不禁感叹道，“别说我和浓云了，我有件事想问问小师妹你啊，我看你跟掌门似乎关系挺好的，你们认识很久了吗？”让薄暮感到疑惑的是，赵若衣整日“玉儿玉儿”这般亲昵地唤掌门，却也不见掌门制止，可见她们关系很不错，只是即便是掌门，以往也很少下山，又怎么会认识这样一位赵府小姐呢？

　　其实薄暮不知道的是，言冉玉在赵若衣整日唤她“玉儿”或者“玉儿师父”这件事上，以及提醒了许多次了，只是赵若衣还是不肯改，她便也无可奈何了。

　　“不是，我在上山来的那一天才刚与她相识，我觉得我跟她挺有缘分的，第一眼见她我便觉得有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赵若衣如此说道，竟是一点儿也不害臊。

　　“是吗，我也觉得你们挺有缘分，掌门也对你是真的好，不过她对每个人都这么好。”

　　一听薄暮说玉儿对自己好，赵若衣心中窃喜，然而薄暮之后那句话却让她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忍不住白了她一眼，好在薄暮并未看向自己。

　　“再过半年就是新一届武林大会，届时江湖十二大门派都会去参加，不知掌门会不会带我们两个去看看。”

　　说起武林大会，这便不得不让赵若衣回忆起当年自己兄长带着自己去看热闹的事。

　　“邯青师祖当上武林盟主那届我也有去过，去凑个热闹来着。”

　　薄暮倒是没想到赵若衣会说这个，一时间有些惊讶，“那时候你才多大啊，记得挺清楚啊！”

　　“我多大？你又有多大？就发生在六年前的事情我会不记得？”赵若衣佯装不满道。

　　“好了，差不多了，站起来吧！”薄暮“嘿嘿”一笑，转移了话题，“其实蹲马步的时候可以这样聊聊天，转移转移注意力，你看，这不我们都蹲了挺久的吗！”

　　“薄暮说得都对。”赵若衣故意没有加上“师姐”二字，想看看薄暮的反应，哪知她并没有给出什么回应，只是“嗯”了一声。

　　赵若衣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接下来，我们学习身法。在剑术基本功当中主要有转身、翻身和伏身等主要动作，时候也不早了，今晚我们只练转身。”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