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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双子(上) ...

  •   /双子/我也不知道是甜还是虐/
      原著属于罗琳,ooc属于我。

      *
      鬼君喝醉了——他的袖口半浸海碗里,湿了一大片。黑袍松松垮垮搭在身上,依稀能看见类似咒文的东西密密麻麻爬到了脖颈处。他看起来毫不在意自己的邋遢形象,半个身子靠在湿了酒的胳膊上,摆着尚且完好的另一只袖子和我念叨:

      “不一样……你真的太……”

      太后面的句子,我并不是很想听,无非是一些“你很特别”之类的话语,这么多年来我已经听得耳朵长了茧——梅林知道,我是多么怀念妈妈,虽然她的话非常琐碎,但是她不会十几年如一日地唠叨同一件事情。

      我试图从鬼君身上找到一丝乐趣:“要我说,你现在的姿态要是出现在魔法界,伏地魔的形象从此就灰飞烟灭了。”

      鬼君回应了我一个长长的酒嗝,似乎很不屑。

      我:“……”

      绕过一处屏风,我几乎是憋着气出了院门。门口两个小童像是一对关系很好的姐妹,并不一左一右站,而是并肩站在同一侧。小鬼姑娘察言观色得很,以至于看见我的脸色,低声道了个歉便一前一后赶进了房间,哦梅林,醉醺醺的鬼君正等着两位可怜的姑娘去收拾。

      我坐在庭院内的长椅上,竖着耳朵听房间内的声音,其中一个姑娘大概在拧抹布,另一个姑娘可能过于慌乱,打碎了一个碗。
      很久的后来,我也发觉再也没见过那小鬼姑娘。

      今夜的月亮将圆未圆,还留着个缺口,可能是被玉兔啃了一块。桂花树的叶子十分硬朗,拾了一片愣是吹不出小调——

      我感觉没来由的一阵惊慌。

      **
      按道理来说,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鬼君说我有一个未了的愿望,所以被困在了生与死的夹缝中,前进不得,退后不得。说这话的鬼君,眼神躲躲闪闪,活像被附了身。我想要追问时,又被他狂暴地撵出了门。

      这是梅林的丁字裤开过最大的玩笑——姑且算是有什么未了的愿望,我竟然没有成为幽灵,而是被不知道转运了多少次,成了东方的一只鬼。

      皮皮鬼知道自己是个盗版鬼的话,不知道要做什么表情。有一段时间,我迫不及待地想回霍格沃茨,和皮皮鬼打招呼:

      “嘿,皮皮鬼。站在你面前的可是经过认证的正版鬼,也许你该叫皮皮灵?”

      后来我想,人家皮皮鬼几百年捣蛋也不容易,就不要剥夺他扮“鬼”的乐趣了。

      都是被卡在生死之间的人,讲什么区别呢。

      胖修士可能是个例外——他大概是体型问题,才被卡住的。

      一个未了的愿望,我琢磨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弄清楚这是什么。

      珀西虽然是个讨人厌的坩埚混蛋,但他最后一刻还是认清了现实,回到了妈妈的身边。天哪,他还学会了开玩笑——
      “部长,我说过我要辞职的吧?”

      金妮作为最小的妹妹,独立于她自己的信仰。邓布利多军,还是哈利波特,占据着她的内心,她显然不需要兄长本分之外的关心。

      要是说我对多年前恐吓罗恩的蜘蛛和那个牢不可破的誓言有什么愧疚感,这些还抵不上我对父母的亏欠——
      “他们总是很理解我,他们对待我的宽容态度才有了我的今天。”

      ——“其实我们很怀念妈妈对我们大吵大嚷的日子。”

      想到这些的时候,我会突然想到这句话,它陌生又熟悉,仿佛要把我的脑子炸开来。天,鬼也是有感觉的?

      我占着鬼君府邸的客房,头疼得很。

      ***
      鬼君总是唠叨我很特别,各种意义上。

      我自觉我是广大鬼众中普普通通的一员,不过是喜好一些玩笑把戏。

      可惜很少有鬼懂得我的爱好。

      第一天来到这里的时候,鬼君家里有几位老鬼在客厅。老鬼们可能是生前属于黑炭脸,死后为了了却夙愿,一个个把全身涂得惨白,然后倒吊在鬼君的客厅里,漂了一个中午。

      我问鬼君这是不是传说中的瑜伽,鬼君摇了摇头。下一秒,黑袍里伸出一只骨骼分明的手,中指上配着一枚纯黑的戒指,镶嵌着一枚破碎的白石头。那手在虚空中兜兜绕绕一抓,出现了一把……奇怪的飞天扫帚。

      “飞天扫帚”在客厅横空一扫,白面纷纷扬扬落了下来,呛得我当场打了个喷嚏。老鬼们也咳嗽,满屋子咳嗽声下现了原形。

      这是它们打招呼的方式。

      要知道,我虽然爱搞些恶作剧,但这种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招数……抱歉,我没有自虐的爱好。

      赫敏大概可以证明,毕竟她没少在格兰芬多的休息室里没收我的半成品。

      鬼君院子里的小鬼们担任了家养小精灵的职务,但他们看上去并不热衷于这些劳动。小鬼有姑娘也有小伙子,大多带着兜帽做事,很少看清脸。

      也许……斯莱特林内部曾经是这个样子?
      大食死徒带着小食死徒,大黑黑带着小黑黑。伏地魔顶着一张没有鼻子的脸,俯视满屋子的黑球球。

      一股凉意突然爬上了后背,我猛地打了个抖。

      ****
      鬼君的府邸是个方形,中间空地上是一个圆形的花坛,种的桂树张牙舞爪,活像霍格沃茨的打人柳。
      当然,它不会打人。这里没有神奇的魔法,也没有神奇的生物。

      方形长廊有着许许多多的房间,有些上了锁,有些没有上锁。那些上锁的房间严严实实,窥视不到里面。小鬼们每天进出这些上锁没上锁屋子,不知道做些什么。

      他们不羞于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是说,不像家养小精灵那样深藏功与名;但他们拒绝和你有问好以外的任何交流。

      由于这个府邸是封闭型,(尝试无数次都爬不出去),我有理由怀疑头一日见的那些老鬼们也住在某个房间中。

      我有时候坐在桂树底下,有时候呆在客房里,看着院子里的小鬼们飘来飘去。鬼君时不时来我这里,三句话就开始“你是一个很特别的鬼……”

      什么垃圾传销。

      *****
      那天院子里的桂树兀地伸出了一条枝丫,抽打了我的肩膀。久违的疼痛混杂着一些记忆涨满我的脑海——

      地点是在霍格沃茨的打人柳下。

      聪明的克鲁克山灵活地躲过那些粗暴的枝条,按住了某个节疤。我,还有另一个人,一前一后钻进了打人柳的地下通道。

      “荧光闪烁。”我低声念道。

      魔杖亮起了一个小小的光球,刚好够我看清眼前的地道。后面的人一只手攥着我的袍角,速度适中地跟在我的后面。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地道到了尽头。我熄灭魔杖上的灯,摸索头顶活板的活扣。
      那个人突然抓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带着久违的温暖,让沉浸于记忆中的我全身一颤。

      “我说,你什么时候怕黑了?”
      ——梅林,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心跳这么快?
      那个人紧紧攥着我的手,另一只手环住了我的腰,他说:“哈利他们还有好一会才到,我们出发这么早可不是为了等他们。”
      “我的哥哥?”

      摸在腰上的手顺着身体向上,准确无误地捧住我的脸。他的另一只手松了松,下一秒和我十指相扣。温热的气息呼在我的脸上,有些冰凉的嘴唇靠了过来,乖巧地舔了舔我的嘴角。

      ——谁?!
      我反客为主,抱住那个人的后脑勺,他的头发就像我的一样柔软。我们的舌头交缠在一起,地道里满是炙热的气息——

      鬼君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猛地一个愣神,恍惚中没听清鬼君说了什么,稀里糊涂跟着他进了卧房。
      两杯酒下肚,我脑子也清晰起来。暗暗掐指一算,我竟在这个无趣的地方,呆了二十年了。
      ……
      鬼君醉了,他又开始说那些重复了几千个日夜的话。
      ……

      今夜的月亮将圆未圆,桂树叶子吹不出小调。我从未如此清晰地认识到,我可能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人,他是我未了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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