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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梦回首伊人故去 ...
“操,不会是遇到鬼压身了吧?”林微觉得胸口压得难受,闷得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使劲儿想翻个身坐起来却怎么也动不了。
林微急的面红耳赤,突然想起老人说的遇到这种情况要咬舌尖吐出精血,这时也顾不得会不会咬舌自尽了,刚准备下口,突然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而且是自己苦苦寻觅朝思夜想的她。
“倾月,是你吗,倾月,快来把我拉起来,倾月,倾月!”
可不管林微怎么挣扎喊叫,那个人只是对他笑,笑的那么温柔,目光里满是不舍和爱怜,渐渐地那个人离开房门,越来越远。
“倾月,你别走,苏倾月,你不能走,求你了……”林微猛然坐起。
“又做梦了,苏倾月……苏倾月……是你吗,你到底在哪儿啊,我找了你六年了,你还好吗,我真的好想你,让我找到你好不好……”林微不禁喃喃道,眼角有类似眼泪的液体溢出。
叮铃铃……叮铃铃……
“喂,林微,我是方蕊,好久没联系了,还记得我吗”
林微诧异的接起这个天还没亮就打过来的电话,听着那头自报家名,使劲儿回忆着方蕊这个名字,终于,在一个记忆的角落里,他想起来了大学生活有一个同学,好像,就叫方蕊。
“喂,林微?怎么不说话?”
“哦,我在呢,记得你啊,刚在吃饭呢,你怎么记得起跟我联系啊,老同学”林微被打断回忆的思绪,慌忙掩饰。
“那个,林微,有件事想告诉你,希望你能接受,那个,苏倾月她…?”方蕊忧虑的语气让林微感到极其不安。
听到这个名字,林微猛地坐起,藏在心里的记忆被连根拔起,荷花畔那熟悉的俏影,曾经最爱的人,六年了,每天思念、每天梦见的人啊,听到这,他赶紧询问询问她的消息。
“方蕊,你知道她在哪儿吗?她还好吗?告诉我她在哪儿好吗?求你告诉我!”
“她离婚后就住在了我这里,不过......."
“不过怎么了?怎么了?”林微感到心里不妙,急切追问到。
“苏倾月,她走了,胃癌晚期,昨晚在二院走了,她给你留了一些东西,抽个时间过来参加葬礼吧,其实,她最爱的还是你,六年来,她最牵挂的还是你,只是因为齐天华那个混蛋,毁了她的一生,她让我告诉你,对不起,如果还有下辈子,她愿意陪伴你一辈子,林微,别怪她,好吗?”
挂断电话,林微傻傻的呆在那儿,接受不了的现实真真实实的刺痛了他的心,一直以来,他都期盼着苏倾月能回到他的身边,尽管找不到她,但只要知道她还在这个城市里,终有一天,会找到的,可是现在,什么都没了。
苏市地处江南水乡,随处可见的园林和小河给予了这座城市的安谧和温柔。不过,城市的晚春的清晨还是带有丝丝凉意的,好似那哭着的心,透着凉气。六年来,这个城市埋没了太多的泪水,更若六年前的故事,悲恸.....无奈.....
清晨的街道空旷的只有清洁工人反复的挥扫声音,林微奔跑着,发了疯似的奔跑着,曾经为青春抒写的山盟海誓、被背叛的伤心绝望、知道真相后的痛悔,在这一刻全部涌上心头,泪,在孤独的世界里,精疲力尽的舞蹈着/。
三天后,苏倾月的葬礼在苏市殡仪馆举行,曾经S大经管二班和计科一班的49名同学聚集着为棺材里的可怜人儿送葬,美丽的人,你终于解脱了。
林微蹲在一旁守着冰冷的水晶棺,如今名震商界的林家大少似乎一夜间老了许多,手里紧紧拽着方蕊交给他的信封,那是苏倾月留给他最后的回忆,那梦里都熟悉的字迹,以后,却再也看不见了,心,痛吗。
许亦驱车从拥挤的堵车行列中艰苦的爬行着,终于,在十一点赶到了殡仪馆,远远的看见苏倾月微笑却没有血色的脸庞,鼻子不自主的发酸,眼泪不禁滑落,回忆止不住的翻起,曾经,那个睡在下铺赖床不肯起来的女孩儿,那个丢了十块钱而啜泣不止的女孩儿,那个哭着喊着要叫自己姐姐的女孩儿,最终还是没有逃过命运的捉弄,再没了,青春灿烂的笑容,也许,她很久没笑过了吧。
许亦转身看向面无血色的林微,不禁心痛,六年了,那份感情,依然不曾减少过。走过去抱住林微,曾经的风华少年,现在的商贾巨子,面对命运的嘲笑,黯然.....
窗外的天空仿佛看见了这悲恸的画面,也变得深沉起来,殡仪馆也渐渐拥挤起来,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接踵而至,老A来了,桃子来了,何少来了,还有曲凯,这么多的如亲人一般的挚友,齐齐静静的沉默......
林微终于把眼角的泪擦干了,曾经大家说过以后,一定会再见面好好聚聚的,只不过这样的聚会,狠狠地刺痛了孤独的心。无力打开尘封的记忆笔记,满满写着痛的纸显得格外苍白,缕缕记忆镌刻的伤痕,被沉沉落下的泪水泡的发黄,如隔夜了的茶水,打开后痛彻心扉,
总拿着一支笔画着空虚的灵魂,可心里像滚进了一颗石头,躲在不知名的角落里削磨,带着血腥的呼吸,急促地吞噬着黑暗的冰冷,无穷无尽的潮水,裹着腐朽的气息,慢慢淹没沉痛孤独的世界,遥远的晨空亮起的点点明星黯然褪去,把这个夜里的孤独与寒冷,留给了笔记上破裂的心绪。
一辆红色宝马B7缓缓驰来,远远停在角落里,打开车门,入眼可见傲人的身材,精致的脸庞,修长的玉腿,齐家二小姐齐天玉一身黑色制服,越发透着诱人的气息,天真美丽的脸上充满了忧虑,只身走进雨里,任凭雨点打在身上,她知道自己的出现不合时宜,若不是自己的哥哥,她也许还是自己的好闺蜜,至少不会是躺在那里的尸体,可是心里深深的愧疚,让齐天玉顶着莫大的敌意的压力,走进了殡仪馆,一双双冒着火的眼睛深深的灼烧着齐天玉,最终,眼神触碰到棺里笑意盎然的脸庞时,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齐天玉,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们齐家!!”老A愤怒的嘶喊着。
“我....对不起......”
“姓齐的,你家够狠啊,六年啊,我们竟然都被骗了,倾月那么善良,你们怎么下得了手啊,那个时候你俩可是闺蜜啊!”
齐天玉只是傻傻的站着哭着,慢慢的跪下了,对着那熟悉的陌生人默默的哭着,任凭身后不停的驱赶和怒骂,只是哭着。
“老A,住手,桃子,去拿条毛巾过来”
眼见老A要去拉扯齐天玉了,曲凯慌忙挡在齐天玉身前,慢慢转身,看着哭的一塌糊涂的脸,叹了口气。
“天玉,你还是回去吧......”曲凯欲言又止,将毛巾递给齐天玉。
“算了,别逼她了,让她为倾月守一会吧,至少,我们曾经都是好朋友的”方蕊突然出现,让大家很诧异。
大家看向走进来的方蕊,些许的思考后想起了这个女孩曾是倾月的室友,跟许亦一个班的。
方蕊抱着纸箱径直走向了林微,拿出一本看海封面的彩色笔记本和一本《十万个为什么》递给林微,许亦也慌忙接过箱子好让方蕊坐下。
“这个笔记本是大四那年你俩分手至今,倾月用自己的生命和泪水写下的记事本,她一直深爱着你,每时每刻都在念着你,即使离婚后搬过来跟我一起住以后,很多个夜晚,她在梦里,呼唤最多的就是林微——你的名字。林微,她是个苦命的天使,背负了太多的苦难,希望你知道这些真相后能理解她,别怪她,好吗?”方蕊说到最后泣不成声。
“我从没怪过她,我只恨我自己当初年少轻狂,如果那天说分手后我回去追她,也许这一切不会发生的了,我是个混蛋,连自己最爱的人都不理解,都保护不了,我不配拥有她的爱,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死寂的大堂里回想着痛苦的嘶喊。
拿着这本熟悉的记事本,回忆的片段不断在林微的脑海中回想,那年,他20岁,她19岁。那天,十多年没有过过生日的她突然收到了他的礼物,有着韩寒亲笔签名的记事本,从那以后,才开始了那段刻骨铭心的感情。
还记得吗,那些年,熟悉的话语,似曾经,忘不掉的温柔.......
“林微,你说为什么小鸡是鸡蛋孵化的,而人却是妈妈生的啊,好奇怪啊,明明都是会动的动物吗?”
“笨死了,人是哺乳类的,当然是卵生的,再说了,人是高级动物,笨蛋”
“我才不笨,我只是好奇而已吗,不过为什么人会是哺乳类的呢,而且,高级动物不也是动物吗?哪儿不对啊,你说啊!你说啊!”
“好,好,你赢了,看你得瑟样儿,哪儿有乖乖女的样儿,也不知道张老师怎么看出你是乖乖女的,唉,你还真是个好奇宝宝,每天都哪儿来那么多问题啊”
“我生来落落大方清新秀丽嘛,你敢说不是,嗯?皮痒痒了不是,本姑娘本着对自然世界的好奇跟你探讨科学知识,那是看得起你,看你笨的,一问就不会了,哼!”
“嘿嘿,苏大小姐,倾月美女,要不要送你本《十万个为什么》啊,好好弥补你童年欠缺的智商,哈哈哈”
“好啊好啊,我可等着哦,还真挺想看看《十万个为什么》,我就不信里面真有十万个,哼哼”
“那你亲我一下吧,我现在带你去买,好不好,就一下”
“想得美你,你不买我自己买去,拜拜”
“哎,等等我啊,我买,我买,行了吧,大小姐”
“这还差不多,哈哈,咱个老百信啊,今儿个真高兴,哈哈,我得意的笑”
林微捧着手里的书和本,陷入沉沉的回忆中,而回忆就像一颗石子丢进了池塘,溅起的涟漪纵横交错,却无法停止,正如勾起了的过去的点点滴滴,那些细腻的情感、那些清晨黄昏的校园、那些熟悉的陌生的人和事,瞬间也变得清晰起来......
敲着键盘的手停在了空格键,抬头,漫天静悄悄的黑夜,带着城市的余温,落在被我写进日记的时间里,晚安,那颗,我看不见的安静的墓碑。
你还好吗?
想念,那么爱过我的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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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一章 梦回首伊人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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