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书念的真好！》坏水尤柔

35、圣诞快乐

　　向日糊里糊涂的洗好澡，换好了店里调酒师的西服，走出休息室。
　　这时他听见另一间小房传来谈话声，忍不住停下脚步看一眼。

　　“你别来添乱，我要出去开门了啊。” 柯立文声音闷闷的。
　　“我添乱？我特意过来还不是为你帮你。”另一把男声带着笑意的说着。“把自己老公推销出去，也只有你做得出。”

　　老公？向日皱起眉头。

　　“老子我只要钱，男人算什麽。”柯俊文“啧”一声。“滚……嗯！”
　　接下来就没有谈话声，向日疑惑的看了虚掩着的门，还是不要多管闲事。
　　当他跨步要走到店面时，门被打开，一个梳着精英发型的男人和自己穿着同一款的西服，看来是另一个充当酒保的帅哥。

　　那男人看见站在走廊的向日，先是一脸疑惑，最后就怒气冲冲的对着随后出来的柯俊文低吼。
　　“你去哪里勾搭一个小伙子？啊？不是说找不到人才要我来帮忙吗？”

　　“发疯了你。” 柯立文捂着自己的嘴，一脸歉意对着向日。“他向阳的弟弟啦！给向阳带来这里卖掉了。”

　　卖掉？向日太阳穴隐隐作痛。

　　“不好意思啊，后面那头疯狗有点失控。”柯立文抛下还在思考的男人，拉着向日到外头。“他也是股东之一，柯俊文。”

　　“柯俊文？原来酒吧是你们两兄弟开的啊？”向日想着，可是刚才那男人的脸长得很刚阳，和柯立文清秀的五官看起来很不相似。

　　“呃，哈哈。”柯立文笑容一僵，右手下意识的抚摸着左手无名指。
　　“我是他老公。” 终于整理好关系图的柯俊文从后面窜出，大方的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对向日和善的伸出手。“你好啊向日，你长大了，我认不出是你。”

　　“你好。”向日迟疑了一下才和他礼貌握手。

　　“希望你不会对同性恋反感，因为我们俩正是同性夫夫，【苑】也是欢迎各式各样的客人。”柯俊文看得出向日散发着直男的气息，先把话挑明。

　　“……不会，我朋友也是这圈子的人。” 向日扯动嘴角，是不是同性恋都会对普通人特别有敌意？

　　“是吗？那就好。”柯俊文满意的点点头，表示你这个服务生被录取了。“立文，我先去酒吧准备。”

　　柯立文点点头，看着脸色有点难看的向日。“你别介意他说的话。…我们这圈子比较难被大众接受，久而久之他就装成那个样子，在别人说出不好的话前，先把人压制着。”
　　柯立文无奈的说着，想起以前的日子，真的过得不容易。

　　向日忽然想起了言沁翔，他一直都不和人深交，难道是因为这个吗？

　　“那个，差不多要开始营业了，你可以吗？” 柯立文怕向日觉得自己被亏待，真怕这个白白净净的帅哥酒保就这样跑掉。

　　“没问题。”向日微笑着，答应了自然不能出尔反尔。

　　平安夜特别的热闹，不论是单身还是有伴的人都往酒吧里走，向日才知道其实【苑】还有提供轻便的套餐，所以生意比纯喝酒的酒吧更好。
　　不到八点，店里就给人群挤得水泄不通，向日和柯俊文一直呆在吧台里准备饮料，而柯立文负责外场和厨房。
　　三人还有厨房的帮手都忙的一团乱，应接不暇。

　　接近十一点半，酒吧里的人不是半醉就是开始在发呆，每个人都等待着凌晨十二点的到来。情侣已经靠在一起看着酒吧的屋顶，而单身的也望着星空沉思。

　　向日又发现了【苑】特别之处，就是他把屋顶改成了毛玻璃，只要抬头就能看见星空。如此好气氛的酒吧，的确是让人回味。

　　“很美吧？” 柯立文忙里偷闲，跑到吧台前坐着。柯俊文立刻递上一杯柠檬红茶。
　　“嗯。” 向日点点头，看着那一片清澈的夜空，还有数不清的星星。

　　“哎，就算被甩了，来这里看帅哥调酒，抬头看看星空，心里也没有那么低沉了。” 坐在酒吧旁的一个长发女客人感叹地说着。“ 老板，今天两个酒保都很养眼哦。”
　　“谢谢呀虞小姐，你会找到一个真命天子来疼爱你的。”柯立文笑着。
　　“承你贵言啊。” 被称为虞小姐的女人对向日眨眨眼，又收起了那美丽的笑容，落寞的喝了一口酒，望着星空。

　　“有恋人吗？” 柯立文喝着柠檬红茶问道。
　　向日摇摇头，继续抹着玻璃杯。
　　“是哦，还以为是因为恋人有约了，才被你哥卖来这里做奴隶。”
　　“为什麽会觉得我有恋人呢？”向日好奇地问道。

　　“嗯？你一整晚都心不在焉，就算对着客人在微笑，你那凤眼也没有笑意哦。”柯立文指着他的凤眼，这的确是一双很诱惑人的双眸。“还频频看手表看电话的。”

　　向日愣了，他还真的没发现自己有这些小动作。他只是想起今天是平安夜，然后想起言沁翔……算了，人家和小鹿斑比学弟去旅游了，哪里还记得你这个不可爱的学弟。
　　向日半眯起眼，不高兴的想着。

　　“哟，这副表情还说不是想恋人了？“ 柯立文注意到他的表情转变。
　　“不…” 向日低下头，继续擦着被自己擦的亮晶晶的杯子。“不是恋人。”
　　“那是什麽？” 柯立文看着他，总觉得这孩子有点心事。平安夜嘛，总是让人心灵比较脆弱。

　　向日看了眼柯立文，虽然他不熟悉这个人，可是他亲切不做作的态度给了向日好感。
　　既然他也是个同，问问圈内人会不会好点？
　　“那个…你和柯先生，怎么认识的？”
　　“嗯？”柯立文没想到他会反过来问自己。“那个…哈哈，我和他的关系比较复杂。”
　　柯立文望着在不远处招待朋友的柯俊文，转动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我们其实是兄弟。” 看见了向日惊讶的表情，柯立文笑了。“ 没有血缘的。”

　　“那你们…” 向日还是觉得很惊讶，难道家人都不理会他们两人的关系吗？想起刚才他说的过得不容易…这何止是不容易啊？

　　“嗯，经历了很多，坚持过，放弃过。”柯立文歪着头回想着，苦涩的表情却带着一抹幸福的笑，非常的矛盾。“最后还是在一起了。”
　　“也多亏他的牛脾气。” 柯立文无奈的笑着。“ 我其实不是同，给他掰弯的。”

　　向日微皱着眉。“原本就是普通人…真的可以改变性向？”
　　“其实本来就没有分普通人，还是同性恋。人类本来就是有情感的人，只是在于自己是不是选择忠于自己的感觉。” 柯立文望着星空。“如果选择跟着社会不成文的规定，那自然要违背自己内心的感觉了。或者说，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同性恋按钮？哈哈。”

　　自己这样说，会被直男围殴。

　　“人嘛，就是想找到那一个对的人，好好的过日子，以后老了有个懂你的人一起活下去。以前就说，欠了一张纸，一个名分，现在连这个顾虑都没有了。” 柯立文扬扬左手。

　　向日看着闪着银光的戒指，晃神了。

　　“当然，要承认自己被掰弯是不容易的事情。” 柯立文定眼望着向日，像是看穿了什麽。
　　“花点时间去考虑不是坏事，不过要想到后果就行了。”

　　向日抬起眼，不明白的望着他。
　　“要能承受得住失去他。” 柯立文笑得眯起眼。
　　失去他？

　　”好咯，还有十分钟，要去准备烟火了。“柯立文没有再说下去，拍拍手就走出酒吧外。

　　向日呆呆的拿着酒杯，脑袋里乱糟糟的。失去他？他选择维持现状，也不是快要失去他了吗？

　　“五！四！三！二！………………一！ Merry Christmas！！”
　　震耳欲聋的烟花爆破声穿来，酒吧里充满了欢呼声，对着在身边的人献上祝福，互相拥抱，场面热闹又温馨。

　　向日望向门口，看见柯俊文低下头亲吻着柯立文，那个画面并没有任何的不适，反而和划破夜空的灿烂烟花形成一个美好的画面。

　　向日拿出手机，拍下了头上的星空还有烟火，发了一封短信给某人。
　　[圣诞快乐，想念酱蒸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