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3 ...
-
这天的神社有些热闹，宇智波佐助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神社后的空地不算大也说不上小，此时竟站了个满满当当。
花期已过，树伸出葱葱茏茏的枝叶笼下一片阴翳，因此春野樱那一身嫩粉的和服在赏心悦目的绿色间无比显眼。有过一面之缘的犬神依然跟见不得人似的脸上糊着那块说好听了是面罩是难听了是破布的东西，和他松松垮垮的浴衣硬生生搭配出一种难言的违和感。
还有很多他没见过的生面孔——黑眼眶浓重的红发少年背着个不知道做什么用的葫芦正襟危坐在树下，身后的金发女人撑着一把巨大的扇子低头说话。水池里一青年一少年头顶莲叶，喊的什么“向着夕阳奔跑追逐青春”连站得远远的佐助都能听见。白色眼瞳的女孩子怯生生缩在树后探出半个头，见他望过来吓得立马缩了回去。
“……”这都是什么玩意儿？
“哦哦佐助来了！”熟悉的声音伴随着搭上肩膀的胳膊，已是成年男人模样的鸣人带他走了进去，而宇智波佐助敢拿自己身上已经开始发烫的纸片式神打赌，这堆里面除了他再没有第二个人类。
旗木卡卡西率先跟他打了个招呼：“哟，下午好，佐助。”
那腔调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一般无二，语气熟稔得让人牙疼。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狸猫我爱罗，镰鼬手鞠，河童凯和小李，咦雏田呢……哦在树后面，她是座敷童子。”虽然似乎没什么不同，但宇智波佐助依然敏锐地察觉到了有哪里不对，微微侧过头去，忍不住皱起了眉。
“鸣人，你喝酒了。”
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弯成了月牙，旗木卡卡西替狐狸解释了：“今天日子特殊嘛，稍微喝了一点，毕竟见一面也不容易。”
鸣人此刻是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站直了后宇智波佐助才堪堪到他胸口下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大了的缘故，原本能遮住他五官的符纸现在垂下来刚到鼻翼，依旧让人无法看见他的眼睛。
“今天晚上是百鬼夜行，不过我不能离开神社，只好委屈朋友们过来挤一挤。”鸣人似乎在笑，宇智波佐助清晰地感觉到了他胸膛的震动，耳根莫名有些发烫。
“人类——？”有人忽然出了声，音色冷冽带着近乎锋锐的敌意，“鸣人，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和人类走得这么近了。”
我爱罗抬起头，翠石一般的眸子将目光定定地落在宇智波佐助身上，精致宛如白玉雕琢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还是个宇智波？你该对他们恨之入骨才是。”
黑发少年立时绷紧了下颚，出于某种不可言说的心思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
“我爱罗，你这是在发哪门子的火？佐助还是个孩子。”鸣人漫不经心地答了句，完全不在意的样子，一直放在宇智波佐助肩头的手一动不动，“冤有头债有主，我可没有迁怒的爱好。”
旗木卡卡西看戏看得开心极了，仗着有面罩别人看不见他表情笑得可欢，然而自古有云乐极生悲，一个元气十足但在他耳朵里不亚于魔音的男声忽然从神社前传来。
“卡卡西！你死到哪里去了！”
堂堂犬神，还没笑出来的一口气卡在喉咙里把他咳了个半死不活。
旗木卡卡西是人为制造出来的犬神，目前为宇智波一族服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鸣人同病相怜。可惜目前宇智波没遇上需要九尾妖狐出手的大事，鸣人估摸着那个卷轴百年前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自然是比被使唤来使唤去的卡卡西活得滋润多了。
头戴防风镜的青年已经从神社前绕了过来，身后还不近不远缀着个人。一看见那人宇智波佐助顿时整个人都不太好。
“……哥哥？”
“佐助。”
宇智波鼬的视线从一院子不是人的家伙身上扫过，最后落在鸣人身上。金发的狐狸眯起眼笑了，不仅没撒手还把佐助往怀里带了带。
“哇啊这里是神社吧？是神社吧？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妖怪？”宇智波带土夸张地惊叹了一声，然而最后吐出的两个词音调骤然低沉，让旗木卡卡西都不自觉地紧张起来，万一要真动起手来，他还得帮宇智波这方，那多伤和气。
“佐助，过来。”宇智波的下任族长眉梢一挑，语调平平不容置疑。
气氛秒变修罗场。
还是鸣人见好就收，把宇智波佐助往前一推不想让他太为难。风掀起遮去眉目的纸张，湛蓝的眼瞳干净透彻如雨后晴空，笑起来就是弯弯一道弧线，让人一点也想象不出他会有穷凶极恶的样子。
宇智波带土摸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招呼了卡卡西一声扭头就走了，好像他真的只是来找人的。而宇智波鼬淡淡地从鸣人身上收回目光，刚才他差一点就要动手了，就在对方当着他面把佐助往怀里揽的时候。
那不仅是一个彰显亲昵的动作，更是变相的威胁。
“哥哥？”宇智波佐助惴惴不安地偷瞄兄长，抿着唇角不知道自己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都怪那个旗木卡卡西，如果不是他哥哥才不会发现鸣人呢。佐助少年毫无压力地给他平行世界的师长扣了黑锅。
“佐助。”宇智波鼬目视前方，似是权衡再三后说道，“以后，离那只狐狸远一点。”
宇智波佐助猛地停下了脚步。
宇智波带土则是胳膊一伸强行带着佐助走，完全不顾年幼的一方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掼得一个踉跄：“是啊佐助弟弟。那只狐狸可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和善——要不然他也就不会被封印在那里了。”
宇智波佐助沉默着不答话，垂下头，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0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