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清暑》晶锥岛

2、莺恰恰，燕雍雍

　　“娘听你那不成器的二哥说，他又领走了你院里的一个丫头是不是？”
　　我看着娘脸上生气的表情，忙说道：“好了，娘。二哥的性子您又不是头一回知道，但他已经保证下不为例，就饶他这一回吧。”
　　娘看着我，脸上再次露出欣慰的笑，道：
　　“清暑啊，你的性格，才情，容貌，是值得娘骄傲一辈子的事。我阮家能有你这样的女儿，是阮氏的荣耀！但娘不求你个女儿家能做什么大的事情，只希望你日后能嫁得个好郎君，与他白头恩爱一世就够了。”
　　听到这里，我不禁脸一红，忙低下头，嘟囔着：“您说什么呀，女儿才十三岁！”
　　虽这样说，但我的心里，却很明白。阮清暑的人生，注定不会平凡。
　　娘看着我稍有些不自然的神情，指着她身后的二人，说：“她们两个，是娘刚刚为你挑选的，人看上去机灵也很能干，日后就由她们来负责你的起居吧！”
　　我点点头，说道：“好，谢谢娘亲。”
　　娘微微一笑，便离开了我的院子，我又重新打量起那二人来。
　　她们一人穿粉裙，一人着黄裙，眉宇间有些相似。我便开口问道：
　　“你们二人可是姐妹？”
　　那粉裙女子上前答道：“是。奴婢名叫春莺，她是奴婢的妹妹，秋燕。”
　　我点点头，虽说是姐妹，但春莺看上去很稳重，而秋燕虽还未说话，但从她刚进门就打量我这间屋子来说，她属于更活泼的那个。
　　我又问道：“你们今年多大了？”
　　春莺道：“奴婢今年十五。”秋燕道：“奴婢今年十三了。”
　　我笑道：“好巧，我今年也十三。你们的岁数都不大，家里人怎么舍得让你们为人奴仆呢？”
　　听到这里，她们二人均眼眶一红，流露出难过的表情。但春莺却很好的隐藏起了神情，正色道：
　　“奴婢二人因为家里穷，不仅要养活年幼的弟弟妹妹，还要照料体弱的母亲，父亲只好卖了我们为仆，二人好歹也有个照应。”
　　我暗自点头，心想着春莺虽小，但却很了解人情世故。秋燕虽不如姐姐懂事，但毕竟是和我年龄相仿，我们更合得来些。于是心下又对这对姐妹多了些好感。
　　我上前挽住她们二人的胳膊，说道：
　　“你我三人虽为名义上的主仆，但日后却注定是要行影不离的存在。我不求你们能事事想到我，但我却希望我们能以更平等的方式相处。至少不要对我太过疏远，好吗？”
　　她们二人对视一眼，仿佛不明白我的用意。我又接着说：
　　“春莺、秋燕，不是你们的真名吧！我来为你们起一个怎么样？”
　　她们二人很高兴，因为主子赐名代表着认可。代表着我真的肯在她们二人身上用心。
　　我轻念道：“春日园中莺恰恰，秋天塞外燕雍雍。以后，你们二人便叫莺恰恰、燕雍雍可好？”
　　她们二人相视一笑，齐声道：“莺恰恰、燕雍雍日后一定用心对待小姐，绝不望小姐赐名之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