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灯同人]承君一诺》倾歌笑

1、一

　　第一章
　　昆仑山下，斧子划破天际，银甲男子张开双臂，将命门完全暴露在少年面前。少年见状早已露出了胜利的微笑，可是一道绿光却生生将斧子的凌厉气势拦下。“怎么不用宝莲灯？是没有灯油了吧？杨戬，你众叛亲离，连宝莲灯都不愿意帮你了！”少年的声音响起，不免带了些许得意。可被叫做杨戬的男子却微微皱起了眉头，原本坚毅的眼神中透出了一丝不舍，却也只是稍纵即逝。随即，浅笑“沉香，用开天神斧杀我，未免太大材小用了吧？你不用开天神斧，我也不用宝莲灯，我们单打独斗如何？”说完，手一松，宝莲灯向上飞去。沉香听罢，也放开了神斧。之后，两人缓缓升空元神相斗。“这孩子，平时练功总是不竭尽全力，如今到了生死相搏之时总是差一点，如果今天，他对上的是其他人，怕是早就死路一条了吧！”杨戬心中暗想。只这一分神，杨戬就险些掐上沉香的脖子，杨戬心下大惊忙收回已然出招的手，被沉香趁机卡住手腕，沉香用尽法力一拍，将他的元神打回体内，身体也随之飞了出去。
　　落到河边，杨戬踉跄一下，勉强稳住身形。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来吧！八太子，为丁香和你姐姐报仇吧！”他这样说着，那边八太子敖春早已举起钉耙，用力砸下，一根骨杖飞来，竟是哮天犬。哮天犬急着为杨戬辩护着什么，杨戬轻叹，“傻狗”，之后便用力将哮天犬推了出去。那边沉香再也耐不住性子，一斧劈下，铠甲尽裂，露出里面的一席白衣，接着身子便向水中倒去，染红了一池清水。
　　沉香一行人动身去了华山，谁都没有注意到，杨戬的周边出现了一道结界，接着，一位白衣女子出现在结界内，女子凝神片刻，从体内升出一朵莲花，手轻轻一挥，莲花竟变成两朵，一朵还回体内，一朵融入杨戬身体。之后，在女子法术的引导下，杨戬身上的伤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脸色也逐渐红润起来。可是，那女子的脸色竟是越来越白，最后，体力不支，晕倒在杨戬身侧。晕倒前，只留下一句轻唤：“二哥……”
　　突然，天地一阵巨响，华山劈开，天条升天，众生欢呼。玉帝王母的脸色却是不善。
　　手执开天神斧的少年骄傲地开口：“王母，你输了！”
　　堂上的两位脸色又黑了几分，随即王母开口：“是本宫输了，本宫同意修改天条，释放三圣母。同时，其他思凡的神仙，也都释放了吧！”
　　须臾，天官传话：“七公主，八公主，瑶姬长公主到。”
　　“母亲……”杨婵听到最后的名字喃喃出口。
　　“参见陛下，参见娘娘。”
　　“免礼。”玉帝看见走进来的瑶姬，内心十分复杂，酝酿几次却不知如何开口。
　　杨婵见到瑶姬，口中轻唤：“娘亲……”说着，便扑到瑶姬怀里，哭了出来：“娘亲，婵儿和二哥好想你……”
　　瑶姬轻轻抚着她的背，低下头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在看见她所梳的妇人头的一瞬心中一惊：“婵儿，你成亲了？与何人？”
　　“回母亲的话，女儿的夫婿乃是下届凡人刘彦昌。”
　　瑶姬轻轻叹了口气，不想自己的女儿竟然步了自己的后尘。随即打量四处却并未见到自己的儿子，于是开口问道：“你二哥呢？”
　　“我二哥他……”杨婵不知该如何开口，一旁的百花仙子见状却是按捺不住，开口道：“三妹妹，到这时候你还想替你二哥遮掩吗？”说罢便将杨戬镇妹杀甥的事添油加醋地说给瑶姬听。瑶姬听到这话，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但马上又露出痛恨的目光。
　　“这个逆子！都说三岁看老，我就不该指望三千年他能有所改变！三千年前若不是他卖弄，我们也不会惨遭灭门之祸，如今，竟把我的痛苦再次强加给你！逆子！”瑶姬气得浑身发抖。
　　杨婵听到这话忙上前安慰：“母亲，虽然二……杨戬如此，可我们都在，我和沉香会好好孝顺您的，您和我们回华山吧，我们一家人好好生活在一起。”瑶姬闻言点了点头。
　　此时，一旁的沉香耐不住性子，开口质问：“陛下，娘娘，敢问杨戬该如何处置？”
　　“这……你认为该如何呢？”王母娘娘一脸的不快。
　　沉香犹豫片刻开口道：“应该让他也尝尝被压入山下的滋味。”可是这种说法却引来了天庭众神的反对。
　　“不行，这惩罚太轻了，”百花仙子插嘴，“应该把他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也不好，不如让他魂飞魄散！”
　　“这么死了太便宜他了，还是……”众仙七嘴八舌，一个个都想借此机会报复执法严苛的司法天神，两个上位者却一直不动声色。沉香听得这些话也有了些愠怒之色，刚要开口驳斥，却猛然住口，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
　　昆仑山，水中的天神幽幽转醒，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毫无伤痛，法力不降反增。待神智完全清醒，一眼便看见倒在身边的女子。“你这又是何苦呢？”一声叹息之后一把抱起地上的女子，就近找了一个山洞，将她安置在洞内的石床之上，起身要走，却发现那女子的手竟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衣角。许是不忍打扰她休息，杨戬没有强行离开，而是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这两千多年让她跟着操了不少心，杨戬想着，虽然并没有太多变化，可是眉宇间却多了些化不开的忧愁。
　　记得那年自己还未与寸心成亲，在一次除妖的过程中，偶然间追着一只小花妖来到一个以前从未到过的小岛。那小岛外围布置甚是精妙，单说这里的玄门阵法，变化莫测，若不是岛上的人，恐怕十天半月都不能破阵而出。岛上的布置也是别具匠心，可杨戬却无暇欣赏，只追着花妖要给她致命一击。可那一击却被另一道白光拦下。一位手持长剑的白衣女子便出现在他面前。杨戬看出她本身是一朵莲花，可不知道为何，身上却没有一丝妖气，反而透着仙灵之气。
　　“不知她犯了何事，道兄要置她于死地？”不悦的声音，透露着一丝杀气。
　　“她滥杀凡人，为非作歹！”
　　“是吗？”女子转头问那花妖。
　　那花妖却矢口否认：“我没有！他在胡说！”
　　女子也不下断言，只说：“既然如此，这事还是查清才好，请道兄暂时留她一命。三日之内，我必定给你一个交代。”
　　听到这话，杨戬有些不快，觉得她有心包庇，开口道：“她是你岛上的人，你来处理必定有所偏颇。若我今日一定要杀她，你觉得你能拦得住我吗？”
　　“我法力是不如你，可若加上阵法，你和你的狗也未必能够全身而退。在事情还没清楚之前，你若一定要取她性命，我定以命相搏！”顿了顿又道：“你若不信我，我便以女娲大神的名义发誓，如若我有所偏颇便即刻落入万劫不复之地，如此你可信了？”
　　杨戬没有理由反驳，只得点头同意。
　　三日后，他又来到岛上，女子见他时，交给他那只花妖的内丹。
　　“她是杀了凡人，但那因为那凡人意图伤害曾经救过她的人。不过，即使如此，她也确实违反天道，当受惩罚，我取了她的真元内丹要她重新修炼。不知我这样处理，道兄是否满意？”
　　杨戬微微颔首，这才细细打量起眼前的女子。长相并不如何惊艳，看上去却很舒服。年龄不大，可却似乎是这岛上掌事之人，做事周全。“敢问姑娘芳名？”杨戬上前施礼。
　　“你我以后或许不会再见，姓名又何必知道呢？”女子说罢转身离去，只剩这一句话在风中飘散。
　　再遇到便是自己拿到宝莲灯雄灯之后了吧。杨戬记得那天自己依旧是在树林里打猎，却看到远处的那一抹白。她正给一个小妖治伤，却不曾防备身后，身后的黑熊精对这到达嘴边的美食志在必得，只待一击得手。杨戬从来对妖界的弱肉强食不加干涉，可许是因为自己对这女子的感觉还不错，便出手相助。那黑熊精惨叫一声倒在她身后，女子才猛然回头，“多谢道兄出手相救。”依旧是那淡淡的语气。
　　“举手之劳。”杨戬微微勾起嘴角，客气而疏离。
　　那女子回以一笑，然后开口：“道兄竟是宝莲灯主人？上次是小女子眼拙了，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杨戬一惊，自己有宝莲灯之事并未与任何人说过，刚才出手也并未借宝莲灯之力，这女子如何知晓？再开口，语气便有了防备：“姑娘究竟何人？雄灯之主一事又是听何人所说？”
　　“你可以叫我若雪，我知道这事并不奇怪。因为……”
　　杨戬的思绪被来到昆仑山上的天兵的叫骂声打断。“杨戬，你这卑鄙小人！快滚出来！”“出来！滚出来！”似是被这喊声惊扰，若雪微微皱了皱眉。杨戬轻轻拍了拍她的臂膀安抚她，将自己的衣服从她手中抽出，走出了山洞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