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殷勤过头的牧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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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弥漫的病房挡不住和睦温馨的祖孙情意，周围的病友们看着羡慕，嘴里更是不停地夸赞着那个文质彬彬的少年。
“孙姐姐，你真真是个有大福的人啊，瞧瞧您这大孙子可真是孝顺的没话说，真叫我们几个羡慕嫉妒恨呢。”靠门口躺靠在枕头上的一位约么六十又七的老太太巧舌如簧地对着靠窗户口坐着的病友说道。
“小川啊，快给你李奶奶送过去。”
“哈哈哈，别了别了，人孩子是给你削的苹果，哪能让我捡了便宜，我也是刚做了手术没几天，可吃不了那生冷的东西。”
“没事，回头我在家炖点骨头汤端过来，各位爷爷奶奶就都能喝上。”陶小川笑呵呵地将手里的苹果分成几瓣放在碗里，连碗一起搁在奶奶的手里。
“哎呦喂，这可得了，瞧瞧人家的孙子就是孝顺，炖个骨头汤还想着我们这些老不死的，真是个孝顺的孩子，孝顺啊！”
病房里跟炸了锅一般沸腾起来，一些个平时不爱说话的病友们此刻也是满脸笑容地夸着陶小川的好，你一句我一句，仿佛少说一句，这孩子的好就会被人给忘了一般。
“给，你也吃。”
听着病友们夸赞自己的孙子，老人家的心里别提多乐呵，满是皱纹的脸上挂满了掩饰不住的幸福，粗糙的手指捏着对方的手，轻轻的，柔柔的。
话说，那天陶小川一听说奶奶住医院了，他整个人都快疯了，从夏令营呆的村子拦了辆老乡的电动三轮车就往医院赶，有一会儿，车子差点撞上前面的大卡车，还好老乡手疾眼快地打了下车把以人仰车翻为血的代价避免了那场车祸，要不然现在他陶小川就不知道在哪里了。
这事他没敢告诉奶奶，一是怕老人家担心，二是他花了一个多月的生活费赔偿了老乡，那辆电动三轮车估计现在已经躺在了某个废品收购站里了吧。
“请问……”
一道声音响起，屋里的喧闹被压制了一小部分。
他怎么来了？
陶小川心惊地看着门口的人，眼里有着复杂的东西流动着。
“小伙子，你找谁啊？”靠门口的李奶奶问道。
“我找陶小川。”
牧野满脸堆笑地推开房门，一双动人的眼眸早已锁定了窗口的那位少年，阳光透过窗框打在他的身上，细碎的头发泛着金灿灿的光芒，一张俊美的脸蛋此刻显瘦中更透着些蛊惑。
“这孩子傻站着干嘛？赶紧进来啊。”
“说你呢！呆子！”
陶小川没好气冲着牧野喊到。
真是丢死人了，真是交友不慎啊！
哈哈哈哈。
屋里顿时又哄笑起来。
“奶奶，这是买给你的营养品。”牧野两手领着四五个礼品盒，献媚似的放在病床边的柜子上。
“呦，孙姐姐，你可真是让我们羡慕，有小川这个孝顺的孙子不说，连他同学都这么懂事。”
“是啊！是啊！”
“……这！”
孙老太太望向自个儿孙子，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奶奶，我先出去一下。”陶小川看出老太太的意思，拍了拍对方的手算是定一定她的心境。
“你给我出来。”
“奶奶，我先去去就回啊。”
牧野被这祖孙俩搞得一头雾水，自己好心好意探望病人，怎么他们还有点不领情，自己哪里有做得不对吗？？
“去吧。”
孙老太太看了眼自己的孙子，转头冲牧野灿灿地笑了笑。
陶小川走在前头，牧野跟在他的后头，就像是一个乖巧听话的小媳妇，两个帅气的少年引来不少年轻的小姑娘掏出手机激动地拍照。
牧野跟了很久，可是陶小川就是不说一句话，始终闷着头往前走，怎么看都像是在赌气。牧野心里郁闷，自己可没有惹到对方，怎么会不高兴呢？
“喂，陶小川，你说句话可不可以？我哪里做得不对，你跟我说出来成不？”
算了，不管自己有没有错，他都当成自己做错了，只要前面那家伙停下来和他说说话，做孙子，他都愿意。
“陶小川！你给我站住！”
真是气死了！不对他动粗，真当自己是个软柿子。
“啊！”
胳膊突然被人拽住，一大块肉揪在手里，陶小川疼得猛地甩动胳膊，一脸怨毒地瞪向牧野。
“现在能好好跟我说话了吗？”牧野没好气地问道。
陶小川侧头不予理睬，手掌轻轻地揉着胳膊上的肉，又是委屈又是傲娇，看得牧野心里也越发有些不是滋味，暗骂自己下手太重。
“我来帮你揉吧，对不起，弄疼你了。”
牧野伸手抓起陶小川的胳膊，可是那家伙却很执拗地想要挣脱，可奈何牧野的手劲实在太大，两个人争执了半天，若不是有人从旁边经过，估计想要妥协还要好久。
“你怎么过来的？一个人？”
胳膊被牧野小心翼翼地揉着，陶小川心里的火气不知不觉也少了许多，一丝丝的温暖从心里窜出。
“路琦笙跟我一起来的，可是刚刚在医院门口，她看见一个穿着医生服的帅哥，就将我一个人扔下来，自己去追帅哥了。”
牧野抬头对视上陶小川的双眼，嘴角的笑容再次勾起，那蛊惑人的模样真是让人受不了，陶小川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别开脸去。
“什么！”
陶小川暴跳如雷，这么一激动反而让他的胳膊更疼起来。
牧野看着陶小川吃痛的表情，真是想笑又笑不出来，手里的力道变得越来越轻，酥酥麻麻的别提有多舒服。
“今天我只是来看奶奶的，可是你们刚刚到底是怎么了？似乎我买的东西惹你们不高兴了。”
牧野一边将心里的疑惑试探性地说给陶小川听，一边仔细端详着对方的表情，当看到他漂亮的脸蛋，眉头微微蹙起，他就知道自己肯定是因为那些营养品惹得他和奶奶不高兴。
“你还好意思说，你知道你带来的那些东西，会造来什么样的麻烦吗？”
“怎么会有麻烦？”
牧野停下手，不解地望着对方，他到死想知道能有什么麻烦。
“唉。”
陶小川叹了叹息，在医院的长廊里找了个凳子坐下将前因后果讲了一遍，英俊的脸上竟莫名地染上了一层愁容，让人看着都心疼不已。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屋外的阳光也没有先前那般炽热，长廊里，两个少年的身影被拉得长长的，虽然保持着距离，但还是能看出一丝美好的和谐。
中央空调的风吹在陶小川的头上，短发一摆一摆的浮动着，滑稽又可爱。牧野静静地看着他，一直看到心底，仿佛这样的他一个世纪都看不够。
原来，自己的好意会给他带来这么多的麻烦，或许在别人的眼里，他的那些东西只不过几张人民币的事情，可是却在陶小川的家庭里是一个沉重的压力。自己原本就没有想那么多，以为来医院看老人家，带点东西很是正常，自己还因为此事特意请教了一下父亲的秘书，连这些东西都是让对方给准备的。
难得儿子请老子办事，牧野的父亲当然不能马虎了儿子的事情，直接一句话让秘书一切按照儿子的意思办，什么都不要多问，花多少钱只管向老子要就行。到底是拿着老子的钱，牧野也非常的不客气，那四五盒营养品整整花了他老子两千块钱。
“那我待会将东西领走成不。”
“说你实诚，你还真不害臊，都已经送人了，哪有拿回去的到底。”陶小川没好气给了牧野一记白眼，“你只要记住，下次别这么乱花钱就行，我知道你家里有钱，可也不能在我身上花。”
“不在你身上花，在谁身上花，我的钱以后都是你的。”牧野抱怨道。
“胡说。”
陶小川脸一红，转身迅速地跑开，胸口的小鹿砰砰砰地乱窜。
那一天，陶小川躺在医院的看护床上辗转反侧，他知道自己今晚肯定要失眠了，可是却还是老实地闭上眼睛，一幅幅画面在他的眼前出现。他幻想着自己未来能够跟牧野在一起，一起买菜，一起做饭，然后一起刷碗，他们带着奶奶去许多地方……好多好多事情他陶小川都想和牧野做。
清风吹过，窗外皎洁的员工从窗户玻璃照进来，月光那样明亮，那样清冷，陶小川伸手将身上的被子掖了掖，翻了个身，眼睛一直望向远方。
“小川，你怎么了？睡不着？”
“啊？”陶小川一惊，忙坐起身子看向月光下奶奶疲惫的脸庞，“没事的，你赶紧睡啊。”
“恩，你也早点睡，别胡思乱想啊。”说话，将身上的被子拽了拽。
眼睛一直看着奶奶的脸，直到对方的呼吸一点点的变得沉重，陶小川才又翻了个身继续望向远方。
此时此刻，千百种思绪缠绕在他的脑海，他矛盾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望着窗帘流转的灯光，或明或暗的灯光，让人心神恍惚。
牧野？他到底对自己是几个意思？喜欢或是不喜欢？认真或是不认真……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殷勤过头的牧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