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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番外 黑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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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解雨臣离开解家已经过去一年多了,在这一年多里解雨臣是一刻不停地寻找着黑瞎子。虽然他一刻没停,但也放慢着脚步,每到一个地方便细细地欣赏当地的风景。他知道瞎子恐怕是真的瞎了,他说过他愿意养他,愿意做他的眼睛。他知道总有一天他会找到他,只是不知道那一天还需要多久,他找到他以后,他要告诉他,他一路寻找的路途有多美。他要给他细细描绘他所看到了一切。
最初他对自己十分有信心,觉得只要黑瞎子知道他来找他,一定会自己跳出来。可是时间越来越久了,他所到的每一处都没有他的痕迹。他怕他想哑巴张一样,独自一人在某处与世隔绝,再也回不来,然而吴邪最少还知道张起灵在哪,他们之间至少还有个期限。而他呢?在哪?还有没有期限?还会不会回来。
他从一开始的自信满满到现在的半信半疑,他从一开始的漫步从容到现在的急躁不堪,他从一开始的各大城市到现在的山村小路。他把他能想到的地方都走了一遍,只是始终不见那个痞笑男人的踪影,解雨臣心急了,解雨臣害怕了,但他更怕在某处看到他的尸骸。
就在寻找的过程中,时间又走过了两年。解雨臣累了,失望了,他只想停下歇一歇,夜晚的时候他常常质问自己,为什么要去寻找他,他已经走了不是吗,也许他真的已经死了,找到了又如何,相见不如怀念,或许他们就该相忘于江湖。只是第二天早上一醒,他还是带着小西府踏上了寻找的征途。
突然有一天他发现他所在的地方离他跟黑瞎子第一次认识的地方很近,他打算去看看,但他却不再抱有任何希望,因为他曾经说过,这辈子都不会踏入这里一步。只是他的人生除了寻找他,已经不知道有任何存在的意义了。除了寻找他,他不知道他还能做些什么。
还记得23年前,他被敌手阻截,双拳难敌四手,又在不熟悉的地盘上,看热闹的黑瞎子拉着他四处躲避,最后他们把车开到一个草原上,黑瞎子带他去了一个隐蔽的村落。那个村落与世隔绝,静静地坐落着世人看不到的地方,村落平和而又贫困,自给自养,只是在规定的日子里派人出去采买生活用品,或是贩卖羊群。黑瞎子在躲避的期间触怒了整个村落的村民,黑瞎子朝他们的圣器里吐了一口痰。当时村落里的人群起而攻之,解雨臣哭笑不得,没死在敌人的手里,却要死在一个瞎子的恶习里。最后解雨臣花了一大笔钱买了他们一百头羊才摆平了这件事,但却也被人赶了出来,两人出来的时候特别狼狈,还赶着一百头羊。
当时解雨臣说他只给钱,不要羊,但是村落里的村民朴实,非要他们把羊带走。他们如果不要羊,那么村民也不要钱,继续围攻他们,不得已之下,解雨臣只得帮着黑瞎子赶着羊群出了村落。当时解雨臣看着黑瞎子一脸痞笑的样子恨不得立马杀了他才好,可是他前几天才救的他一命。出了地界解雨臣马不停蹄地远离了他。从那以后只要别人提到羊肉他就一脸嫌弃,并且他的餐桌再也没有上过关于羊肉的任何一道菜。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又重新踏入了这个村落,村落还是那个村落,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早已物是人非。村里的孩子一起嬉戏玩耍,看到陌生人急忙跑回家。只有一个孩子看着他问:“你也是来赎罪的吗”?
嗯?解雨臣眼瞳一缩,也是?他连忙问:“小朋友,难道这里还有另一个陌生人吗”?
“对啊,那个人有罪,他是来赎罪的”。孩子天真的回答。
解雨臣听到孩子的回答后心里一凉,瞎子是不会认为自己有罪的,更不会去赎罪。看来那个人不是他了。
这时却听到那个孩子继续说道:“不过,那个男人很奇怪,不论什么时候都戴着一副墨镜。村里人都说他是来赎罪的,但他自己却说他是来感恩的”。
解雨臣的心剧烈的跳动着,此时他感觉像是做山车一样刺激:“他在哪,告诉我,我要去找他”?
“你要找他?那我带你过去吧,你自己是去不了的,他一个人在村落草原的另一边。独自放养一百头羊,不多一只,也不少养一只。每天早晨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数羊”?
“数羊?他能看见”?
“不能,他每天在羊圈门口听羊群的脚步声,他很厉害的,从来都没有错过”。
解雨臣听闻他的话,苦涩道:“是啊,他很厉害,他比大多数人都厉害”。
没一会儿孩子就带他到了村落的那一头,解雨臣站在高高的草原上,看到远处的羊群在吃草。离羊群的不远处有一个全身黑衣的男人,他的双手枕着后脑勺,大腿翘二腿悠闲地躺在草地上,嘴里还叼着一根草。
听到说话声,他头也不抬地问:“二狗蛋,你怎么又来了”?
那个孩子听到男人的话,哼了一声丢下解雨臣,调头就跑了。
而解雨臣只是轻轻地说了两个字:“瞎子”。
而那个叫瞎子的男人瞬间回头盯着他的方向,问:“花儿”?
这一次解雨臣没有再去反驳他,只是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