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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突兀的梦 ...

  •   我现在是念白。
      从现代来。
      在山中待了一周的时间。
      这一周里我知道了许多所谓的这个世界里的“事实”。现在依旧像是生活在梦里。他们的书说这个世界有四片海域,分为东、西、南、北。而这其中有我生活的南海。南海的南国最为繁华。
      这像是一个梦,一个绵绵无期的梦。
      恰巧昨夜就做了个梦。木制的大门粗糙、暗沉,院内的土是灰蒙蒙的,像是罩上了一层石灰。院子深处一间房子无言的紧闭着的大门,门前一桩大木横着。潮湿中生起了小小的菌类。看到眼前景,我自觉心中压抑。虽不知到底怎么情况,却没有害怕的心,单单是沉闷之感压在心头。
      “跟我走吧。”白光乍现,一个声音出现在身后,我向后转去。
      那人朝我走了两步,便不再向前。依旧是那句不咸不淡的话,但我明显能感受到他想要把我拉离那院子的急切心。
      “跟我走吧。”
      我不明情况,却直觉向后退了一步,摇头道:“不!我去不了了!”
      “跟我走吧。”声音像是急切了许多。
      “不!我要进去!”我话音未落便脚下生风的折身向院内跑去。
      木质大门随即在身后关闭,天空霎时间由灰变成了褐色。
      脚下越来越慢,却依旧未停。待挪至那桩木时,我迟疑了:“里面是什么?”梦里的我把手伸向房子紧闭的门,没有用力推开,只是一边抚摸一边询问,就好像那门充满了灵性。话没问完,后背一阵冷汗冒出。
      “你妈妈的灵堂。”天空似乎在说话。
      房门缓缓打开。随着“吱呀”的声音,屋内的景色映入眼帘。砖砌的地面,厚厚的泥土同玉的包浆一样裹在表面,与砖融为了一体。白色的纱垂至地面,随着开门时灌进的风自由飘动。
      耳边的声音仍在继续……
      “凡事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你……”
      顺着舞动的纱向上望,几个闪着荧光的点绕着房梁飞舞。定睛瞧去,发现那原是几朵闪着光的玉兰花。屋内并没有燃灯,借着玉兰花发出的柔光,发现屋子深处正中摆放着一口棺材。没有贡,没有牌位,没有守灵人……什么都没有。只是一口棺材。
      那里是妈妈吗?
      “那是谁!”我仰头问天,心中已经知道了答案,却觉得全是谎言。
      “……即是缘起缘灭。一切因你而起,自须由你承担。待你将一切还清自会度你而去。好生珍重。”

      今天夜里山下大会,我跟随着唐瑛往山下行去。
      开始时,他一直滔滔不绝。而我,则一直在回忆昨夜的梦,以及,来自于“天”的话。
      我一直觉得,梦,不会平白而生。去年夜里我莫名自梦里醒来不能入睡,凌晨一两点在黑漆漆的寝室里不住兜圈,怎么也压不下心头的恐慌。隔了一天之后我才知道,原来,那一夜是妈妈第一次犯病。她在睡梦中忽然间失去了呼吸的能力,大口喘息。经过那件事以后,我更加确信自己的“感觉”。也更加相信,我的梦里没有“平白无故”。
      拥有敏锐感觉的同时,神经也较常人更容易触发。稍有碰触,就反应过激。所以相较他人我更需要独处的时间和空间。正因为这样,和我相处最多的、又最关心我的妈妈,受了不少罪。甚至达到了见面必吵架的境界。
      我来到这里之前的那个晚上,是我们最后一次吵架。不算是最狠的一次。却是我哭得最久、最无助的一次。在逐渐真实露骨的社会面前,我敏感的神经渐渐达到崩溃的,妈妈只是我爆发的借口。

      “念白,小心!”当我们刚刚走出树林来到官路的时候,一匹马从面前飞驰而过,差点撞上我。因为躲闪不及,终究还是摔了。
      唐瑛拉着我站起来,一边帮我拍打泥土,一边抱怨和询问。
      “真是,到底在急什么,竟是连眼都不长了!还有你!想什么呢?路都不知道看了。”

      “我现在觉得,我对不起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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