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阑珊 ...
-
时间荏苒，正是一年秋高时，也正是一个气爽的晚上，这个时节所独有的，内敛的微风穿过校园的林道，轻轻掠过往来人儿的脸颊间，衣袖旁，好不自在而又神清气爽。细小娇弱的桂花慢慢爬上枝头，花儿生这般的细弱，加之又是夜晚，叫人分不清花在哪里，而温和细致的香味确实萦绕在人的四方，暗香扑鼻不过如此了。
供学生们走过的林道旁，一排昏黄的路灯低低的向路面打着灯光，此时有两位少女慢慢走过，身在右边的一位要比左边的高上些许，黑色亮丽的长发，从精巧的脖颈铺下，低端而又自然的发散开来，在黑色裙摆下的窈窕身影依稀可见，从容而端庄的姿态让人心生好感，忍不住想要与她更亲近些。
身处左边这些，感觉像是瘦弱一些，过于雪白的肤色，无端向下的黛眉，有一抹郁色，穿着颇具校园风采的短裙，上身也是浅色衬衫,外套一件暖色毛衣，些许是因为身体病弱，这个时节已是围上了围巾，也套上了保暖的丝袜。她正正低低头走。往来走过一家人，也许是在校园中游玩的一家子，中间那位15岁的少年恰巧经过，看到了这幅画面，痴痴的看了过去，脸红过了面颊，继续随着父母走过，却总感觉有种怅然若失的滋味。
迎面的夜风拂过，明明是稍显清爽的秋风，在夜晚的温差下，陈杺不自然的瑟缩了下身子。莫言看见陈杺这般，温柔的低下头替陈杺紧了紧围巾，从高处向下的视线中溢满了宠溺，一双明亮的眸子，眼光中闪烁着波光，仔细看着陈杺。陈杺一时间看着这样的莫言，一时间竟是有些呆了。直到莫言嘴角微微扬起的笑容，陈杺才回过神来，有些丢人了...一时又不好直接侧过头，装作若无其事慢慢偏过头。莫言见陈杺无事，继续向前漫步。只是看不见低下头的陈杺，雪白的脸旁布满红晕，正如是冬月雪中盛开的腊梅。
“小杺，你今天是去了陈老师办公室吗？”，莫言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啊，今天陈老师和文学社的同学开读书交流会，”陈杺转过头看着莫言，“陈老师觉得我应该与人多交流，就把我叫交过去了。”“看来小杺很喜欢读书啊”，“今天的读书会精彩吗？”，莫言温和回望陈杺道。“嗯，今天和陈老师说了很多，以前读书有很多的感悟都好好说出来了，同学也很会倾听...”，陈杺兴奋的微举起自己的小手，还在不停说着...望着陈杺因为开心而变得白里透红的脸蛋，从那件事过后有多久没看到她的笑脸了...看着这样的陈杺，莫言忽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侧过身双手轻轻环绕住陈杺腰身，贴近陈杺脸蛋。刚才还在一直不断小嘴微吐的陈杺一下就安静下来。
“就这样，让我靠一下...”，还是和平时一样的莫言，言语中却透露浓浓的疲惫。陈杺有些紧张，病弱的身体因为心脏的迅速跳动，整体有些狼狈。想说的话一直说不口，想做的事没能做成，想看的星星，想读的书，想要一起做的事，还有好多...现在好像抱住这样的你...
“走吧，已经有些晚了。”莫言离开陈杺身前安静说道，刚才脆弱的莫言已经离去了，又是平时端庄大方的莫言，陈杺想要回抱住莫言的双手倔强的停在身后，光彩照人的莫言总是有些距离感，明明还有好多想要一起...
今天的莫言好像有些奇怪，回到家中的我默默注视着莫言离开，真是的，明明这么晚了，都说了别送我的。正在向前走的莫言突然回头，朝我笑了笑，我有些不自然的低下了眼光。想要挥手再见时，前面已是空空了。我不喜欢这样自己，是多久开始变得患得患失，变得不坦率，不怕前面的旅途没有良好姻缘，只怕在你心里走走停停的那个人。
夜露深寒，我躺在被窝里许久，才感到一些暖意，今天的身体更加不堪重负，把床头的药就着温水吃下去，才感到安心一些。呆呆看着自己睡衣下瘦弱的臂膀，过于惨白的肤色，忽然让我感到一阵厌恶，一只手紧握住另一字手臂，直到因为充血，手臂开始泛红，我才无力的松开，这样还是好难看...这样的自己，残缺的自己...会有人喜欢吗？紧紧拥抱住自己，想要驱散心中的寒意，不过这样抱住自己，感觉胸也好小呀...果然是吃了身体的亏，我不无担忧的想到。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阑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