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幸福我负责》板栗桑

36、蜀山战纪19

　　“都给我住手！”
　　“晗妹”这几日，因为心生愧疚，诸葛驭我一直避开苏晗，现如今更是看了一眼便撇开了。
　　苏晗一到这儿就锁定了那抹身影，可眼下那人却那副面孔，让自己更是感慨和些许失望。
　　“师妹，你要识大体。师兄身为掌门，蜀山要有继承人。”公孙无我直接道破事情的切点可这也瞬间打破了原先就紧绷的氛围。
　　而苏晗不能不说，她听到这话的时候的确被狠狠的伤到了，此时她先是看向诸葛驭我诸葛驭我低头避开了。然后又扫向从前的那些“知心好友们”，一一却是心虚地各自张望他处。
　　呵呵，她不知道当年时间总是有那么多世俗礼教会导致痴男怨女，但是那样的心情，却是不差的。
　　二十四年的时间，足够将最初浅浅的好感浅浅的喜欢变成了深刻入骨的爱，苏晗这二十四年不变的牵挂已经破开了她的心房，在她的灵魂里刻下了深深的痕迹。
　　“不。”苏晗将自己的心境摆平，“我拒绝。”
　　苏晗沉默，她理智的知道，古代人极其重视子嗣，这样的做法很正确，她不能生，找个生育机器给大师兄一个孩子，可是……对于完美和洁净的追求，苏晗知道，理解是一回事，担当事情真的发生，而诸葛驭我真的碰了其他女人，她根本无法面对。
　　“我，做不到。”苏晗吸了口气，直直的看着公孙无我，“我不会答应。”
　　“爹爹，你没事吧？”诸葛紫英咋咋呼呼音似乎很远，这时苏晗茫然抬头，却突然看见，诸葛紫英等人就站在她左手边的三步外，正朝着这里走来。
　　“紫英，你回来了。”晓如真人首先迎向爱徒笑容似乎有些尴尬和为难，两只手都不知道怎么摆才好。
　　这一声，也惊醒了诸葛驭我，只一瞬，他便来到了苏晗面前，伸出了手：“晗妹…”
　　可是苏晗却是反应更快，或者说，本能间，后退了五六步的距离，隔着梨树看着诸葛驭我，怔怔的看着他伸出的手，带着剑茧，宽厚温热，抱着她的时候会让她觉得很幸福，但是现在，已经不是她的了。
　　“我，果然还是……”苏晗抿了抿唇，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干渴的她觉得嘴巴干的说不出话来，双眼发涩，她眨了眨眼睛，努力保持冷静，她是苏晗，得有自己的自尊。
　　其实，就算不愿意、不接受，又能怎么样呢！事情已经发生了，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自欺欺人，真是可笑。
　　“晗妹，不要说。”苏晗了解诸葛驭我，诸葛驭我又何尝不了解苏晗呢，她一开口，诸葛驭我就下意识的打断，他知道，有些话说出来，就挽回不了了。
　　“不，听我说完。”苏晗语气变得流畅起来，她安静的看着诸葛驭我，这个从来都是傲然于世的男人，他现在在后悔，他在害怕。
　　“我果然，还是得不到幸福的。”苏晗语气很轻，但也很确定，“得到什么，就要失去什么，我所拥有的，得来的太快太轻松，这世间还是公平的，我得到的越多，失去的就越多。”
　　“能够遇到你……”苏晗看着这个男人，深深的看着他，目光前所未有的专注和认真，“我觉得很幸福，真的。”
　　晓如张了张嘴：“晗儿……”
　　“听我说完。”苏晗总算侧过头来，看了晓如妙一一眼，她脸上挂着笑，真挚的温柔的笑容，“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不可能长久的。”
　　“十六年的时间，我已经很满足了。”苏晗深吸了口气，才能很慢很慢的转头，看向守在一旁的屠媚，她比二十四年前显得成熟的多，带着性感美艳，倒也十分夺目的好看，因为友情和爱人，脸上还有着女性的温柔。眼中闪着对自己的信任担忧，就是没有一丝怜悯，她，明白自己----苏晗，本就不需要怜悯！
　　“我已经很幸福了。”苏晗垂下眼眸，看着自己的右手，她的手居然在颤抖，努力的握了握，稳住，才摆出轻松的笑颜看着诸葛驭我，“我，……我想，我该走了。”
　　诸葛驭我终于变了脸色，他握着拳，目光从未如此悲哀：“晗妹，不能留下吗？”
　　“虽然有些迟，但我想，还是想把一样东西给你告诉你。”苏晗抬起右手，手心一颗雪白的水晶石在她手心处慢慢的浮起来，似乎有生命一般的脉动着，一呼一吸光芒时亮时暗。
　　“这是我的记忆石。”苏晗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笑，“我终究是个正常人，24年太苦了，本想着只要靠着我们之间美好回忆就能熬过去……却忘记了，你们，也终究是正常人，这么长的时间，在你们眼里，不值吧。”
　　轻轻的叹息，苏晗垂下右手，看着那颗水晶石失去支撑一般落入泥地里，先是光芒闪烁，然后一呼一吸的光芒明灭不定，最后彻底消失了。
　　“没有意义了。”苏晗这句话说的极轻极淡，但是那透骨的悲哀却让妙一等人这些旁观者们都禁不住觉得分外悲凉起来。
　　苏晗慢慢的走远，不过两三步，却是压抑不住了，俯身吐出一口血来。
　　“晗妹……”诸葛驭我脸色大变，他的步伐更快，残影闪过，便已经追了上去。
　　可是苏晗却是何等人物，哪怕她此刻如此虚弱如此心伤，到底没有脱离凡人之姿的诸葛驭我还是无法追上她，更何况还有屠媚和千泠然的阻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晗消失。
　　妙一真人看着诸葛驭我僵直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何苦呢，开口道歉，她未必不会原谅你。”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诸葛驭我的沉默不语。
　　“呵呵，真是笑话！现在这种局面反倒是是苏晗的不是了？！”屠媚冷冽的声音撕破空气，“诸葛驭我，苏晗和你再无可能！”，嘲讽得朝着蜀山众人望去，然后和千泠然离开了，但并不是寻苏晗，作为朋友，她明白苏晗的骄傲。
　　本来紧张的氛围随着他们的离去而瞬间殆尽。
　　诸葛驭我转身，走到苏晗所站的位置，垂头看着那颗水晶石消失的地方，很快的，他便俯身朝平坦的地面摸索了起来，只可惜什么也没有。
　　“爹爹！”立在一旁的诸葛紫英呼出声，要去搀扶起他。可被晓如阻止了，晓如明白虽然紫英是无辜的，可这也是诸葛驭我对苏晗不忠的一种提醒。以前是苏晗不在，可现在苏晗还活着，一切都不一样了。
　　紫英心里满是复杂。她不忍自己最值得骄傲的父亲如此落寞，更暗恨苏晗的出现打破了自己父母深情的信仰。
　　是他的错 。诸葛驭我握紧了一把泥土，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爹爹！”“掌门！”众人乱作一团，想要挽留诸葛驭我，毕竟现在形势紧张，掌门更加不能离开，否认大家就如同失去了主心骨。
　　诸葛驭我仿若未闻，步伐丝毫不乱，又因为妙一的阻拦将众人远远的扔在身后。
　　妙一摇了摇头：“你们就让他静静吧，毕竟她曾是他的一切。”语言之深意众人闻之感受不一。
　　妙一，面对此情此景，只能无奈的深深叹息，奈何情深向来缘浅。算了算了，这毕竟是人家两个人的事，他们再怎么样，也的确不好过多插手的。

作者有话说

　　同样是苏晗的大师兄，但是结局不一样，慢慢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