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手冢の回憶 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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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光，今天不用上学吧？”母亲在餐桌另一头看着我。
“嗯。”我点点头，并没有理会母亲异常的举动。
“好像也不用上补习班，那你上哪呢？”
“看小狗。”我把碗筷放在桌子上，再用手帕擦拭一下嘴巴，抬头就看到母亲张大嘴巴，很是错愕的样子。
“你……你……”看来是受了很大刺激的样子才对。
母亲“你”了很久都没有下一个字，我推开凳子便说：“妈妈，我先出去了。”
还没走多两步，身后就传来声音。
“国光，先等等。”
祖父从楼上走下来，即使上了年纪，也不失当年警察的风范，他是严谨沿袭传统文化的老一辈，要求我从小就学会修身养性，所以我的个□□好少不了他的栽培。
“爷爷。”我点头，态度恭敬。
“记着，玩物丧志。晚上准时回来练习书法。”祖父双眼一眯，有棱有角的脸庞显露出一贯的严厉，又仿佛把我心思都看得透彻，我神情略为怔仲，点了下头，答道“是”才出门。
最近可能真的太放松了，难怪连祖父也看出来，实在太大意了，但这样的生活我又舍不得，如何是好……
刚拐一个弯，便看到那亮眼的人，小君。
红色的短袖衣服和纯黑的短裤，那头清爽的短发在风的吹拂下飘啊飘的，很是张扬，跟他那双灿亮的眼睛很是相衬。
看到他漆黑的眼睛骨碌一转，然后绽出一个调皮的笑容，我就知道他又想到什么鬼主意了，于是，便好奇的靠近几步。
“你是不是很想哄她高兴呢？”小君眸光闪了闪，嘴角可疑的上扬。
他面前是一个高高胖胖的男生和一个三四岁大的女孩。女孩正用手擦拭着眼睛，小声小声的哭泣着，那男孩明明比小君还要年长，居然一脸信任的听小君说话，眉毛都蹙在一起，认真的点了下头。
“那我教你一个办法，你只要亲她嘴巴一下，她就不会哭的了。”小君食指点着嘴巴，神秘兮兮的，男孩皱了下眉毛，狐疑的望着小君，又看了下女孩，犹豫不决。
小君有点焦急的推了他一下，“你是不是男人啊，这么婆婆妈妈的，再不亲下去，你妹妹可要恼你一辈子的啊！”
我一愣，哪有哥哥亲妹妹的，那不是互相喜欢的两个人才能做的事吗？
不料，那男孩在小君的怂恿下，一个焦急便扶着妹妹的肩膀，一嘴亲了下去。
一秒、两秒、三秒……
我们都秉着呼吸，紧张的望着那女孩。
“哇~！！”
女孩哭得更凶了，男孩又急又慌手舞足蹈的哄她高兴，小君偷偷吐了下舌头，趁乱溜走了。
“啊！苹果！”
小君来不及刹车，直直冲到我怀里，抬起头的时候，我看到他眸里明显的笑意，这时，我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嘴角微扬，然后稳稳的扶他站好。
他一直笑个不停，夸张得快要往后倒去，我险险的接住他，他才免遭脑袋亲吻大地，小君的胸膛起伏不定，略为红润的脸颊上渗着薄薄的汗珠，在阳光的照耀下亮晶晶的像个天使。
明明是他比较像个苹果吧。
一会儿后，他终于笑完，看他摸看了把眼角边的泪水，我才开口：
“你又骗人了。”肯定句，不容置疑。
小君一惊，整个人跳起来，“哪有！”
狡辩。
“你说喂牛吃草莓，它就会产出草莓味的牛奶，是吗？”我仔细的望着他，发现他的眼睛亮亮的，闪着叫狡黠的狐一般的空灵。
“你试过了？”小君毫无正经的搭着我的肩膀，笑眼盈盈，让我有股被恶作剧的味儿。
我撇开眼光，有点不自在，突然顿悟他果然是捉弄我。
“嘻嘻，小苹果，你真好学啊！”小君暖暖的气息拂过我的耳畔，有点痒痒的，我不耐烦的推开他，拉开了一段距离，呼吸才恢复自然。
何止试过，还被奶牛踢了好一下。正想来兴师问罪，没想到反而被他将了一军。
“小苹果，生气了？你不用气馁的哦，爱迪生发明电灯也经过一千多次的失败呢！放心，即使你被牛踢了我也不会笑你的哦~！”小君软绵绵的嗓音飘过来，毫无说服力。
对，他只会偷偷的笑而已。
“小君，你怎么能骗那男生亲他妹妹就不哭的呢？”
我这是明显的转移话题，还好他粗线条的没发现我的动机，我偷偷吁了一口气。
“我哪有骗人，明明是他自己笨嘛！”小君撅着嘴巴，一副认定他没错的样子。
小君曾说过，只要你一口咬定你没错，谁也不能定你的罪，他说他要当无赖，天天快乐无忧。
我没有反驳他，祖父教导我做人要敢做敢当，怎么能有小人行为呢？不过他说无赖能天天无忧时那眼神，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他当无赖，我就当君子，他不敢承担的事我来承担，这样谁也不会吃亏了吧。
我为这“明智”的想法感到很高兴，这样我们就永远不会分开了吧。
可是永远是否就是如此简单？
看到小君那样子，我还是忍不住要打击一下，“你说毛笔上的毛是鸭子上的毛吗？”
“嗯，对啊！”小君认真的望着我，黑溜溜的眼珠里能看到我的倒影，连我都要相信了，他绝对是个专业的骗子！
“你说把西瓜籽吞进肚子里，第二天头上就会长出西瓜？”害我误吃西瓜籽的隔天担心了好一天，还差点上医院去了。
“嗯，对啊。”小君用力的点头，发梢荡起一个小弧度。
“你说狗在吠是因为它不舒服，只要踩它的尾巴它就会舒服多了？”那次的“好心”让我被狗追了好几条街。
“嗯，对啊。”小君还没听我说完就捣蒜似的的点头。
我沉默不语，一会儿后他才发现不妥，看到我一脸严肃，有点紧张了。
“哎？苹果你怎么了？吃错东西了吗？”
“小君，你不能骗人的。”不是每个人被你骗了都像我一样原谅你的，我叹了口气，突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人家真的没有骗人嘛！”小君直跺脚，嘴巴一扁，甚是委屈，这次我可不会再上当了。
“那你怎么知道亲她嘴巴她就不哭呢，你又不是女生。”
小君听后眼睛瞬间睁大，仿佛看到什么恐怖的事，对我大吼：“苹果，原来我信错你了！你居然不相信是我女生！”
小时候常听狼来了的故事，它教训我们，好孩子不能说谎，不然会自食其果，不信？
“你又骗人了。”我一脸失望的望着他。
“女生是你这样子的吗？”
“不是我这样子又是怎么样子？”小君叉腰瞪眼。
我偏头想了下，像隔壁邻居的小妹妹那样穿裙子扎辫子吧，而且挺安静的，不像她一样东奔西跑的。
我又看着小君，眉毛都揪在一起了，“可是大家都说你是男生。”
三人成虎啊！
小君直跺脚。
“你还是不信！？好，我证明给你看！”小君的眼中不知闪过什么，太快了，我来不及捕捉。
看到他誓死不罢休的样子，我心里有股不详的预感，小君是聪明的，但也是爱乱来的，尤其他一下定决心，绝对会弄得鸡犬不宁。
刚想到这，我的脚后退半步，打算他来个什么我拔腿就跑。
对不起祖父的教训了，小君比歹徒还要凶悍，孙子只能当一回逃兵，回家定会面壁思过！
小君是短跑高手！
我忘了！
居然……
没来得及反抗，我眼前一黑，小君的脸瞬间扩大，然后我的嘴唇一暖，软软的麻麻的，有种吃棉花糖的感觉，还没细细品尝，小君已经离开。
我神情怔仲，然后一脸懊恼，脸轰的一下红透了。
“你……你……”我张着嘴巴，不知能说点什么，回想到今天早上母亲的表情，似有同感。
“怎么样，相信我了吧，有男生会这样亲你的吗？”小君眉毛弯弯，长睫飞扬，得意洋洋的连尾巴都翘起来了。
不仅是男生，也没有女生会这样做吧！我当场满脸黑线。
我有在电视上看过，男生跟女生亲吻后（这个到底算不算亲吻呢？），女生都是一副害臊的样子，然后会说什么初吻什么第一次的很宝贵的。现在、现在怎么好像反过来了。
这样的反应下，我比较相信自己是女生，而那个沾沾自喜的倒像个强盗。瞥了下小君，我真是哭笑不得，又有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
“喂，苹果，别这个哭丧脸嘛，你放心，我会负责的，以后让你跟着我和呼呼一起去恃强凌弱，嘿！够拉风吧！”小君仍在洋洋得意，丝毫没理会我沮丧的心情。
恃强凌弱……？这下，不就跟祖父教导的要求越来越远了吗？我真的想哭出来了。
“苹果，你这样子怪可怕的啊，要笑不笑的。”
我这样子不是你害的吗？我眼神指控。
“哦、哦、哦！我记起来了，那次把毛毛虫小姐跟青蛙先生扔进你书包里后，第二天你就这幅瘫痪脸了！”小君一边晃脑一边恍然大悟。
回想到那堆兴奋的动物，现在仍心有余悸，我瞪了他，哦不，现在应该叫她，我瞪了她一眼，但她似乎还沉醉于恶作剧成功的喜悦中。
“没关系没关系，其实你板着脸也挺帅的！”小君诚恳的说道，我点了下头表明听进去了，经验所得，还是不要再反驳她了，免得越兜越多精彩的理论。
回家后，在祖父谆谆教诲下练习了两个多小时的书法，后来太累了，终于沉沉睡去，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一只叼着草莓的奶牛红着眼追着我跑，后面跟着一群鸭子，一堆青蛙还有毛毛虫，我拼命的跑啊跑，头上顶着小君无限放大的嘴唇，最后我摔了一跤，她还是亲了上来。
真是噩梦……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手冢の回憶 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