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安然1008

5、再见

　　对了，她的手机还在身上，幸好今天穿了外套，出来的匆忙直接把手机放到了口袋里，第一次，慕寒觉得自己很幸运。
　　拿出手机，她发现竟然没有可以联系的人，至少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能帮到她的人，犹豫了片刻，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给顾亦若打，若是知道是谁接了这个电话，她想她真的宁愿打110或者120 。
　　此时的顾亦若正在他哥哥的公司做季度报告，当她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只有一旁的顾墨看见了。本来顾墨不准备理睬的，可是那手机屏幕一遍一遍的亮着，顾墨以为是什么急事，就顺手拿起来看了一下，瞬间愣住了。
　　是有多久没有看见这个名字，是有多久没有见了，自从那些事发生后，她就完全消失在他的世界了，也只有那一刻，他才知道慕寒对他来说是有多么重要，并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没有深究她为什么会和弟弟联系，顾墨悄悄退出会议室，接起了电话，刚想说话，就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顾亦若，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忙，我在学府路，崴了脚，走不了了，你可不可以来接我下。”怕那小子担心，慕寒说轻了伤势。当久久没有听见对方的声音，慕寒还以为自己打错了电话。
　　“好。”顾墨知道以慕寒的性格，若只是这么点小事她是绝对不会打电话给这个弟弟的，他很清楚，慕寒有多不想见到自己的家人和他自己。挂掉手机，连招呼都没打，拿着亦若的手机，他就开车去了慕寒说的地址。

　　昏暗的灯光下，巷子口边，那抹瘦弱的身影让顾墨的心不禁一怔，终究是他对不起她，还好，她出现了，愿他还有机会，还有时间去补偿。
　　意识到有人的靠近，慕寒微微抬起头
　　“怎么会是你？”
　　你想谁来，本想说出口的话，在看到慕寒脸上的血迹之后，变成了“怎么回事，怎么会伤了。”
　　“送我去医院就好。”连话都不愿意多说，看着这一张熟悉的面孔，竟然只是觉得厌烦，想想以前，真是觉得愚蠢。
　　“因为是我，让你连话都不愿意多说，连看我一眼都觉得恶心是吗，小慕。”
　　“是，看着你这张脸，我就觉得恶心，我想我那时候是瞎了眼，要不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你的野心，我爸妈也不会死，我哥也不会变成植物人，你知道吗，我有多希望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我恨你，我恨你······”看着顾墨如今的模样，似乎更加的成熟了，记忆中那悲痛的片段不住的涌进脑海，满地的鲜血，情绪似乎被刺激起来，语气也变得急促。
　　是吗？永远，看着面前的人，是悔恨吧，这辈子，哪怕你恨我，我也要留你在我身边。

　　“来，我们先去医院，有什么事之后再说。”说着抱起慕寒就往车里走。
　　“别挣扎，你有再多的气，想杀了我都得等你有力气了再说，乖。”

　　是啊，在他面前，自己永远好像都没有选择的余地，是这样的吧，目前的状况，也顾不得其他的事情了，因为他说的一点错都没有。
　　说实话，慕寒是被吵醒的，听着外面两人的争执声，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了。
　　“哥，慕寒她经不起伤害了，你给她的痛苦还不够多吗？你这样执着下去有什么意思，你增加的只是慕寒的负担。”
　　“负担，哼，对，我是负担，都是我的错，是我自己经不起诱惑，是我对不起她，可直到她离开，我才知道，对我来说，什么是最重要的，我愿意用我的下半生来赎罪，难道还不行吗？”
　　······
　　顾墨，你以为以往的伤痛就你的下半生就可以补偿了吗，你以为你犯下的罪就这么轻易会被原谅吗，你永远这么自以为是，我没你想的那么犯贱，可以不知羞耻到和你还在一起，我是恨你，恨你的。

　　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慕寒赶紧闭上了眼睛。

　　“慕寒，是我，我带了点粥，喝点吧，对不起，你的平静生活恐怕不能实现了。”
　　“你说你开会就开会，手机怎么不随身带着，现在好了，不想见的都见到了，真是倒霉。”一如以往熟稔的语气，带着点淡淡的撒娇，瞬间惊呆了两人，气氛一下僵住。
　　“我很高兴，你能在这个时候想到打我电话，只是没想到是我哥去了，哥那边我会劝他的，不过他这个人认定的事很难改变，这么多年他还是爱着你，我不能保证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慕寒，你放心，我会帮你的，只要你愿意。”
　　那双眼睛还是那么真挚，依旧是儿时的顾二，善良，体贴，这么多年，我们那一圈人。
　　，也只有他没变了。顾二，希望你一如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