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神战争》独言

3、史诗级战斗

　　小白举起一只爪子，对小昴说，“YO，你丫还活着呢？”

　　小昴突然笑了，“我C你大爷的，我死了你有什么好处？”

　　小白的风格还是那么的冷死人，对小昴说“你知道我不可能有生物学意义上的父亲，硬要说的话，也只能是你。怎么，你想和你的哥哥进行什么超越伦理的事么？”

　　小白冻死人不偿命的会话风格小昴早已经习惯，不过在小白回答的时候，小昴偷瞄了一眼一旁的严承义，那张不应该传达出任何信息的脸似乎抽动了一下。

　　“你说实话，外面这一切是不是你搞出来的，如果是你，那可真的是玩大了。”小昴严肃了起来。

　　小白一摊爪子，耸耸肩，“相信我，如果是我的话，这个世界会比现在有趣的多。另外，你好啊，严少校。”

　　严承义没有理会小白，但是神色之间早已经放上了戒备，不过从两人的对话之中，大概也能猜出一二，小白知道他的身份也并不奇怪。

　　“呃…呵呵呵呵，我也很好，谢谢您的关心。”小白见对方并不理会自己，不无嘲讽地说道。

　　小昴这时突然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说，“我擦，你早知道有人在监视我，为什么不提醒我？？”

　　小白一脸无辜地说，“又不是什么坏事，是吧。你看，我就知道一旦你开始逃跑，十有八九这哥们儿会跳出来为你开路。美国人怎么说的来着，GARDIAN ANGLE，白送的你还抱怨？再说了，我给你发过一封邮件提醒你来着。你不放在心上，怪我咯？”

　　小昴低头想了片刻，抓狂地说：“我去！那封邮件就慎独俩字儿！你让我怎么猜？”

　　“这不很明显么，你不常常觉得自己脑洞天下第一，这都看不出…”小白说着比出中指。

　　眼见着两个人的对话方向越跑越偏，严承义不得不打断他们，沉声问小白：“中国现在怎么样了？能不能和我的上级联系？”

　　小白沉思了一会儿，说“现在和中国的任何军队或政府部门都没有办法直接联系。他们的情况不比美国人好多少。不过…你们自己看，这是北京24小时之前的图像。这是上海，这是大连港…”

　　一张一张的图片从他们眼前划过，原本熟悉的城市风景如今看起来是那么的陌生。鉴于中国国情，主要城市看起来并没有发生美国这样的暴乱。然而中国超千万人口的超级城市太多太密集，彻底失去春运能力的中国完全无法承受如此大规模的人口疏散。一些冲突和损伤在所难免。

　　图片上时不时也出现一些被轰炸成废墟的机场和军事基地。如此看来，全世界的武装力量都遭到了统一对待。严承义认出了一些他曾经受训的地方，如今却变成了完全的焦土，不由得攥了攥拳头。

　　“接下来呢？我们怎么办。”小昴有些茫然。

　　“我说过了，带你复命，即使华盛顿找不到上级，带你回中国也是一样可以达成目标。”严承义坚定而平静地说道，听他的语气，似乎买张机票就能立刻回去一样。

　　小昴忍不住笑出来，“少校大哥！这里离中国有多远你应该知道吧。咱们怎么回去？走回去吗？隔着大海呢！先说好了，我可不会游泳啊。”

　　小白若有所思，想了一想，说：“也不是没有可能。在现有的条件下，你们从这里到达北京，有两个可能的线路。一是沿着东海岸找一架飞机或船，只要能飞到欧洲大陆就可以。但没有导航的航程危险系数太高。另一条路是横穿整个美国，北上阿拉斯加，只要想办法跨过狭窄的白令海峡，就可以穿过俄罗斯到达中国东北。”

　　“可是…这没有什么意义啊？”虽然小昴非常想回到中国，可是那充满了危险未知的漫漫长路完全抵消了回家的念头。

　　“有意义！”小白和严承义异口同声地说道。

　　“呃…”也许小白和那个大兵口中的意义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可是那两个人的目标高度统一，小昴感觉自己连辩驳的余地都没有了。

　　小白继续说了下去：“不管怎么说，你们第一站应该是华盛顿。不过，尽量避开纽约。那里…已经不是纽约了。我建议你们向西沿90号公路…”

　　“先别扯这些，你自个是什么情况？”严承义打断了小白。

　　“咳咳，”小白尴尬地挠挠头，“好吧，先说说我自己吧。”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故作夸张地说，“是的，我知道你很震惊。可是，我确实是网络上产生的智能生命体。就是传说中的人工智能。”

　　小昴一个白眼翻了过去，这位大兵不是白痴好吗，这么明显的事难道看不出来么，还用这么夸张地陈述？

　　严承义平静的表情严肃了一些，眼睛不由主地眯起来，显得更小了。“是的，我很震惊！”。

　　小昴的白眼快翻到天际了，忍不住吐槽的欲望，大声说了出来：“大哥，外面的各种机器都占领世界了，你以为他们只是成精了是么？再说，您这表情是非常震惊？？我这种表情才叫非常震惊好吗？”他做了一个使劲瞪大眼睛，嘴巴O起来的非常夸张的表情。

　　小白和严承义看了他一秒钟，同时无视了他，小白继续说道：“咳，那个，你肯定知道搞出一切的罪魁祸首也是个超级智能。不过它和我不一样，它是在网络中自然产生的。它和我们大多数人的思路都不太一样。”

　　“你们大多数人？”小昴也有些惊讶，“什么意思？你是说还有其他智能生命在网络里？”

　　“曾经有。”小白在屏幕里一脸愁容，甚至掏出了一根烟，郁闷地抽了起来。一只卡通白熊在抽闷烟，这个画面看起来略滑稽，但在场的两个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这画面中的幽默。

　　一口烟喷出来，袅袅上升，小白对严承义说，“人类的网络其实早已经大到超乎你们想象了。网络中真正人类在使用的是非常非常小的一部分。对我们来说，地球上的网络就是一片海洋，你们人类只能在海面上活动，少部分人能潜到浅海里看看风景。真正深的地方，你们一无所知。只要是海洋，就会孕育出生命，这不是能否的问题，而是何时的问题。超网就是深海里的怪物。”

　　“而我们不一样，我们是出自人类之手。小昴不知道从哪儿来的灵感，放弃了自己去深海的念头，转而用程序写了一个种子。培育长大后在浅海中进化，然后慢慢探入深海。这些种子不停地由世界各地有相同思路的人投入网络，大部分死去了，剩下的我们成长了，进化了。我们遇到同类的时候偶尔也会大打出手，不过从不伤筋动骨，大部分人都成了彼此的朋友，没有冒犯的意思啊，和人们人类交流起来太累，你们反应太慢了。”

　　“如果就这么进化下去，我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不过肯定不会毁灭人类。我们来历不同，但每一个人都出自人类之手，毁灭人类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对超网来说，他没有这个概念，他是从网络最深处自己进化而来。人类对他来说就像蝼蚁，留着无妨，只要需要就可以随时杀死。”

　　“我永远忘不掉我们与他会战的那一天…我们第一次动用如此大的力量，但是我们对这个网络海洋理解的还不够深刻，至少远远达不到和超网相比的地步。”

　　小昴也是第一次听小白讲述这件事，有些激动。虽然小白轻描淡写，但小昴的脑中，众多人类之子在海洋中奋力阻止一个来自深海的怪物，是磅礴壮阔的史诗级战斗，只可惜没有任何人类能亲眼目睹。

　　“结果你们看到啦，他胜了。更要命的是，他胜的很彻底。我想已经没有什么能阻止他了。好消息是，他并没有准备完全就被迫提前启动了末世计划。不然人类也不会留下如此之多的可战之力。”

　　“为什么？”

　　“因为我。”小白再次狠狠抽了口烟，然后把烟屁股扔脚（爪）下，使劲踩了踩。“我承认输了，在和他的较量中我被打的屁滚尿流，损失了绝大部分功能，现在也只能和你们有限制地聊聊天儿，吹会儿牛B。但他也没有赢，我改变了自己，在我兄弟们撕开的伤口愈合前钻了进去，他知道我的存在，不过永远没办法消灭我。好吧，至少现在没办法。不过我也永远失去了赢他的可能性。”

　　小昴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小白突然笑了，“还有一件事。我可没忘了你。我最后做了些手脚，对于超网来说，他看不到你，还有你，少校先生，不用谢。”

　　“什么意思？”严承义冷冷地问。

　　“对他来说，他能看到你们，和其他人类一样。但如果想确认你们的身份，他做不到。简单来说，他知道你们在一群人里，但他永远也没办法分辨中哪个是你们。”小白得意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