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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嗯哼,刘府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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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诺先一步回了村,小包子今日并没有跟着去凤阳。这会儿正在李婶家和李小哥儿玩。
李婶子也不知干啥去了,院子里就任由两个小哥儿撒欢。李家小哥儿坐在矮板凳上,一脸疑惑的看着眼前人手里拿的“野草”,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月月,你怎么这么笨呀!不是刚在书上看过嘛,这个是紫珠叶。把它洗白白,再弄碎,敷到流血的地方,就可以止血啦!”
“额……刚才看的那个不是花嘛!”李小哥儿一脸不信的样子。
小夫子显然不满意学生的领悟能力,摆出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样子,摇着头说道:“这是它的叶子!”
“喔。”也不知李哥儿听懂了多少,总之他给了回应,陈小夫子也就当学生明白了,继续翻着书本讲起课来,不过这个授课内容嘛……
“这个花花可以治咳”
“这个叶子吃了能够变聪明!像我一样,嘿嘿。”
陈诺抱着青儿来李婶家接小包子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家哥儿努力板着张脸,在教书育人,但是这讲解方式他实在是不敢恭维。
小包子正讲的兴起,坐在他对面的李小哥儿愁苦了一上午的脸总算是展开了笑颜,奔着他身后而去,嘴里还喊着“诺哥哥,你来啦!”
小包子一听这声音赶紧转过身来,一看真是陈诺,高兴的也扑了过来,可刚到身前却是停住了,看着陈诺怀里的娃娃,一脸疑惑的问道:“诺哥哥,这个小猴子是那里来的?”
“是诺哥哥在山上捡的!带回来给言儿做弟弟呀。”
本来呢,陈一言对陈诺带回来的这个孩子还有些抵触,毕竟之前,陈诺就只抱过他而已。不过一听说自己可以做哥哥了,大概是老大情怀突生吧,又很喜欢这个孩子了,一个劲儿逗着青儿,身边的李月看小包子和娃娃玩的开心,有些羞怯的问道“诺哥哥,月儿也能做哥哥嘛?”
看到李家小哥儿半低着头,一双眼睛状似没看他,却又时不时偷瞄一眼,那小样子实在可爱,陈诺当即就应了下来,也不想想,他给青儿找了几个哥哥,可人家爹还不知道呢。
问了两个孩子李婶的去处,陈诺便抱着青儿,身后跟着两个小哥儿去屋里寻了。李婶见他今日这么早就回来,还有些惊讶,得知是东家有些事,让他先走了,这才放心。又见他怀里抱着个孩子,瘦小的可怜,问他这是那里来的,陈诺自然不能据实相告,只得含糊着说是在凤阳的朋友来他家里做客,他便带着人家的孩子来接小包子回家。
李婶倒是不疑有他,只说本想留他吃晚饭,既然家里有客也就不耽误了。这正合了陈诺心意,他谢过李婶,便带着小包子回家去了。
两人回了家,陈诺把青儿放到床上,用厚棉被裹着,小包子早就自觉的去洗净了手,爬到床边,和青儿进行愉快的交流,一个咿咿呀呀,一个点头称是。看到这场景,陈诺只觉得今晚他怕是又要做噩梦了,只是这次梦里不再是叽叽喳喳而是咿咿呀呀。
才刚回来不久,前院就响起了敲门声,陈诺让小包子看着弟弟,莫要摔下去了,之后便去应门。
门外可不就是顾盼秋和路人甲嘛,啊不,是闫凤起。
陈诺自是赶紧将他二人迎进门来,顾盼秋就老老实实的进屋去了,闫凤起可没那么安分,还有闲去逗逗院子里的鸡仔。
顾盼秋才刚进屋,小包子就开心的叫起来,下了床就想往过扑,突然又想起点什么,只得又爬会床上去。到底是舍不得顾盼秋,只能向他一直招手,邀他到身边来。顾盼秋也不让他失望,走到他身边,小包子立即半抱住他,蹭了蹭,又带着些炫耀的口吻说道:“漂亮哥哥!!快看快看,这是言儿的弟弟。”
“哟!这是哪来的小包子!”闫凤起总算是在院子里玩够了,刚进了屋就看到个小包子抱着顾盼秋两人和床上的青儿聊得挺热乎。
小包子回头看了看这个陌生人,喊了声叔叔好,倒是把闫凤起弄得有些恼火,这才想起,他脸上还带着个假脸呢,只得赶紧要陈诺给他弄盆水来,卸了这张普通的脸,小包子就像看戏法似的,大喊着“神仙神仙!家里来神仙了。”
因着小包子的童言,闫凤起倒是开心的很,又逗着他说了几句。小包子平日也有午睡的习惯,这会儿都快过午了,他早就有些困,玩闹了一会儿就搂着青儿睡了,说也奇怪,青儿似乎也很喜欢小包子,被他抱着,竟然也真的就哄睡着了。三个大人见孩子都睡了,便到了外屋,是时候说说正事了。
闫凤起也不是个做作的,先给陈诺和顾盼秋做了个大礼,谢他二人救命之恩。顾盼秋倒是受了这礼,一旁的陈诺像是没能适应往日里那个疯疯癫癫的刘三少竟有如此正经的时候,还有些拘谨。
顾盼秋倒还沉得住气,陈诺可是压不住体内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了,对于刘三变凤起的事情,他可是百思不得其解,困惑了好久,这逮住了机会,自然要问个明白。
闫凤起听了他的问题,到不意外,只是一张笑脸却是不见了踪影,说道;”刘三……已经死了。”
“死了?”陈诺一脸的诧异,顾盼秋都是没什么表情
“我误食了桃花酒,在新年的时候。”闫凤起这一说,他二人便明白了,若要说什么时候是一家子人最齐全的,必然是过年了。想来闫凤起的身份在闫家已不是秘密。
“闫家自然不能容我,爷爷那天晕了过去,父亲……父亲要杀了我。杀了我……哈哈哈。”
顾盼秋看着眼前人笑得样子,不知怎的想起初见的时候,年少的凤起是那样开心的和他说“若是有人害我,我爹和爷爷都会保护我”
闫凤起继续讲着这段遭遇,对于家里是如何待他并未多言。
说来也是巧了,闫夫人为了保住自家哥儿的命,帮着他连夜逃走,可闫家还是派了人追杀。大概是他命不该绝,被个怀孕的小哥儿救下来了。那哥儿也是可怜,得了癔症,和他母亲孤苦相依,生子本就是九死一生,最终只留下了一个孩子和老母。闫凤起便在那村子里照顾起那哥儿生病的母亲和刚得的稚子。
没多久,那位老妇也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在弥留之际,竟告诉他,刘岩莲是凤阳刘府的哥儿。她曾与刘老爷有过一段露水姻缘,只是自己身份卑微,只是个歌女,没能嫁进刘家。前些日子,她察觉自己的日子所剩无几,就给刘家写了封信,求他们把自家痴儿小哥接回去。那老妇还说,看闫凤起当日被救回来的样子,怕是有仇家,若是他不介意,等到刘府来接,就装作刘岩莲带着青儿去刘家,不论怎样,有刘家做幌子,他许能躲过这场劫难。
刘老妇去世后三日,闫凤起便听村里人说起上山的时候,遇到些鬼影。他立即就明白哪怕是来追杀他的人,恰好这一日,刘府的人来了,为了保命,闫凤起变成了疯子刘岩莲,被接进了凤阳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