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游魂》君子七七

19、圣诞要到了

　　“波特明明是一年级生，为什么可以去参加魁地奇比赛？！这不公平！”德拉科的声音在斯莱特林休息室门口响起，怒火中烧地冲进来。

　　他身后还跟着一群人，大家纷纷围绕着他，顺着他的气势接连发言。

　　“没错，没错！这根本就是对规则的无视！”

　　“说不定明年他就会被踢出格兰芬多队！”

　　此时，达利正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悠闲地喝着茶，手中还捧着一本炼金术书籍。他听到德拉科的抱怨，抬起头，看见德拉科愤愤不平地脱下手套，随手扔给克拉克，然后直奔自己而来。

　　“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哈利被选为找球手了？”德拉科撇着嘴，坐到达利身边，满脸的不满。

　　达利给他倒了一杯热茶，递过去：“嗯，我知道。”

　　德拉科的怒火似乎更旺了，他的嘴角肉眼可见地耷拉了下去。

　　达利试图安抚他：“外面很冷吧，喝点热的可能会舒服一些。”

　　德拉科冷哼了一声，目光冷淡，却也乖乖接过杯子，抿了一口。

　　潘西见状，走过来，笑着对德拉科说：“别生气了，德拉科，魁地奇的一个位置而已。凭马尔福在霍格沃兹的势力，你想要的并不困难。”

　　德拉科微微眯起眼睛，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意：“你说的没错。”

　　说完，他再一次转头看向达利，出声问道：“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哈利被选为了找球手？”

　　达利喝着茶的动作停了下来：“……我以为这似乎并不算什么秘密了，毕竟霍格沃兹里到处都是游荡着的幽魂，任何小道消息它们都很乐意去传播。”

　　德拉科怀疑地瞥了他一眼：“我怎么没听说过……”话说到一半，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瞬间愣住。

　　那段时间，他好像一直在偷偷跟着达利，根本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事……

　　“嗯？你说什么？”达利没听清，疑惑问道。

　　德拉科眼睛快速眨了眨，低头喝茶，试图掩饰眼中得慌张，嘴里却说：“我…”经过一番挣扎，他勉强镇定下来，回答道：“当然…我当然知道！不过，这与我不喜欢哈利一年级就被选为找球手的事并不冲突！”

　　潘西在一旁突然笑了起来，德拉科每次说谎的时候总是喜欢眨眼睛。

　　达利对此感到有些不解，但看到德拉科的表情，他潜意识里觉得若再继续追问，可能会引发德拉科的怒火。

　　于是，他思索片刻，主动转移话题：“魁地奇结束后，圣诞节就快到了吧，马上就要放假了。”

　　“德拉科也要回马尔福庄园吧？”潘西抬眼看着德拉科，问道。

　　德拉科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当然。”然后转头看向身边的达利，语气中透着一丝期待：“你圣诞节回去吗？”

　　达利摩挲着茶杯的边缘，微微一笑：“不回了，我妈妈今年要去看望一位得了重病的远亲叔叔，家里没有人在。”

　　德拉科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期待，鼓起勇气说道：“那…要不要跟我一起回马尔福庄园过圣诞？”

　　话音刚落，他注意到潘西直勾勾看过来的眼神，意识到自己说得太急切了，便咳嗽了一声，补充道：“哦…当然，你要是不乐意也可以拒绝。”

　　“嗯……”达利沉吟片刻，德拉科暗暗期待着他能答应。

　　但没想到，达利却说道：“不了，我妈妈离开家，爸爸也会跟着去，哈利这个圣诞也要在霍格沃兹，他一个人在这我不放心。”

　　德拉科忍不住撇下嘴角，他此时尚且年少，对待不顺心意之事向来喜欢直言不讳。

　　他冷冷得站起身，生气而又失望得看着达利：“你居然为了波特拒绝我的邀请，你知道有多少巫师渴望得到马尔福庄园的邀请函吗？”

　　他本就因波特的事心生不快，听到达利如此回答，愤怒之余更添几分难以言说的委屈。

　　他心中忍不住质问他：为什么不答应他？

　　可达利却抬头看着他，微笑着，语气带了几分认真说道：“无论如何，在圣诞节抛下他一个人，我无法做到。”

　　德拉科的眼眶瞬间泛起一抹湿润的红晕，他猛地甩了甩袍子，快速走开，周身的寒意似乎能刺伤每一个与他接触的人。

　　潘西望着德拉科的背影，轻声说道：“你不该那么说，他要生好久的气了。”

　　达利低着头，没有接她的话。

　　潘西瞥了他一眼，耸耸肩，起身离开。高尔和克拉克对视了一眼，面露尴尬，低声说：“我们也走了，抱歉，达利。”

　　达利点了点头，目送他们离开，直到四周终于安静下来，他才轻轻叹了口气，疲惫地靠坐在沙发椅上。

　　原本就带着困意的神经此刻愈发昏昏欲睡，他不回去过圣诞，原因其实不仅仅是因为哈利。

　　他体内的魔力就像是一颗潜藏的炸弹，随时可能爆发。

　　与其回到变动不居的麻瓜世界，不如留在霍格沃兹，这样在发生意外之时，也能得到更有效地帮助。

　　达利抬起一只手挡在自己眼睛上，有银色的灯光透过指缝撒在他的脸上，他放松表情的时候周身好像自带生人勿进的冷，平常说话还能见到的温和感也会在这时变得荡然无存。

　　几名斯莱特林学生本想过来坐沙发上，见达利此时的表情，犹豫片刻，最终默默退去。

　　接下来的几天，德拉科始终冷着脸，对达利一句话也不愿意说。

　　他向来高傲，面对达利的拒绝，他不仅不肯妥协，反而将怒火发泄到哈利一行人身上，导致他看向哈利、赫敏和罗恩时总是一副阴沉的表情。

　　有一次，德拉科在走廊里偶然碰到哈利，看到他正在询问海格是否需要帮助。

　　他冷冷地从旁边路过，即将走过时，又忍不住回头，故意用一种冷冰冰，拖着长腔的声音挑衅道：“你们真是无聊，海格可不需要你们这种人得帮忙。”

　　这种毫无缘由的怒火令哈利和他的朋友们感到困惑，他们本就与德拉科不和，此刻更加觉得他莫名其妙。而这也使得哈利和马尔福的关系恶劣程度更深了一分。

　　可这些，达利几乎完全不知情。

　　这种诡异的场面一直持续到放假那天。

　　德拉科在寝室里忙着收拾行李，然而东西实在太多，几件物品根本装不下。他心中焦躁，愤怒地将物件摔在地上，宛如一只炸毛的小动物，委屈地发泄着内心的怒火。

　　偶尔，他会抬头看一眼达利，见达利毫不在意，更是气愤，收拾得叮铃哐当响，仿佛在故意挑衅。

　　达利无奈地抬起头，语气中带着些许疲惫：“别再摔那些东西了，它们支离破碎得太可怜了。而且，你为什么不叫高尔和克拉克过来？他们不是常常来帮你做这些事吗？”

　　德拉科冷哼一声，心中的烦闷稍稍平复，嘴上却依旧倔强：“管好你的事，德思礼。”

　　达利感到一阵疲惫，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心，心中不免也有些生气，索性低下头不再去理会德拉科。

　　德拉科又开始觉得难过，他在原地恨恨的咬了咬牙，突然冲过去对着达利说：“你是不是很高兴！看着我这样你是不是很开心！”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心中充满了委屈与不甘。

　　这是他第一次真心邀请自己喜欢的人去马尔福庄园，却因为那个让人厌烦的波特而遭到拒绝。

　　达利本来皱着眉头听他发泄，但当他忍不住抬头想说些什么时，却见德拉科眼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涌上了泪水，他怔了一下，想要说出口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怎么又哭了……

　　过了半响，见德拉科的泪意愈发浓重，达利轻声开口：“抱歉……”他伸出手，握住德拉科的手，认真且诚恳的道歉，“我不知道我的话会令你感到这样难过……”

　　说着，他拉了拉德拉科，给了他一个安抚性得拥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德拉科的愤怒，在这一刻变成了委屈，他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在得到了名为达利得拥抱后，他愈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索性将头埋在达利的脖间，想着，这样达利就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了。

　　几缕细软的发丝轻轻滑过达利的脸颊，他抱着德拉科做出了承诺：“下一次好吗？明年…我会去马尔福庄园做客的。”

　　德拉科刚刚一直僵硬着的身体才软了下去，他趴在达利怀里，双手用力抓紧了达利背后的衬衫。

　　过了一会儿，他低声说道：“可明年你又不是自己一个人过圣诞……”

　　“除了圣诞，不是也有其他的假期吗？”达利缓慢开口，手指从德拉科背部挪向埋在他脖子间的脑袋上，指尖穿过德拉科的发丝，轻轻抚摸着。

　　德拉科感觉到了一丝安慰，微微蹭了蹭达利的脖子……然后突然僵住了。

　　他在做什么？！他为什么会在达利的怀里……意识到这一点，德拉科刚刚放松下来的身体瞬间又紧绷了。刚刚情绪上来不管不顾，可接下来怎么办？

　　德拉科的泪水止住了，脑海中有些发蒙，依然能感受到达利轻柔地抚摸，这让他愈发慌乱，喉咙不由自主地吞咽着。

　　他真想捂住脸哀嚎一声：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啊……

　　然而，达利却感受到德拉科情绪渐渐安稳，主动放开了这个拥抱。

　　他带着笑意看着德拉科那双因哭泣而红肿的眼睛，指腹轻轻摩挲而过，温和开口：“我帮你收拾行李，等会儿或许还能赶上回家的列车。”

　　此时，德拉科的神情恍惚，半晌才缓慢地点了点头。

　　达利把炼金术书籍放到一边，起身帮他捡起刚刚摔到地上的物件，一一整理好之后，他扣下行李箱上的锁，转过身望向德拉科，道：“走吧，我送你。”

　　一路上，德拉科安静地跟在达利身后，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达利的背影上，那里此刻还留着他刚才抓下的皱巴巴的痕迹。

　　德拉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回想起刚刚那个拥抱，原本在心头充盈的怒火此刻竟然连一点火星都燃不起。他的神情渐渐放松，手指微微缩动，试探性地拉住了达利的手。

　　达利瞥了他一眼，想到德拉科刚刚的样子，并没有甩开，握着他的手一路走到了列车旁。

　　站在站口，达利呼出一口凉气，与德拉科告别。

　　铂金色发丝的少年在风雪中显得格外动人，头发被寒风吹得飞扬，精致白皙的脸庞上绽放出一抹如冬日阳光般的笑容。

　　刚哭过的眼角仍带着些微红晕，眉眼间却几乎弯成了月牙。在刺骨的寒风中，他看起来既美丽又脆弱，他笑着说道：“我走了，你要记得你答应我了，明年一定要跟我回马尔福庄园。”

　　他的声音里带着孩子般的狡黠和坚决，再次不放心地补充道：“你不准反悔，我已经记在心里了！”

　　达利眨了眨眼睛，不由自主地被他所感染，也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嗯，我记得……假期结束后见，德拉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