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寓》七月十四云

6、第五章

　　第五章 男人澡堂×共浴？！×衣橱里的雨伞
　　“房东！！——怎么没热水啊？！”李侬围了条米老鼠花纹的浴巾站在二楼的门口，抓着阳台走廊的铁扶手抱怨。
　　“端木先生，瓦斯好像打不燃了。”突然尹函推开门喊道，看到李侬这副模样愣了一下，扶了扶眼镜：“你又耍什么宝啊？”
　　李侬一口气噎在嗓子眼处，直翻白眼。
　　刑把雨伞交给端木，拿起放在一边的另一把雨伞，说：“你先拿着，我去看看。”端木点点头。
　　片刻，刑撑着伞回来，对端木说：“浴室的瓦斯全都不能用了。地脉改脉占了浴室瓦斯的地方，管子让地精给封了。下次改脉要等五十年……”
　　“…………”
　　“…………”
　　“全都不能用了？”端木若有所思地问，刑摇了摇头。
　　“五十年！？”李侬叫到：“那洗澡怎么办？！没有热水？马上就要到冬天了！”
　　“说得也是呢……”端木摸了摸下巴，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楼不是还有个空闲的大浴室吗？”
　　几个人来到一楼拐角处最靠近房东房间的那个房间……打开门之后，里面果然是个大浴室，看样子空闲了很久，不过里面还是很干净的。一进门就是个小空间，铺着木地板，进去之后是个大空间，左边是四个淋浴喷头，右边是个方形的大浴池。
　　“为什么……会有……公共浴池？……”李侬抓了抓有些松开的浴巾。
　　“这里是公寓，当然有澡堂了。”端木不以为意地回答。
　　“可是，没有瓦斯，不是一样没有热水？”刑皱了皱眉毛。
　　“哼哼……”端木得意地笑了两声，从怀里摸出一个黑色的木牌：“小尹，你把这个拿到兴发澡堂去。刑和小侬把浴室打扫一下，两个小时以后就可以洗澡了——HUOHUO！”
　　尹函看了看手里的小木牌，乖乖地撑伞出去了……
　　刑和李侬对视了一眼，开始清理浴室。

　　尹函来到兴发澡堂，澡堂似乎是最近才装修过的。左边是男浴，右边是女浴，中间一个柜台，上面摆着洗发水、浴液、香皂毛巾等等东西，坐着一个感觉快要作古的老头。
　　尹函走到老头面前，掏出黑牌子递给他。
　　老头笑眯眯地接了过来：“请对端木先生说，谢谢他了。”
　　尹函点点头，转身离开。
　　路过鞋店的时候禁不住停住脚，仔细地看了一会那个破洞……然后撑着伞，向公寓的方向走去。

　　尹函回到公寓，端木站在门口对尹函招招手：“小尹，外面很冷吧，过来喝杯茶，一会就可以洗热水澡了。”
　　尹函点点头，走进端木的房门。
　　“房东……几天不见，你的房间……”李侬依旧围着米老鼠浴巾，抱着个杯子看了看周围：“真是变得好夸张……”
　　好像个宫殿……
　　“呵呵。”端木笑了笑，没有说话。
　　几个人闲聊了一会，端木看了看手表，站起来说：“好了，差不多了，小尹小侬去拿洗澡的东西吧，可以洗澡了！”
　　尹函和李侬一人拿了一个盆，走进浴室，原先空着的小房间已经摆了两排三层的藤制铁脚的架子，还摆了一个穿衣镜，门上挂着一个小玻璃珠串的门帘，门口放着一个天蓝色的脚垫。门里散发着些白色的水蒸气。
　　两人把换洗的衣服脱下来放在架子上，光着脚走进里面的浴室。
　　刑和端木站在一个淋浴下面，刑正在帮端木小心翼翼地清洗着他那头长到小腿的白发。刑蜜色的身体紧紧贴着端木雪白的身子……实在是……有那么一点淫靡的气氛……
　　李侬脸红了一下，赶紧转移视线，站到他们旁边的水龙头下面。
　　“哇——真的有热水了。”李侬一扭开关，果然有热水流出来了。“热水哪来的？”
　　“兴发澡堂的。”
　　“啊？”
　　端木表情愉悦享受的好像一只猫：“兴发澡堂的老板以前从我这拿过一本书……”
　　“公平原则……”尹函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李侬的旁边，突然插了一句。
　　“那不是妖怪…………-_-|||……”李侬愣了一下，狠狠打一个冷颤，赶紧把热水开的更大一点，使劲搓了搓自己布满鸡皮疙瘩的手臂。

　　“啊……真舒服，还可以泡澡！……房东，有澡堂怎么早不告诉我？”李侬泡在池子里感叹道。
　　“以前就算告诉你也没有用。你自己一个人也不能来这洗澡。”
　　“为什么？”李侬不解地问。
　　尹函也进到浴池里，把眼镜摘下来放在池边，在李侬旁边坐好。
　　“因为这里是不能一个人洗澡的。”
　　“我问你为什么不能一个人来洗？！”李侬咬牙。
　　“你可以下次一个人来试试。呵呵……不过离开的时候要注意看身后有没有人跟着呀……”
　　“……”李侬颤抖了一下，向池子里滑了滑，把下巴也泡到水里。“那……那以后我想洗澡……怎么办？”
　　端木正个人粘在刑身上，满不在意地说：“你找小尹一起来不就行了？”
　　李侬和尹函对视了一下，把目光转开了。
　　端木对刑偷偷坏笑，刑轻轻地亲了一下端木的额头。

　　洗完澡各人回到各自的房间。
　　李侬打开门，今天那只大猫竟然没有扑过来，怪事。
　　“虎牙？”
　　没有猫回应。“算了，”李侬想：“大概跑房东那去了吧。”
　　李侬把换下来的衣服塞进洗衣机，到厨房煮了一碗面，端到房间里，打开电视。
　　[哈哈哈——不过经常有那种事情呢——比如说男朋友……]
　　“噗…噗……”
　　[是啊是啊，一旦有那种电话……]
　　“噗啦……噗啦……”
　　李侬从面碗上抬起头。
　　怎么好像……有什么声音。仔细听——
　　[还有还有，如果你的男朋友……]
　　[那这种情况怎么预防呢？]
　　“错觉……？”
　　李侬摇了摇头，捧着面碗继续吃面。

　　“奇怪了……”李侬把牙膏挤在牙刷上，“都这么晚了那只猫去哪了？”
　　这个小空间一下子没有了平时已经习惯了的东西，竟然显得空旷了……
　　“呜……好冷！”
　　真奇怪，今年的秋天好像特别的冷，尤其是今天，是下雨的原因吗？房间里也那么阴冷……呜，快点把脸洗了，进被子睡觉。迅速地把牙刷放好，李侬关好灯走进卧室。
　　“呜…………”
　　李侬停下挤擦脸霜的手，慢慢抬起头。
　　等了半天，没有发现任何奇怪的声音。李侬在手心里抹匀了擦脸霜，开始往脸上涂。
　　“呜……呜……”
　　李侬猛地抬起头，绝对不是他的幻听，真的有奇怪的声音。“虎牙？！”
　　声音又没有了。
　　“死猫！！你给我出来！！”
　　还是没有声音。
　　“死猫你现在不出来，晚上就不要上床来睡！！”
　　李侬恨恨地吼了一句，关灯上床睡觉。

　　“呼——呼——”房间安静的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而且，好冷！李侬更往被子里钻了钻。已经躺了好一会了，被子里还是冰凉冰凉的，好像他的体温怎么也不能让被子暖和一样，让他忍不住一阵子一阵地发抖。
　　脚好冷，好像被冰块包围了一样。
　　李侬想把脚缩回来一些，动了一下……怎么动不了？！好像……好像有什么东西把脚固定住了，好冷，什么东西正抓着他的脚腕，好冰冷……
　　李侬出了一身冷汗。直觉先伸手去开旁边的台灯。手却突然被按住了，同样的，李侬感觉到像冰一样的触感。
　　李侬战战兢兢地看过去……
　　月光下。按住他的手的，是一只柔弱惨败的手。女人的手！
　　李侬掀开被子，床脚那按住他一只脚的同样是一个女人的手！慢慢的……一个女人的头从床脚出爬了上来，是那个雨伞美女……！！
　　李侬挣扎却怎么也在挣不开，想喊，却突然有一只手死死卡住他的脖子，让他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李侬在强力的压力下努力地呼吸着，看着雨伞美女慢慢爬上他的床。她仍旧穿这傍晚那身衣服，脸依旧惨败着，嘴唇依旧殷红如血，只是……她少了一条腿！裙子下面，连着一把一把的油纸伞，一直蜿蜒到微微敞开的衣柜里。
　　李侬仔细看过去，衣柜里竟然放着那把美女雨伞要给他的蓝底白花的油纸伞！
　　什么时候放在我衣柜里的？！我明明没有拿回来！！
　　被死死捂住嘴的李侬惊恐地看着雨伞美女贴近他的脸，慢慢张开嘴。从嘴里伸出一条有手臂那么粗、像鳗鱼一样的东西，它的尖端竟然是一个缩小的人头，而且是半腐烂的人头！那时一张男人的脸，有一半已经腐烂见骨，眼睛也只剩下一只。那时看见的眼睛，无疑就是他的！
　　李侬死命的挣扎了一下，用一只脚狠狠踢了美女妖怪一脚，美女被踢得一仰头，松开了捂着李侬嘴巴的手，李侬趁机嘶吼出声：
　　“救命——”
　　突然身上一阵剧痛。
　　然后两眼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