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寓》七月十四云

1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改建×银布架×泪之花

　　星期六，不上班，心情就好。

　　李侬起来后把被子叠好放进壁橱，换好衣服来到屋外，看到楼下站着一群面无表情的民工。走下楼，看到尹函站在房东门口。
　　“这是干嘛呀？”
　　“房东要把他的门和院子改了。”
　　李侬撇撇嘴：“真能折腾。”又问：“要干多久啊？”
　　尹函没有带眼镜，一手摸着下巴，饶有兴趣地说：“刚才房东说两个小时就能搞定，我要在这看看。”
　　“啊？俩钟头？房东不是懵你呢吧？”
　　尹函别有深意地看了李侬一眼说：“上次咱们的房子改建，只用了一天时间。”
　　李侬看了看面前这一队面无表情的民工大哥，点点头。
　　乖乖！这一群估计又是非人类。

　　两个小时……
　　真的是两个小时。
　　等民工大哥们高声一吼：“我们告辞了！！”之后，男人公寓的院子已经看不出以前那萧瑟的影子。
　　李侬和尹函现在只能用目瞪口呆来形容，先不说根本看不清民工大哥们的动作，再说阿说这院子
　　现在的院子里，原来的土地已经被平整，铺上了一种微微粗糙的白色石板，不知道石料的名字，只是白色的石料中可能含有云母，光线一照，石板微微闪着晶莹的光。围墙前，原本晾晒衣服的架子也换成了带雕花的。架子边上上开了一个长方形的浅池，浅池的池底和池内四周都用乳白色鹅卵石细密的、牢牢的嵌好，显得池内洁净非常，浅池周围也用石头码了一圈漂亮的边。端木的门前靠近院墙处还种了一棵高大的桃树；树下放了一张石桌，桌子四周围着六个石凳。
　　房东的大门也改了，门前按照二楼露天走廊的宽度加高了半米，加高的部分依然是大理石做的，上面铺着木地板。对应着大门，在加高部分的边缘做了几阶楼梯。大门也相应的抬高了，不过依然是那样的华丽风格。
　　李侬看着那个加高的部分想，如果那部分是架空的话，他真要怀疑端木是个日本人了……不过房东所用的所有装饰，确实都是中国比较古典的。
　　“乖乖……”李侬看着新换的晾衣架，摸着上面的雕花感叹道：“这东西看着哪像是晒衣服的，根本是个艺术品嘛！”
　　“那个东西本来就是艺术品噢！”端木穿了一身纯白色的唐装，外面套了一个白色的裘皮大衣，抱着一杯热茶站在他门口说：“那个是纯银的哦……”
　　“纯银的？！你拿纯银的雕花架子晒衣服？！”李侬怪叫。
　　“呵呵，这个架子是别人送给我的。”
　　李侬悻悻地回到尹函身边，抱怨道：“怎么没人送我？”
　　“呵呵，这回真是捡到宝了，我跟你说，这个架子原来的主人是头猪，不不！猪都比他聪明，他一点也不知道这个架子的好处，还吓得半死，说什么我只要肯留下这个架子就给我一笔钱……”
　　“等等……”李侬打断端木的高谈阔论：“抱歉，我没听清楚，你说‘他吓个半死’？东西送你还送你钱？”
　　“对呀。”端木笑眯眯说：“这回修院子的钱就是这么来的。”
　　尹函拍拍李侬的肩膀：“肯定是因为‘那个’。”
　　李侬不解问：“ ‘那个’？”
　　“因为那架子肯定闹……”尹函最后一个字被李侬的手扑杀。
　　“房东！……我求你了！你能不能弄点正常点的东西回来？”李侬无奈地说。
　　“有什么不好的！嘁！真没见识……去弄块白色的湿布来。我让你看看那个宝贝。”端木推了推李侬。
　　李侬不动，无奈，尹函去了。
　　尹函把一块白色的湿淋淋的布搭在架子上，走回李侬身边。李侬看出来那块白色的湿布是他的浴巾……扑上去拼命，未果。

　　五分钟过去了……
　　“什么也……”李侬焦躁地抱怨道。
　　李侬的声音被隐约的歌声所打断，歌声很美，隐隐能听出来是有很多女子吟唱的。歌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终于，能在歌声中听到女孩子的笑声。
　　李侬和尹函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注视着银架。银架那真是一幅“人间难得几回见”的美景。几个穿着白色纱裙的古装女孩慢慢出现在银架四周，银架四周也不知道为什么开始飘落美丽的花瓣。女孩们的衣装都是同一款式的，简单，穿在那些美丽的妙龄少女身上却美不胜收。每个少女的头发都绾成不同的样式，装饰着各种鲜花。
　　这些少女手里抱着竹篮，围着银架和白布（其实是浴巾）欢快地交谈着，歌唱着。

　　“两千五百年以前有一个盛产桃花的山村，这个村子不但盛产桃花，还盛产美丽的锦布。那里出产的锦布无论是花色还是质地都美的无与伦比，上面的图案好像真的花朵一样。村子里的桃树还有个传说，当年天上的织女旁边的桃树。每当织女在织布的时候，上面的桃花瓣飞落下来，落在布上，就变成了布上的图案，后来有一只馋嘴的喜鹊偷吃桃树上的桃子，被扫地的仙童发现，慌乱之中衔着桃子飞逃，飞到一个村子上空的时候。桃子掉到了土地上，便发芽成了一棵桃树。”

　　李侬和尹函看着那些巧笑盼兮的美丽少女，耳边听着端木那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

　　“传说村子里的少女一生会倾尽本领染一块锦布，那块布就是少女自己的嫁衣。一旦少女们与心爱的男子互定终身，少女就会用村子里桃树的花瓣为自己印染一条最美丽的花锦。”

　　银架边的少女们果然从竹篮里一片一片地摘出花瓣，用清水洗净，跪在银架前将花瓣一瓣一瓣地放在布上，花瓣一挨到布料，立刻变成了美丽的花案。

　　“后来，有一年发生了战乱，就连那样的小村子也不能幸免。男人们不论年老还是年幼，全被抽壮丁的军队抓走。年轻人知道即将与自己的心爱的女子生死永别，对女孩们说：‘后天我就要走了，明天你嫁给我吧。’女孩们聚集在一起赶制他们的嫁衣，与爱人结婚让她们欢笑出声，想到结婚后爱人马上会被送到战场，又让她们痛苦流泪。”

　　李侬和尹函仔细看，果然，那些欢笑着的少女们，脸上都流淌着眼泪。

　　“女孩们为了赶制红色的嫁衣，红色的染料没有了，就用自己的鲜血做染料。合着女孩们的鲜血、眼泪、满满的幸福和深深的悲伤，那些嫁衣美的连天上的神仙也要羡慕不已。最终，婚礼过后，年轻人被送上战场，再也没有回来。而几天后，这个村子也被战火烧毁了。战乱过后，那些桃树和村民却消失的无影无踪，有人说，桃树把少女们带回天上了，也有人说，少女们死了，桃树也跟着死了。”

　　故事讲完了，少女们的身影也隐去了，李侬和尹函还直直地看着银布架。
　　端木看着李侬依偎在尹函怀里，尹函一只手揽着李侬腰的样子，会心地笑了。

　　“好美的故事……把架子送来的人果然是猪……不不！果然猪都比他聪明……”李侬自言自语道。
　　“嗯没错。”
　　尹函的声音在他头顶上响起……好好听的声音啊……在头顶上响起……哎？！头顶上？！
　　李侬猛地惊醒过来。
　　噢买尬！！——
　　现在是虾米状况？！为虾米我和尹函会抱在一起？？为虾米我会像个小女生一样躺在他怀里？！为虾米他要像抱小女生女朋友一样抱着我？！
　　哦再次买尬！！——
　　李侬从尹函怀里跳出来，清了清嗓子。
　　尹函回给他一个颠倒众生的微笑。
　　李侬被那个耀眼的微笑晃得晕了一下，站定之后决定无视刚才的尴尬。
　　言不靠边地胡扯了几句别的，偷看了一眼尹函，“上帝！他还在看我……”李侬的偷看被尹函抓了个正着，李侬慌乱地低下头，脸红的快要烧起来了。
　　“啊……完了完了……他怎么还在看我，要命了要命了！我怎么觉得他笑得那么好看？哎呀……他双眼皮好深眼睛好漂亮鼻子好挺嘴唇好性感我在乱想什么啊……？”李侬拍了拍自己已经红的快滴血的脸试图冷静下来，“哇——我的脸这么烫一定红的和那块布有得一拼了——布？！……”
　　李侬想到了什么，抬起脑袋放下手，转头看。

　　…………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浴巾————————”

　　李侬抓着一条染着渐变得红色和美丽花瓣的浴巾扑到尹函面前：“你看看！我的浴巾变成这样了，你让我以后还怎么用啊？”
　　“就这么用呗，有什么不好的？”
　　“@#$%^&*……”

　　此时端木的“老公”（此处不知道引号含义的请去看武林高手李小春）冰山酷帅哥刑从外面回来了。路过两人的时候问李侬：“这是什么？”
　　李侬答：“我的浴巾。”
　　刑看了一眼李侬，转身走了，走的时候还轻飘飘地飘过来一句话：

　　“真是奇怪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