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未平》仰望明日

2、久病初愈

　　上官燕的床边是已经守候了多时的鬼见愁，他为她拢了拢鬓边的青丝，拉着她的手深情的说：”燕儿，我们已经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雨，你怎么能在此时弃我而去呢？你可还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我们要找一处有河流经过的地方，盖一座茅屋，我们要有很多的孩子，要让他们远离江湖的纷争，你可不能食言啊！”
　　“哈哈哈……”古木天的声音已早他一步传进了房中，“女神龙怎么会食言呢？”
　　边疆也开口到：“放心吧，她很快就会醒的”
　　“燕儿，”丁雪莲在侍女的扶持下一进入房里就摸索着想要找到上官燕，长风见状连忙将她扶到床边：“伯母，刚才边疆前辈已经说了，燕儿很快就会醒来的，您也不要太担心了。”
　　丁雪莲边拭泪边说：“我如何能不担心，她毕竟是我的女儿呀！”
　　正说着，女神龙的指头动了动，长风连声唤道：“燕儿，燕儿，燕儿……”
　　仿佛听到了他的呼声，上官燕睁开了美目，“长风，娘，师傅，边疆前辈……”
　　“燕儿，你终于醒了，你让娘担心死了，答应娘，以后要好好珍惜自己，娘可就只有你一个了。”
　　“娘，让您担心了，对不起。”
　　“好了，好了，燕儿醒了就好，还是让她多休息吧！”古木天开口了，
　　“边疆前辈”上官燕喊住转身要走的边疆问道：“赛华佗，怎么样了？”
　　“好孩子，放心吧，他虽然还没醒，不过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你就别担心了，好好休息吧！”
　　说完，他转向丁雪莲、古木天说道：“咱们还是先出去吧，也让他们两个好好聊聊！”二人会意的点点头，转身走了出来。
　　三人一同来到明日房中，床前的玉竹夫人泣不成声：“我苦命的儿呀，上天为何要如此不公，就算欧阳飞鹰坏事做尽，却也不该由你来还啊，你为他受的苦还不够多吗？倘若上天真的要惩罚，就由我来承担吧，请放过我儿子吧，我已经失去一个女儿了，不能再失去明日啊，呜呜……”

　　刚走进门的三人，也都听的眼圈发涩，丁雪莲含泪说道：“明日是个好孩子，我相信他的孝心和善良一定能够感动上天，你就放心吧！”
　　玉竹头也不回的说道：“雪莲，你我同为人母，你应该明白我现在的感受，明日变成这样，你让我如何放心？”
　　边疆安慰道：“城主夫人的心情我们都能理解，只是您最了解明日，他决不愿夫人为他难过，况且现在他的伤势已经有所好转，想必不用多久，就会醒的，无论怎样，为了明日，还请夫人珍重。”
　　玉竹听了，方才渐渐止住哭声。转身拜向边疆和古木天，二人连忙阻止：“夫人这是为何？我二人怎能担此大礼？”
　　此时丁雪莲也转身跪拜：“燕儿和明日的命是二位救的，雪莲和玉竹感谢二位的救命之恩。”
　　古木天连忙止到：“这我二人更是不敢当了，救他们二人的可不是我们，而是那姜成和刘思，二位夫人还是快快请起。”
　　　　玉竹说道：“即便如此，我们还是要感谢二位对明日和燕儿的栽培之恩，倘若不是二位，也就没有燕儿和明日，还望二位受下我们这一拜。”
　　说着，两人便盈盈拜了下去。待边疆和古木天扶起了她们，雪莲说道：“刚才二位说就燕儿和明日的另有其人，不知现在可否带我们前去拜谢。”
　　于是四人来到大厅，厅中臭豆腐正在向两人道谢，经臭豆腐介绍，二人见过了两位夫人，感谢之语不再累述。

　　两天后的晌午，刘思正坐在欧阳明日的窗前，心中暗自思量：他究竟怎样的一个人？这两天听玉竹夫人和众人的说辞，他到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他却让人不忍苛责，只是这难道就是父亲如此看重他的原因吗？
　　正想着，明日醒了过来，俊眸一闪，却看见一位俊秀青年怔怔的望着自己，明日正感奇怪，青年却已回过神来了，只是又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不一会，边疆一群人走了进来，“明日……”玉竹夫人哭倒在床边。
　　“娘……”明日虚弱地叫了一声。
　　边疆一握明日的手腕，笑道：“明日啊，你这可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明日见众人都在，却不见欧阳飞鹰，不禁问道：“师傅，我……欧阳飞鹰怎么样了？”
　　众人无语，他们都不想在这个时候再打击明日，“他，他，他还好……”玉竹强忍眼泪答道，然而，凭欧阳明日的聪明早已猜出事情不对，然而那个伤透了自己心的人还是让自己放心不下。
　　边疆开口说道：“明日啊，你放心吧，他没死，只不过有了些变化，不过这变化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明日听此言也就闭口不再问了。

　　这一日，明日的伤势已经大有好转，此时，他正和女神龙漫步在御花园中。花开烂漫，香气满园，只是这一切也只是为了衬托女神龙的美吧！
　　　　望着那张让自己难以忘记的绝美面庞，赛华佗心中泛起一丝苦涩。
　　　　“你，恨我吗？”
　　“你后悔吗？”
　　“我曾说过，纵使失去一切，我赛华佗也不会是个不孝子，虽然我心中对你万般歉疚，但塞华佗不后悔。”
　　女神龙看着他那坚决而又温柔的眼神，心中不禁痛了一下。
　　“我也说过，你赛华佗是我今生最值得信任的朋友，即便死在你的金线之下也绝无怨言。”
　　“虽然你我今生无缘，但有你这句话，我赛华佗今生确实无憾了。”一个完美的弧度从他的嘴角画出，但不知女神龙有没有看见他的眼神中那丝绝望的凄苦。
　　“上次你与鬼见愁的佳期被破坏，不知新的日子有没有挑好？”
　　女神龙露出难得一见的羞涩的笑容：“这个还是日后再说吧！”
　　明日看着那个曾经许诺的真心一笑，愁绪不禁涌上心头，淡淡地掀起嘴角，无力的苦笑：芳心倾动，佳人非我，曾希望看到的那个真心笑容却并非属于我。

　　正想着，一个蓬头乱裳的人与明日撞了个满怀，内伤未愈的明日胸口一痛，然而，待看清了这个人的面容，明日的心痛却让他忘记了自己的内伤。
　　“爹！”明日惊呼，胸口一阵巨痛，差点站立不稳。
　　女神龙连忙将他扶住，“赛华佗，你没事吧？”
　　明日却只是怔怔地望着一直在呼唤着他的欧阳飞鹰，昔日的四方城城主此时正如孩子一般摇晃着明日：“你看见我的明日了吗？我一直找不到他，他一定还在生我的气，你们帮我一起找我的明日好不好？好不好？”
　　明日难以相信，开口道：“爹，您怎么了？难道……”
　　猛然醒悟，他翻手抓住欧阳飞鹰的手腕，女神龙叹息道：“他因悲伤过度，已经疯了，因为你有伤在身才，所以才没告诉你。”
　　明日心痛如绞，自己曾以为，经过这许多次的欺骗和一场死亡，自己已经能够坦然面对这个人了，没想到……
　　　　女神龙看着明日落魄的样子，不忍道：“既然他已经醒悟了，清醒可能只会让他受到良心的谴责，这样或许更好。”
　　明日没有回答，只是温柔的说：“爹，我就是明日啊，您还记得我吗？爹……”
　　欧阳飞鹰却仿佛没有听见，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叫着明日和盈盈，赛华佗一阵难过，强自平静下来后说：“爹，我扶您回房吧。”
　　女神龙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心中暗自叹息，一转身才发现鬼见愁不知何时已来到她的身后。
　　“长风，”
　　“燕儿，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只是刚刚见到了欧阳飞鹰，我有点担心明日。”
　　“欧阳飞鹰一生作恶多端，死有余辜，虽说赛华佗是他的亲生儿子，却也是为他所伤最深的人啊。”
　　“这一切大概真的是前生注定的吧！”
　　“对了，燕儿，刚刚仁和问起我们的婚事，你看……”长风一向忠厚，此时略带羞涩地看向上官燕，上官燕早已粉面飞红……此事还是由母亲和师傅决定吧！”长风见她娇态较平时更多了一分女儿家的柔美，早已满心欢喜，此刻只有点头应声。

　　　　房中，姜成低声对刘思说：“此次来四方城，没想到变故如此之多，只怕我们的行踪早已暴露。”
　　“既然如此，我们就在此守株待兔，我想他们迟早也会来的。”刘思原来不是哑巴，嗓音更是甜美异常，似是女声。
　　姜成点头道：“是啊，既然已经来了，我们不妨以逸待劳，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如何取信他们。”
　　“姜伯您费尽心力救了女神龙和赛华佗，难道这还不够吗？”
　　姜成轻轻地摇了摇头：“虽说边疆和古木天早已不问江湖事，我们可以不必考虑，但赛华佗聪明绝顶，女神龙机智细心，鬼见愁疑心极重，想让他们完全信任，恐怕不易啊！”
　　“赛华佗真如传说中的才智两绝么？竟能让爹寄予如此厚望。”
　　“他虽被人传为天人，但他有两个致命的弱点。”
　　“女神龙，还有……”
　　“欧阳飞鹰。”

　　夜已深，人初静，一道黑影闪入欧阳飞鹰房中，快速点中欧阳飞鹰的睡穴，“欧阳飞鹰啊欧阳飞鹰，想不到你为恶无数，却能有这样一个儿子，虽说我对你厌恶至极，却也不忍让你儿子伤心，只望你好自为之，也不枉我一番辛苦和赛华佗的一片孝心。”说罢，就为他施针治疗。约莫一炷香后，黑影又闪出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