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初显身手 ...
-
接着,走到一处荒草掩盖的墙角处,伸手‘唰’的一下,从草丛中抽出一条断了半截腿的破板凳,吱吱啦啦的拉倒五人面前。
随手甩出衣袖,轻轻将板凳上的灰尘拂起,撩开衣袍,便兀自坐在了板凳上。
“刚才诸位也是见过我的拳脚功夫,若是想挣脱逃走,那也要想想,在我师父秃鹰的地界上,我可是打死人不犯法的。”
说完这话,藏青袄子青年目光冷冷的瞪着五人,直到他们眼神怯了,害怕的缩了缩脖子,青年才收起目光,转过头来。
看着还站在自己旁边的关思琪,青年语气不容置疑的说出了五个字。“你过来坐吧。”
关思琪点头,款款移动身子,来到长凳旁,缓缓坐在一头。
这突兀的气氛忽然将两人变得沉默起来,过了好一会儿,青年才再度扭头看向关思琪这边,开口问道:“你今年多大?”
这突如其来的问话险些让关思琪从凳子上跳起来。
心中忍不住吐槽,骚年,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问姑娘不都先问芳名么?何曾直接问年龄啊,要不要我生辰八字也告诉你,直接回家请师傅合合八字,聘了当媳妇得了。
“你别乱想,我师父说我年纪尚轻。”显然这藏青袄子青年也是突然觉得问小姑娘年岁不合适,想到了师父说过,问人姑娘年纪,便是有娶妻的意思,便急忙来了这句自己都觉得稀里糊涂的解释。
这解释一出口,才惊觉这话语的味道更不对了,这不真应了那句话,驴唇不对马嘴,怎么感觉愈描愈黑?
想到这里,藏青袄子青年“噌”的站起,黝黑的脸上带了一丝莫名的红晕。
“我去门口站站,他们跑不了。”话说完,他便大步踱向庙门。步出庙门左右望了望,便朝右边走去,消失在门前。
关思琪明白,这藏青袄子的青年,怕是去小解了,只是寻了个合适的托口。
只是~~~~,关思琪侧着头,只用眸光掠过坐在地上的五人,他们也是远看着青年步出门口,早已经相互打眼色了。
毕竟,在他们眼中关思琪是完全不够瞧的,一个被他们从戏台子前轻而易举骗来的十几岁姑娘,即便是刚才能说会道了一点,又能如何?
适逢乱世,还是拳脚功夫好用。
害人性命,放在哪个瓢把子管理的地界来说,都不是小事,而且这害的人,还是本地瓢把子兄弟相熟的人。
当老月的,走的就是‘吃搁念’这行饭,怎么会不知道落到瓢把子手中的后果。此时若不逃,恐怕真的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想到这里,坐在地上的五人立马开始蠢蠢欲动,不安分起来。
尤其是那高胖男人,更是眯着眼细细打量着关思琪,心中火速琢磨着怎么逃走的顺序。
接着。他便憋红了脸,一使劲,挣脱了绑缚自己的腰带。
腰带毕竟不是缰绳,长度有限,结实度有限,高胖男人力道极大,很容易便挣脱开来。
关思琪将这一切看在眼底,只是默不作声,还装作对他的行动毫无发现,侧着头依然看着门外。
只是瞬间,高胖男人便从地面上跃起,伸手火速捞住了关思琪的衣领,顺手一带,将她拉进自己怀中。
若是此时那高胖男人稍稍想想,这拉进自己怀中的小姑娘为何没叫,低头多看一眼其中的异样。赶紧把这小姑娘放开,直接逃了出去,也不会就此落下半年下不了床的事。
可是此时,说什么都为时已晚。
关思琪目光一凛,衣袖中瞬间便滑落出一块两厘米见方的尖薄石块,轻巧的落在她的掌心,接着,薄片石块仿若灵蛇一般,翻覆至食指与中指两指之间。
这石片子是她刚才倒在供桌旁看到了,便顺手捡来,以备不时之需。
只是,恐怕这石片子还没有被自己的手焐热,就要见血了,关思琪靠在高胖男人怀中,低头垂眸冷笑。
“你可有家人?”关思琪问道。
“什么?”高胖男人诧异,低头看向怀中少女的头顶。
“你可有家人?”
“没有。”高胖男人忽然觉得寒意尽升,但却不知这寒意从何而来,想也不想的就蹙眉开口回答。
“那就好。”
紧接着,水红衣袖中的双手仿若灵蛇一般向上游走,瞬间攀上高胖男人的脖颈。
伴随着“啊”的一声,高胖男人急忙推开关思琪,捂着耳下的地方强忍着疼痛连退两步,靠在了柱子上。
那身后还蹲坐在地上挣脱腰带的四人则是停住了手中的动作,诧异的齐齐看向了高胖男人。
殷虹的血迹顺着男人的脖颈,趵趵的涌出,一瞬间便沁红了他的衣领子。
那触目惊心的殷虹,惊得蹲坐在地上的矮冬瓜双目圆睁,打着哆嗦唸语着“流血了,流血了。”
其余三人,也是面有惊色,惊慌失措的蹬着地面往后屯着。
不是这些江湖老月没有见过血,而是刚才他们根本就没有看清这十三岁姑娘的手段,只是人影一闪,高胖男人便甩开了那道水红色身影,这血跟着就流了出来。
此时,再看向关思琪,却是旋了个身,没事人似得站在离高胖男人五步远的距离,嘴角噙笑,手中五指间来回转着那片薄薄的石片子,石头片子上还带着一丝丝红色的血迹。
“康熙皇?”坐在地上的矮瘦男人惊呼。
听到‘康熙黄’三字,关思琪只是微微一笑。
原来这个时代也有‘康熙皇’这个调侃儿。
铸于康熙年间的康熙通宝,因为大小合适,中间又有一方孔,而被小绺门,也就是俗称的小偷一门,拿来将一侧磨尖,用作割人褂子、提包的得手利器。
“这怎么是康熙皇?受了伤,连眼都花了,石片子和康熙皇都分辨不出了?”关思琪只是笑着,云淡风轻的笑着。
“不过,话说回来了,我最不喜欢人家乱动了,不小心失手伤了人,也是在所难免的事。”短短一句话,说的云淡风轻,仿佛那高胖男人脖颈间趵趵的涌血只是她用指甲轻轻无意划了一下。
“你是谁?‘鹰爪孙’?还是‘合码子’?”高胖男人强忍着疼痛,用右手捂着自己的脖颈,左手扶着柱子,咬牙切齿的看向关思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