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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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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兴哥,你是不是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真好,真好。”林庚来回搓着手,满脸笑容地看着孟亦兴。
“你也回吧,顺道把我的箱子扔23号院门卫那儿。我再在这里呆一会儿。”
“兴哥,还是我送你吧。你刚回来,一个人回家我不放心。”
孟亦兴转头看了林庚一眼,笑着啧了一声:“我这么个大活人,你有什么可不放心的。柔道、跆拳道和自由搏击,我哪样输给过你。还不放心… …”
林庚想起前年国都表彰大会后两人的搏击比试,连忙点头哈腰:“我怎么能和兴哥比,我只是怕
你累着了,这刚飞过来。”
“放心吧。”孟亦兴冲林庚闭了下眼睛:“我心里有数,过会儿就回去。你给我点儿私人时间。”
“那…… 那行,那我走了。你可千万别太晚啊,兴哥。明早不是还要见高局呢。”
“嗯,我知道了。你回吧。”
林庚看了看孟亦兴,又扫了一眼甄翔,往病房门口走。
“哎,你等一下。没有给甄翔安排护工吗?”
“有护工,不过白天一般都有我们的人在,护工是每晚九点过来,一直到第二天上午九点。护工也是咱们局里人的家属,放心吧。”
“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吧。”
林庚点了下头,转身正准备从病房里出去,就听见孟亦兴又喊他。
“你等等。”
扭回头,只见孟亦兴用手指了指甄翔身上及胸的薄被说:“等晚上护工来了,让她把甄翔的被子盖严实点儿。”林庚了然地点头,出了病房。
林庚一走,孟亦兴将手伸进甄翔的被子里上下摸索着,等手摸到下面时皱了下眉。站起身在床头柜旁蹲下,打开柜门,上下翻了翻,找出一双袜子。坐回床沿,掀开被子,替甄翔把袜子穿上。盖上被子后,他并没有收回伸到被子里的手,而是就势抓住甄翔,直摸到手腕上方慢慢摩挲。
“原来你还记得我的声音啊,是不是听见我说话,把你叫醒了。“孟亦兴嘴角挂上笑纹,注视着甄翔。将甄翔被子里的手拿起来,看着手肘内侧上那已经极其浅谈的宽边疤痕亲吻下去… …
也是这样的场景,甄翔躺在病床上,孟亦兴坐在床边,牵着甄翔的一只手。
“哥,挺晚的了,你回去吧,明天还有课。”甄翔努力忽略胳膊传来的痛感,冲孟亦兴露出笑脸。
孟亦兴疼惜地看着甄翔:“没事,今晚我陪你。胳膊刚做完手术,这会儿麻药劲儿应该过了,疼不疼?”
甄翔摇了摇头:“不疼。”
孟亦兴心里明白这是甄翔在宽慰自己,但是没有挑明:“不疼就闭上眼睛睡一会儿吧。”
“那你答应我,回去不跟刘庆荣算账。这就是个意外,又不是他故意的。”甄翔知道回去以后,
这个从小死护着自己的二哥铁定不会让刘庆荣好过。
孟亦兴看着甄翔恳切的面孔,沉吟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为了让二哥安心,甄翔闭上了眼睛,假装睡觉,被孟亦兴握着的手却不自觉地紧了紧。孟亦兴更加用力一点儿回握甄翔,看着他安静的面容,孟亦兴使劲压抑着自己想凑过去亲他小脸的冲动… …
第二天一早,阳光还没晒进病房,趴在甄翔病床旁睡着的孟亦兴被一股大力拎脖领子拽了起来,他下意识地挣扎着,直到被拖到医院走道里,才看清楚孟良柱愤怒的面容。
“啪”的后脑勺上被猛击了一掌,打得孟亦兴有些恍惚。
“我跟没跟你说过,男孩儿胡闹也得有个限度?这次不但你自己差点儿小命不保,还拖累甄翔。”
这时,站在孟良柱身后的孟亦焕上来拉住父亲再次挥起的手臂:“爸,就算亦兴有错,你也不要打他。”
孟亦兴听到孟亦焕的话猛地抬起头:“我有什么错?凭什么打我?”
“你跟甄翔两个人在窗台上打闹,你还没错?你没错怎么摔下去的,啊!甄翔怎么受的伤,啊!”孟良柱不顾身在医院,大吼出声。
孟亦焕赶紧将食指竖在自己嘴唇中间:“爸,小点儿声,吵到小翔。”
孟良柱听了大儿子的话,闭上嘴巴,转头继续忿忿地盯着家里的惹祸精。
孟亦兴有点儿迷糊了,他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大哥:“谁告诉你们是我和甄翔打闹出的事儿?”
“你别管谁告诉的。”
“是刘秘书说的,他儿子看见的。”
孟良柱和孟亦焕因为彼此不同的回答相互看了一眼。
孟亦兴愤怒了:“他他#妈#的在说谎。”
随即,孟亦兴站在医院走廊里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告诉了父亲和大哥。
孟良柱轻轻地拍了拍儿子的头:“对不起,错怪你了。”
孟亦焕过来将二弟搂进怀里,在他耳边低声说:“以后出社会,被人冤枉是常事。别怪爸爸,是男人就自己去摆平。”说完拍了下孟亦兴的后背,转身跟孟良柱说,“爸,咱们进去看眼甄翔吧。”
看着父亲和大哥走进病房,孟亦兴双手暗暗握成拳… …
回到宿舍,一进门就看见刘庆荣坐在床上,闭着眼睛,耳朵里插着耳机在听歌。头悠闲地左摇右晃,脚也跟随着音乐的节奏打着拍子。
孟亦兴过去一把扯下他的耳机,拽着衣领就往外拖。
刘庆荣睁开眼大喊:“你干嘛,你干嘛?”
“干嘛?你小子有种撒谎,就该知道老子今天要干嘛!”孟亦兴更大声地吼回去。
“老师… … 老师… …”刘庆荣大叫。
“叫老师也没用。你最好把老师都叫来,让他们听听你都干了什么。”
这句话一落地,刘庆荣不做声了。可还是百般不愿跟孟亦兴走,两条腿象没有骨头支撑似的拖在身后。
孟亦兴连拽带拉把刘庆荣弄进操场旁边的学校充作化学物理实验室的平房后面,将刘庆荣一搡推开,也不说话,直接高抬腿一个下劈踢在刘庆荣的左肩上,看刘庆荣吃痛开始下蹲,等右脚刚落地,半转身一个摆踢打在他的侧脸。
刘庆荣躺在地上捂着自己已经开始泛青的脸哭嚎。
“有扯谎的愿望,就要有挨打的觉悟。这顿打不是为我掉下楼那事,那是个意外。这顿打是为你害甄翔受伤还陷害他!这次就这么着了,你爸和老师那我跟甄翔都不会去解释。不过以后… … 你要是再敢招惹我们兄弟俩,就不会象今天这样只是疼一疼了。”说完,看都懒得看刘庆荣一眼,孟亦兴转身离开,不大会儿走出了刘庆荣的视野。。
刘庆荣躺在地上,怨恨与畏惧交织的眼光一直追随着孟亦兴的背影… …
孟家的两个孩子不计较不代表刘庆荣也能心胸宽广。
大约一个多月后的某个周末,孟亦兴骑着借吴妈儿子的自行车,后座上驮着甄翔,两人顺着学校正门前的大街右拐进学校右侧围墙旁的胡同,就看见刘庆荣怒目站在胡同口正当间儿瞪着两兄弟,背后跟着五六个陌生的十七八岁同龄男孩儿。
孟亦兴刚捏住车闸就听见刘庆荣的喊声,“给我上,打死那个高个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