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不作死不代表就不会死》lliu

52、6-3

　　血溅武当山

　　林川从花满楼的描述中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大概就是他们几个人针对幽灵山庄这个组织制定了一系列计划，而幽灵山庄的头领老刀把子棋高一着，将他们所有人都耍了，还要杀了所有的知情者。
　　“你那个朋友依然执着于真相？”林川懒洋洋地笑了一下，“真相总是在最明显的地方。一个阴谋结束，谁是获利最大的那个，通常就是主谋。”
　　“是啊。”花满楼担忧地说道，“恐怕老刀把子已经金蝉脱壳。”
　　“干掉所有知情者，他就不是老刀把子，他会变成一个有着正经身份的体面人。”林川耸了耸肩，语气平淡而没有波动，“如果一个坏人想要洗白，他不需要成为一个好人，他只要成为一个英雄就可以了。”
　　花满楼愣了一下，然后深深地笑了。“你说的对。这样听你一说，事情突然变得好简单。”
　　“这世界上的事情本来就都很简单，是人把它们复杂化了而已。”
　　他们说话的时候已经走到了解剑崖，真·魔法师林川腰上挂着的剑没有引起任何武当弟子的注意，所有人都忽略了他带着剑这件事。
　　于是他们顺利上了山，武当的大殿里几乎站着这个武林里所有排的上号的著名人士，他们来到这里参加武当木道人成为掌门的仪式。
　　林川和花满楼站在并不起眼的角落，他看着木道人整冠佩剑的样子，突然笑了笑，问花满楼，“上面那个就是最大的获利者吗？”
　　花满楼没有笑，也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这时陆小凤到了，他眼中还隐藏着怒火。陆小凤大步走上前，大声地祝贺木道人，可是许多人都听出他话里有着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讽刺。
　　木道人的双手放在陆小凤的双肩上，脸上的笑容也像是炫耀或者是像陆小凤宣告什么。
　　因为他是幕后Boss，可是主角没有办法推倒他，甚至揭穿他都做不到。
　　木道人扶着陆小凤的双手却突然发力，陆小凤看起来抵抗得非常吃力，他脚下的石板都被那股力量压得裂开，可是他不愿意妥协。
　　花满楼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色，可是他帮不上忙。
　　林川脸上露出温和迷人的笑容，面具随着他的脸变化，忠实地反映着他的表情。他将目光投注在木道人腰间悬着的剑上。
　　一瞬间，木道人就立刻松开了双手，还被震得后退了两步。他的目光犀利地射向林川。很多人都看向林川，这时他们才发现，林川竟然带着剑上了武当山！
　　恰巧这时一个武当弟子匆匆跑进来。“西门吹雪来了！”
　　木道人的眼睛依旧盯在林川身上，只沉声问道，“怎么了？贵客上门理应欢迎。”
　　“他不肯解剑！”
　　所有人的目光都更加集中地看向林川，或者说是他腰间的剑。
　　林川笑了，“我的剑是木头的，看见了吗？剑鞘就是木头的。”
　　可是那把剑柄上镶嵌着红色宝石的剑最近在江湖上很出名，它的主人，带着半块面具的流浪剑客叶林川也很有名。
　　“是这样吗？”木道人突然拔出了他腰间悬挂的七星剑，“还未曾赐教，在下武当掌门木道人。或许是解剑崖弟子疏忽，未曾解下阁下佩剑。如今就由贫道亲自为贵客解剑如何？！”
　　林川看着他，也缓缓地拔出了自己的剑。奇怪的是，那把剑的剑柄明明看着是金属的，可是剑身却真的是木头的，和剑鞘一样是木头的。
　　“长者赐教，不敢不从。”林川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
　　木道人却又突然笑眯眯地说道，“看起来真的是个误会啊，这位小兄弟的剑的确是木头做的。”
　　众人：是不是木头的已经不重要了吧……
　　林川提着剑，“呵呵，确实呢。”
　　两人都紧紧地注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大厅里一下子安静得诡异。就在这时，一个白色的身影突然窜出来一剑刺向了木道人。木道人本应躲开，或者反手一剑将那个偷袭者杀死，可是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所以那把剑刺入了他的胸口。
　　那个白色的身影是一个披麻戴孝的女子。
　　“你杀了我父亲，我父亲就是死在你手下的老刀把子！”
　　木道人的脸扭曲了，他应该是感受到了那深深的大宇宙的恶意，可是最终却只恢复成了一片平静。“很好，很好……”然后他就倒了下去。
　　那个女人对着满殿的人喊道，“如果有人认为我为父报仇有什么不对，就过来杀我！”
　　所有人都被这变故惊呆了。
　　林川突然笑了出来，他缓缓将剑收回了剑鞘。“你是老刀把子的女儿？”
　　叶雪看着他。
　　“我和你父亲有一场比试没有完成，可是他已经死了。”林川露出一个堪称温柔的笑容，“如果你以后剑法有成，可以来找我，替他完成那场比试。”
　　叶雪瞪着他，“我或许就要被人杀死，我们可以现在就开始。”
　　林川突然收起了笑容，他冷淡地摇了摇头，“你最起码要三十年后才能来找我。”
　　叶雪的眼睛就像豹一样桀骜。“我说，现在就开始。谁知道我三十年后是不会还活着？”
　　林川没有拔剑，他依然摇头，态度突然变得冷酷。“那你就去死吧。”
　　武当的人围了上来，将刺客团团围住。
　　林川却看都不看她一眼，转身就要下山了。
　　花满楼和一起向下走。
　　“你不等陆小凤吗？”林川问他。
　　“他等会儿会下山的。我们可以去下面等他。”花满楼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笑容，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林川，“你为什么不和那位姑娘比剑？”
　　“一个人要是自己想死，什么都阻止不了他。”林川突然嘲讽地笑了起来。
　　他们走下山，看见解剑崖边站着一个一身白衣的人。
　　花满楼虽然看不见，但是他知道那是西门吹雪。
　　“西门庄主。”花满楼打了声招呼。
　　西门吹雪却没有回答，他的眼神像两把冰刀一样看向林川，那样子就像是要把林川看透。他的目光从林川的脸移动到林川腰间的剑，最后，他又看向林川的脸。
　　“你用剑。”西门吹雪语气认真地说道。
　　“我用剑。”林川微微笑了起来，突然觉得传说中的剑神其实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西门吹雪若有所思地看着林川脸上的面具，又垂眼打量了半天林川的手。
　　“叶孤城。”最终，西门剑神这样总结道。
　　林川笑了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花满楼有些惊讶，他并不怀疑西门吹雪的话。只是他竟然一直都没能分辨出来林川就是叶孤城。虽然看不见，但是他比能看见的人要看得通透。
　　林川想了想说道，“我现在不用那个名字。”他最终还是承认了这个身体的身份。这在他看来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林川并不在乎江湖人，还是朝廷之类的知道叶孤城还活着会有什么反应。
　　“叶林川。”西门吹雪再次开口说道。
　　“你醒来看到的地方，有树林，有河川。”花满楼轻声说道，“原来这句话是真的？我还以为你开玩笑的。”
　　“我是开玩笑的。”林川耸了耸肩，然后微笑着说道，“我根本就想不起来醒来的时候看见些什么了，只记得那天似乎下了很大的雨。”
　　“那你怎么说看到了树林和河川？”花满楼也笑了起来。
　　“因为我被树枝划破了衣服，又掉进了河里。所以我猜那里有树林和河川。”林川看向西门吹雪，笑着说道，“那里挺好的，谢谢你。”
　　西门吹雪脸上的冰霜似乎化开了一些，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林川脸上的笑容，眼神也微微变暖了。
　　这时候，陆小凤从山上走下来了，他看见那里的三个人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就笑了。
　　“陆小凤，有位老朋友。”花满楼对他说道。
　　陆小凤很自然地看向了林川，“叶兄？”
　　“啊，你还欠我一瓶酒、两个馒头和一块卤牛肉。”林川说道。
　　花满楼笑着说道，“你没有看出来他是谁吗？西门吹雪一眼就看出来了。”
　　陆小凤眨了眨眼睛，仔细地看着林川的脸，越看越觉得那轮廓有些眼熟，他升起一个有些恐怖的猜想。“不然你摘下面具让我看看？”
　　“摘下面具我就是朝廷钦犯了，况且武当山上这么多正义之士，我看还是免了吧。”林川挑了挑眉毛。
　　“真的是你？！”陆小凤惊叫一声，然后立刻捂住了嘴巴，之前在武当山上那些沉重的心情也变得轻松一些了。“你是怎么又活，咳，从坟墓里爬出来的？”
　　林川撇了撇嘴。
　　陆小凤以前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叶孤城。
　　“或许是执念太深了。”林川的手抚上了剑柄。
　　“你变了很多。”陆小凤认真地说道。
　　“因为我记得的东西其实不多。”林川淡淡地笑了起来，“只有一些片段在我脑袋里存在。以前的叶孤城是什么样子的，我也只能听江湖传说来了解。”
　　“那你听到了什么？”
　　“很多啊。”林川想了想，“有人说我只穿白色的衣服，可是我觉得蓝色也还不错。还有人说我只喝白开水，可是酒也挺好喝的，茶也还好。他们说我的天外飞仙除了西门吹雪无人能破，但是我现在都不知道天外飞仙长什么样子。”林川不在意地说道。
　　“我没能破掉天外飞仙。”西门吹雪突然说道，“而且你也已经不需要天外飞仙。”
　　林川看着他，微微露出了笑容。
　　陆小凤见状不对立刻打断了两个看起来马上就要拔剑决斗的人。
　　“那叶孤，林川，你以后想做什么？”陆小凤说道。
　　“和剑过一辈子。”林川淡定地说道。
　　“好，好直接。”陆小凤擦了擦头上的汗。“不准备找个好姑娘结婚生子吗？”
　　林川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他摸了摸手上的指环，那朵白兰花还好好地刻在那里，那只云雀却被他永远留在了那个或许已经崩塌的世界。
　　花满楼扯了扯陆小凤的袖子。
　　“我现在不喜欢姑娘。”林川非常直白地说出了掉节操的话。
　　“你喜欢男人？”陆小凤很惊讶，但是他却没有恶心的感觉。
　　“喜欢过。”林川说道。
　　“那他……”陆小凤看着林川抚摸戒指的动作，突然住了口。
　　“死了啊。”林川不在意地看了陆小凤一眼，然后认真地说道，“放心，我不会喜欢你的。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陆小凤嘴角抽搐，“我该感谢你吗？话说回来，可以问问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吗？”
　　林川想了想，总结了一下自己有好感的人的特点，“唔……单纯的？不，也不是，极端的？嗯，这么说的话，应该是爱恨十分纯粹分明的那种吧。”
　　“是十分爱你吗？”陆小凤调侃道。
　　“不，我宁可他从不爱我。”林川脸上露出了暗淡的笑容，“那样他就可以毫无畏惧，甚至从容地毁灭世界。”
　　陆小凤打了个寒战，突然说道，“我是不是该感谢你拯救了世界。”
　　“不客气。”林川厚着脸皮应道，“我也没做什么太突出的贡献。”
　　陆小凤黑线，觉得这个人果然不会叶孤城吧，叶孤城肯定是已经死了，说不定这个人是披了他的人|皮|面具！
　　西门吹雪突然说道，“隔日比剑。”
　　林川看着他的神情，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摇摇头。“我不能和你比剑。”
　　“为什么？”
　　“或许剑还没比出结果，你就已经死了。”林川依旧微微笑着，嘴里却说着与表情完全不对等的话来。
　　“你肯定？”西门吹雪的眼中闪烁着冷光。
　　林川肯定地说道，“我不能跟你比剑，根本就比不出结果来的。”他叹了口气“因为剑并不是我仅有的杀伤手段。最起码如果是你攻击我，我就没有控制她的把握，而她会杀死所有伤害我的人。”
　　“她是什么？”
　　林川沉默了片刻，才说道，“一个诅咒。”
　　虽然这样的说法简直匪夷所思，但是西门吹雪看出林川所言非虚，这才露出了有些遗憾的神情来。
　　“切磋没有问题。”林川不假思索地说道，“我的剑术还没有形状呢。”
　　西门吹雪突然看了他一眼，然后露出了一个非常微小的笑容，“你的剑已经不需要剑术了。”
　　“是吗？”林川想起他舞剑的时候那种飘渺不定的、像是飘在云端的感受，“可是作为叶孤城，不会天外飞仙不是逊毙了吗？”
　　西门吹雪似乎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个放大的笑来。
　　陆小凤和花满楼也在一旁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