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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职业失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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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
“小兔崽子,快开门!”
“我知道你回来了,再不开门我可砸了!”
门外,吴三省一边对着话筒大吼,一边抡圆了巴掌拍门。门里,吴邪四处乱窜寻找藏身地点。而闷油瓶则在浴室洗澡。
闷油瓶洗澡前,吴邪躺在床上正抽搐,声泪俱下控诉闷油瓶一点不知道疼爱老公,强迫他做了整整一夜的强体力运动,导致他现在屁股痛痛,浑身没有一个地方不痛。他三叔找上门来,立即满血复活。
“藏什么地方好呢?”
这是他们真正在一起的第一个早晨。他们刚从广西回来,在广西他们回到了那个瑶寨,看望了阿贵、鬼影人,遥祭了霍老太、潘子,又替胖子在云彩墓前放了一束鲜花。
“闷油瓶,一切都过去了。”闷油瓶深潭一样的眸子只盯着夜空璀璨的星星,但吴邪知道,自己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在听。“不管未来的路是什么样子,不管你叫张起灵、小哥还是闷油瓶,都和吴邪不会再有秘密。以后无需你在换我十年天真无邪,我们都重生了,以后的路我们一起走。回杭州吧。”
“未来……”他的眼睛依然盯着一闪一闪的星星,吴邪忽然不安起来,这家伙不会改主意吧?很久之后闷油瓶收回目光,“你是认真的?”
吴邪哽了一下,心说老子什么时候不认真了?老子已经真的不能再真了!等等,他刚才说了什么?他问我是不是认真的,这说明,他——?来不及再细想,连连点头,“嗯嗯,认真。”
闷油瓶没有再问什么,眼神依然淡淡的,伸出两根奇长的手指,帮吴邪赶走额角落下的萤火虫。
第二天他们离开巴乃启程回杭州。
王萌已经很久没见到老板,一见吴邪热泪盈眶,吴邪一指身后,“以后他就是老板娘,我不在的时候他做主。”然后又补充一句,“我在的时候他也可以做主。”闷油瓶依旧那副面瘫相,王萌把嘴巴张成一个“O”。
在吴邪稍显狭小的房子里,他们有了实质性的第一次。整个过程持续之久、过程之惨烈,吴邪表示永生难忘,又觉得这辈子恐怕都要落下心理“阴影”了。一直以来他都认为闷油瓶人冷冷的,内心装不下任何东西,这人就应该是清心寡欲的。谁知上了床,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事后想想也对,人家过的桥比自己走的路都多,自己没资格评价人家。
经过这一夜,吴邪深深意识到,房子该换了,床也该换了。总之,他们应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新家。可是,谁他妈能告诉我,三叔这只老狐狸怎么找来得这么快?火烧眉毛冲进浴室,闷油瓶刚打好沐浴露,水汽氤氲中浑身散发着柠檬芬芳清新的味道非常好闻。闷油瓶大概没想到吴邪在这个时候突然闯进来,啊了一声非常意外。
“我不是要打扰你,但是现在你必须先出来。”吴邪拧开花洒给他冲泡沫,闷油瓶很不自然地挣了一下,跟着一条大浴巾围了上来。接着他被推出浴室,就听到了急促的拍门声。正要问,吴邪嘘了一声示意他别出声,然后他就被塞进卧室那组实木衣柜里。咔哒一声,就锁上了。
“吴邪。”闷油瓶低低的叫,吴邪拍拍柜门,“别出声,先委屈一下,一会就好了。”他觉得自己仍保留了这组老式带锁衣柜的想法太正确了,简直要在心里给自己点一千个赞。
虽然闷油瓶无法理解吴邪把自己关大衣柜的做法,但显然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他干脆就在衣柜里打坐,只觉周围昏暗,有种滞留在墓室的感觉。安静了有几分钟,就听吴邪自言自语:“我应该再找几块铁皮,还有锁链,就像鲁殇王的棺椁那样捆起来……”
闷油瓶莫名其妙。
吴三省挂断电话,一边骂小兔崽子一边吹了吹手。门一开,就板起脸,“臭小子干什么坏事了,这么久才开门,害我手都要拍肿了!”
“三叔,呵呵呵!”
吴三省,“呵呵呵。”大步往里走,吴邪笑眯眯拦,被推到墙边。“大侄子,我看看你藏了什么宝贝!哎呦,阿迪的味道,不错嘛!”
吴邪心说老子藏的可是无价之宝,但脸上还是要表现很无辜,“呵呵呵,哪有三叔。”回头向卧室撇了一眼,发现闷油瓶的黑色带帽衫还躺在地上,赶紧拉着吴三省往客厅沙发里推,“三叔这么早过来有什么事吗?难道想我的爱尔兰咖啡了?”
“你小子少来这套!”吴三省推开吴邪,转身往卧室去,吴邪比他速度快又拦在身前,严肃地问:“三叔,你是不是刚从斗里出来?”
“你说什么臭小子?”这回轮吴三省愣了,“什么从斗里出来?”
吴邪就捏住鼻子,“你自己闻闻,身上一股粽子味,几天没洗澡了?”
说的和真的似得,搞得吴三省神经兮兮的,抬起胳膊凑在鼻子前嗅来嗅去,无辜道:“没有啊?吴邪你鼻子是不是出问题了,哪有奇怪的味道?”
“有的,有的。不过没关系,我有法宝。你等着,我去给你拿。”吴三省还就真没动,眼瞅着吴邪冲进浴室,拿出一瓶阿迪男士香水。“有了它,多少年没洗澡的粽子气味都能遮过去。”
吴三省照着他脑袋拍了一巴掌,“什么乱七八糟的!哎,咳咳,咳咳!”香水味道虽然清淡,但架不住直接喷进鼻孔。
“臭小子你故意是不是?”
“哪有,只是小小的失手了而已!”
“你以为我会相信?”
“呵呵呵,三叔最好啦!”
“少拍马屁,我不吃你这一套了!”
“哎呀,三叔我给你煮咖啡吧?”
闷油瓶在柜子里闭目养神。
“我来……”
“三叔你看,其实我早就煮好咖啡。虽然是凉的,那是因为我放冰箱里了。我发现冰咖啡的味道更为香醇,快尝尝。”
“……臭小子,你弄脏了我新买的裤子!”
“对不起三叔,我不是故意的。”
“你慌慌张张的什么?”
“我没有!”
“糟糕三叔,我发现我的尺码你穿不了,要不咱们去商场吧,先给你买一条新裤子。”吴邪尴尬地指着吴三省下腹部,一脸欠扁的得意样,偏又努力挤出很内疚的眼神,“不换新的,出门被误会尿裤子多难堪啊!我是无所谓啊,可是你都一把年纪了。”话虽这么说,但显然没有真内疚的意思。
吴三省也是没辙了,摆摆手,“算了,一条裤子嘛,你三叔我还不至于!”
吴邪马上狗腿状,“就是,就知道三叔最疼我!”脑袋被吴三省拍一边。吴三省严肃下来,“我今天找你有事。刚刚得到消息,洛阳……”
“三叔,我打算买房。”
这是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吴三省被打断思路,突然就忘记要说的了,“买房?你想好了?”
“是啊!这房子小了点,不够我活动的。”
“大侄子,买房是大事。”
吴邪点头表示同意,小狗腿再次粘上来,“所以想和三叔商量嘛!”
“和我商量什么?”
“我的好处费!”吴邪伸出手,眼神示意吴三省:掏钱吧。
吴三省哦了一声,就说:“我怎么不知道还有好处费这件事。”吴邪恶狠狠说:“你少装蒜!现在结婚,男方没有房没有车没有可观存款,谁和你混啊?”
“大侄子,”吴三省笑得奸诈,“功利的社会,没办法。可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还装!我要结婚!”
吴三省吓了一跳。
拉过吴邪上下检查一遍,确认他精神没有失常,吴三省嘟囔道:“奇怪了,大侄子居然想结婚了。”吴邪再次伸手,“好处费!”吴三省腾地站了起来,看看手表,就说:“大侄子,我忽然想起来今天还有事,马上得走了。”
“不许走!”吴邪火大了,心说老家伙你还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巴巴跑来干什么?进了我的套儿,现在想走,晚了!
“……大侄子,我确实有事,和你二叔约好了。”
“鬼才信呢!”
“大侄子,时间到了!”
“哦,约我二叔了。想走行啊,把银行卡留下。”
吴三省吓了一声,“大侄子,你不是玩真的吧?”
“你看我像玩假的吗?给我吧,嗯?”
吴三省后背撞上墙,满脸堆笑,“真没有!”
“呵呵,你少骗我,现在我对你说话只信一半。”
吴三省挠墙,“怎么会呢?”
吴邪又逼近一步,“当然会。我天真、我无邪,嗯?”
闷油瓶缓缓睁开眼睛,满脑袋什么钱啊,房子啊,车啊,结婚啊……他忽然有点迷糊,结婚这个词听着好遥远。
“大侄子,我去找你二叔,咱们改天再见!”吴邪一把没拉住,吴三省落荒而逃,眼睁睁就看着那老顽童脚下卷起一道烟尘飞奔而去。比划一个胜利剪刀手,吴邪三步并两步跑回卧室,“闷油瓶,可以出……来……”
衣柜打开,人不见了,吴邪当场就傻了。
职业失踪人员,再一次运用了他的专业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