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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小病怡情 ...

  •   和闷油瓶生活久了,吴邪就发现,闷油瓶也不是表面上看得那么冷、那么闷。有的时候,他也偶尔流露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尽管别人看着还是老样子。

      有一次吴邪重感冒,全身烧的火烫,吁出的每一口气都带着烧灼的热度。他的嗓子疼的厉害,沙哑的几乎发不出声音。医院里,吴邪在病床上苟延残喘像一条搁浅的鱼,脸色苍白,精神萎靡,和平时谈笑风生判若两人。闷油瓶守在床前寸步不离,一言不发,一只手搭在他的脑门上,这个姿势已经保持了几个小时,也不知胳膊酸不酸。闷油瓶的手天生带着一股常人没有的凉意,吴邪感觉舒服极了。
      他很少因为生病住院。大多数进医院治疗,都和下地受伤有关。但是这次……

      “……吴邪生病……我难辞其咎……”
      闷油瓶接到胖子的电话,胖子告诉他,下午两点半的飞机,希望他们来接自己,到时有好吃的烤鸭。闷油瓶就把吴邪生病住院的消息告诉胖子。胖子大惊,心说这二位拥有宝血,早已百毒不侵了,小小的病毒能把天真打倒,这可真是新鲜了!结果胖子下了飞机直接打车到医院,就看到闷油瓶一手搭在他老公额头降温,另一只手搭在吴邪没有扎针头的手上,那画面温馨的叫胖子不忍直视。
      “不是吧,真的啊?!”

      “天真啊,怎么了这是?”
      吴邪嗓子疼,也不说话,就用眼睛示意,你问他。闷油瓶一脸无奈,又有些愧疚。
      “不是,你俩打什么哑谜呢?好好说话行不?”可惜胖子忘了张起灵诸多外号其中的一个——哑巴张。
      “到底怎么了这是,倒是说话啊!”

      王萌来送饭,刚进门就看见胖老板抓住他家老板娘的肩膀,老板娘被摇得东倒西歪,脸上还是那副万年不变的面瘫相。老板半死不活躺在病床上,对胖子发指的审问行为毫无办法,又苦于嗓子痛说不出话。到底是老板,吴邪眼睛尖发现袋里的液体没了,直接按了呼叫器。护士一推门,一胖一瘦老老实实围到床前。
      护士白了一眼大冷天冒着热汗的人,就说要打架出去打,这里是医院,病人需要休息。

      这本来是缓兵之计,护士一走,可怜王萌紧步老板娘后尘。为了能让病人好好休息,胖子攥着王萌小手腕,三下两下把人拖出病房审问。没人地儿,王萌大哭:“胖老板,我什么也不知道!”
      胖子眯起眼睛,笑嘻嘻地,“你小子,良心大大滴坏了!落到胖爷手里还不说实话,知道怎么死不?”
      “我真不知道!老板娘打电话只让把饭送到医院,连病房都没说,这还是我自己打听过来的。我说的都是实话,您就饶了我吧!”
      “真不知道?”
      “嗯嗯!”

      晚上吴邪叫王萌送胖子回自己家休息,也叫他早点回去。一天折腾下来,自己也累了,给闷油瓶腾出一个位置就阖眼睡着了。闷油瓶这人睡觉占地不大,基本睡着一个晚上一动不动,和他相比,吴邪睡相就差远了,经常晚上睡觉前还好好的,往往早上起来就抱着闷油瓶的脚醒过来。

      今天吴邪迷迷糊糊的,没感觉身边有人。反正说话费劲,他也没问,继续躺着挺尸。这时,脑门再次搭上一只手,吴邪舒服地吁了口气。紧跟着,他感觉另一只带着凉度的手接近自己的嘴,并轻轻分开他已经干裂的唇。
      他要干嘛?吴邪猛地睁开眼,黑暗中只隐约看到闷油瓶瘦瘦的轮廓守在床边。他安心了,又睡了过去。

      吴邪一般很少做梦,一旦做梦就很不美好。在秦岭梦见差点被自己三叔掐死,还被喊着另一个人的名字,在蛇沼更是羞愧,做梦梦到直接脱裤子,被潘子那混蛋不怀好意嘲笑一番。因此有的时候为了求一夜无梦,偶尔也服一点安神的药物,好在次数不多。这事和小花提过,小花就说幸好你服用的量少,不然那东西吃多了早晚会中毒的。

      不幸的是,他今天又做梦了。梦里他和闷油瓶回了家,闷油瓶到家就找吃的,那劲头就像一头饿了多天的狼,然后就翻出一块巧克力。吴邪瞪大眼睛,心说卧槽,什么时候媳妇也爱吃这个了?但是看包装,一时看不出品牌,而且那东西居然还是闷油瓶翻他自己的小金库找出来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现在离情人节还早着呢,买这东西是不是早点啊?

      巧克力这东西可可脂含量越高,味道越苦,但营养价值也就越高。那东西入口,简直就是吞了高醇黑巧,又苦又涩,虽然不是特别难吃,但作为亚洲人,吴邪暗想光凭这个口感,这个牌子的食品恐怕在国内生存不了多久。他看闷油瓶只给他吃自己没动,就问:“你怎么不吃?”
      闷油瓶笑了,“特意给你准备的。”不知为什么,吴邪发现闷油瓶的笑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手上一凉,吴邪皱了一下眉就睁开眼睛,发现护士正拔去输液的针头。“不用挂水了?”忽然他就发现嗓子一夜好了,吐字清晰,而且也不痛了。护士就笑了,“你夜里就退烧了。早上你先生已经找过医生,检查已经做完,可以出院了?”
      “出院?”吴邪满屋搜索闷油瓶,发现他在床另一侧。闷油瓶就站在床前静静注视他,从投进的阳光看,现在至少已经十点了。这次居然睡了这么久,竟然什么都不知道?举起手,才发现中指有小小的采血点,血早已经止了。

      胖子接到电话就说出院就好,然后表示要亲自下厨给夫夫做午餐。当他们迈进门,胖子足足打量他们一刻钟,就说:“太不可思议了!昨天还出气儿多进气儿少,今天就满血复活了。天真你丫给胖爷说实话,你是不是跑医院玩体验生活?”
      “去你大爷的,要体验生活我也不会把自己送那种鬼地方!午饭做好没有,饿死老子了!”

      有的时候,对于恋爱要随时保鲜的人群,小病也不失一个办法。有道是小病怡情,偶尔玩玩增加情趣,但玩多了就该大病伤身可就不好玩了。这个道理你懂我懂吴邪也懂,所以他很巧妙地把握好了这个度。看,媳妇关心的眼神,焦急的神色,贴心的照顾,那可是平时想看都看不到的!

      要说这次重感冒是故意的吧,真就冤枉吴邪了。生病肯定是不好受的,而他只是合理地利用了一下而已。

      这事要追溯到四天前,为了庆祝他们喜迁新居一周年,吴邪晚上做了一桌好菜,并开了一瓶82年的红酒,准备好好庆祝一番。其实这一年多来,是件事都能被吴邪拿出来充庆祝理由,然后找机会晚上弄个烛光晚餐啊、或是展露新学的菜谱给媳妇露一手。总之要想俘虏一个男人的心,必先俘虏他的胃。
      一年多来,闷油瓶面无难色照单全收。其实是他也很努力,但依旧控制不了面部神经。

      吃饱喝足,重头戏就落在睡前运动上。搁在以往夫夫配合默契,运动完也就完了。但吴邪发现今天闷油瓶和往日似有不同,尽管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明显要比平时激烈,动作也粗鲁许多。试图叫他停下来,闷油瓶充耳不闻,直到吴邪感到一种从未经历的疼痛从神经末梢蔓延开来。

      “快停下!”
      “我去,你听不到吗?”

      闷油瓶一阵恍惚,吴邪借机滚下地,胡乱套上单衣跑出门。这个时候已经是深夜,北方气温早已降至零下,杭州虽然地处南方,但温度也是极低的。吴邪跑过一条街才发现自己只穿了里面的单衣,外套根本就没来及穿。冷风一吹,脑袋嗡的一声。
      “闷油瓶今天怎么了?操,还是头一次这样,这也太热情如火了吧?我去,老子现在冷的要死!”

      单衣没有兜,手机、钱包全在家里。身无分文,连公用电话都打不了。现在有家不敢回,又无法联系王萌,吴邪觉得这生活简直太操蛋了!小三爷什么时候这样狼狈过?

      西泠印社,吴邪孤零零靠着大门睡着了。睡着睡着,身体一轻,温暖瞬间流窜全身。他看见闷油瓶紧紧抱着自己,用额头试自己的温度。等他抬头,吴邪发现他眼底映出自己的影子。
      一定是又做梦了,他想。

      冬日的阳光不是很刺眼,吴邪彻底醒过来,闷油瓶正在束窗帘。

      “你醒了?”他问。
      吴邪咕哝一声,再不醒就废了。挂钟指针指向十二,原来都已经中午了。几次尝试凭一己之力坐起来没能成功,闷油瓶给他端来水,亲自扶他,“你发烧了。”
      “哦,发烧了。”他忽然意识到什么,突如其来的寒冷瞬间席卷全身。

      “阿嚏!”
      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口水喷了闷油瓶一脸。闷油瓶先是一愣,紧接着用最快速度给他穿好衣服把他塞进车里。刚刚考取驾照的马路杀手就这样以一百二十迈的速度一路狂飙赶往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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