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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在心尖上撩 ...

  •   回到寝室,许釉跟文清说起关于她跟喻沉言下午的那几局比赛。

      文清一怔,她竟然跟他探讨起斯诺克来?

      从前他要跟她讨论这些,她都是一句:我爱学习,学习使我快乐。所以我要去实验室了,一句话搪塞。

      这次竟然主动跟他提?果然是喻神啊,一出手就手到擒来。

      于是继续问:“怎么样?喻沉言的球技是不是非常好?”

      许釉毫不犹豫的点头:“不是非常好,而是我望尘莫及。”

      文清哼道:“你以为顶峰上的喻神是看脸领冠军的?”

      许釉认真的考虑了几秒:“其实,不是没有可能啊。”

      文清呸了一声:“认真点。”

      喻沉言长得清俊温和,长腿笔直,气质更是让人觉得温凉沉静,说他是行走的荷尔蒙一点也不过分。

      这样一个温柔的人,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比刀子更加尖锐,刀刀戳进人心里,可被戳的人却觉得他说的……还特么的非常有道理。

      就连今天她被戳的那几刀,她都觉得没毛病,很正确。

      “喻沉言在斯诺克界的地位远远比你想象的还要高,虽然那些斯诺克之王,斯诺克皇帝之类的称呼看上去更厉害,但始终还是人。你今天所面对的,是神啊。”文清说。

      许釉:“……你会不会粉的太明显了文清,喻沉言现在又不在我旁边。”

      文清:“严肃点!”

      许釉不说话了,文清安静了一会,压不住心里的好奇,又问:“那然后呢,你赢过几局?”

      “零,毫无还手之力。”许釉闷闷的问:“文清,我跟喻沉言之间的差距,你觉得有多大。”

      “人和神,你觉得有多大?”文清说。

      “他为什么会选我呢,我实力一般,他在斯诺克界已经有那样的成就了,我对他毫无利用价值。”

      文清顿了顿,感觉到许釉的语气其实有些不解,也有些低沉,他很少见到许釉有这样的时候。

      于是意味深长的说:“其实许釉,这个世界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一个为什么的,喻沉言看上你,肯定是因为你身上有别人无法达到的东西。比方说天赋,你在斯诺克上的天赋连我都看的出来,喻沉言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你永远也不要怀疑你所具备的斯诺克天赋。”

      “你也说过,在斯诺克界最不缺的就是天才和努力的人,我这种的好比过江之鲫,喻沉言今天也说,我以前会赢,只是因为对手太菜,并不是我太强。如果我真的强,就不会被他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对阵我这样的球手,他就算只用十分之一的认真,我都赢不了。”许釉把今天喻沉言的话原封不动的复述给文清听了一遍。

      文清沉默了一会,忽然哈哈哈哈一阵笑个不停:“他真的这么说吗哈哈哈哈哈哈,多年不见,喻神怼起人来还是这么风生水起啊,666。”

      许釉:“……”

      过了几秒,文清可能良心发现,觉得这么明目张胆不太好,轻咳了一声:“其实咱们这么揣测他也不太道德,你完全可以直截了当的去问喻沉言,他为什么选上你,我觉得他不会撒谎。而且就你这样的,你都没成年,他对你干点什么,无论你是不是愿意,那都算强/奸。”

      许釉:“……”

      “我说你其实也不……”

      有短信提示,许釉拿开看了一下:“我这边有点事,不跟你说了啊。”

      说着就挂了电话给那边回拨过去。

      “胡医生您好,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许釉抑制住心口的忐忑,艰难的问。

      “许釉你现在赶紧过来一趟,最好多带点钱过来,尽快啊。”说完,胡医生就挂了电话。

      许釉看着手机上挂断电话的页面出神,她每次最害怕接到的电话就是胡医生的,那就好像是她心上一把悬着的刀,每次电话响起都割动几次,她真的害怕,有一天会绳断刀落。

      匆忙收拾了一下,许釉赶紧换了衣服,随便拢了一下头发就出了寝室。

      赶到医院的时候,护士小桑一脸焦急的跑过来:“带钱没有,这次阿姨闯的祸太大了,把人腿都打折了。”

      “带了,我去交。”许釉看了一眼病房里的背影,握了下拳。

      这次许母惹出的事情很大,那人被打的肋骨骨折,小腿骨也有些骨折迹象,许釉交完医药费,捏着手中的银行卡,靠在病房外面的墙上慢慢的坐了下去。

      “许釉,你回去劝劝你母亲,让她下手轻一些,以后她再这样惹事的话我们要采取强硬手段了,你也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情况,严重影响到其他病患的安全,我们也没法交代。”胡医生冷笑着讽刺。

      “什么叫强硬手段?”许釉问。

      “哦,比如说,限制她的活动范围。”胡医生说。

      “你这个意思,是把她锁在病房里是吗?”许釉站起来:“不必了,我们出院。”

      许釉走出胡医生办公室,长舒了口气。

      窗外云层稀薄,天气很好,水洗一样的蓝。

      她找出手机解锁,足足迟疑了三分钟才拨了喻沉言的号码。

      没有人接,估计在忙。

      许釉想了想,坐在病房区外面的长椅上,一字一顿的给他发去了短信:喻先生,对不起。我考虑清楚了,我还是学生,应该以学业为重,不能和您一起去职业圈打比赛了。

      一个人走回病房,推开门,低声喊了句:“妈妈。”

      女人不为所动,像是没有听见一样,自顾自的玩着手里的一个九连环,眉头皱的很紧。

      许釉在她面前蹲下来:“妈妈,外面天气很好,要不要出去散散步?”

      她仍旧把玩着手里的东西,丝毫不看面前的女儿,好不容易解开一个扣,突然高兴的笑起来:“开了开了你快看。”

      许釉摸摸她的手指:“妈妈,我听小桑姐姐说,你今天打人了。我知道一定不怪你,妈妈最听话了,但是下次我们不要打人了好不好?釉釉不喜欢妈妈打人。”

      “釉……釉釉……釉釉不要生气……”许母紧张的去抓许釉的手,低头委屈的撇撇嘴:“是他们,他们说我有病,釉釉肯定也有病,他们胡说,釉釉好聪明的,釉釉才没病……”

      “我知道,釉釉不怪妈妈。”许釉趴在她的膝盖上,把脸轻轻贴上她的掌心。

      许母很年轻,眼角的皱纹都很少,长得也非常漂亮,许釉眼角的泪痣完全遗传自母亲,几乎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真的吗?”许母忐忑的看着许釉,小声的试探。

      许釉笑着握起母亲的手掌,贴近脸颊蹭了蹭:“当然。”

      过了会,她绕到母亲后面,慢慢的替她梳着头发:“妈妈想不想回家?以后就住在家里了,和釉釉在一起,你说好不好?”

      许母开心的像个孩子:“回家?好好,要跟釉釉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

      许釉眼泪一下子就从眼眶里涌出来,一颗颗掉在许母的头发上,很快就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点湿濡的痕迹。

      这些年她每一次来疗养院,许母总是很呆滞却又固执的和手中的九连环作斗争,从来不肯跟她说一句话,她甚至忘了这个叫釉釉的女孩,是她的亲生女儿!

      当年的她一夕之间失去了完整的家庭和父亲,而母亲也因为那件事的打击导致她的心理障碍再次复发。

      文清问过很多次,她为什么不愿意去往更高的地方,为什么只愿意留在他的俱乐部里拿一个月一万块的工资。

      那时她笑着搪塞:我爱学习,学习使我快乐。

      文清不知道的是,她有自己的考量,在斯诺克上,纵然她有天赋,可在竞技的世界里,冠军永远只有一个,那么其他的人即便是付出了再多了努力,也都是一无所获。

      许釉十六岁就以物理特招生的身份免试进入大学,同年立刻进入了孙一禾教授的实验室,她相信在学习上,她能养活自己和替母亲治病。

      她不敢冒险,不敢去朝向那一年两年甚至十年都不一定能取得冠军的路上迈步。

      她不敢拿母亲的病情做赌注,所以她只能选择相对稳定的生活和收入。

      对于喻沉言的邀约,她很心动,可没有办法,只能拒绝。

      也许她真的和斯诺克无缘吧,但是那都不要紧,只要她和母亲在一起,失去一切她都愿意,因为她什么都没有,只有母亲一个人,她是绝对不会离开她,也不可能抛下她选择斯诺克的。

      **

      喻沉言刚从浴室出来,随手拿了块毛巾在擦头发,水珠从发梢滴落,肌肉匀称的上半身裸露着,雪白的浴巾只松松的揽住腰部。

      随手拿过手机提示有新短信,还有一条未接来电,许釉?

      头发依旧是湿漉漉的,他也不再擦了,抬脚勾过一张椅子,单手打开短信。

      短信的内容,两句话三十八个字,有条有理简洁明了。

      这是,又拒绝他了?

      喻沉言把毛巾扔在另一个椅背上,舌尖无意识的轻舔了下嘴唇,漆黑的瞳孔里也突然多了些兴味。

      下午分开时,她还问了一些战队的事情,他看的出她的兴趣很大,就连周郁泱讲的一些关于其他队员的事情,她也听得很认真。

      又是我爱学习,学习使我快乐?

      喻沉言也没再多作猜想,而是直接拨通了许釉的电话,接着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开始换衣服。

      很快那边就接通了,许釉声音有点气喘吁吁的:“喻先生,您好。”

      “不是说叫喻沉言的么?又忘记了?”喻沉言嘴角勾出一点笑,低沉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进许釉的耳朵里。

      “喻……沉言。”许釉小声的喊了声。

      嗯?

      喻沉言穿衣服的手一顿,这个名字被人无数次叫过,没想到在她的嗓音里,居然还能这么软糯。

      跟那个小小的手拿着羽毛在心尖上撩一样。

      “在做什么呢?”喻沉言问。

      许釉看了看旁边自顾自玩的母亲,顿了顿才道:“在实验室,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想先挂了。”

      “那正好,我在你实验室楼下,需要我上去么?”喻沉言说。

      许釉打了个结巴:“……你去实验室干什么?”

      “找你。”喻沉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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