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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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恩在医院第一次模模糊糊醒来的时候，还有些懵，但鼻尖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告诉了他自己到底身处何地。
手上那颗子弹弹射的贯穿伤被止血绷带暂时的包扎了起来，还在阵阵作痛，但却不是那种会让人晕厥过去的锐痛，所以布莱恩还有心情打量起了周围的环境。
这是在一间大医院的急诊室中，有礼堂大厅那么宽广的房间里整齐排放着一个个病床，上面躺着因为各种原因被救护车接来的病人。身穿蓝色手术服带着帽子口罩的医生在走道里穿梭，布莱恩看着他们来来往往的样子越看越困。
在他就要重新昏睡过去的时候，一行人突然匆匆忙忙的从他床前经过，停在了他旁边那个拉起了帘子的病床边上。布莱恩的目光停留在了一个穿着白袍的住院医师身上，因为他总觉得对方的侧脸有些眼熟，可是脑子有点混沌的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了。
也许是因为布莱恩的注视太没有遮挡，这名医生很快感觉到了他的目光，也侧过头来看了布莱恩一眼。他的一个侧身便将白大褂上的胸前名牌露了出来，西莱克斯普兰杰。眼前陌生的名字和比起侧脸的熟悉却相对陌生的正脸，布莱恩心想之前的熟悉感大概是错觉吧。
发现到普兰杰医生的注意力转向了隔壁床，旁边的护士和他说起了他要负责的病人和布莱恩的关系，嫌疑犯和FBI探员。普兰杰医生看到布莱恩的脸先是一愣，然后冲他笑了笑。
因为这名医生的侧身，布莱恩也看到了之前一直拉起帘子的那个病床上躺着的人。正是伊妮德多拉女士，此时头破血流满身鲜血的昏迷着，手腕上却戴着镣铐和病床旁的扶手连在一起。
狄龙不在，大概是去给案子做收尾工作了吧。伊妮德多拉家里可能沾有艾德里安和吉娜波利血液的血衣，杀人凶器等那些能给罪犯定罪的证据。
布莱恩觉得自己大概是因为撞车时撞得太猛，有些脑震荡所以才会感觉迷迷糊糊的，所以在伊妮德多拉所在的床位上的帘子被拉起来后，布莱恩闭目重新陷入了沉沉的昏睡。
再次醒来是被人叫醒的。布莱恩睁眼看到的便是狄龙脸上，不知道是生气居多还是内疚居多，又或者是心疼的表情。远处收费台那还站着正和护士不知道在交流什么的拉斐尔同学。
布莱恩转转头看向隔壁床位，那里已经换了一个病人，帘子也不再拉上。
可能是猜到布莱恩的想法，狄龙开口和他说道：“她被推进手术室进行手术了，颅骨骨折和颅内积血，只能马上进行脑外科的手术。如果不是这里的脑外科医生比较有能力，估计你那一撞就能把后面的庭审给撞没了。毕竟犯人死了也就不用起诉了。”
“另外，你还算幸运只是手臂上被击中车顶弹射回来的子弹打了个贯穿伤，连骨头都没折。待会去进行一个外科缝合小手术就没事了，只不过因为你的脑震荡，所以大概还要在医院里留院观察几天。”
果然有脑震荡，要不怎么会脑子晕乎乎的。布莱恩心想。在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和狄龙询问一下案子死后的调查进展时，准备拉他进手术室的护士医生就围了过来。一路被推进手术室里，布莱恩重新在麻醉剂的作用下昏睡过去。
布莱恩突然觉得法斯本德先生的话，还是有道理的。铤而走险的时候，肾上腺激素狂飙会觉得很爽，但是事后那是不受伤不知道。一受伤布莱尔才觉得，进个医院真的太麻烦了。按照手术后麻醉剂和止痛药的药效，大概两三天的时间里，他都得在床上度过了。
医院里的日子，那真是一闭眼就再以睁眼，就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布莱恩从手术室出来后，直接又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然后他就再怎么都睡不着了，哀求了狄龙半天，布莱恩终于被允许坐在他推着的轮椅上出门逛逛。
“所以说我觉得我根本就没有脑震荡，既没有呕吐恶心也没有忘记什么事情，你让我再在床上躺一天，我就要发霉了。”被推到医院的花园里换气的布莱恩坐在轮椅上和狄龙抱怨着。“所以法斯本德先生那边是什么情况？”
布莱恩的本意不过是想借着抱怨和狄龙撒个娇，顺便试探看看他们部门主管大人的生气程度。但一个让人意外的声音，却在布莱恩抱怨的话后响了起来。
“脑震荡虽然是最轻的一种脑损伤，但它却可以和其他颅脑损伤合并存在。医生要求的留院观察就是为了及时诊断判断。”轮椅被狄龙推着拐了个弯，绕过花丛后的一个休息用的长椅上，布莱恩之间见到过的普兰杰医生，不知什么时候就坐在那里了。
“你好，普兰杰医生。”大概是因为伊妮德多拉的手术，狄龙和普兰杰医生竟然也是认识。在看到对方的身影后，听到不听话的布莱恩被医生指责后，哭笑不得的狄龙就率先打了个招呼。
“你好，撒戈先生。之前就在住院部看到你了，是来照顾受伤的搭档的么？”这名衣冠楚楚的白衣天使，微笑着也回了狄龙的招呼。
没给布莱恩插话进来，纠正不只是搭档还是恋人的时间，他很快转向布莱恩继续说道：“所以说，摩斯先生。听医生的话，适当的卧床休息，减少脑力和体力劳动是十分必要的。”
人生第一次被人堵得说不出话的布莱恩，固执的觉得一定是因为脑震荡才会让他反应迟钝，所以没来得及插嘴。然后他仗着狄龙正在和对方说话，探究的看向了这名普兰杰医生。
和之前一样，这名医生的说话表情都没有什么不对，但不知道为什么布莱恩却觉得这个人和在遇到狄龙之前的自己很相似。
内敛温和的待人接物都像是在隐藏什么，或者压抑着什么。
只可惜布莱恩此时被判定为一个不能想太多，不能过度劳累的病人。所以还没等他想出试探一下这位医生的方法，狄龙就已经和对方告别，推着他回病房去了。
“案子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法斯本德先生给你算了一周的假期。你先把手上的伤口养好，等在医院里过完三天的留院观察后，我就把你接回家。”回到病房里狄龙面无表情的将一个橘子剥好，一边递给布莱恩一边不假辞色的说道。
本来想问问狄龙和那名普兰杰医生有关的事情，但十分有眼色的布莱恩，却发现了狄龙的情绪似乎并不太高。想到大概是因为自己当时鲁莽的选择了撞车，而不是等待狄龙追上来解决人犯的做法，引得他生气了。
布莱恩决定还是暂时压下了自己的好奇心，三缄其口的乖乖应下他的嘱咐。一丝一毫不敢表现出，他又想找事干的想法。
一般来说会交由布莱恩完成的案件报告，最后因为布莱恩的住院停工，而落到了狄龙身上。没有多少时间能陪着布莱恩，狄龙很快离开，回到了纽约警局的临时办公室，完成最后的那些书面工作。
乖乖被狄龙留在了病房里一个人的布莱恩，无所事事的呆了一整天。看着电视里无趣的新闻播报，直到实在无法忍受无趣的康复生活，然后布莱恩想到医院里唯一一个大概会比较有趣的人。那名看起来温和正派的普兰杰医生。
就在他打算第二天主动出击，和对方搭上话，试探一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隐藏了什么事情的时候。第二天一早，就被他目击了一个和普兰杰医生有关的颇为意外的事情。
那时在床上躺的腰痛的布莱恩，趁着没有护士查房的时间，起床出了房间打算早楼道里多走几步，好活动一下身子骨头。
紧接着就这么在手术室门口，他就有幸欣赏到了一名医生和另一名医生，发生的冲突事件。
站在走廊的中间，布莱恩从远处看看过去。两人的争论让旁边的护士医生们面面相觑，然后不知道普兰杰医生是和另一名男医生说了什么，对方就这么被激怒了。
那名布莱恩没见过的男医生，挥着拳头就要往西莱克斯普兰杰道貌岸然的脸上揍去，身边的男护士很快围上来想把两人拉开。
如同布莱恩所料，一开始普兰杰医生并没有做出任何过激的举动，只是尽量躲避着对方的拳头。所以负责隔开两人的众人，注意力都落在了另一名率先出手的医生身上。很快那名男医生就被身强力壮的男护士制住了，只有嘴上还在骂骂咧咧，极尽恶毒的话语。
布莱恩看到这里，本来都以为事情就会这么结束了，以普兰杰医生一如既往的君子做派，让被激怒的那人显得很难看。但是后来，事情出现了出人意料的发展。
不知道是不是那个男医生又多嘴说了什么，本来一直低头右手握拳，左手捂着被对方拳头伤到的脸，被隔离开了站在人群外的普兰杰医生，突然抬起头来。
大概只有布莱恩注意到了他脸上的表情神色，那副神态完全不同以往的温和。没等布莱恩来得及出口提醒那边拉架的众人，老好人普兰杰医生嘴角挂起一丝不经意的不屑笑容，就这么带着一股凶狠的气势冲了过去。
布莱恩只看到西莱克斯普兰杰用熟练流畅的动作，伸手扣住对方的后颈往下一拉，然后膝盖一抬正正磕得对方的脸上。那名男医生的鼻子立刻飚出了鲜血，像没拧干的抹布上的水滴，落在地面上。
在那名男医生挣脱开了众人，捂着脸部痛呼的时候，愣住了半响的众人终于反应了过来，转而去拉还要伸腿往对方脚踝关节碾去的西莱克斯普兰杰。
真是一场大戏。布莱恩忍不住幸灾乐祸起来。
但没等他高兴太久，那个表情完全变了的普兰杰医生，却似乎再次感到了他的注视，突兀的一转头看向了在走廊远处看大戏看了好久的布莱恩，然后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作者有话说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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