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医女成凤》一泓雨烟

11、流言蜚语诛人心

　　那潭水靠着山崖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绕过去拨开杂草，赫然是一个半掩在山石之中的洞口，不过半米高，应是什么野兽废弃的窝。
　　“就是这里，快躲进去，肯定不会有人发现的。”凤灵霄一脸焦急的样子，指了指那个洞口催促。
　　“这是狗洞？”
　　“你见过狗在外面打洞的么？”凤灵霄摇摇头，一脸认真解释道：“这是狗熊洞！”
　　轩辕离抽抽嘴角，看着这类似狗洞的洞口迟疑了一下，再看看凤灵霄一脸真诚的样子，咬了咬牙倒是乖乖钻了进去。
　　虽然洞口狭小，里面却还是宽敞，不过还是有野兽留下的尿骚味，不甚好闻。
　　这洞口是凤灵霄跟着娘采药的时候发现的，之前的草不高露出来，现在长了草之后遮住了更是隐蔽，凤灵霄捡了几块石头挡住洞口，将草整理一下便看不出任何异样了。
　　匆匆走回水潭边，好在轩辕离很是警惕，并未留下血痕，检查了一遍之后凤灵霄又转回了山洞口不远处，故意踩倒了许多杂草，掩盖了轩辕离的脚印。
　　果然，刚蹲下不久，就听到一阵马蹄之声，然后便是有人大喝一声：“什么人在草丛里面，出来！”
　　凤灵霄打了一个哆嗦，提着裤子战兢兢缓缓站起来，便看到来了两个蒙面的男子，只露出眼睛，眼神如毒蛇一般冰冷，眼圈泛红吓得都哭出来道：“你，你们是谁？”
　　“你为何在这里？！”
　　“我，我来采药……。”凤灵霄手里还拿着药镰，挡在前面却是不停地发抖。
　　见凤灵霄吓得不行的样子，其中一个高个子的男子却是丝毫不为所动，冷声道：“采药为何躲在草丛里！”
　　凤灵霄面色微微一红，小声扭捏道：“小……小解……。”
　　两个男子对视一眼，见凤灵霄果然腰带都胡乱缠着，一只手还不停拽着裤子，愣了一下，矮个子的那个抽了抽鼻子，声音却很是凌厉：“不对，有血腥味！”
　　高个子的男子脸色一凛，上前几步拽着凤灵霄的衣领，将她拎起来喝道：“说，有没有见过一个受伤的黑衣人！”
　　“哇哇哇，救命啊！！！”凤灵霄吓得脸色惨白，一声尖叫，扑腾着大哭道：“没，没有，我没有见过别人，呜呜呜，不要杀我，求求你，呜呜呜！”
　　“她裙子上有血迹！”矮个子的黑衣人上前，眼尖得看见了凤灵霄的裙子上，果然有一小块血痕。
　　想不到自己检查了路上的痕迹，却忘了自己屁股上的血痕，定是刚才轩辕离俯在自己身上时蹭到的，真是百密一疏。
　　凤灵霄被猛地摔倒地上，高个子的黑衣人一脚踩在她的手背上：“说，你把人藏到哪里了！”
　　“好疼！我没有，血……血是……葵水，我真的不知什么黑衣人，呜呜呜！”凤灵霄全身发抖在地上蜷成虾米一般，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着都要昏过去了。
　　此言一出，两人都俱是一愣，然后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毕竟是男子，倒是很少想到葵水的问题上面去。
　　又看凤灵霄不过是一个乡下的丫头，这般吓得脸色惨白的样子，确实不像是在说谎。
　　“怎么办？”高个子的男子看着矮个子，沉声道：“杀了她？”
　　“算了，不能闹出人命。”矮个子看了看凤灵霄，然后转身走了。
　　“算你命大，今日之事不可对任何人说起，不然你全家性命不保！”高个子威胁了一句，见凤灵霄吓得颤抖着点了点头，然后便转身走了。
　　凤灵霄见人走了，蹲在地上哭了一会儿，才捡起地上的东西，头也不回得走了。
　　在暗处的两个黑衣人，见凤灵霄一个人哭着离开，看着不过是个受到惊吓的小姑娘一般正常，互相点了点头，然后才离开了。
　　与牛车约定的时间还早，凤灵霄红着眼去一处隐蔽的地方挖了草药，才急匆匆得下了山，坐着牛车回了镇上。
　　从后门进了院子，还没走到自己厢房，便被从主屋出来倒水的明珠看见了，急忙忙便大声喊：“小姐，您回来了！”
　　既然被看见了，凤灵霄也不便就这样离开，只能走到主屋前，一脸担忧对明珠道：“母亲可歇着？”
　　明珠压低了声音，凑到凤灵霄耳边，一脸紧张兮兮道：“醒着呢，老爷也在，刚才我听夫人还对老爷嘀咕，担心您一个人去山里，天黑了还没回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
　　面色不变，凤灵霄心中却也是很清楚李氏的目的，她哪里会那么好心，不过是想着在吴掌柜面前挑拨一下，责备自己一个女子独自乱跑罢了。
　　一个十四岁的女子也不算小了，独自去那深山老林遇到一些山野村民是难免的，市井流民最喜欢这些八卦，这般看似好心，其实是想要毁了自己的名声。
　　凤灵霄进了主屋，掀开帘子到了内屋，见李氏躺在床上，一旁正是吴掌柜。
　　“跪下！”吴掌柜一见凤灵霄，面色黑沉沉一片，大喝道：“一个未嫁的姑娘家，之前跟着你娘去还好，如今胆敢不经同意，擅自跑去山里，还有没有将我这个做父亲的放在眼里？！”
　　凤灵霄一脸乖巧，跪在地上老实认错道：“是女儿没有料想周全，害让两位担心。”
　　见凤灵霄这般，吴掌柜脸色稍稍好了一些，不耐烦道：“你母亲如今身体不适，你还这般添乱，也太不懂事了。”
　　“是，女儿知错了。”
　　李氏见凤灵霄低头乖巧的样子，叹了口气假装好心道：“你不要怨你父亲责备你，虽说你之前跟着你生母不太顾忌流言蜚语，可你一个十四岁的姑娘在外面乱跑，若是出了什么事……别人要如何看我们家。”
　　“的确如此！”这牵扯到家风问题，吴掌柜的脸色又垮下来，黑着脸道：“你生母平日便是太顺着你，才养成你这般任性的性子，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幸好现在改还来得及，日后定要多听你母亲的教导，知道没！”
　　“是，还请母亲日后多多教导！”凤灵霄低着头一字一句说着，袖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语气却是乖顺而真诚。
　　简直可笑，这天下只怕找不出来这样的父亲，让一个窑子出来的姐儿来教导自己女儿规矩，莫非要把自己教成她那一身勾搭男人的狐媚气不成？
　　李氏看凤灵霄跪着一声不敢吭听着自己的教导，心中大为满意，不由得拿捏起当家主母的架子，训诫着凤灵霄。
　　要说李氏本就介意自己曾做过姐儿的经历，即便费尽心思嫁了吴掌柜，可这家中还有一个当作大家小姐养着的凤灵霄，对比之下，难免自卑嫉恨。
　　一旁吴掌柜死了两个妻子，外界都传言他克妻，如今娶了李氏自然是对其很是殷勤，而李氏又表现的温柔贤淑，所以也就任由她训诫凤灵霄的。
　　对吴掌柜来说，凤灵霄又不是自己亲生的，当初凤灵霄的娘医术极好，倒是帮了自己许多，如今给凤灵霄一碗饭吃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凤灵霄哪里会不知道吴掌柜和李氏的心思，这个世界上，唯一心疼自己的人已经去了，历经生死，这些人不过是训诫两句，根本伤不到自己！
　　听完李氏的训诫之后，见李氏面色满意了，凤灵霄才从背篓之中拿出一块红布，呈到李氏面前柔声道：“母亲，您且收下这个。”
　　“是什么？”
　　打开红布，露出里面一支白嫩满须的人参，上面碧绿的叶子格外喜人，叶柄上一根红绳系着，凤灵霄温顺笑道：“这是来鹊山的山参，如今已经长至四品叶了，您如今身体需要好好调理，这个正好。”
　　吴掌柜拿过山参，发现的确是四品叶了，不禁惊讶道：“莫非你去那来鹊山，便是去找山参的？”
　　“是的。”凤灵霄微微有点羞赧，面色露出一丝小心翼翼的笑，满眼内疚道：“这山参是早年便发现的，一直留着待其长大，母亲身体不好女儿便想着赶紧采回来给母亲用，却没顾虑到父亲会担忧，实在愧疚不安。”
　　“此事也是意外，不能怪你，你这片心却是好的。”吴掌柜是商人，骨子里面重利，如今见凤灵霄居然能采到这上好的山参，立马变了语气，目露贪婪道：“不知那来鹊山上，可还有这样的山参，下次父亲与你一起去采，也好照应你。”
　　对于吴掌柜的势力凤灵霄只觉得意料之中又十分可笑，面上却是无奈道：“都说山参是会成精的，这一棵也是早年发现，用红绳锁了才留住，其它的倒是没有再见过了。”
　　“唉，可惜可惜。”吴掌柜不由得叹气，山参算是上等药材，上好的山参更是珍贵，大户人家常年都采买进补之用，不愁销路。
　　一旁李氏本训诫了凤灵霄一顿，觉得压了她一头，却不料这凤灵霄突然拿出山参来，私自外出便成了为一心尽孝，顿时哑口无言了。
　　吴掌柜看李氏梗着脖子，再看看凤灵霄一脸孺慕的样子，摆摆手道：“灵霄，你采山参也辛苦了，先回屋休息去吧。”
　　“是，您也保重身体，女儿先告辞了。”凤灵霄跪着膝盖也疼了，见吴掌柜脸色已经完全缓和下来，便点点头，起身走了。
　　屋内李氏见吴掌柜两眼放光盯着那山参看，不由得伸手锤了吴掌柜一下，娇声埋怨道：“你眼中，到底是这山参重要，还是我重要？”
　　“自然是你重要了。”吴掌柜笑着伸手拽住李氏的手，色迷迷摸了一把。
　　李氏任由吴掌柜拉着自己的手，面上却是故作哀怨，娇滴滴道：“你这死鬼，尽会拿这些甜言蜜语哄我，刚才见了这烧火棍一般的山参，你便移不开眼了。”
　　“你可别小瞧这山参，市面上可是值五十两银子，还不指定能买到呢。”
　　“五十两？！”李氏一惊，狐疑道：“哪里会这么贵，要说人参我之前也是吃过的，萝卜粗细好大一棵，也才五两银子罢了。”
　　吴掌柜笑着在李氏腰上摸了一把，得意洋洋道：“这人参模样虽说都差不多，可不同品种价格差的可是极大。你那萝卜一般的园参自然是不值什么钱，可这一棵四品参是从那来鹊山挖回来的野参，自然是大大不同了。”